她做保姆这些年－豪门生活之前尘来路（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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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你们懂的！！！

夜已经深了，昏暗的世界像夜晚的大海一样无边无际。

高速路上的车辆也逐渐变得稀少了起来，车距也拉开了。那些远远的车灯，就像海面上移动的渔火一般，或一直跟随，或交错而过。

车内再次陷入了安静，但气氛却不复甜蜜。

红莲坐在副驾上，把两只手随意放在自己的腿上，脑子里想着过年回赵师傅老家发生的一幕一幕。

脸不由自主地拉了下来。

好久好久，一直到进入匝道要下高速的时候，赵师傅才叹了一口气，哄道：“是他们不对。你是长辈，不要为这点小事和他们计较了。”

红莲把脸转向了车窗，看得路旁的黑色树林和不远处小巧的山丘。

过了一会儿，赵师傅气呼呼地说：“算了，你要不愿意的话，就呆在深圳吧，别回东莞了。”

红莲不禁转过头去，赵师傅的脸上依然是一贯的严肃表情。红莲不知道他刚才那语气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生赵刚两口子的气。

红莲怕他打瞌睡，依然隔一会儿就递了茶给他喝。

又不时的侧头看一眼。只赵师傅双目炯炯地盯着前方路面，毫无睡意。

到了李家的小区，赵师傅把车开去了公共的车库，原来他已经在这里租下了一个停车位。

回到住处，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赵师傅从桌上拿了一支香蕉剥了吃着，对红莲说：“你先去洗澡吧。”

红莲说：“你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你先洗。洗完了早点睡，衣服留着我明天洗就行了。”

赵师傅没有像以往那样推让，把剩下的香蕉塞在嘴里，扔了香蕉皮，一头扎进了阳台上的卫生间里。

红莲坐在椅子上等着。赵师傅洗完澡，光着上半身，穿着一条三角裤出来，站在屋子中间对红莲说：“明天有物业的过来隔厨房。你在家里等着吧。”

红莲答应了，等到红莲洗完出来的时候，赵师傅没有睡，拿着一块抹布擦着下午刚安装好的衣柜。

红莲说：“他们下午送来得晚，我还没来得及擦。我明天再擦吧。”

赵师傅继续擦着，小声说道：“已经快擦完了。”

红莲先去了床上躺着，赵师傅擦完衣柜，又去阳台上把水开得哗哗的洗了手进来，关上灯躺下，长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规规矩矩，各自为营地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红莲才去外面吃过早餐回来，物业就来了两个人，带着防火板和一应工具过来了。

说是赵师傅让他们来隔一个厨房出来的。

一个上午，他们就在一进门靠窗户边上，隔了一间四四方方，三四个平方的厨房出来，还装上了排风扇。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安水管和洗碗池。不过在外打工，将就一下吧。

红莲又让他们在房子的两边墙壁和天花板上装了挂钩。

去外面吃过午饭后，买了两床布帘和一张桌子，又买了水桶之类，还买了些菜。

拿回屋子里来，把桌子放在厨房里，把锅碗洗干净后，摆了上去。

又把买回来的布帘在屋子中间横着挂上了。

这样，屋子就分成了前后两个区域。前面有小厨饭和饭厅，布帘后面是卧室和阳台。

虽然简陋，但也像模像样的。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生活起来很方便了。

做完这些，已经快下午五点了。这一天赵师傅从早上出去，到现在一直没回来。也没有电话和信息。

红莲拿起手机看了看，有两条信息是女儿燕子发来的。问红莲深圳热不热？习不习惯？

红莲回了女儿说一切都好，让燕儿在家里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多帮婆婆干点活。

还有一条信息，是赵刚的老婆发来的：姨，我们应该明天就到东莞了。

估计是昨晚自己和老赵说过后，老赵提醒过他们了？

红莲想了想，回复了一个字：哦。

红莲直接给赵师傅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家吃晚饭？

赵师傅的声音里有惊喜：“你在家做饭了吗？”

红莲说：“我买菜了，如果你回来，我现在马上就做。如果你不回来，我就随便吃点。”

赵师傅说：“我马上就回来了。把车开到老爷子那边去了就回。”

挂了电话，红莲开始洗菜做晚饭。

馒头是买的，菜是五花肉炖白菜粉条。

红莲放了多多的五花肉，先用水焯过，切成片后炒出猪油，再放生抽焖一下，加入粉条咕嘟炖的时候，赵师傅回来了。

一进门就说：“好香啊！”

接着又看了看家里，看着红莲说：“你挺会布置的。这么一整，就有家的样子了。”

红莲哈哈笑着开玩笑：“我没有瞎整吧？”

赵师傅摆了摆手，也笑着说：“哎呀，阿芳那个人。”

说着就去了后面阳台洗手。

两个人面对面洗手的时候，赵师傅说：“李总知道赵刚他们过来了，主动让我休息一天。我明天回东莞。”

说完了，拿眼认真观察着红莲。

红莲还是说：“儿媳妇今天给我发过信息了。”

赵师傅挑了一筷子粉条放在碗里，又咬了一口馒头说：“那明天一早买完菜回来，我们就回东莞吧。”

红莲嗯了一声。

赵师傅又看着红莲，很真诚地说：“咱们尽量和孩子们关系相处得融洽一点。有时候他们做得不对的，我会说他们的。你也别和他们计较。看在我的面子上吧。”

红莲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红莲没有吃馒头，一直在慢慢吃粉条。

赵师傅吃完一个馒头，又拿了一个，一掰两半递给红莲说：“我一个人面对赵刚他妈，也不自在。”

红莲说：“那我面对她自在吗？”

赵师傅把手里的馒头放在碗里，也筷子也放下，看着红莲说：“她不是一个坏人。那时候我年轻，村子里说闲话的人也多。出了那种事情，我不得不那么做。她这一辈子也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老了老了，就让她跟着赵刚他们吧。所以我说每个月补贴一点钱给她，也算一点弥补吧。你就把她当个亲戚。你是女主人。”

红莲心里也明白，赵师傅这个年纪，这个长相这种品貌的男人，如果无牵无挂，也轮不到自己。

他如果真让自己一个人呆在深圳。他自己回去和前妻孩子呆在一起，只怕自己内心也不会好受的。

与其别别扭扭，不如高高兴兴吧。

于是，红莲说：“行。明天一起回去。”说完，又想起今天买了不锈钢的勺子。起身去拿来，准备给赵师傅朝碗里舀菜。

赵师傅伸出手说：“你快点吃吧，拿过来我自己舀。”

红莲看他语气坚决，便把勺子递给了他。赵师傅舀了些粉条白菜，问红莲：“你今天买了这么多东西呀？”

说着就拿起桌上的手机。红莲的手机马上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他转了3000元过来。

红莲生气地问：“你干嘛呀？我不能给家里买东西吗？”

赵师傅说：“给你就拿着。”

红莲不吭声，拿着手机开启屏幕，准备退回去。

赵师傅霸道地伸出手臂，一把抢过红莲的手机，点了接受。

红莲朝他看去，只见他鼓着双眼，生气地看着红莲说：“下次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啊。让你拿着就拿着。”

说完，他拿了一个馒头，递给了红莲说：“吃点主食吧。”

红莲伸手去接，却又有些爱娇地说：“你不是说我在老家还胖了吗？”

赵师傅笑得有些憨：“胖点好，抱着舒服。”

红莲大方地朝他笑了笑，两个人继续吃起饭来。

饭后，赵师傅洗碗，擦桌子、扫地。红莲去收衣服。

事情都做完了，赵师傅亲热地叫道：“红莲，我们出去散一会步吧。”

红莲今天还买了一个鞋架，放在一进门的地方。

赵师傅边换上皮鞋，边夸红莲：“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人啊。我的鞋摆在地上摆了几十年了。”

红莲开玩笑地说：“那也得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呀。女人也有懒的。”

赵师傅见红莲换了鞋子，笑着把她推出门外，把门关上了。

两个人出了小区，赵师傅把红莲带到了不远处的超市里。

红莲说：“要买什么呀？”

赵师傅说：“明天让建英睡沙发，那边缺一张被子。今天有时间，先买了带过去吧。”

红莲开玩笑地说：“哎呀，人都还没到，就惦记着呀。”

赵师傅说：“进门是客，现在半夜还挺凉的，总不能不给被子她吧？你可别小心眼。”

其实，红莲对赵师傅的前妻建英并没有敌意。

不仅没有敌意，反而还挺同情理解她。

因为红莲一个人拉扯大了女儿。深知一个女人在农村生活的不易。

且不说地里耙田耕种这样的活需要男劳力，也不必说村子里人的闲言碎语，更不必说那长夜漫漫的寂寞 。

单是说家里有些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够让人崩溃了。

那一年女儿才上初中，住在学校里。收麦子的季节，脱过粒的麦子晒了满院，晒干后需要扛到粮仓里去。

粮仓的开口在那一人多高的顶上。红莲架了梯子，扛着半口袋麦子爬了上去。刚把麦子倒进粮仓里准备从梯子上下去，身子一扭，梯子倒了，红莲也摔在地上了。

当时屁股坐在了水泥地上，尾椎骨锥心地疼。两条双腿一动也不能动。

红莲在屋子里面大声呼叫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一个人听到。

慢慢抬起身子，侧着屁股在地上躺了半个多小时，才扶着椅子去了床上躺着。

上次去赵师傅的老家，那里的自然环境更恶劣。可想而知一个女人的生活会有多难。

建英也一定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困难吧。

想到这些，红莲对赵师傅说：“我们今天给他们把毛巾和洗漱用品都买齐了吧？”

赵师傅推着购物车，冲红莲笑道：“你这么细心呀？”

红莲凑到赵师傅身旁小声说：“比起你还是差了点。”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买好了东西，又提着回了小区，直接放到车上，才回了家。

第二天，红莲在等赵师傅买菜回来的时候，换了一条烟灰色小立领的百褶连衣裙，又给脸上涂了点粉底液。

离穿衣镜远远的看了看，又转了个圈。自我感觉还可以。

女人过了四十岁，如果不想为难自己，那就不要近距离的去照镜子。起码后退三米以上再看吧。

红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要化妆，心里下意识的想要在建英面前呈现出自己好的一面。

赵师傅也回来了。换上一件浅灰色的长袖衬衫，下面是黑色裤子，脚上换了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

浅灰的颜色衬得赵师傅的脸没有那么黑了，沉稳的气质、劲瘦挺拔的身材配上质地优良的服饰，整齐的平头，都让他看起来也有了几分气宇轩昂。

红莲站在他身边，觉得很高兴。

还在锁门的时候，红莲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看，是儿媳妇打来的语音。

儿媳妇的名字里有一个蓉字。他们都叫她小蓉。红莲接起电话后，喂了一声。

那边，小蓉也喂了一声。既没有开口叫阿姨，也没有说什么事情。

于是，红莲也懒得叫她的名字了，开门见山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到？我们现在过去，大概要两个多小时吧。’

小蓉这才开了嗓，说道：“我们应该吃午饭的时候到吧。”

红莲说：“哦。先挂了吧。我们准备出发了。”

红莲说完，直接就挂了。

赵师傅本是站在走廊上等红莲，这会见她挂了电话，说道：“走吧。”

两个人到了东莞，先把两个房间的床上用品都换了干净的。又把给建英买的那床被子拿到阳台上去晾着通风。

赵师傅和红莲商量：“中午就去外面吃吧？省得你做饭累。”

红莲知道，怕自己累，怕自己不高兴是一回事。他想疼自己的儿子孙子是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当然了，自己也乐得轻闲。于是红莲说：“你决定就好了。”

末了，又说道：“马上就要过节了，好一点的饭店一到饭点人多，是不是要提前订位？”

赵师傅说：“我已经给餐馆打过电话了。”

红莲的嘴角露出笑容来，看着赵师傅。

赵刚以前来来过，但不是开车来的。这次根据导航找了过来。

在小区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赵师傅打了电话下去才放行。

挂了电话，赵师傅有些抑制不住兴奋地说：“我去负二楼接他们。”

其实赵刚他们肯定知道上楼的，但赵师傅就是等不了。想快一点见到他们吧。

红莲说：“你去接吧，我在家里先泡点茶。”

于是，红莲把洗好的水果和零食端了出来，又把开水倒进茶壶里，开始泡起茶来。

家里只有两只杯子，红莲和赵师傅一人一个。

红莲又从储物柜里找了一次性的纸杯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茶泡好了，红莲刚把茶壶放在茶几上，门就开了。

赵师傅的笑脸露了出来。

小孙子一把拨开爷爷就朝屋里跑道：“哦！！到家啰。”

赵师傅提醒道：“换鞋。”

小孙子才又跑回了玄关处。

赵师傅手里提着一只行李箱，赵刚跟在后面，提了两只。

再然后是两手空空的儿媳妇小蓉。红莲估计她怀孕四五个月了吧。因为是第二胎，所以从身形上能看出来。

她进了门，用一只手叉着腰，弯下身子去开始脱鞋。

玄关不大，换鞋的人需要分批进行。赵师傅已经换好鞋子，提着行李箱到了沙发这边。

赵刚还在等自己媳妇换鞋，小孙子也进来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赵师傅说：“叫奶奶呀。”

小孙子叫了红莲一声奶奶后，又朝门口大声叫道：“奶奶，快进来呀！”

赵师傅却像没有听到，拿起自己的杯茶先倒上了一杯，低着头慢慢喝着。

这时，赵刚和小蓉边朝屋子里走，边叫道：“阿姨。”

红莲笑着应了。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门外挤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只大包包。脸上局促不安。

这种不安，在人的身上很常见。它是有别于做贼心虚的另外一种心虚。

害怕别人注意到自己，又害怕别人忽略自己。极力想表现得自然，偏偏越是表现，越是紧张。

这种感觉，红莲在很多场合都曾有过。刚去熊小姐家的时候也有过。

红莲知道这就是建英了。她未必就真心肯来见这个前夫，应该是拗不过孩子们吧。

所以，红莲轻轻走到靠近玄关的地方说：“姐，你换这双拖鞋吧。都是我早晨从鞋柜里拿出来的。”

建英用那双有些混浊的眼睛看了看红莲。默默地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包放在地板上，开始换起鞋来。

她身高一米六左右，干瘦干瘦的。脸色黑里带黄。

穿着一件淡蓝底带小碎花的衬衫，下面是黑色的女式长裤。细眉细眼早已染指风霜，那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

她把脚从那双已经变成灰色的网面运动鞋里拿出来的时候，她的右脚大拇指烂了一个洞。

建英很从容地用手拉扯着袜子，把那个指甲盖大小的破洞成功移到了脚趾底部去。暂时看不见了。

两个人进了屋里，建英悄悄在沙发一角坐下了。

赵刚端了一杯茶递给自己的妈妈后，笑着说道：“自己人还用什么一次性的杯子啊？下午我去买几个。”

赵师傅则说：“买了你们用几天就早了，放在这里吃灰啊？将就几天算了吧。”

建英低着头喝茶，一只青筋暴露的手搂着孙子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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