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郑蕴侠:伪装成贫农潜伏8年,活到102岁,曾与张国立一起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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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哥’就是民间的帮会‘哥老会’,又叫‘汉流’。帮会成员都有自己的‘公口’,也就是‘码头’。成员在内部联系的时候都要说‘切口’,也就是江湖黑话。如今,四川的很多方言其实都是过去的‘切口’。比如‘关火’就是能作主的人,‘结梁子’就是结仇,‘下火巴蛋’就是说软话……”

进行讲解的是一位身材不高、年届八旬,但却精神矍铄的老者。

他周围的听众都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其中就包括29岁的青年演员张国立。

此时是1984年秋天,这个剧组正在四川宜宾江安县的一处庄园里,拍摄以清末“保路运动”为背景的电影《草莽英雄》。

为了准确还原这段历史中的江湖“袍哥”形象,导演刘子龙特意请来了当地的老“袍哥”郑蕴侠,也就是给大家进行讲解的那位老人。

但剧组中的很多人都不清楚这位小老头儿的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国民党中统留在大陆的最后一名少将。

说白了,他是个资深的老特务。

而且,当初在通缉他的时候,周总理曾亲自下达过指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么,这老特务在建国后没被“镇压”吗?

他到底有着怎样的人生?

他最终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少将

郑蕴侠出生于1907年,是江西临川县人。

他老爹名叫郑宗尧,是晚清京师法政学堂和日本东京帝国大学的高材生,还是同盟会的会员。

从日本回国后,郑宗尧到重庆开了一家药店,并娶了贵阳人范冰清,也就是郑蕴侠的老娘。

满清灭亡之后,他还在孙国父的广东大元帅府当过差,算得上是国民党的老党员。

郑蕴侠子承父业,是黄埔四期毕业生,参加北伐时,在何应钦的第一军军法处担任上尉军法官。

北伐成功后,他选择了退伍,然后在上海法学院深造7年。

手握两张“顶级文凭”,郑蕴侠很快就受到了“CC系”大佬陈果夫、陈立夫兄弟的青睐。

这里插一句的是,蒋介石是靠结拜大哥陈其美起家,而这对兄弟则是陈其美的亲侄子。

陈立夫就是“中统”的创始人。

陈立夫

郑蕴侠成为“中统”特务是从加入“青白团”(后来改为“青年社”)开始。

当时,入团仪式是在陈果夫家的地下室进行的。

很多年之后,他都记得那个地方烛光惨淡、寒气逼人、让人感觉阴森恐怖。

陈果夫

不过,刚当了特务,他就赶上全面抗战。

1938年3月,台儿庄大战爆发。

郑蕴侠奉令率领一支政工队奔赴前线,正好赶上惨烈的滕县保卫战。

他二话不说,立刻带着队员端起枪参加战斗,顶着敌人凶猛的炮火血战数日,阵地5次失守,他和战友们5次夺回。

最终,他们终于扛到了援军到来。郑蕴侠又满身是血地掩护所有伤病员成功突围。

在战斗间隙,他曾怒发冲冠地重写《满江红》,并将后半段改为:

侵略耻,犹未雪,民族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富士山缺。

壮志饥餐倭奴肉,笑谈渴饮东洋血。

待从头,扬我国族威,新中国!

1941年之后,郑蕴侠的主要工作从“敌后”转到“宣传”,兼任了几家大报的高职、出版物审委会委员、军委会通讯社社长等职,还曾远赴驻印度,主持中国远征军的战地通讯工作。

总体来讲,在抗战中,郑蕴侠是有贡献的。

而在抗战胜利后,他就完全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成了国民党进行“反共”的忠实鹰犬。

毛主席和蒋介石进行了重庆谈判之后,国共双方签订了“双十协定”,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在1946年初要召开各界民主人士参加的政治协商会议。独裁了十几年的蒋介石对此其实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于是,他开始指使爪牙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进行破坏。

随后,国民党中统就制造了震惊中外的“沧白堂事件”“较场口惨案”。

郑蕴侠就是这两起著名反动事件的参与者和组织者。

尤其是在1946年2月的“较场口惨案”中,他指挥700多名大小特务直接冲进“政协会议庆祝大会”会场,不但砸烂了主席台,还对民主人士代表大打出手。

李公朴最先遭殃,被特务按在地上暴打。

郭沫若保护他的时候,眼镜被直接打掉,随后又被特务拉到后台进行群殴。

马寅初的外衣被扯碎。施复亮差点被打死。连70多岁高龄的沈钧儒都没能幸免。

此外,中统特务还打伤了在场的工人代表和群众60多人。

在周总理代表我党对此惨案进行严厉谴责之后,郑蕴侠居然还指使手下给周总理寄去一封恐吓信和一发子弹,气焰是嚣张至极。

但他和他的主子在那时肯定想不到这种倒转逆施已经让他们民心尽丧,他们的覆灭也开始进入了倒计时。

1949年,蒋介石逃亡台湾,留在大陆的郑蕴侠也成了丧家之犬。

不过,他倒是升官了,被“火线”提拔为少将。

无论是在军统,还是在中统,这军衔已经是天花板。大特务戴笠在死前也不过就是个少将。

郑蕴侠在升官的这个时候,确实是有点“尴尬”。而且,他还上了重庆军管会的通缉犯名单。

重庆解放前夕,郑蕴侠烧毁了所有机密文件后,准备逃亡台湾。

但是,重庆的两座机场全部被我军占领。于是,他又准备逃到成都,去赶最后一趟飞往台湾的飞机。

结果,吉普车开到半路熄火报销,司机失踪,郑蕴侠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仰天长叹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特务头子,没想到身边的人居然被共产党策反了。

他猜的没错,他的司机李增荣已经向我军投诚。在逃跑途中,李增荣本想打死他,但无奈卫士太多,没能下手。

于是,李增荣就在吉普车的发动机里灌了一把沙子,并趁机脱身,到重庆军管会举报了这个中统大特务的行踪。

重庆军管会立刻将这个情况通报给成都军管会,并向中央汇报。

周总理对郑蕴侠可是“印象深刻”,很快就下达了指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会计

郑蕴侠一个人跑到成都之后,也没赶上最后那趟去台湾的飞机。

当时,他琢磨了一下,台湾和海南岛肯定是去不了了,唯一剩下的路就是去“金三角”。

因为他跟着中国远征军在缅甸打过仗,所以知道缅甸离四川不远,穿过贵州从云南就可以进入。

拿定主意后,他到成都最大的“鬼市儿”~安乐寺,准备把身上的100大洋换成新流通的人民币,作为逃跑的盘缠。

可当他刚出手了50大洋,安乐寺就枪声大作。然后,他和不法商贩就成了成都军管会公安团的俘虏。

郑蕴侠当时出了一身冷汗,不为别的,就为他当天幸亏没带手枪。

否则,他估计自己是死路一条。

凭着身上那张伪造的身份证明文件,他逃过了军管会的追查,只是被当作普通的投机分子,在被教育了8天之后就恢复了自由。

随后,他一溜烟地逃离成都,为了保命,把手枪和子弹都扔进了沱江。

他运气还真是不错,他刚走,重庆军管会的干部就追到了成都,而且已经猜到他肯定会去安乐寺换钱。

遗憾的是,干部们就差了一步,追查他这个大特务的线索又断了。

路过重庆盛产铁器的大足县时,郑蕴侠眼珠一转,在当地买了一筐剪子、菜刀之类的铁货,然后一路跟着3个老商贩,把自己伪装成卖铁货的,一直来到了赤水河边。

他知道过了河,就是贵州毕节,离云南已经不远了。

可他白高兴了。因为当时正好有几个县的国民党残兵和土匪在闹暴动,解放军把去云南的路全部堵死。

这一下,郑蕴侠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只能垂头丧气地返回四川。

两天以后,算他倒霉,又被一伙土匪抓上了山。为首的是个胡司令,原来是国民党的连长,部队被解放军击溃后,他就带着几十个手下占山为了王。

胡司令看见手下把他弄上山,挺不耐烦,便吼道:“这野物是干啥子的?把掀到悬崖底下喂野狗!”

这下,郑蕴侠是大惊失色。但他喊了一句话,立刻扭转了形势。他喊的啥呢?

“司令!别掀我呀!我是‘嗨’了的!”

这个“嗨”在切口里就是“成为袍哥”的意思。随后,郑蕴侠又叨叨了一大段切口,请胡司令手下留情。

这就奇怪了,郑蕴侠一个中统特务少将,怎么就“嗨”了呢?莫不是跟老蒋入青帮一样,早就入了帮会?

还真不是。

1944年,郑蕴侠到四川南部调查过“大刀会”,没少跟“袍哥”交往。所以,他对江湖的那一套很熟。

如本文开头时所述,“袍哥”也叫“哥老会”,属于帮会性质的地下组织,在清朝时就出现,在四川、湖南、贵州这些省份势力很大。

贺龙老总的家里就是“袍哥”,而且老元帅的辈分还特别高。

老袍哥做示范

在土地革命时期,他在几个堂口一转悠,一转眼就能拉出来一支红军队伍。

不过,也有很多“袍哥”走上了反革命的道路。

但无论如何,在江湖上,只要是“袍哥”身份,彼此就得照应。所以,胡司令一看郑蕴侠是“自己人”,就把他给放了。

不过,郑蕴侠随身带的钱却没和他一块儿下山。好在他留了一手,棉袄里还藏了2个金戒指。

跑到泸州以后,他先找了间僻静的小客栈住下,巧的是有一个伙计也是“袍哥”。

在这位的指点下,他找了间当铺把金戒指换了点钱,还买了不少泸州特产和干桂圆,把自己又伪装成一个做小买卖的。

回到客栈。伙计神秘兮兮地告诉他:“刚来了一位跑药材的老王,他和你住一间房。他也是“嗨”了的!”

既然都是“嗨”了的,郑蕴侠也没说啥,跟那老王相处得也挺融洽。

当天半夜,他起来去厕所的时候,发现那老王居然在用肥皂刻的假公章向伪造的公文纸上猛盖。

郑蕴侠大喜,知道这家伙过去应该也是特务,不禁笑道:“老王,你是做假“官票”的哟!”

老王登时一惊,只能尴尬一笑,说道:“来,我送你两张“护身符”吧!”

说罢,老王就给他弄了一套以假乱真的空白“官票”,也就是身份证明文件。郑蕴侠道了声谢,就笑纳了。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时发现老王已经不见踪影。随后,他提笔在“官票”上写上了自己的新名字~刘正刚。

凭着这套假文件,郑蕴侠一路逃到了四川和贵州交界的泥水镇,逢人就打听自己的表姐廖忠玉。

镇上居民告诉他:“廖忠玉两口子早就回山东老家啦!”

这个镇子很小,才200多户人家。很快,廖忠玉表弟的不幸遭遇就传开了。

朴实的老乡们就劝“刘正刚”:“别太难过了,你表姐虽然走了,你就留下来嘛。”

于是,在大家的照顾下,这个“刘正刚”就在此安家。

而此时早就回到老家的廖忠玉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坐船时遇到的那个中年人居然成了自己的“表弟”。

1951年后,泥水镇“农会”把郑蕴侠定为“贫民小贩”,还给他分了地。

泥水镇老照片

从此,郑蕴侠就在这踏踏实实地住了下来,和乡亲们一样,平时光着脚,头上缠着土布。

几年之后,他也晒得黝黑,说话也是当地的土腔土调,生活习惯甚至走路姿势,都和本地人无二了。

于是,这个曾经在旧中国的司法界、军政界、新闻界、江湖绿林都混得如鱼得水的老特务居然在新中国又混过了土改、剿匪、镇反等一系列运动。1956年,他娶了老婆,两口子日子平淡,却其乐融融。

直到有一天,他在去蔡家坪的路上,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老“袍哥”

郑蕴侠遇到的这个人叫汪恒兴,是他在重庆时的熟人。

狭路相逢,两人都大为震恐。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谁也没说话,然后擦肩离去。

郑蕴侠赶快跑回泥水,简单收拾了些行李,就跑到外边躲了快1年。

后来,他偷偷打听到泥水镇好像没啥动静,就壮着胆子回了家。

不过,她老婆告诉他,就在他刚躲出去之后,镇子上就来了两个陌生的商贩,东打听,西打听的。

郑蕴侠听罢,心里暗骂:“肯定是那个汪恒兴把老子告到公安了!”

随后,他又转念一想:“天下都是共产党的了,我还能跑哪去,干脆,不跑了!抓就抓吧!”

他想的没错,公安早就盯上他了。

1957年5月19日一大早,郑蕴侠正在家门口刷牙时,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郑蕴侠也不大惊慌,只是露出了一阵惨笑。在潜逃了8年之后,他终于又听见有人叫他郑蕴侠了。

就此,中统在大陆的最后一名将军落网。

西南公安部与贵州省公安厅部署对郑蕴侠开展监控工作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被判处死刑,而是被判了有期徒刑。

郑蕴侠很感谢政府的不杀之恩,在狱中改造得很积极。

1961年,正在创作《红岩》的罗广斌还到狱中找了他好几次,希望了解国民党特务机构的真实情况。郑蕴侠满怀愧疚,知无不言。

罗广斌

1975年,毛主席针对仍然在押的国民党战犯及敌特分子下达了专门指示:都放了吧,愿意留下的,好好安置。

不愿意留下的,给路费。

当管理人员宣布特赦的命令时,68岁的郑蕴侠老泪纵横。

出狱后,郑蕴侠回到泥水镇所属的务川县。当地政府给他安排了高中老师的工作。

1981年,他还被邀请担任了县政协的“驻会委员”。

在生活上,县统战部一直对他和失明的妻子照顾有加。他的女儿在美国,没法照顾他。

所以,郑蕴侠经常对别人说:“统战部就是我的家呀。”

1984年秋天,就出现了本文开头时的一幕。郑蕴侠不但担任了剧组顾问,还客串了一个角色。

导演对他的演技非常满意。这一点都不奇怪,这“老特务”的演技确实非同寻常。

晚年,郑蕴侠写了很多关于中统的、很有历史研究价值的文章,还写了以自身经历为背景的小说和回忆录,并凭此成为了作协会员,可谓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认识他的乡亲们几乎都不了解他的“特务生涯”,但却知道他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因为有一次,一个年轻力壮的流氓要用棍子打郑蕴侠。

可郑蕴侠纹丝没动,但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棍子已拿在他的手里,流氓则躺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叫。

2009年7月10日,曾经的抗日军人、大特务、中统将军、逃亡的反革命分子、囚犯、人民教师、作家~郑蕴侠走完了自己的传奇一生,高寿102岁。

他临终时还有两个心愿,一是祖国统一,二是去较场口忏悔。

但他始终也没去,人们猜测这是因为他无法宽恕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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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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