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忙着工作,突然接到母亲赵梅的一个电话,她哽咽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小静,你快点回家一趟,你爸他。
他回来了!“。
我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爸?怎么可能?我的父亲李建国早在十几年前就和另一个女人私奔,从此杳无音信,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
我匆匆请好假,开车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面色枯槁的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正是多年未见的李建国。
我震惊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喊了一声:“爸。
李建国也看到了我,试图挤出一个笑脸:“小静,爸回来了。“
我难以置信地走到他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记忆中高大的父亲已经变得枯瘦不堪,满头白发。
李建国叹了口气,神色黯淡:“我和阿姨生了个儿子,我把房子给了他当婚房。
只能回来找你和你妈。
我静静地听着,内心却狂乱翻滚。我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愤怒,平静地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端着水走回客厅,李建国正坐在轮椅上出神。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和无助。
李建国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那天,你背上行囊,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妈跪在你脚下,泣不成声地哀求你不要离开,可你毫无反应。
李建国移开目光,不敢看我。
“后来妈从亲戚那里听说,你和一个比我大很多的女人在一起了,还生了个儿子。
李建国还想说什么,我摆手制止了他,“我不需要你的解释和辩解。事实胜于雄辩,这些年我们过得很苦很累,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李建国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懊悔的神色。他低声道:“小静,对不起,是爸对不起你们母女。
我冷冷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该发生的一切早就发生了,已成定局。”
李建国似乎想要挽回些什么,开口想说话,又很快闭上了嘴。我们父女两人就这么无言以对地坐了一会儿。
与李建国僵持的沉默让我感到无比煎熬。我明白,他突然回来绝非出于对我们母女的思念或愧疚,他只是无处可去了,才会想到凭借“父亲”这个身份占我们便宜。
我冷冷开口:“李建国,你突然回来找我们,就是想让我们继续伺候你生活,对不对?”
李建国有些局促:“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他们把我赶出来了,我一个半身不遂的人,实在无处可去。
“无处可去?”我嗤之以鼻,“我看你是故意找上门来的吧,你儿子赶你出门,你就想到可以来我们母女这里占便宜!你当我们是养老院吗?”
“小静,你别这么说你爸。”母亲在旁劝阻。
“妈,你就不要替他说话了!”我激动地说,“这个所谓的父亲,当年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抛弃我们母女,我们活该受苦受难他从来就没在意过!现在他儿子不要他了,他突然想起还有我们可以占便宜,简直无法无天!”
“小静,爸知道错了,你就别这么激动了。”李建国劝道。
“我激动是有原因的!”我提高了音量,“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们过得多么艰难!我小学没读完就辍学去工作,妈天天去捡废品贴补家用,我们住的房子简直比猪圈还差。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你!”。
李建国似乎想辩解什么,又很快闭上了嘴。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动李建国的轮椅向门外移动,“既然你儿子不要你了,那就去找你的儿子和他妈去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小静,你干什么!”李建国慌乱地抓住轮椅的扶手。
我毫不理会,使劲将他推了出去,重重甩上了门。门外,李建国在叫喊我的名字,但我充耳不闻。
我推着李建国来到小区门口,开始沿着熟悉的街道缓缓向前走去。这些路我和妈走过无数次,有笑有泪,都刻在我的骨子里。
我指着一个破旧的胡同说:“爸,你看那条小巷,我和妈过去经常在那里捡废品,虽然辛苦,但能挣点辛苦钱养活自己。
李建国默默点头,不敢看我。
“那间破房子,我们母女曾住过一段时间,虽然房顶漏雨,但对我们来说已是奢侈不起的居所。
李建国的眼神中浮现出自责和心疼。
我静静地推着他穿过一条条街道,这些地方承载了我太多艰辛和绝望的回忆。
“爸,这些年的艰辛你知道吗?我和妈曾无数次在寒冷的晚上相拥取暖,流离失所。
”我的音调很平,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李建国沉默着,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很难过。但我不想安慰他,因为我们真的太辛苦太委屈了。
“您走的那天,我失去了全部依靠。一个7岁的孩子,被迫结束了童年,我记得我哭得很伤心。
如果您不离开,也许我们的人生会完全不同。
李建国终于忍不住出声:“小静,对不起,是爸的错。爸当年确实太自私了,没能好好对你们母女。
我沉默着,继续推着轮椅向前走去。行人们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投射过来,而我已麻木。
当我推着李建国来到老房子门前时,天色已暗了下来。这曾经是我们的家,也是李建国抛下我们离去的地方。
李建国看着老房子,眼中满是怀念与惆怅。他低声开口:“小静,爸知道你恨我,但你能给爸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吗?就当做弥补这些年对你们母女的亏欠。
我看着他疲惫的面庞和哀求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摇头:“不,为时已晚了。
李建国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似乎在原谅我的决绝。
“太多的伤痛已经造成了无法弥补的裂痕。”我继续说,“我讨厌你,但不全是因为恨。
李建国轻轻点头,没有再争辩什么。他理解我的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转过身去。我知道这就是最后了。这一刻,我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阴影,真正地继续向前走去。
“小静,你要幸福。”李建国在我身后喃喃低语。
我头也不回地迈开步伐,一步步离他远去。我相信他会重新振作,而我也一样。
从今往后,我们不再相识。
和李建国断绝联系,对我来说是痛苦但必要的决定。父女之间本该有的依恋与牵绊,在他抛弃我们的那天就已消失。
从今往后,李建国对我仅存在于回忆。那段伤痛的过去,就让他沉寂在心底吧。
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我都会勇敢面对。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将继续生活的脚步,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断舍离是为了新的开始。这场孤独的战斗,我定会赢得胜利。
所以,不必再回头凝望。故事结束在这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页面更新:2024-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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