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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这不是你娘们动的东西。”
还是片场助理的邓璐,在帮机器理线时,被机员阻止,
那时候,她选择隐忍回复:
“你就当我是个二百五,教教我就会了。”
多年后,邓璐成为一名专业电影摄影师,
准确地来说,是媒体口中的“中国第一斯坦尼康女摄影师”,
在这个几乎没有女性露出锋芒的行业,「邓璐」这个北京大妞的名字,被衬的格外显眼。
穿着斯坦尼康的“女钢铁侠”
先来大致了解下「什么是斯坦尼康?」,
斯坦尼康是一种摄影机稳定器,拍摄移动镜头时,斯坦尼康可以大大增加画面的稳定性,
好比人的眼睛,可以在左右晃动中,迅速且精准地捕捉拍摄主体。
整套装备加摄影机,轻则五六十斤,重则七八十斤,
就是扛着这样一套沉重设备的邓璐,以一则74秒的短视频,冲上了热搜,
视频中,她身着装备,动作灵活,一进一退,似乎在表演一首热情的探戈,
人们讶然:
“女生怎么能扛住这么重的机器?”
“斯坦尼康也有女摄影师?”
“这也太酷了!”
在走红前,邓璐已经扛着斯坦尼康,拍了四、五年,
看似轻松的步伐,背后是汗水浸湿的衣裳,
因为机器上有海绵,长时间穿着装备,闷汗不透气,邓璐身上的湿疹反反复复,吃药是家常便饭。
最夸张的时候,一扛40多个小时,
除了吃饭、上厕所等必要时刻,机器都不取下,
“到最后发现自己累得睡着了,都不知道。”
一次,她在山西参与拍片,
因为长时间佩戴沉重的装备,导致腰椎错位,去医院正骨后还差一截,
为了不耽误剧组进程,她忍着钻心的疼痛,拍完了一个快速跑动的镜头。
媒体对她的称号有很多,
“中国第一斯坦尼康女摄影师”、“中超联赛女斯坦尼康摄影师”,
但她的好友回应,这些标签都不准确,
“咱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唯一背斯坦尼康的女性摄影师,」又说,「但至少现在,干到她这个层面的是唯一一位。”
被歧视的那些年
邓璐在脖子侧面,刻了一个泪滴图案的纹身,
她说:
“以前拍摄吃过很多苦,还经常受工伤,想记住在这些事上流过泪,以后就不用再流泪了。”
是的,在不为人知的那些年里,邓璐吃过的苦,是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夹击。
出身于电影世家的邓璐,外公和父亲是摄影师,外婆和母亲是剧组服装师,
邓璐打小就把剧组当“家”,看着剧组穿着不同戏服的演员来来往往,很是有趣,
5岁当群演,13岁剧组打下手,还跟着妈妈去山里拍戏,以至于一个月不去剧组就想念。
▲邓璐外公
也正因为深知行业的苦楚,家人格外不希望她从事相关行业,
高中毕业后,依着父亲的安排,邓璐在一家出版社实习,
每天把图片改成统一尺寸,再逐一排版,
用她自己的话形容,“像一台机器一样”。
▲邓璐童年
邓璐受不了这种“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决定辞职,去剧组实习,
跟的第一部片子,是朱茵主演的《雪山飞狐》,当服装师助理,
那里的副导演最常对她说的就是:
“你明天准备不好,我就麻烦大了。”
跟拍成龙导演的《辛亥革命》时,邓璐是成龙的服装助理,
虽然成龙多次嘱咐她“不用跑”,但成龙一跑,邓璐可不敢不跑,
怀里抱着两套沉重的戏服,在山中来回折腾,
崎岖的山路,一不小心就摔个大马趴,低头一看,膝盖上腿肚上都是血。
在跟拍电影《十月围城》时,邓璐遇到了贵人——董玮(武术指导),
董玮对她说:
“你现在才20岁出头,如果对摄影有兴趣可以去尝试一下,因为你还年轻。
如果你觉得那条路女生走不好,再回来也还来得及。
但是如果你现在不尝试,等你到30多岁再想去尝试,估计已经尝试不了了。”
人生能有几个20年呢?邓璐决心转行。
从摄影助理做起,到平面摄影,再到大助理、焦点员,
把能做的都做一遍,还去了北京电影学院进修,
终于,邓璐走到了掌镜摄影师的位置。
2016年,经推荐,邓璐成为《相亲相爱》的摄影师,
自信的她,很快就被现实狠狠打脸,
设备的沉重,片场的高强度,让她拍完第一场戏就累得腿抽筋,
“我记得特别清楚,第一次拿(斯坦尼康)的时候,使那个劲使到我头疼了,(机器都)没动。”
意识到摄影是高强度体力活的邓璐,开始健身,
跑步、攀岩、负重训练,一天练七八个小时,累到哭,
一边咬碎了后槽牙,一边有氧、力量轮着来,
这个把游泳当休息的狠人,积攒着力量,只等机会来到面前,一把握住。
不久,邓璐参与电影《大象席地而坐》的拍摄,
整部电影几乎都是需要斯坦尼康的长镜头,最长的一个镜头12分钟,是男女主在隧道的戏份,
剧组包容的氛围,让邓璐尝试提出自己的拍摄想法,
随着光影渐渐暗去,黑暗的隧道,男女主的背影,定格结局,
画面拍完,邓璐抬头看了一眼导演胡波,他笑得很开心。
▲《大象席地而坐》
邓璐在朋友圈里有个绰号,“璐小仙儿”,
因为朋友觉得她是那种,别人越觉得她不行,她越要做好的类型,
在默默无闻的时光里,邓璐一边承受着女性天生的体力劣势,一边隐忍着外界的性别歧视。
在影视行业,老一辈儿的“规矩”很多,
比如,女的不能坐在镜头箱子上,怕阴气损害了机器,
规矩多了,行业对女性默认的不友好也渐渐浓重,
还在做焦点员时,邓璐想借用板车测量焦点,便建议正坐在板车上的摄影师别颠腿,
对方头也不抬地接话:
“嫌颠啊,嫌颠下去。”
类似的灰暗时刻,还有很多,
歧视、轻蔑、嘲笑、痛斥,组成了邓璐漫长的十余年摄影生涯,
但打不倒的,只会让人更强大,
对于这十余年的艰辛,邓璐说:
“没有什么秘诀,全靠硬撑和死磕。”
不喜欢被叫“女汉子”
火了以后,人们喜欢称邓璐为“女汉子”,可她却并不喜欢这个说法,
私下的邓璐是个很有反差感的人,采访时声音轻柔地说到:
“我平时就是一个挺温柔的人,毕竟我们是女孩子。”
她爱做美甲,爱抱着玩偶拍照,染粉色头发,戴闪亮耳环,享受生活的事情一件不落。
还给自己的斯坦尼康买了芭比粉的胶带,和粉色摄影箱。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女性细腻的情感,给了邓璐更丰富的镜头语言,
陈凯歌曾对她说:
“邓璐,你穿了个铁马甲,但你像个女诗人,拍的镜头像诗一样。”
私下,邓璐还是个“侠气”的北京大妞,
一年夏天,剧组收工,赶上北京60年一遇的暴雨,
同组一个姑娘没看清路,把车开上台阶托了底,前不前后不后,求助无门,
邓璐便拉上同行的三个同事,一起把车抬起。
还有一次,回家路上,邓璐遇到一个大姐要跳楼自杀,
她一边让路人报警,一边自己上楼拖住大姐,死活不松手:
“大姐,你看我也刚健完身,真的没力气,咱们一起等警察来好不好。”
最终警察赶到,拽下了大姐。
这样一个勇敢到“横”的姑娘,谁也想不到她曾在高中遭受校园霸凌,
同学会将她逼至角落,用圆规扎她的手臂,把她的课本、文具倒进垃圾桶,把她的书包扔下楼,
更过分的,有人直接举起角落的扫把,轮番往她脸上、身上招呼,直接把人打蒙圈,
从不敢还手,不敢求助,到沉默不语,15岁的邓璐在和母亲去了一趟戈壁跟剧组后,实现了第一次反抗,
自此,和命运的反抗展开。
曾有剧组工作人员问她:
“你做这行到底图什么啊?”
邓璐说:
“我想成为摄影师,有一天拿金马奖。”
对方冷嘲热讽:
“你这人真不实际,那玩意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事实证明,邓璐这姑娘,说到做到,
2018年,她拍摄的《大象席地而坐》,荣获金马奖最佳剧情片,
如今,邓璐拿得出手的代表作,越来越多,
《相亲相爱》后来的我们》《大约在冬季》……
没背景,没学历,邓璐,靠什么?不过是一腔热爱。
她曾给三十而立的自己,写下一段话:
“感谢你吃过的苦,流过的泪。走过最艰难的路,熬过最辛酸的日子,没有抛弃梦想,没有放弃自己,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沿着你的路走下去。感谢你,真棒。”
未来,再提起邓璐这个名字,她希望人们这么形容:
“邓璐是一个普通的电影摄影师。”(JOY)
(摘编自微信公众号 普象工业设计小站)
页面更新:2024-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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