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五（上）：麻五掏出两张皱巴巴的10元纸币，女人只是拿走了一张

午后的阳光十分炎热，废弃的烂尾楼无门、无窗，四处通透略有几丝凉风吹过。空旷的偌大空间里，由几张纸箱片隔出来的临时住所就显得格外突出。

奔跑了一大早上的麻五此刻正躺在用纸板铺平的地铺上，闷头大睡。这时，不远处传来上楼梯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一名中年妇女走了上来。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在那名中年妇女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犹如在不停的诉说岁月的不堪和沧桑。

中年妇女走到正在睡觉的麻五身旁，望了一眼。接着朝麻五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这一脚下去麻五惊醒过来。用手揉搓了几下眼睛，有些茫然的望着中年妇女。

“耍不耍？”看着满脸疑惑的麻五，中年妇女率先发问。面对如此发问，麻五则显得不知所措，急忙起身往后退去几步，并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

“到底耍不耍？”中年妇女又接着问道。

到这会，麻五才有点心领神会，：“怎么算呢？”

中年妇女看到麻五接招了，就转身走到大窗子口，冲着对面喊了一声：“出来”，紧接着对面不远处的楼道里就又走出来四、五名妇女。

中年妇女把头转向麻五，伸手指向对面。麻五随手选择了一个剪着短发、身材偏瘦的妇女。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简陋的棚子里。

不一会，麻五慌张的提起了裤子，满脸通红的站在一边。那名妇女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安慰起麻五。麻五低着头不说话，从裤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10元纸币，递了过去。妇女望了一眼麻五，伸手指取走一张10元纸币。

看着麻五不解的眼神，脸上微微一笑：“今天你都没成功，给一张就可以了”说着，妇女装好纸币就离开了。

麻五本是一个本本分分的老实农民。平时除了操持好家里仅有的土地外，就是在周围村庄打些零工。娶的妻子是邻村的姑娘叫多草，日子虽不富裕，但也算勉强与大部分农家人一样，过着世代相传的平淡日子。

不知道从何时起，这种平淡就被打破了。村子里忽然刮进来一股外出打工风潮，那些先一步打工者回村后，到处游说着外面的花花世界，无不表露着生活的优越。这便引起了村子里大姑娘、小媳妇的一阵阵羡慕。一时间里，夫妻之间就会为外出打工闹的不可开交，麻五和多草就是在这个时候闹翻的。

多草想要走出去看世界，想要改变贫瘠的生活。可老实本分、思想传统的麻五早已习惯这样祖辈相传的生活，并不支持多草的想法。其实更多的是怕山沟里的凤凰飞出后，被外面的风光所吸引，而不会再回到原来的窝。

因此，两个在一起想法不同的人就爆发了战争。这场战争是结婚以来最猛烈的一次，麻五动手打了多草。原因是在争吵的过程中，多草骂出了不该骂的话。所以尽管5岁的女儿还在一旁“哇哇”大哭，却也没能阻挡住麻五的拳头。

第二天，从地里干完活回来的麻五傻眼了。平时进门就能闻到饭香，可今天却连桌子都还靠在墙边。麻五嘴里骂一声，就直接进到里屋想要一探究竟。可屋里子里却空无一人，麻五又出出进进的在院子里和屋里找了几遍，还是不见踪影。

这一下，麻五有点慌神了，赶紧跑到院子的水窖旁，趴在地上伸出头往下张望。水窖里除了窖口照进去的那一点光亮外，剩下的就是平静的水面和黑暗中麻五的回声。以前村子里就有过两口子打架，女的生气想不开跳进水窖的例子。这回麻五之所以会紧张的跑到水窖口寻找，完全是深知多草的倔强的性格。

多草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两人的女儿，这可急坏了麻五。最后，还是在旁人的口中得知，多草带着女儿出去打工了。人不见了，但知道了去向，这也让麻五心中多少放心了不少。

麻五为了追回离家出走的妻子和女儿，把家里托付好后，也打起行李前往了千里之外的新疆。

开往新疆的列车缓慢的向西行驶着，两节车厢连接处，随着火车的一张一弛，会出现前后左右轻微的抖动。列车门口，麻五席地而坐，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干馍和一根白葱。然后一边啃着干馍就一口从，一边伸着脖子向车窗外张望。

这时，从列车走廊走过来两个男子，就停在了麻五坐着的列车门口。一个男子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另外一个男子递了过去，另一个男子当时眼睛望着窗外没有注意，一不小心香烟就掉在地上。刚好就掉到了麻五的身上，男子顺势用脚踢了一下麻五的腿，想让麻五让出点地方来。

坐着的麻五无辜的就挨了别人一脚，心中自然就有些不快。但是从未出过门的麻五并不敢动手还回去，只是用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男子。看到麻五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男子一下子上火了，就要伸手往麻五的头上打去，却被刚才递烟的那个男子拦了回去。

这两个男子，年长的叫李兵，在新疆承包小工程，算是一个小老板。年轻的叫小毛，是李兵手下的打手。

刚才李兵和小毛因为坐的时间久了犯困，就来到车厢接口处抽烟，接着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李兵挡住想要对麻五动手的小毛，然后转身就给麻五赔着笑脸，并给麻五递过去一支香烟。

麻五看着别人给自己赔笑了，也就没在计较，接过来李兵递来的香烟。看到麻五接住了香烟，李兵立马帮忙掏出火机给点上，然后就和麻五聊了起来。

听到麻五说要去新疆找妻子和女儿，李冰和小毛相视一笑，告诉麻五说，新疆很大，你知道妻子的具体地址吗？

这一下就把麻五给问住了，自己知道妻子去了新疆，但具体去了新疆那里还真不知道。这时，麻五的内心就已经出现了慌乱，不知所措的望了望李兵，就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而作为老江湖的李兵心中倒是暗自窃喜，给旁边的小毛试了一个眼色。

小毛立刻明白了李兵的意思，伸手拍了一下麻五的肩膀。说道：“哎，我说伙计，我大哥在新疆呆十多年了，那可是活地图”说到这里，见麻五没有说话，小毛又转过头望了一下李兵。

李兵向小毛点了点头，小毛接着又说：“你放心，兄弟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大哥会帮你找到媳妇和孩子的”听到这话，麻五抬起了头望向了李兵，眼睛里似乎有泪花在打转。抓起李兵的手，一个劲的便是感谢。

看到麻五此刻的的状态，李兵满意的望了一眼小毛。并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麻五的肩膀：“都是兄弟就别说感谢的话了，你就放心的跟着我走，我保证给你把媳妇孩子找回来”

说罢，李兵和小毛就把麻五带到了列车餐厅。不一会，几盘菜上桌。麻五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正经饭，此刻看到桌上的饭菜，早已直咽口水。李兵叫麻五敞开肚皮赶紧吃，麻五羞涩的变得腼腆起来。李兵见状，直接把筷子塞在了麻五的手里。麻五这才抡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心中只喊遇到好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