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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品牌官

引言：2023年两会上，“村级债务”的民盟提案获得一致重视，据统计有70万村庄背负着上达9000亿的村级债务，而当年的“天下第一村”华西村由盛转衰濒临破产，也占了400亿债务！

大部分人向来只听说“市级债务”和“省级债务”，但今年两会以后，由宁夏区委会参政议政处副处长马学梅提交的“村级债务”也成为最受关注的话题。

在马学梅提交的村级债务调查里，全国约有70万村庄陷入合计高达9000亿的债务困难里，不少村委会和村干部甚至因为高额村级债务而成为“老赖”。

村级债务金额高昂，就连当年人人门口停宝马的“天下第一村”华西村都背下400亿村级债务，今年濒临破产。

村级债务在影响大村庄的时候，其实也反映在70万的每个村庄里。

据统计，这种规模的欠债意味着：村级组织平均负债达130万元，每个村庄平均欠债10亿。

是什么导致这种大规模的欠债？“天下第一村”华西村又怎么有这种欠债？

01、新旧债务齐聚一堂，种类太多惹头大

9000亿村级债务由来已久，且分为农村税费改革前后的旧债务和新债务。

税费前的旧债务，即村集体以前代村民缴付的税费和村集体为完成上级指派的集体企业而贷款背上的债。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武汉大学教授桂华在2019年发的论文中统计，称：全国村级旧债务已高达3600亿。

虽然旧级债务由于税费改革而停止增长，但所欠的金额惊人，有村子能花数年慢慢补上，但也有很多村子至今还在还数十年前的旧债。

而旧债还没还完，新债又来了！

村级债务的新债，主要是指2006年后取消农业税，承包村级建设项目的建设性债务和村庄集体经营的经营性债务。

从桂华教授调查新债的数据图中可以看到，13例村庄中，大多数村庄都以建设性债务为主，来修建村庄基础设施和环境整治。

但这种类型的建设债务高昂，持续时间也久，很容易把村庄和地方都搞破产，例如贵州就直接表示：化债困难，靠自身能力无法化债。

并且在新债中，有一部分建设性欠债是由于村干部为了赢得选票上任而空口许诺导致的。

“形式主义”和“空条支票”不兑现会失去民心，兑现了却又是一笔支出，为本就亏欠的村级债务雪上加霜。

另外，由于国家公共财政资源是以项目来和村干部承包的项目资金对接的，所以村干部能否拿出村里的资金和如何使用，又成了一个问题。

甘南县村干部开村集体经济会议

因此，村干部容易在这个项目里拿到大笔债务资金，一不小心就会违法犯错，中饱私囊。

而其余人对于村干部是否会拿着资金回馈村里，又是否会只回馈他们的小圈子，也有很多怀疑。

因此这新债务也是种类多多，疑点重重。

02、面子工程要不得，干部欠债成老赖

这些新旧债务的累积，就是一笔非常可怕的数目，需要村干部去想方设法节源开流来补齐。

但对于大部分村庄来说，年收入大多只有几十万，只能拿来发工资和修建公共设施，根本不足以拿去偿还巨额债务。

以该村公布的年收入为例，收入并不可观

我国一直到2017年，才达到30%的村组织年收入达到5万元，可想而知解决村级债务的困难。

而更雪上加霜的是，政绩工程对不少乡村的“美丽乡村”和“示范性”要求，让许多村庄不得不在这样的窘迫情境下，仍然去增加村级债务来推进政策强制性要求的建筑项目。

于是村级债务再度增加的同时，负责的村委会也不得为谈妥工程却发不出钱而成为“老赖”，甚至被告上法庭。

被判定为“老赖”的村委会不得不放弃职位，重新选拔村干部，组建新的村委会组织。

但村组织年收入增长幅度小，原本的债务也还在村委会身上，南部镇万年县高马村村委会就面临着前一届村委会拖欠工程费的情况。

即便有心偿还，村组织经济也不允许，新一任村委会很快也会被认定为“老赖”，进入新一轮死循环。

正因如此，到了2023的两会时，村级债务已经跟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成为人们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现象，并得到呼吁叫停。

03、回顾华西村往昔繁华，如今转型失败经营受阻

70万村庄欠村级债务9000亿，昔日“天下第一村”华西村自然也在其中，甚至还负债了400亿，濒临破产。

甚至早在2021年，华西村就因为经营性欠债而几度预告破产，华西村村民连夜去取出华西投资款。

这样的情境不免让人有些唏嘘，这还是当初那个人人住豪宅开豪车，奔驰宝马随便用的“天下第一村”村民吗？

并且最近，华西村还正式将旗下唯一的上市公司的华西股份拱手让人，华西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变为江阴市国资办。

这一系列操作，算是华西村正式宣布要退出“天下第一村”的意思了。

而仔细说起来，其实华西村从“天下第一村”沦落到现在这样人均负债的局面，除去自身因素外，和村级负债也息息相关。

最开始的华西村，其实也是又穷又普通的小村庄，就连耕地也因为河道密布散乱而收成不佳。

是当时上任华西村书记的吴仁宝主张挖河改道，平整耕地，才让华西村人填饱了肚子。

华西村的田地

吴仁宝一向很能抓住机会，在大家吃饱饭后，又马不停蹄地在70年代看准了“工业致富”的路子，喊出“无工不富”的口号，带领村民发展小五金厂。

村民们虽然在70年代不懂吴仁宝的选择，但他们知道自己跟着吴仁宝终于吃饱了饭，纷纷响应书记的号召，白天假装在地里干活，实际上躲在厂子里工作。

在当时，靠工业真能致富！小五金厂才正式运行几年，就拿到了其他村几十倍的收入。

村民们跟着吴仁宝，从刚开始饭都吃不饱的农民，一跃成为当时兜里有好几十的工人，更加相信吴仁宝的举措了。

随后，吴仁宝的举动也确实证实了他的长远眼光：他开办钢铁厂、纺织厂等十多个村办厂子，还说服了一家喷雾厂在当地建厂落户。

甚至在拥有充足资金后，吴仁宝选择让村民们换上别墅洋房，修整当地建筑和环境，以吸引开展旅游业后带来的游客。

这一系列的厂子建造时，吴仁宝让华西村的村民用土地来入股。

于是在90年代，各大厂子齐齐发力，借着“改革开放”的风扶摇直上时，华西村的村民们也从平均个人资产五十飙升到近十万元，全村集体经济一度达到五百亿多。

当时的华西村繁华到什么地步？各国人都来参观过这处神奇的村庄，英国广播公司主持人还幽默地说：“来世我也想做华西人！”

华西村内甚至豪华到斥巨资建设了直升机坪，推出“空中看华西”的旅游观光项目，真的是富得流油啊。

以前在华西村长大的网友回忆往昔，说：“以前华西村天天都有直升机穿行的声音。”

可见当时的华西村有多么辉煌，又是多么自信，才会给自己挂上“天下第一村”的门牌！

然而往昔辉煌岁月不再，继吴仁宝退休后，他的小儿子吴协恩接任位置，开始试图“守住家业”。

但时代变化，之前华西村凭借先见眼光建成的钢铁厂和纺织厂等逐渐被追赶上来，又遇上了2012的钢铁价格暴跌，江浙地区人工费的暴涨等问题。

尽管吴协恩已经尝试将投资转向金融业和芯片方向，光芯片在2023兴起，挽回了华西股份那几个月的股价。

但华西村靠集体借贷和集资兴办企业导致的亏损无法挽回，最终导致400亿的经营性债务，一度濒临破产，沦落到出卖股份的局面。

看着曾经的“百万富翁”们淋着雨排队取钱的样子，以及尘封多年的直升机坪，还真是让人感慨！

04、结语

村级债务上达9000亿，70万个村庄都存在村级债务危机，村级债务已经到了非常需要被重视的程度。

“美丽乡村”仍然要继续，但应该减小幅度，重要的是打压“面子工程”，不让村庄白白欠上债务，也不让村委会成为“老赖”。

华西村过往的辉煌不见，交接股份，欠债400亿，是国家处理村级债务中需要谨慎处理和考虑后续的对象。

希望村级债务的问题能早日妥善解决，华西村也能从严重欠债的状态下走出来，探索出新的道路。

你觉得华西村还能从400亿债务中走出来吗？你觉得吴仁宝的继承人吴协恩举措如何？你对于村级欠债高达9000亿遍布70万个村庄有何想法呢？你见到过村委会被判“老赖”的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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