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高中班长，如今邋里邋遢，蓬头垢面，让人忍不住叹息！

文：刘恩文 图：来自网络

1985年，我正在县城读高中。

那时，全班级有73人，第一排同学的桌子和老师的讲课桌几乎平齐，中间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那时，同学们的学习劲头十足，都有一股“爬出垄沟去，奔向大城市”的气概。因为，全班除了极个别一两个人是城里的，到我们的学校复读，还有个别几个吃商品粮的外，其余人都是农村孩子。

来自乡下的他们，都深深地知道，走出农村，唯一的出路就是考上大学。所以，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儿，暗暗发誓将考试进行到底，今年考不上，明年复习继续考，不考上大学绝不罢休。

在这种思想支配下，同学们个个奋勇，人人争先，都把学习知识放在首位。

这也给班主任提出了个难题，那就是，班干部没人愿意当，感觉做了班干部，太浪费学习的时间。

我的班主任是一个50刚出头的半截老头儿，刚开始，他逐个找学习成绩好，又有组织能力的学生谈话，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圈儿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干。

老师又退一步，找学习成绩中上，组织能力稍差一些的，还是没人愿意干。老师见这个办法行不通，就放出话来，可以毛遂自荐，自告奋勇。这一招，还是不见效果，依然没有一个人报名。

后来，班主任反思了好一阵子，终于明白了。

于是，他采用逆向思维，先后找了几个学习成绩差的同学谈话，果真，这几个同学二话没说，高高兴兴上任了。

这其中，就有杨大柱，几个人中，他最积极，老师就让他当班长。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在全班倒数十名之内，上课时吊儿郎当，也许是老师讲的东西他听不进去，混一天算一天。

也许是他另有所图，亦或是他不在乎考上考不上大学，因为他的爸爸妈妈都是县城小学的老师，全家吃商品粮，将来机关事业、工矿企业招工，他就有机会找一份城里的工作，不至于像我们这群农村孩子，考不上大学就只能回家务农。

杨大柱当班长后，果真是更不把学习放在心上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偷偷地谈起了恋爱。

和他谈恋爱的，是我们班的一个女生，乡下农村的，高高的个头，眉清目秀，就是家里的经济状况很差。杨大柱时常接济她，给她买书买笔买本子，还常请她到学校附近的饭店下馆子。

短短的高中生活很快就结束了。高考时，不用问，杨大柱自然是名落孙山，而他那个女友考上了省城的一所中专。

我们考上大学的同学，都踏上了新的征程，听说杨大柱去复习了，又连考两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考上。

再后来，赶上工厂招工，他父母托关系走后门费了好大劲，才使他进了一家企业，在那里当了一名工人。

他谈的女友在当年开学后，就给他写了一封绝交信，宣布两人的感情一刀两断，恋爱关系到此结束。

又过几年，听说杨大柱在工厂里干得很不如意，也很不得志，一直是个普通工人，不但没当上官儿，还总挨领导批评，加上企业越来越不景气，那点工资还不够他自己花。一气之下，他辞了职，下海经商，搞起了买卖。

虽然杨大柱几经挣扎和拼搏，但最后都一事无成，不但没挣到钱，反而还欠了一屁股债。

在婚姻上，杨大柱也很不顺心。和那个同学告吹后，经人介绍，他娶了本厂的一位女工。因为他天天酒不离口，每饮必醉，一醉就对老婆拳打脚踢。老婆实在忍受不了，最后和他离了婚，带着孩子改嫁了。

那以后，好多年没有了他的消息。

直到二十年后，和几个高中同学的一次聚会上，有人谈起杨大柱，说前些天，在县城的街头看到过他，几乎都没法辨认出对方来，看了让人忍不住为他叹息。

年近60的他，像七八十岁的流浪汉，整个人邋里邋遢，蓬头垢面，和他打招呼时，他的反应很迟钝，且目光呆滞，大脑中似乎已没有了高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