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高、回本慢，小伙伴全部退出，联通云南“混改”失败？

6月4日晚间，中国联通发布公告：表示云南联通已经收回全省委托承包运营权；后续云南联通将进一步发挥优势，全面提升经营发展能力和全程全网运营能力，更好地融入地方经济社会发展。

而南都湾财社记者获悉，日前，云南联通混改项目合作伙伴近年来相继退出，至此，作为2018年中国联通混改的一个重要方向，云南联通引入民营资本负责全面运营，以全部收回告终。

云南子公司曾是联通“混改”试验地

根据中国联通公告，作为中国联通下属子公司中国联合网络通信有限公司的分公司，近日中国联合网络通信有限公司云南省分公司（简称“云南联通”）收回北京中电兴发科技有限公司（或其指定主体云南中电典基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控股的楚雄、普洱、曲靖、昭通、西双版纳五州市运营公司委托承包运营权。

中国联通表示，至此云南联通收回全省（含16州市）的委托承包运营权。另外，收回委托承包运营权后，云南联通将进一步发挥“一个联通，一体化能力聚合，一体化运营服务”的优势，全面提升经营发展能力和全程全网运营能力，更好地融入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筑牢数字信息基础设施底座，更好地服务数字经济成长，更好地为广大客户提供更优质的服务。

南都湾财社记者此前报道，中国联通曾将云南分公司视为国有企业改革“双百行动”企业混改的“试验地”——据悉，早在2018年年初，云南联通就已经启动了玉溪、文山、大理、丽江四个州市新一轮社会化合作工作，华通誉球、江苏亨通、贵州志天成公司就合作事项、协议条款达成一致，分别成为新一轮社会化的合作方。

2018年时，中国联通发布《公告》称：云南联通“双百行动”综合改革实施方案经中国联通审议通过并报国务院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备案，现公开向社会各界招募云南联通“双百行动”综合改革运营合作方。

根据当时公告，入选的合作方将负责出资建设云南联通下属昆明等五个州市分公司的接入层网络以及全省创新业务平台，并以利润为标的承包云南联通全省范围的全业务运营，首期合作期限为10年。参与合作的企业应当是具备一般纳税人资格的民营企业，并需在2018年11月15日前提供相关资料。中国联通将与符合要求的企业开展合作洽谈。

2019年5月17日，云南联通与亨通光电、亚锦科技、中电兴发签署了《中国联合网络通信有限公司云南省分公司“双百行动”综合改革合作协议》，内容包括合作方在合作期间在云南省16个州市对其接入网资产进行建设投资，设立云南省级运营公司和创新业务平台，委托承包运营合作。各方将在合作协议期间就合作项目的实施作出具体安排，合作有效期为十年。

中电兴发退出的“导火索”

曾经，云南联通的“混改”推进工作也一度取得成绩——南都湾财社记者获悉，2017年以来，云南联通已经先后在保山、怒江、红河、曲靖、昭通、楚雄、普洱七个州市开展了社会化合作改革，2018年1-4月，合作州市分公司收入同比增长23%，相比非合作区域高出12.5个百分点。

但是，数年过去后，相关“混改”工作似乎变得不太顺畅，参与“混改”成本较大且“回本”太慢，成为昔日的“小伙伴”逐步退出的导火索。

以近日“退出”混改项目的中电兴发为例，值得一提的是，当初达成合作时，彼时中电兴发对参与云南联通混改颇为期待。公司曾表示，合作协议的履行将会对公司2019年～2029年营业收入和营业利润产生积极影响；有助于公司数字中国、智慧社会业务的相关多元化发展等。

按照此前中电兴发披露内容——在2019年至2021年内，合作方按区域划分向16个州市提供30.88亿元的首期资金，就合作方接入网资产的设计、采购、建设及开通进行投资。初始建设期结束后，自2022年开始至2028年12月31日，合作方将按照昆明、临沧、迪庆、德宏、版纳5个州市初始建设期的出资比例（不低于2亿元/年的标准），对上述5个州市进行合作方接入网资产的建设投资。

同时，合作方将与云南新通信设立创新业务平台，并将按照约定标准以认缴出资额的方式向创新业务平台提供首期8亿元的创新业务资金。此外，合作方还需要向云南联通按照约定标准支付5亿元承包运营合作款。据悉，云南联通不承诺公司的保底利润收益，但对合作方有投资标的和目标利润要求；项目合作期满后，公司应向授权单位无偿移交本项目。

5月18日回复交易所问询函中，中电兴发介绍了云南联通项目详情，即2021年12月31日前，公司向前述五地分公司提供7.41亿元的投资资金；在2022年1月1日至2028年12月31日期间，公司每年向上述地市分公司提供共计2300万元的投资资金，就合作方接入网资产的设计、采购、建设及开通进行投资。在合作期间，公司提供1.69亿元的投资资金，就政企创新业务进行投资。

但是高额的投入下，“回本”进程却不如人意。在今年的5月18日业绩说明会上，中电兴发高管介绍，公司参与云南联通五个地市的综合改革项目，因封控措施持续加大，参与混改区域内漫游结算等相关业务净收入以及结算增量收入减少，无法完成利润目标，经与云南联通谈判调整利润标的，尚未达成利润标的调整的补充协议。如中电兴发2022年参与云南联通混改项目成本9030万元，收入却只有5677万元，毛利率下滑超过122%。

据中电兴发2022年年报披露，其参与云南联通混改业务去年出现了亏损，所持有的无形资产减值迹象较为明显，计提无形资产减值损失1.56亿元。中电兴发介绍，大数据应用及运营服务业务包含云南联通混改业务，由于受到外部特殊环境的影响，从云南联通公司结算收入下降，而参与该业务的运营成本相对固定，影响收入和毛利率下降。

此外，云南联通项目进度也影响了中电兴发供应商工程款的支付。据披露，2022年末账龄超过1年的重要应付账款余额为5.74亿元，其中，按建设进度，确认应付信息产业电子第十一设计研究院科技工程股份公司供应商工程款9217.8万元。中电兴发称，该单位为公司参与联通混改业务的建设施工方，但由于社会特殊原因及云南联通合作谈判等因素，导致项目建设进度延迟，部分尚未达到验收交付状态，不满足结算条件。公司预计后续随工程的进展，对该供应商在满足合同约定的付款条件下，在2024年底逐步结算付清。

混改项目合作伙伴相继退出

6月2日，中电兴发公告，为有效解决云南联通综合改革当前存在的困难和问题，维护各方权益，全资子公司计划退出云南联通混改合作。

南都湾财社记者梳理发现，近年来，除了中电兴发，亚锦科技、亨通光电等此前已退出了云南联通混改项目。

亚锦科技2020年年报披露，在项目合作履行过程中，云南联通认为公司未按照约定履行合同义务，公司与云南联通多次沟通后未能达成一致，云南联通于2020年3月向公司发出《合作关系解除通知书》，解除双方合作关系，并要求公司承担违约责任。

据亨通光电2022年年报披露，2022年12月23日，云南联通、公司与华通誉球三方签署协议，各方同意自2023年1月1日起，昆明、临沧等11州市运营公司基于相关改革协议取得的云南联通上述州市运营权移交回云南联通。

采写：南都·湾财社记者 孔学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