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允礼在昏昏沉沉中,竟把甄嬛在皇帝面前举报‘温实初与眉庄私情’之事给说了出来,令温实初大吃一惊。
温实初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想要隐瞒一辈子的秘密,竟会被甄嬛亲自爆给皇上。倘若皇上彼时未能及时驾崩,或是还有一条甄嬛也不知道的‘后路’,那么,他们温家一族,恐会面临灭门之祸。
而自己对她与允礼之事,却一直都是守口如瓶的,甚至连惠嫔都不知道。或者,即便惠嫔已经猜到, 却也绝对不是从自己口里泄露出去的。而甄嬛,他一向视为‘至亲至爱’的人,竟然在他和惠嫔的背后悄悄捅了一刀——
自己记得,她分明是相信人有转世轮回的,且也相信灵魂不死,否则,她就不会在佛前超度她那胎死腹中的孩儿了。
既然如此,那么,她怎么敢将惠嫔的背叛之事举报给皇帝,就不怕九泉之下,皇上会向惠嫔兴师问罪么?
温实初思及至此,不禁心潮翻滚,连连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果亲王在睡梦中呻吟了一声,遂梦呓道:“澜依,澜依,本王知道你已经尽力,不必自责了……”
温实初一怔,忍不住试探道:“澜依是谁?”
允礼却未搭话,随后便继续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果亲王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身体略好了些,便强打精神坐起来,却发现对面榻上睡着的温实初,不禁有些诧异,遂问阿晋道:“阿晋,温大人怎么在这里?”
阿晋笑道:“昨儿王爷高热成那样,把奴才们吓得不轻,阿晋知道,也只有温大人清楚这病的起因与底细,因此才特意请了来。”
果亲王点点头。阿晋便问道:“今儿王爷觉得怎么样?”
果亲王道:“好多了。难不成,温大人昨夜在这里守了一夜?”
阿晋道:“是啊,昨夜奴才过来探看王爷,还听见您跟温大人说话呢,怎么今儿一早就不记得了?”
“本王与他说话?”
“是啊,有问有答的,奴才还以为王爷的病好了呢。”
“我跟他说了什么?”
“这个,奴才也没听清,既然王爷与温大人说话,奴才怎好偷听呢?”说罢,便走至榻前,轻轻推了推斜靠在榻上的温实初,笑道:“哎,温大人,快醒醒吧,连病人都醒了,您怎么还在这儿睡着呢?万一我们王爷是个不安分的,或烧糊涂了,半夜跑出去可怎么办?您这守夜的也太不尽责了吧?”
温实初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整理衣冠,遂下榻道:“王爷已经醒了?高热退下去了不曾?”
“您自己过去看看吧。”
温实初便及至果亲王的床前,伸手试了试允礼的额头,欣慰道:“终于退下去了。恐身子虚,王爷暂时还是先卧床调养几日的好。”言罢,又道:“既然王爷已经无恙,那微臣也该回去了。”
阿晋道:“万一晚上又烧起来,可如何是好?依奴才看,温大人还是再小住几日,等我们王爷彻底康复了再走。”
“这倒在其次”允礼道:“说起来,温大人与我也算‘故交’,一别数年,心中甚为牵念。且,今日又治好了本王的病,也算是本王的恩人了。今日本王要略备薄酒,以示敬意。”
“哦,不不不,王爷身子虚弱,此时断断不能饮酒。”
“本王可以以茶代酒,与温大人小酌几杯——不知温大人肯赏脸否?”
“王爷此言,折煞微臣了,微臣遵命就是。”
“还是那句话,你我本是‘旧相识’,今日又是在本王的私邸,温大人不必拘礼,咱们就以‘故友’相待、把酒言欢,如何?”
“蒙王爷盛情,微臣愧领了。”
允礼笑道:“那好,阿晋,吩咐下去,摆酒来。我与温大人要‘促膝长谈,不醉不归’。”
果亲王府,厅内。
酒桌上的温实初,此时已有三分醉意,果亲王以茶代酒,频频致意,温实初摆了摆手,摇摇头道:“多谢王爷美意,微臣实在不胜酒力,不能再饮了。且饮酒容易误事,微臣身为医者,更要谨慎自律。”言罢,眉头紧蹙,神色黯然。
果亲王观其颜色,似已猜出其中隐情,试探道:“难不成,温大人因‘饮酒误过事’?”
温实初不禁联想起那夜与惠贵人对饮‘暖情酒’一事,后又想到到眉庄因分娩不顺,血崩而亡,不由心如刀割,竟不觉红了眼眶,默默低头不语。
“温大人,看来,是本王唐突了。”允礼歉意道。
温实初深深叹了口气,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神色凝重而痛楚道:“何止误事,简直是‘罪孽深重’!”
“‘罪孽深重’——此话怎讲?”
“王爷,您又何必明知故问?”
“并非本王明知故问,而是不知你们‘因何生情’,难不成,因你曾救过惠嫔小主,她感念你的救命之恩,所以才会……?”
“是。”
“那温大人究竟是‘借酒发挥’,还是‘主谋在酒’?本王记得,温大人一直心系嬛儿,且你们还是自幼相识,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
“嬛儿虽与我自幼相识,然,她自小‘志存高远’,立意要成为‘人中龙凤’,像我这等平庸碌碌之辈,岂能高攀得上?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既配不上她,她也看不上我,可微臣偏偏不死心,宁愿苦苦追随,乃至为其付出所有,只为换她倾心一笑……”
“那你后悔过吗?”
“不……不知道,在惠嫔之前,微臣似乎从未后悔过,也未反思过,甚至都从未想过要‘回头’。为了她,竟曾一度对身边真心对待微臣的惠嫔视若无睹。直到,直到惠嫔死在微臣的怀里——”
言及至此,温实初如鲠在喉,竟伏在桌上低声痛哭起来,那克制着的悲伤,化作无边的泪水宣泄着他的愧悔、自责与内疚。
果亲王见状,只静静看着温实初,不再问话,也不惊动,任由他默默发泄、默默哭泣。
良久,果亲王才缓缓站起身,走至温实初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递过一方手帕。温实初也不搭话,默契地接过手帕,低头擦拭着泪水。
“你恨嬛儿吗?”果亲王道。
温实初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道:“不,微臣只恨自己。”
“那你——还爱她吗?”
温实初未作回应,低头不语。
“这么说,你还爱着她?”
“不,微臣只爱在乎微臣的人。”
“恐怕你是心口不一吧?倘若真如你所说的,如今你只爱惠嫔,为何在大归之后,从未设法去探望过惠嫔?可见你‘口是心非’了。”
温实初闻听此言,不禁忡然变色,旋即起身道:“王爷不要‘以己度人’。王爷若没有别的吩咐,那微臣便要告辞了。”
“温大人,许是本王言辞唐突了,温大人息怒。本王收回方才的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微臣说的,王爷未必能感同身受,也未必能体会到微臣的心意。”
“那就说说看,咱们今日不过是闲谈议论,何必懊恼,你姑妄言之,本王姑妄听之,便是‘有意见相悖’之处,也请温大人海涵。”言罢拱了手,以示致歉。
温实初见状,只得又坐了下来,慍恼道:“恕微臣直言,微臣与王爷,对嬛儿与惠嫔的感情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
“微臣,微臣只是因为爱,别无他求。可王爷,却是‘另有所图’。虽最终落得个‘壮志未酬,折戟沉沙’的结果,却不能否认,王爷最初的感情便是‘有备而来’!”
果郡王听罢此言,不禁也勃然变色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信口雌黄,污蔑本王!”
“污蔑?王爷扪心自问,你对嬛儿,真的出于‘真心’么?倘若如此情真,为何在嬛儿进宫以后,你屡屡设法要挟,并每每以‘同归于尽’地方式苦苦相逼?”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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