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桐野夏生在《异常》中对“杂种”的身份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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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后半期,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发展使日本的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女性解放从东方的发展,日本步入了“消费革命”的新阶段,后现代主义的风潮在日本蔓延。

桐野的写作出发点是爱情和悬疑,他的晚期的文学主题开始走向多元化。她以妇女为主,叙述冷静客观,甚至充满恶意,这是她作品的一个突出特征。

在全球化、后现代和互联网等新思潮和新体制的影响下,妇女的自觉意识逐渐苏醒,其“身体叙事”的主体性成为日本妇女写作中一种特殊的风景。女作家对性与身体的恐惧已不再有意无意地回避,其作品中的妇女形象展现出了强烈的女性生存与主体性。

本文从《异常》是桐野夏生的一部对性进行了大胆的描写,着重于对百合子这一特殊族群的叙述,表现了她从生到死的悲剧性经历。

《异常》是日本作家桐野夏生在2003年进行整理和发表的一部长篇小说,该作品获得了第三十一届春景花文学大奖。

该作品使用了多角度的第一人称叙事手法,并将百合子塑造成了其中一个主要人物。

混血的百合子从一开始就受到了来自家族和社会的压力,这让她陷入了一种身份的困境,她开始尝试着利用男人来建立自己的身份,但当她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妓女时,她就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追求,最后,百合子在自己的房间里被人杀死,这也是她无法建立自己的原因。

这部作品呈现出了一个混血儿的现实生活和他们所面临的困难的文化身份。因此,这篇作品尝试从身份构造的角度出发,来分析一个混血儿在其短暂的生命过程中所经历的身份的迷失、探寻直至断裂的生命过程。

一.同一性的失落--同一性的焦灼

“我是什么?”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我”是什么?来自哪里?而“混血”则是介于两个种族的父亲和母亲之间,介于两者之间,但却又不能将两者分开,只能不断的向两者靠拢,直到进化成第三类。

所以,由于混血儿的混杂与杂交性,他们无法找到一个稳固的认同一致性的基础,他们很可能会变成一个被两种文化都排斥和排斥的少数群体,于是,差异性、边缘性、劣等性、离散性、二律背反等往往会被看作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特征。

而“混血”这个族群因为在两个民族的双亲中出生,又在两个民族的共同背景下,面临着两个民族间的差异,从而导致了他们在自身认同问题上的混乱和失落。

《异常》里的“百合子”,是一位日本女子与一位瑞士男子的杂交后裔,遗传了她爸爸的“西方化脸”,但又遗传了日本妈妈的“接纳别人,把别人当成自己的“镜子”。

百合子自幼年起,就一直被一种“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感觉所困扰,不管是容貌、发色、皮肤还是身材,她都和日本人的妈妈有着天壤之别,唯有那双褐色的眸子与妈妈很相似。

从那以后,百合子就经常从妈妈的眸子中寻找自己的归属,希望能找到一种与日本妈妈相似的感觉,从而进入日本的社会,然而,光靠妈妈的眼神,并不能驱散她心中的疑惑。

因为她的外貌和日本人完全不同,所以她经常觉得自己很难适应日本的生活。在日本社会,百合子是一个“异类”,她难免有一种飘渺迷惘的感觉。

但是,由于家族的内耗和外力的排斥,百合子一直处于社会的边缘,她在“我是谁”这个问题上更加的茫然和迷惘。

百合子从小就被家里的一对孪生姐妹所排斥,经常被她们嘲笑为“长得太漂亮的妖精”,还被心怀不轨的姐妹们骗得说自己是个“被人收养的孩子”。

除了小时候被孪生姐妹多次欺负以外,作为一名混血女,她的父亲与母亲之间的矛盾,也是造成她身份混乱的主要原因。

自从和丈夫一起移民到瑞士后,百合子的妈妈就一直过着惶恐不安的日子,她的人生起起伏伏,混血的女儿,丈夫的背叛,让她陷入了绝望,后来,妈妈的去世让百合子在瑞士呆不下去了。

于是她来到了日本,可是,她在日本最后的家人,也就是她的爷爷,已经被一对孪生姐妹“占为己有”,所以百合子就像是一块漂浮的石头,和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邻居强森住在一起。

百合子从小就被家里的环境所左右,她被孪生姐妹排挤,父母对她的不关心,这一切都让她很难适应自己的生活,也让她很难适应日本的主流。她与家人的矛盾和冲突所造成的感情和生活上的紧张,在某种意义上对她建立自我意识和寻求身份认同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分崩离析的原始家庭已经不能再给他们一种归属感和依附感,而与家人关系的疏远,更使他们在文化上的“无根”感更加强烈。母爱的缺乏给混血女性带来了心理上的伤害,导致了她们在心理上的困境,孤独、矛盾和边缘成为了她们的生活状态。

家族中的矛盾和冲突,以及日本社会外在的排斥,都是造成百合子认同感焦虑的重要原因,百合子有着一张西方化的脸庞,行走于日本的社交圈中,孩子们对她指指点点,叫她“老外”,陌生人在后面指指点点,叫她“混血儿”,有的同学还开玩笑地叫她“洋鬼子”。

百合子受到的不仅仅是言语上的嘲弄,还有行动上的欺压,有一次,她坐在一辆有轨电车上,被一大帮高中生揪着头发,扯着裙子。

百合子这个半兽人的孩子,在日本的社会中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排斥和歧视,她一直想要在日本找到自己的认同感,然而同学们和路人们的恶意,一次又一次地将半兽人的希望掐灭。

在被主流社会拒之门外的情况下,他们仍然面临着很大的生活和精神上的压力,他们对自己的身份越来越感到迷茫。他们想要进入这个世界,但他们不能进入这个世界,所以他们在日本的社会中,就是一个被边缘化的群体。

因自身身份的不确定性、边缘性和差异性,混血儿童陷入了身份认同的困境,为寻找归属而努力,渴望得到认同和理解,却常常事与愿违。

由于自身的特殊性以及被主流社会所排斥,混血儿童处于两种不同的社会环境中,难以找到自己的归属感。这种飘忽不定的生存状况和对自身身份的强烈渴望,使其面临着极大的生存与精神上的双重压力,陷入了一种文化两难的境地。

二.寻找认同的构建:认同的寻找

在幼年时代,由于家族的冲突和外界的排斥,百合子对自身的认同感到了焦虑和质疑,她希望通过寻找自己的社会位置来证实自己在主流社会中的角色,因此,她也急切地想要建立自己的身份。

所以,百合子作为一名女性,在经历了认同的焦灼与危机之后,她便开始寻找自己生存的新途径。

小时候的百合子,因为家人之间的矛盾,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由于家里已经支离破碎,百和子把强森一家当成了自己的新家,而这一家人就是她以前在小屋里遇到过的。

强森一直在安慰着百合子,保护着她,不管她在忙什么事情,还是在与宾客们谈笑风生,只要百合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强森就像她的父母一样,是百合子最大的依靠,也是她最大的希望,强森能够将她据为己有。

这是百合子追求自我认同的初始阶段,她通过与男人的互动获得了一种归属感,同时又被男人这一“他者”所影响,从而使她产生了一种自我认同的自觉。这也是她第一次以“他者”来定义自己,确认自己的身分。

十五岁时,百合子随父母移民到瑞士,认识了他的兄长卡尔,第一次见面,她就看到了卡尔眼中的渴望和需求。

百合子通过与卡尔的接触,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下了“只有男性的渴望,他们才会发现自己的生存价值”。

这是百合子寻找自己身份的开始,她从与男人的关系中获得的优势,让百合子重新找回了自己,找回了自己的人生,她以男人的“他者”的角色,重新审视了自己。

百合子在她的童年生活中,在她的妈妈死后,她就离开了瑞士,进入了一个追求自我认同的高潮。

百合子在强森夫妇的资助下,进入了 Q学园的国中,然而她的学校生活却与其他女生完全不同,于是她便被她的朋友木岛怂恿,参加了当时学校里最火的啦啦队员,最初的目的也仅仅是想要靠近男生而已。

从那以后,木岛就成了百合子拉皮条的帮手,帮百合子认识了各种各样的同学,老师。百合子在学校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在日本大学里,她一直过着以男人自居的日子,直到她和木岛的事情暴露,她才被迫辍学。

在这个阶段,百合子拥有远超一般人的美丽,她注意到各个年龄段的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与爱慕,并竭力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与她交谈的对象。

男人们的恭维让百合子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高人一等的感觉,于是男人们就成了她寻找男人身份的一种手段。

百合子是一个混血儿,从幼年到中年,她一直都是以男性为中介来寻找自己的身份,谋求自己的主体地位。在与男性的互动过程中,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需要、被接纳、被认可的满足。

然而,随着男人作为“他者”的存在,百合子对这个世界有了全新的认识,并在此基础上尝试着融入日本社会,并尝试着建立起自己的混合认同。

在与“他者”的交互中,以“主体”逐渐摆脱了“杂种”的身份,并在日本社会中寻找自己的位置。

作为一个“半人半女”的百合子,其与男权的冲突正是她对自身的探索和认同的持续构建,同时也是她寻找社会认同和走出文化困境的一条独特之路。

结语

文章从《异常》一书中百合子的身份丢失、寻找、断裂的行为与心理历程入手,分析了她在原籍国家的生活状况,揭示了她的文化身份所面临的困境。在对其身份丧失与建构历程的考察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一特定的族群在不同程度上存在着归属危机与认同问题。

参考文献

1.现代日本妇女文学所具有的特点

2.自我定位入门

3.论日本文学史上的“杂种”角色

4.关于在全球化过程中的多元文化身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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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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