怛罗斯之战:唐与大食的西域遭遇战,影响不深刻而问题最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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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750年,大唐安西节度使高仙芝,攻打昭武九国之一的石国(今乌兹别克斯坦境内)。

此战,起因于石国的内部斗争,即一伙人亲唐、一伙人反唐。反唐势力逐渐做大,不仅在石国搞事情,而且攻打其他亲唐小国,甚至在西域结成了一个反唐同盟。



为彻底控制昭武九国、打击反唐势力,身为安西节度使的高仙芝,亲自带兵征讨。此时的大唐,在西域是一个碾压级的存在。所以,石国招架不住,只能向高仙芝请降。

如果是李世民时期,大唐的处理策略,一般是受降而后安抚。但是,玄宗时期的大唐,却完全不是这般套路。

伪与石国约和,引兵袭之,虏其亡即部众以归,悉杀其老弱。

这就是高仙芝对石国战事的残暴处理。但是,此种残暴,不仅没能威慑住反唐势力,反而适得其反。石国王子逃至其他西域诸胡部落,广泛散播大唐的出尔反尔和残暴弑杀,于是诸胡多怨。甚至,石国王子还跑到西方的黑衣大食,代表诸胡小国向大食求援。大食派兵来攻,大唐决定应战。

于是,公元751年,唐与大食之间就爆发了怛罗斯之战。

01.怛罗斯之战,两大帝国之间的一场遭遇战

公元前200年到300年之间,在世界的东方和西方同时诞生了两大帝国,一个是西方的罗马帝国、一个是东方的秦汉帝国。

公元200年到300年之间,西方的罗马帝国分裂成东西罗马,东方的大汉帝国也进入到三国时代。同时,在东西方之间的伊朗高原上,还诞生了第二波斯帝国。



在这个历史中,阿拉伯人一直在阿拉伯半岛上放牧、经商。

帝国是一种文明秩序,而文明秩序一定要有物质基础。物质基础才能决定上层建筑。按照这个逻辑,阿拉伯地区就不可能产生傲视寰宇的帝国秩序,原因就是物质基础不够,简单说就是穷。阿拉伯半岛干旱少雨,仅有零星的几个绿洲,而阿拉伯人的生活方式只能是游牧和经商。所以,它就是另外一个西域的翻版。

但是,正如雪域高原可以依靠信仰巩固吐蕃帝国一样,阿拉伯人凭借伊斯兰信仰建立了一个庞大帝国,而且他们还攻灭了第二波斯帝国。先是白衣大食倭马亚王朝,后是黑衣大食阿拔斯王朝,而大唐遭遇的对手就是黑衣大食。



在公元8世纪的时候,阿拉伯帝国地横跨亚非欧三大洲,面积1300万平方公里。而此时的大唐呢?更厉害,几乎雄踞整个东亚,并把势力拓展到了中亚地区,面积1600万平方公里。

位于中亚的昭武九国以及石国重镇怛罗斯(今哈萨克斯坦江布尔州),就在两大帝国的边缘地带。大唐一路向西、大食一路向东,两大帝国势必要擦出火花。而怛罗斯之战,就是这点火花。

怛罗斯城,石国常分兵以镇之。

所以,怛罗斯就是大唐与大食之间擦出火花的地方。安西节度使高仙芝率三万大军,试图先发制人、控制怛罗斯这个关键要塞,于是长途奔袭700里,至怛罗斯城下。但是,大食军队的速度更快,在唐军到达之前,其先头部队数千人已经占领怛罗斯城,其接续部队一万人已经跟进,其东方总督、大食名将艾布•穆斯林率一万人在后方筑垒,防止唐军夺占怛罗斯后趁势进攻。

相持五日,葛罗禄部众叛,与大食夹攻唐军,仙芝大败,士卒死亡略尽,所馀才数千人。

大唐军队与大食军队激战五日,未分胜负。但是,葛逻禄部临阵倒戈,导致大唐与大食的力量对比,骤然发生变化。于是大唐兵败,高仙芝被迫撤退。



安西都护府的汉族兵力在两万人左右,此次西征还组织了两支胡人部队,一支是西域拔汗那军;另一支就是葛逻禄雇佣军。所以,葛逻禄雇佣军临阵倒戈,决定了怛罗斯遭遇战的最终胜负。大唐只能放弃中亚的昭武九国,退守安西都护府。

02.怛罗斯之战,其影响并不深刻

怛罗斯之战,大唐虽然战败,但并没有再次组织力量,对大食实施报复。大食虽然战胜,但也没有快速向中亚和西域投入力量,与大唐争夺西域。

因为这只是一场遭遇战,比之两大帝国动辄十几万、几十万的南征北战,怛罗斯之战的规模不算大。唐军与大食在怛罗斯也就激战了几天的时间,然后很快就分出了胜负。比之对吐蕃、对突厥以及对高丽的累年战事,时间短得可怜。

至于大食的兵力数字,有二十万之说,又有增兵到三十万之说。但这个兵力数字太夸张,所以不可信。



据《中亚简史》记载,公元750年被阿拔斯王朝取代的倭马亚王朝,其军队数量也就在25到30万之间,而倭马亚王朝在呼罗珊总督区(今伊朗至中亚地区)的兵力数量一般控制在4到5万人。

阿拉伯帝国是绿洲上的国家,即便能组织动员30万军队,也无法解决30万人的后勤问题。

公元750年高仙芝征伐石国,公元751年大唐和大食怛罗斯之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大唐只能动用安西都护府的军队和两支胡人部队,而大食也不可能倾国举兵。所以,怛罗斯只能是遭遇战,双方都不可能围绕西域进行战略大设计,不可能实施十几万或几十万的大兵团投送。

大食方面是受石国王子的求援,所以只是对西域事务进行插手,不可能放弃拜占庭,把主要力量投向中亚。

此战之后,大唐与大食的关系肯定会发生变化,之前通使通商而现在却兵戎相见。但是,也远没有到仇雠敌战之国的地步。

公元751年7、8月间爆发了怛罗斯之战,但是公元752年12月,黑衣大食谢多诃密就遣使来朝,而大唐也接待甚隆。以后,大食使者不断,仅天宝三年,也就是公元753年,阿拔斯使臣就来了4次。

还有一个广为流传说法,就是大食军队在怛罗斯之战中俘虏了大批唐军造纸工匠,导致造纸术传出中国、传到西方。但实际情况却是,在此战之前,中亚地区就已经使用纸张了。以经商著称的阿拉伯人,更可能通过商业手段获得造纸术,而不需要通过战争手段。

此战动摇了大唐在西域的统治根基,导致于阗以西、波斯以东原内附唐朝的十六个羁縻都督府、八十个州、一百一十个县、一百二十六个军府丧失殆尽。但是,安西都护府所主要辖制的四个军镇,不仅时移世易而且时置时罢,唐高宗时期就两次罢废四镇,武则天时期也曾罢废过一次。所以,大唐的国力和进取心允许,就会设置四镇、向西拓展;大唐的国力和进取心不允许,就会放弃四镇、向东收敛。


武后长寿元年,即公元692年,大唐恢复四镇,部署常备军24000人驻四镇,可以认为是安西都护府的兵力配置。怛罗斯之战,战损一万多人。

仙芝众为大食所杀,存者不过数千。

但是,设置安西都护府的主要目的有两个,一是控制西域、一个是防御吐蕃。而同时,担任防御吐蕃的还有河西节度使所部,兵力配置在73000人。所以,只要国力和进取心允许,大唐并不会因为怛罗斯之战而失去对西域的控制,因为大唐帝国还防得住吐蕃帝国。因为西域的主要竞争对手是吐蕃而不是大食。

这是大唐方面,虽然伤亡惨重,但不足以彻底改变其对西域的控制。还有阿拉伯帝国方面,阿拔斯王朝并没有趁势向东挺进,抢占大唐的西域控制权。因为这个王朝的战略重心还在叙利亚地区,主力部队在跟拜占庭帝国死磕。所以,它根本就无暇顾及中亚和西域地区。

因此,怛罗斯之战,就是一场遭遇战,规模不大、时间不长,影响没有多么深刻。大唐控制西域的形势,没有改变;大食挺进中亚和西域,没有动作;大唐和大食之间的关系,也非仇雠敌战。

但是,此战却暴露了大唐的问题,而暴露的问题才是大唐由盛转衰和失去西域的根本原因。

03.大唐安西节度使高仙芝是高句丽人

国家武德、贞观已来,蕃将如阿史那杜尔、契苾何力,忠孝有才略,亦不专委大将之任,多以重臣领使以制之。

在李渊和李世民时期,大唐不分华夷,胡人将军、胡人战士,能用尽用。征高丽,有突厥兵相助;征西域,有薛延陀相助;征薛延陀,有铁勒兵相助。大唐武功卓著,可以说一半靠汉人府兵、一半靠胡人战士。

但是,自诩“四夷可使如一家”的天可汗李世民,却从不专委胡人以大将之任。大唐出兵,一般是行军大总管领兵,行军副大总管参谋,行军总管各领所部。胡人将军,可以做到行军总管、也可以做到行军副大总管,但是从来做不到行军大总管。如征高昌之战,汉将侯君集为行军大总管,胡将契苾何力为行军副大总管。



但是,到了玄宗时期,特别是李林甫专权以后,大唐的胡人将领不仅越来越多,而且能够专任一方。作为总揽地方军政民的节度使之职,很多都由胡人担任。如兵力最雄厚的范阳节度使,由粟特人安禄山担任;位置最关键的河西节度使,先是粟特人安思顺(即安禄山的堂兄)后是突骑施人哥舒翰。

怛罗斯之战的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就是一个高句丽人。

皇帝是传统王朝的国家领袖,宰相是传统王朝的政府领袖。作为国家领袖的皇帝和作为政府领袖的宰相,从来都是相互利用、相互斗争的关系。但是,在重用胡人这件事上,皇帝唐玄宗和宰相李林甫则是出奇地一致,唐玄宗想用胡人将军、李林甫乐用胡人将军。所以,玄宗时期的胡人将军不仅多而且身居要职。



帝相如此一致地重用胡人,所为何故呢?

对于皇帝唐玄宗而言,摆在他面前的就三种人可以用,一种是豪族;一种是寒门;一种是胡人。豪族不仅不好用,而且用多了会反制皇帝,东汉就是前车之鉴。所以,作为统治阶级代表的皇帝们,恰恰不爱用豪族,而偏爱用寒门。大唐虽有科举,但科举晋身的却多是豪族。因为在印刷术普及之前,读书非常费钱,所以读书是豪族专利。皇帝自然无法通过科举大批启用寒门子弟,不是皇帝不想用寒门而是皇帝不能用寒门。但是,胡人却可以用,其出身低微,皇帝最好控制;本就是胡人血统,唐玄宗认为他们肯定也不会造反。但这只是唐玄宗的认为。



对于宰相李林甫而言,他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帝国宰辅,要成就一番历史功业;一个是李家哥奴(李林甫的小名),要实现一生的官运亨通。所以,李林甫为大唐做事情的时候,也一定要为自己的做事情。他与大唐帝国之间有着一个非常大的利益接合部,也就是利益不完全一致。李林甫自然没有篡位之心,但却有独揽相权之心。所以,无论是谁,不管他是人才还是蠢才,只要威胁了自己的宰相之位,就一定要用斗争去消灭。在豪族、寒门以及胡人这三种人里,谁最不能容易威胁李林甫的相位呢?当然是胡人,李世民不讲华夷之辨,但是并不意味着大唐就不讲华夷之辨。胡人委以节度使之任,再加上边帅不得入相,李林甫可以在制度上消灭一切威胁自身相位的对手。

04.不断长大的帝国与不断拉大的利益接合部

大唐帝国的最大利益,自然是聚帝国精英于朝堂和边疆,从而朝堂威武而边疆巩固。但是,精英从哪来、用哪的精英以及怎么用这些精英,就不会只是帝国利益的问题。

因为世界从不单纯。大唐帝国不断长大,大唐帝国内部就会演化出拥有各自利益的派系。而这些派系的利益和帝国利益之间的接合部,也会越拉越大。



武则天在位的时候,努力培植关东豪族重臣,目的就是打压关陇贵族。经过女皇的铁腕手段,关陇贵族被打压下去了。唐玄宗一开场就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于是君臣一心、上下一气,打造了开元盛世。

但是,这时候大唐精英,虽然不是关陇贵族,却是关东豪族。皇帝想用寒门或平民,但皇帝唐玄宗却不能用,因为平民精英和寒门子弟很难出现在帝国朝堂上。所以,在用人方面,皇帝的利益主张就与帝国利益的需求之间,存在着一个利益接合部。所以,唐玄宗便弃帝国利益而就皇帝利益,没有寒门精英就用胡人将军。安禄山、哥舒翰等人能够升迁到封疆大吏的节度使,跟唐玄宗的这个利益主张密切相关。但是,玄宗的利益,并不见得就是帝国的利益。

同样存在利益接合部的,还有宰相李林甫。这个人做了17年的大唐宰相,是一个让安禄山都胆战心惊的人。别人都在马斯洛金字塔的底部而我却在追求自我实现,这是我们评价别人的一个认知偏误。李林甫也有自我实现的需求,而且作为大唐宰相,他有追求自我实现的能力和机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李林甫,比自我实现更看重的应该是自己的宰相之位。

至林甫,(唐玄宗)曰:“是子妒贤疾能,举无比者。”

李林甫为什么嫉贤妒能?开始是为了当上宰相和保住相位,后来则是杀了太多的人、结了太多的仇,所以不得不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李林甫也只能说:势已然,可奈何?


所以,在李林甫时代,大唐帝国的大量精英被冷落、被陷害、被弃之不用。但是,帝国运行总要用人。用什么人最合适?这个最合适,对于帝国而言,肯定是长于所任的精英;但对于李林甫而言,则是不能危及其相位的胡人。胡人可以当将军、可以当大将、可以当节度使,但至少还不能当宰相。所以,李林甫重用胡人,但重用胡人未必就是大唐帝国的利益所在。

因为胡人将军的利益与大唐帝国的利益更不一致,其中的利益接合部更大。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是这伙人太忠心,但忠心的对象是玄宗皇帝、林甫宰相和帝国朝廷。

胡人将领就是一帮彻底的代理官僚。但是,代理官僚也有自己的利益,而且他们的利益与帝国利益之间的接合部更大。

宗法分封未必坏而代理官僚未必好。单从国家而言,这是一个回应性与可统治性的问题。分封的诸侯,在意本地利益,自然对于地方具有很强的回应性。回应性强的地方会有很强的凝聚力,汉代的一个太守、唐朝的一个节度使,就能对草原扫荡一番,而后来的大宋和大明就少有这样的狠辣地方官吏。代理官僚不是没有回应本地需求的能力,而是缺乏去回应的愿望。比之地方回应性,他们更在意朝廷的态度和皇帝的意见,回应性差但是帝国的可统治性却会强。



大唐帝国重用无根无底的胡人,就是在用代理制官僚,来加强帝国的可统治性。无论是安禄山还是高仙芝,他们的命运,都取决于大唐皇帝和大唐朝廷。至少,在唐玄宗和李林甫这两个人的眼中是这样的。

而正是因为胡人将领无根无底,正是他们的全部命运寄托在帝国中央,所以他们要的是战场武功,只有不断立功、不断杀伐、不断拓土,才能得到封赏、保住高位。

05.怛罗斯之战只是冰山一角,安史之乱才是彻底爆发

唐太宗时期的战争原则,是巩固疆域、羁縻四方。所以,按照这个原则,高仙芝就不应该攻杀投降的石国军民,因为羁縻西域就要回应西域的本地需求。但是,高仙芝却伪约受降而大肆攻杀。其所作所为,已经彻底违背太宗时期的战争原则。非但高仙芝如此,其他胡人将领也是如此。大唐的武力拓边,在唐玄宗时期,已经成了穷兵黩武和好大喜功的模式。胡人将领只有不断杀伐立功,才能赢得玄宗皇帝的关注,也才能不断得到封赏、长期保住官位。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武皇唐玄宗要重用胡人将领,胡人将领要赢得皇帝关注,手段只有战争,这是一个不断加强的正反馈回路,所以也就只能“边庭流血成海水”了。

中国虽安,忘战则民殆。

这句话是李世民说的。大唐帝国一旦进入稳定的均衡态,就一定会自废武功,然后看着草原做大,所以需要在战火中竞争淬炼。

但是,李世民还说过一句话:

自古以来穷兵黩武,未有不亡者也。

在战争与和平的问题上,李世民能够把握地很精准。但是,只有自信的李世民能够做到,或者说只有大唐活力最强时期才能做到。

而当利益接合部越拉越大之时,大唐只能进入到一种无法自拔的体制化:帝国中央重用胡人将领,胡人将领拼命征战,征战的胡人将领得到重用,得到重用的胡人将领继续征战。大唐帝国成了一部战争机器,而结果就只能是: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怛罗斯之战的同时,也就是公元751年,还爆发了第一次征南诏之战。鲜于仲通举兵八万出兵南诏,云南王阁逻凤谢罪请和。

仲通不许,囚其使。进军至西洱河,与阁罗凤战,军大败,士卒死者六万人。

如果是李世民时期,这应该是一场不该发生的战争。但是,在唐玄宗时期却一定要发生,然后大唐损兵折将。

还是公元751年,安禄山向唐玄宗请求到了河东节度使之位,而后志得意满的安禄山发动了契丹的战争。但是,此战并没有为安禄山赢得封赏,六万唐军几乎全军覆没。



朝廷与胡将之间,或者最好说朝廷与边将之间,早已成了一个正反馈回路。朝廷专任边将、边将开疆拓土、朝廷重用边将、边将继续拓土。但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帝国力量的基础上。

“自古以来穷兵黩武,未有不亡者也”,当对外战争打不动了,这个正反馈回路就会走向相反的一面。边将或胡将,不能战场扬威;皇帝和朝廷,就不再重用他们。自然也要收回他们的权力,换另一波更有能力的精英,或者改变征战的国策。然而,这个正反馈的回路链条,岂能说调头改变就调头改变的?

当大唐的实力和进取心无法对外扩展,同样也有实力和进取心的胡人将军,也就封死了在帝国系统内部的向上通道。对外征战的晋升通道封死,而在内造反的晋升通道却富贵逼人。

胡人将军和节度使们也有自己的利益,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特别是已经做大了的安禄山。在怛罗斯之战四年后,安史之乱也就不得不发了,大唐帝国走向崩溃。



怛罗斯之战仅是一场遭遇战,影响不深刻,但是其暴露的帝国问题却极为严重:

朝廷专任胡将,获得了帝国的可统治性却忽略了地方的回应性,所以战争就变成了一种纯消耗。

在帝国力量还能够支撑的情况下,这就是一个正反馈的回路,朝廷重用胡将而胡将拼死效力。

但是这个正反馈回路不是帝国的利益所在,而是皇帝的利益、宰相的利益以及胡人将军的利益。这些人与帝国利益之间都存在着一个越来越大的利益接合部。

在帝国力量已经不能支撑的情况下,这个正反馈的回路就不能持续,朝廷将会不再重用胡人将军,而胡人将军在系统内的向上通道就会被锁死。

但是,改变从来不会那么容易,而崩溃从来都是轻而易举。既有实力又有进取心的胡人将军,可以把向外输出的暴力转变成向内输入的暴力,以获得他们想要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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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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