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河》11.刺岷王,孤女一身是情胆(山径肖殿群)

山径文学社作品(漫漫长路)

(肖殿群长篇历史小说《先河》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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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刺岷王,孤女一身是情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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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寻找父亲遗骨并伺机刺杀岷王朱膺鉟,刘文修和婷儿潜入湖南武冈州城,在靠近岷王府的地方住了下来。婷儿担心刘文修被人认出来,便嘱咐道:“你只管呆在房间里,尽量不要出去。抛头露面的事,还是交给我这个外乡婆吧!”

于是接连几天,刘文修都留在客房里,留意着王府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够掌握岷王的活动规律;而婷儿却每天上街去,有时扮作卖菜的农妇,有时扮作购物的居民,有时干脆兴致勃勃地当起游客来,只图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情况来。

这时,州城里气氛紧张而凝重。州兵贪功冒进大败而归、屠杀百姓冒请军功的事,最后还是被朝廷知道了,岷王受到了皇上的叱责和警告。但是新的知州一时难以到位,朝廷针对苗疆的军事部署似乎也不见踪影,因此这段时间还是相对平静的。

婷儿很快打听到刘逊的尸骨所在。

原来,那天刘逊被害后,州民抬出刘逊的尸体,恸哭连城。见刘知州远在异乡为官,举目无亲,几个富商、乡绅便自愿出钱办起丧事来。出殡那天,武冈空城罢市,男女老幼都来送别刘逊,一路上鞭炮连天,哭声动地。无数州民一直将刘逊棺木送到城外的山岗上,将刘逊夫妇葬在一起,并竖起一块墓碑:“好官刘逊之墓。”

动静太大了!府兵请示朱膺鉟怎么办?岷王阴阴一笑说:“人都已经死了,又不是本王毒死的,随他们去闹吧!”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出面阻止,会激起更大的民愤,还不知会惹出什么大麻烦来;一旦城里一乱,苗军再来个里应外合,那就不好收拾了,所以不如装聋作哑算了。

因为母亲的丧事是自己亲手办理的,所以刘文修自然是知道父母坟在何处。这天黄昏,刘文修和婷儿混出城来,来到那座小山岗上。刘文修一见双亲的坟头,顿时扑了过去,真的是哭晕了……

刘文修是独子。母亲本是江西安福乡下的一个农家女孩,与父亲成婚后,她田里地里、灶前檐后地辛勤劳作,陪着父亲寒窗苦读十年。父亲快三十岁了才中了进士,不久就喜得刘文修;后来父亲高升到监察御使。夫妻俩欢天喜地,原以为从此脱离苦海,一家人过上美好的生活。

可是,父亲终究未脱书生意气,不谙官场之道,官越做越离群,先是得罪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后来竟然还直接得罪了皇亲国戚,终于招致杀身之祸……

婷儿陪着刘文修哭了一阵,便将蜡烛、食品、纸钱、酒杯等物取了出来,祭在双亲的坟头上。蜡灯恢恢,纸烟缕缕,他们不敢燃放鞭炮,只能三杯淡酒、一把纸钱、几行清泪,聊寄哀思。许久许久,婷儿才扶起刘文修。二人借着月光走下岗来,不久就隐约看到了城中的灯火。

突然听到马嘶声!刘文修和婷儿悄悄地搜索过去,不久就看到一棵大树下,拴着一白一黑两匹骏马,在那里低头吃草;而在草坪边缘的青石板上,有两个人影坐在月色下,正在说话。刘文修和婷儿轻轻地摸过去,躲在后面的草丛中,想听听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哥,那个老家伙的伤很快就要好了,你还在等什么?”这显然是个年轻人的声音。

“不能啊!他终究是我们的父亲,怎么下得了手?”声音沉闷。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就甘愿一年一年地这样等下去,一点点地耗掉自己的青春吗?”

“唉!要为兄亲手害死自己的生父,是万万不可以的。但为兄想了很久,如果能借助他人之力……”

“借他人之手?明白了,你是想借助苗人的力量?妙啊!这样既达到了目的,又让苗人背了黑锅,还可避免落得个不肖的骂名,好!那个八字先生不是说你的贵人在西南方吗?苗峒正在西南方,哥不觉得这真是天意么?”

“但是现在苗人与我们已经是势成水火了,如何接上头?”

“哥哥莫急,我们慢慢想办法。”

这时,哥哥话锋一转:“弟弟,如果父亲不在了,难道你就不想……”

那个弟弟明显是吃了一惊,急忙表白道:“这不是我能想的!小弟一生一世都要哥哥罩着我呢……”

听到这里,刘文修和婷儿目瞪口呆!世上还有这样的不肖之子?到底是什么怨仇,能让兄弟俩都起了杀父的念头?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留在世上真是个祸害!刘文修愤怒不已,真想冲上去宰了这两个吃错老鼠药六亲不认的混帐王八蛋……

这时,那两人上了马,往州城方向走去。婷儿示意刘文修一同跟上,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想耍什么阴谋?

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冷气逼人的大刀劈头盖脑砍将下来!刘文修和婷儿是何等机敏!一听风声,就地滚开。“铮!”“铮!”宝剑出鞘,三条白色的剑蛇就往那把大刀缠绕而去!

来人吃了一惊,原来这两个都是硬桩儿!偷袭不成,反而被宝剑缠上,只好反刀抽身,化攻为守。

此人身材高大,步履稳健,刀法纯熟,武功很高!只见他一个旋转扫刀、翻身斜劈,便脱出了三剑的缠绕;再一个缠头箭踢,就想踢飞刘文修手上的宝剑。谁知刘文修一招右后平带,便避开来足;再一招叉步反撩,手中之剑反而缠上了对方踢来的脚……

婷儿见他力大无穷,大刀又是重器,便尽量避免手中之剑与大刀硬碰,而是使出武当柔术,诱左刺右,神出鬼没,只管往他的神阙穴、阳陵穴、颊车穴、人中穴、气海穴一通乱点,弄得那人手忙脚乱,穷于应对。

不久,黑影就处了下风。他原来是想斩草除根,保住秘密;但现在又担心自己独木难支,远远地见那两个骑马的人进了武冈城,便且战且退,不久就接近了城墙。

守城士兵听到打斗声,立即举着火把跑了过来。刘文修和婷儿一见,便脱出战圈,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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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冈城内,书生打扮的婷儿头戴飘飘巾,身穿玉色衬底、皂色缘边、白色护领的襕衫,足蹬一双方头鞋,手拿一把折扇,来到城东的书画一条街,边走边看。

经过元朝一百六十余年的外族文化统治,明代堪称汉文化的恢复和鼎盛期。武冈州城这条书画街店铺林立,一家家书铺、古董店、雕刻店、字画店、装裱店,种类繁多,琳琅满目;更有几个画坛高手、书法行家当街献技,现作、现裱、现卖,博得不少喝彩……

婷儿选择了一家书画裱池走了进去:“师傅,我这里有一把苏州桃花坞唐解元题诗的折扇,请您看一看,能否再装裱一下?”

原来,她在折扇的白绵纸上,自己好玩着临摹了当时苏州大才子唐寅的字体和诗句:“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折扇是当时文人骚客最喜欢把玩的物件,扇面上大都题有名人字画。这既是一种装饰,也是一种身份的体现,因而明代的书生和有钱人常常扇不离手,于是便形成了一种“扇癖”。即使是冷风嗖嗖的季节,人们也要将一把扇子扑得呼呼作响,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文化、懂文雅;与当今的“炫富”世俗不同,他们那是在“炫斯文”啊!

那裱师接过婷儿的扇子只瞟了一眼,就笑了。他将扇子放到了一边:“这是临摹之作。秀才如果喜欢唐伯虎的真迹,我这里倒是有一份。”

婷儿身上这套襕衫行头,已将她的“秀才”身份展露出来。

那裱师就到柜上去拿唐寅的字画。翻动之间,婷儿一眼就看到柜上有一帧已经裱好的书法,上面赫然出现“讨岷王檄”四字!她立即叫道:“师傅,请拿那幅书法给我看看好吗?”

“哪一幅?”

婷儿说:“您手边有黄色洒金的那幅。”

不想那裱师立即惊惶失措,做贼一样将那幅书法藏到了最深处:“没有没有!这个不卖……”

婷儿马上明白了:自己草拟的那篇苗人的檄文已经广为流传,深入人心。婷儿心里不禁一阵激动……

正在这时,一名军服上印有“岷王府”三字的兵丁手拿一卷画心,匆匆走了进来,说这是当时大画家沈周的名画,嘱咐店家好好装裱。裱好了,价格从优;裱不好,小心脑袋……

婷儿转头朝兵士走来的方向一看,只见主街上停着一辆豪华马车,隐隐看到车上坐着一个人,五六个府兵持刀守卫着。婷儿心里一动,便跟在那个兵士后面,往马车方向靠过去。再顺势一打听,原来那赫然就是岷王的马车!

看来岷王朱膺鉟肯定在车上!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啊!情况紧急,婷儿来不及细想,决心替文哥哥报了大仇再说。只因今天装着斯文,身上只带折扇、未带佩剑,就顺手从街边一个雕刻摊子上拿了一把刻刀,一个箭步就抢上前去……

说时迟,那时快,大街边有二人早已飞起扁担,抢先向岷王马车上的人剁了去!

什么情况?婷儿一愣,停了脚步。那边却乒乒乓乓打成一片。进攻的二人使的都是拼命招数,几扁担就劈开两名卫兵的脑袋,其中一人夺得一柄钢刀,直往车内攻去。街道上乱成一团,路人抱头鼠窜。

正在这时,马车的另一边突然闪过来一个大汉,手中的大刀一抡,就砍飞了一根扁担;马车里同时飞出一条四十多岁的汉子,他大喊一声“留活口”,挥剑就刺……

婷儿正在错愕中,却感觉被人轻触了一下,手中多了一个纸团。她急忙展开一看,只见纸团上写着“跟我来”三字。婷儿见前方有个胡须男人朝自己使眼色,也是艺高人胆大,她便跟了上去。

那人离开现场,七弯八拐,直往一个写有“乔家湾”路标的小弄子里走。

婷儿手上刻刀一紧,直跟进去。

弄子里没人。那人回过身来,脸上的胡须不见了,却是一个浓眉大眼、面如刀削的年轻人!他向婷儿一拱手说:“嫂子受惊了!我们是李天王派来的人,我叫王舜松。”

原来是这样!由于身处敌占区,一听是李再万的人,婷儿顿时感到格外亲切,问道:“刚才那两个拿扁担的人,是跟你一起的吗?”

“是的。我们都是苗疆蓬峒人。”

“为什么那么傻?凭他们两个人,两根扁担,就能杀了岷王?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王舜松显得很悲壮:“嫂子,马车上坐的并不是朱膺鉟,而是他的大儿子,名叫朱彦泥。此人心狠手辣,武功高强;那个使大刀的汉子,是朱彦泥手下的一员猛将,名叫段友洪。朱膺鉟本人正在王府里养伤呢……”

“啊,车上不是朱膺鉟?”好险!婷儿呆了一呆,“你们既然知道不是朱膺鉟,那为什么还要去送死?”

王舜松说:“李天王再三告诫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证你们的安全,并协助你们刺杀朱膺鉟。我们知道你武功高强,根本拦不住。但你冲出去不但杀不到朱膺鉟,反而会被缠住,暴露了身份。情急中,我们只好抢先一步了。嫂子,无奈之下出此下策,还望见谅!”

为了救自己一个外乡女人,苗人不惧生死,挺身而出!婷儿眼泪都出来了:“你们怎么这样傻啊!我发现情况不对,还可以逃走啊;而那两个苗家兄弟,只怕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泪水在王舜松的眼眶里直打转:“只要能杀了朱膺鉟那老贼,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你和刘公子却不能轻易暴露……”

婷儿好后悔!

王舜松抹了一把眼泪,又说:“我们文王,也就是蓬峒峒主银扶之,让我告诉你们一件事,也许对你们有帮助……”

婷儿忙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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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秋天,湖南武冈城内,南正街边。一条上书“银氏天师”字样的竖幌高高挂起,随风飘扬;两边是一幅对联:“改朝换代之术,通天彻地之谋。”一位身穿道服、鼻架老花眼镜、白须飘飘的老者坐在幌下;一大群人围着他,争相看八字、打卦、问运程……

远处走来三个人。远远的,那位老相士一眼瞧见其中一人,双眼便直勾勾地盯住他不放,全然不管其他人了。那三个人走到人围后面一站,别人并未察觉,而老相士却仍然两眼放光,张大了嘴巴直盯着那人看,一脸的惊异。

大家回头一看,如见鬼神,急忙一窝蜂散了。

“看够了没有?”那个被看的人一屁股坐下,打开折扇,目光如刺。老相士回过神来:“抱歉抱歉!老朽见阁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三亭六府有大吉,十二宫上闪异光,乃是大贵大富之相。心中诧异,失态了,失态了!”

同来的一个年轻人乐了:“你们这些江湖术士,说的怎么全是这一套呢?还‘改朝换代之术,通天彻地之谋’呢,难道你是我朝老国师刘伯温不成?”

“不敢不敢!君子见鬼神而敬之,小人畏鬼神而诏之。老朽虽无老国师那种本领,但也阅人无数。这位客官的面相,确实是头一回见到!”老相士施展出相术“金点十三簧”的把戏来,还得心应手。

“胡言乱语,是要杀头的!”旁边一位大个子中年人喝道。谁知那位老相士却不慌不忙地说:“算命不留情,留情不算命。老朽只是据实明言而已。客官如果有心看上一相、卜上一卦,老朽自会将您的前生后世算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倘若不信,敬请走人!”

“要是算得不对,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大个子中年人吓唬道。

“果真要算,请先交一两问路银。”

“你这老头作死啊?刚才我看到别人明明只交相礼一钱,你这下怎么要一两?想捉我们的‘四爷’啊?”“捉四爷”是武冈的土话,让人当“冤大头”之意。

“一般人一钱相礼就够了,而这位客官一两其实太少了。如果要算命,请先将一两白银放在相桌上。算对了,是我的;算不准,老朽分文不取!”

那被看的大汉果然将一枚碎银扣在相桌上。于是老相士要了他的生辰八字,便紧闭双眼,一节一节地扼着手指骨,排四柱、推五行,嘴里念念有词……算着算着,他的山羊胡须就颤抖起来,两眼一翻白,站立起来咚地一声就跪下了:“贵人,老朽有礼了!”

那三个人都张大了嘴巴。被看大汉说:“起身,细细说来。”

老相士巧舌如簧:“客官之命,贵不可言。应当是出身于王侯将相之家,命中本来就带贵;从小学文习武,长大文韬武略,权谋盖世,勇武过人。日后必有大大的造化……”

那三个人相视一笑!

“不过……”老相士话锋一转,欲言又止。他套路老到、老谋深算,钩子下得又远又深。

“不过什么?只管如实说来。”看来那个被看大汉果然上心了。“不过,目前客官印堂晦暗,眉眼上带有乱气,说明属相上有克。在您的人生道路上,前面似乎有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命势注定要受到压抑。只要翻过这座山,你的前程就是一马平川了!”

“一座大山?什么大山?”被看大汉若有所思,急忙问道。

“天机不可泄漏。不能明言,不能明言。”老相士连连摆手,玩起了深沉。

那人只好说:“那如何化解?”

“请先让老朽卜上两卦。”老相士便启动六十四卦,占了两卦。

第一卦是乾卦:“初九,潜龙,勿用。”第二卦也是乾卦:“九二,利见贵人,见龙在田。”

“这是什么意思?”三人当然看不懂。

老相士解卦道:“乾卦都是上上之卦。第一卦潜龙勿用,是说客官原本就是真龙潜水,目前被压抑着,被阻挡着,暂时还没有出头之日、用武之地,这是‘二虎争食’的命相;第二卦利见贵人、见龙在田,是说客官必将遇到贵人,万物复苏,真龙出水,而且已经上升到田野之中、旷野之上,此时必将时来运转,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二虎争食?那如何化解克相,并找到贵人?”

老相士见“头道杵”、“二道杵”都非常成功,便慢慢悠悠、吞吞吐吐地说:“要想化解克相也不难,只要交上白银十两……”

旁边的中年大汉勃然大怒:“刚才不是已经交了一两白银了吗?怎么又狮子大开口?老家伙你找死啊?”

老相士吓了一大跳,急忙将那一两纹银塞进被看大汉怀里,战战兢兢地说:“不算了!不算了!银子请收回,请收回……”

被看大汉却微微一笑,将纹银放回桌上,又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也放到相桌上:“请先生说说如何化解。”

老相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怯怯地看了看那个骂人的大汉。见他并不发作,只得又往下说:“刚才的一两,只是卦钱;现在的十两,是打点各路神仙的银子……”

于是,老相士装神弄鬼地比划起来。只见他手持木剑,烧纸作法,手舞足蹈、疯癫跳跃了一阵;又抖索朱笔,划了一道鬼符,交予那人:“客官,这是一道护身符。白天得带在身上,晚上压在枕头之下。您的贵人在西南方,记住:他主动找上门来之日,便是您时来运转之时!”

那三个人听了老相士的一顿胡侃,本来还将信将疑的,不过走到远处,又遇到一个号称“钱半仙”的算命先生,于是再算了一卦,结果居然与这个老相士说的大同小异,神乎其神。这下终于深信不疑了!

(天机不可泄露,不可泄露…)

婷儿听王舜松将这事说完,顿时就明白了一半:“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可是怎么就那么巧呢?”

王舜松笑了:“嫂子有所不知,那三个来算命的人,就是朱膺鉟的儿子朱彦泥、朱彦汰;跟着他们的另一个,便是他们的家将段友洪。而那个号称‘银氏天师’的老相士便是蓬峒峒主银扶之,‘钱半仙’便是钱秀才了!”

婷儿恍然大悟,笑得很好看:“妙啊!原来苗疆大有人才呀!看来这招‘离间计’已经起了作用……”便将那天夜里与刘文修在城外偷听到的内容说给王舜松听。

王舜松听罢也高兴地笑道:“那两个想杀父亲的狗崽子肯定是朱彦泥、朱彦汰两兄弟;而那个截击你们的大刀客,必是段友洪。”

婷儿脑筋一转:“今天那两个用扁担袭击马车的兄弟,应该没有大的危险了。”因为“算命先生”说过了,“贵人”主动来自西南方,而苗疆正在武冈州城的西南方!

临分手时,王舜松嘱咐道:“嫂子,你们如果有事,只要在窗口挂出一把鸡毛箪子,我们就会赶过来的……”(未完待续)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肖仁福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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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①作者授权山径文学社首发《先河》。侵权必究。②配图源于网络,感谢原创者和出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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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肖殿群,男,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人,苗族。读过大学中文,修过志书,做过机关职员;曾两度从教,两次入伍,两番从政,两回试商;山径文学社创始人之一,第二任社长,第三任主编。著有长篇历史小说《先河》、《搏命梅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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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径文学社肖殿群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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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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