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我们得知一个令人痛心的消息，台湾的慰安妇纪念馆“阿嬷家”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则消息，声称一位年近百岁的慰安妇阿嬷在11月初因病逝世。

这位慰安妇是台籍仅存超过100岁奶奶，至此，台湾慰安妇受害者奶奶只剩下最后一人。

尽管阿嬷家发布的新闻稿是很简短且低调的，没有透露逝世慰安妇的任何信息，据了解，这位辞世的慰安妇和最后一位慰安妇，都是“原住民慰安妇”（台湾高山族慰安妇）。

我们应该铭记她们的遭遇，为她们的权利和良心而呐喊。

在这场慰安妇运动的近30年中，我们看到了许多人不断地呼吁正义，要求日本政府承认历史真相并给予赔偿。

但是，这场斗争充满着无尽的挑战和阻碍，正义似乎远未到来。

究竟慰安妇的维权之路，还有未竟之路？

01.何为“慰安妇”？

所谓“慰安妇”，是二战期间由于日本政府冀望能称霸亚洲而计划组织了官、军、宪、警、业者界各界，以欺骗、诱拐、强迫等手段招募贫困妇女为日军从事“性服务”的一种做法。

据史料估计，战时日军在亚洲各地设有“慰安所”，并强制征用了约30万名“慰安妇”，这些人包括日本、韩国、台湾、中国大陆以及东南亚占领地的妇女。

02.恶行

在这群为慰安妇奶奶们声讨争议的人群中，有一个默默耕耘、饱经沧桑的摄影师黄子明。

黄子明摄影师

从2000年开始，他一直致力于记录台籍慰安妇们的生活。

他的镜头记录了这些阿嬷们参加“女性国际战犯法庭”（也称2000年东京大审）的场景，记录了她们在妇援会所参加的“身心照顾工作坊”，记录了她们最普通的日常生活。

林沈中（左）和蔡芳美（右）奶奶

这些镜头往往凝聚着阿嬷们的喜怒哀乐、欢笑与泪水，也证明了摄影师黄子明的温柔和耐心。从那时起，他和许多阿嬷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成为了忘年之交。

林沈中和蔡芳美探视中风的雷春芳奶奶

黄子明提到了两位被强迫成为慰安妇的原住民奶奶林沈中和蔡芳美奶奶。

林沈中是太鲁阁族人，她在1937年的中日战争中遭受了日军的暴行。

她的家乡Mukibo社被日军占领，村民被强迫搬迁到附近的铜门。

她的三个哥哥被征入“高砂义勇队”，被派往南洋作战。

1944年，林沈中和她的同胞姊妹们被日本警察命令到榕树营区从事缝补军衣、打扫等工作。

但不久后，她们遭受了日本军队的侵害。

根据研究台籍慰安妇的权威学者朱德兰在《台湾慰安妇》一书的所叙：

林沈中回想起当年，脑海中充斥着恐惧、屈辱和痛苦的记忆。

她还记得那些日军的面孔，他们冷酷的眼神和残忍的笑容。

她被迫在花莲榕树营区提供所谓“服务”，每次都被被胁迫，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没有喘息的时间。

从那时起，她似乎感觉身体再也不是属于她自己的了。

三次怀孕，三次流产，让她的身体和心灵承受了极大的折磨。

而日本人的残忍和无情更是让她永远无法忘记。

连续的侵犯，是永远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痛苦。

战争结束后，她原以为可以结束这一切，却发现噩梦并没有离她而去。

每当夜晚降临，她就会被恶梦惊醒，半夜失眠已成常态。

她想忘记那段经历，可是日本人的罪行太残忍，让她无法释怀。

1931年出生的蔡芳美，是一名太鲁阁族人，也是台籍慰安妇中最年轻的受害者之一。

在她只有13岁的时候，1945年，日本警察要求她和其他几位原住民妇女到部队里做打扫工作。

一天晚上，有一位日本军官命令她们延长工作时间，直到晚上十点。

当夜，蔡芳美被军人侵犯了，带到营区的一个山洞中。

之后，她和其他原住民妇女每晚都要被迫所谓“慰劳”军人。

这样的暴力行为也导致了她们的日后的怀孕失败。

对于蔡芳美来说，日本军队施加的性暴力是她一生中最严重的伤害和侮辱。

花莲最后一个原住民慰安妇受害的山洞已经荒废多年，仍保留着，这个曾经见证了慰安妇惨遭受尽不公对待的地方，目前没有人管理和维护，但历史不应该被忘记。

位于中国台湾花莲水源村的日军废弃军用仓库仓库，是几位奶奶的受害地点。

而现年九十岁的慰安妇奶奶是目前唯一仍在世的人，她正在花莲居住。

不过，家属十分保密，不希望她受到外界干扰。

黄子明曾去看望这位老人，他表示，老人依然看起来精神不错，坚信基督教教义，依然在每天的祷告中沉浸，看护们也会带她去教堂。

自1991年韩国慰安妇金学顺揭发日本对慰安妇的罪行以来，慰安妇运动一直在与时间赛跑。

然而，30年过去了，台湾只有最后一个慰安妇。

她是否能等到日本的正式道歉和赔偿呢？

在一次访问中，黄子明对此并不乐观。

他认为，日本政府和右翼势力依然强大，他们否认慰安妇的存在。

因此，日本政府想用时间来冲淡这个问题，直到当事人全部死去，几代人之后，或许就没有人会再谈论这个问题了。

黄子明还说强调，慰安妇制度是不人道的，它违背了基本的人性和人权观念。

无论从哪种意识形态的角度看，这个制度都是不可接受的。

因此，他呼吁日本政府应该尽快道歉和赔偿，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我们不能忘记慰安妇的惨遭遭遇，我们必须要为他们争取公义。

03.历史不容磨灭

朱德兰在《台湾慰安妇》一书中，详细分析了台湾在二战期间的历史背景和原住民妇女成为慰安妇的情况。

他指出，台湾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从一个“南进据点”转变为“国防基地”，新竹和花莲山区成为日军存放军需品的仓库，而台湾原住民妇女则被强征、拐骗等方式征用成了慰安妇。

朱德兰指出，与其他类型的慰安妇不同，这些原住民妇女都是在台湾本岛受害，没有被送往海外慰安所。她们被迫与日本军队提供所謂服务，而且没有任何酬劳。

这些女性是被迫听从山区警察的命令，白天负责日军的日常生活劳务，晚上则被强迫提供性服务。她们在工寮、山洞或者营区宿舍接受性剥削，遭受着一种特殊的日军性暴力类型。

朱德兰分析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原住民慰安妇被迫提供性服务期间没有任何酬劳。

由此打破了韩国学者朴裕河提出的来自日本殖民地朝鲜和台湾慰安妇具备“爱国面向”和“自愿”性质的说法。

但原住民慰安妇的案例则证明，这些关于思想和主观意愿的观点完全站不住脚。

台湾原住民妇女成为慰安妇并不是她们自愿的一个选择，而是被强行征用和招募。

她们被迫为日本军队提供性服务，所受到的虐待和侮辱是不可想象的。

韩国首尔下级法院于2021年1月8日做出了一项具有历史意义的判决，要求日本赔偿12名在二战期间被强征为慰安妇的幸存者，每人1亿韩元（约合60万人民币）。

这起诉讼要求赔偿的案件是在2016年提出的，现只剩下6名幸存者仍然在世，所有人都已经年过90岁。

此次法院的判决被认为是南韩法院首次承认日本军方在二战期间对韩国女性实施大规模的性暴力行为。

黄子明拍摄

法院的判决指出，在二战期间，日本政府进行的殖民统治“蓄意且有系统性地犯下且规模广泛的不人道罪行”。

对于被强征为慰安妇的女性，日本军队实施了精神和生理上的折磨，很多女性承受的痛苦和创伤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其身心之痛难以想象。

《2000东京大审》，各国受害者齐聚一堂

通过对慰安妇问题的深入研究和批判，我们必须建立起持续的、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视野。

只有通过清算历史上日本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罪行，才能真正还给受害者一个兼具人权和历史正义的公道。

然而，要想实现这一目标，我们必须认真审视台湾自身殖民主义和反殖斗争的问题。

我们需要从被压迫的台湾人的立场出发，而不仅仅是站在日本殖民者的看法上，从殖民问题、二战问题、或“终战”史观等诸问题上，提出更为全面深入的批判和抗议。

台湾律师及台湾慰安妇奶奶出席东京大审

慰安妇问题不仅仅是女性人权问题，它更是反帝反殖的重要组成部分。

最后，愿逝者安息，愿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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