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为不让地荒掉,自己的一辈子就不会荒掉。现在看来,长在人一生中的荒草,不是手中这把锄头能够除掉的。”
“心地才是最远的荒地,很少有人一辈子种好它。”
“风刮到头是一场风的空。”
……
读刘亮程的文字,仿佛看到花开、草绿、麦子黄了、鸟飞走了……四季轮回、生老病死,是那样热闹又荒凉,循规蹈矩又随心所欲。
他笔下的村庄、田地、乡人,熟稔自在地从文字里走过来,和你絮絮叨叨,讲述那些关于土地、梦、远方的故事。
刘亮程是一个符号,代表着关于“人与自然、万物”的一种神秘的书写。
他的文学创作,就是从故乡出发,最后又回归故乡的一场漫长旅程。
读他的散文集《我的孤独在人群中》,人仿佛游离出窍,与自然万物融为一体,倾听着天地万象的喋喋私语。
一、树会记住许多事
“树从不胡乱走动。几十年、上百年前的那棵榆树,还在老地方站着。”
“树是一场朝天刮的风,刮得慢极了。”
“如果我忘了些什么,匆忙中疏忽了曾经落在头顶的一滴雨、掠过耳畔的一缕风,院子里那棵老榆树就会提醒我。”
在刘亮程笔下,树有自己的责任与事情,是生命的记录者,也是生活的旁观者,它忠实地见证又不发一言。
树在天地间丢了东西,于是,我们到处寻找,像树根一样在地下寻找,像树干一样往天上寻找,却忘了我们要找什么。
许多年后,树也会忘记许多事,变成了一根木头,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作者写下树的故事,写下让我心灵震颤的字句,“我们真正要找的,再也找不回来的,是此时此刻的全部生活。它消失了,又正在被遗忘。”
终其一生,我们在寻找什么,又丢掉了什么;得到什么,又荒废了什么;记住什么,又遗忘了什么,这一切,就是我们生活的意义。
到最后,我们终究如树一样腐朽,变成木头,变成尘土,而我们见证过的一切平常的日子,就是我们曾活过的全部证据。
二、风把人刮歪
“风把人刮歪,又把歪长的树刮直。风从不同的方向来,人和草木,往哪边斜不由自主。”
“各种各样的风经过了村庄。屋顶上的土吹光几次,住在房子里的人也记不清楚。”
每人每天都见到的风,在作者笔下,有了独特的韵味。
它把人刮歪,把树刮直,把树叶刮落,在每一场风后,还会有不认识的云停留。
而我们为什么没有被风刮走呢?
作者喃喃自问,并写下答案:“也许我们周围的许多东西,都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生命的一部分,关键时刻挽留住我们。”
读完忍不住问自己,是什么留住了我呢?在日复一日的重复里,是什么让我汲汲以求,不忍和生命作别?
也许就是一阵风,一片云,一棵草,一个人,一段褪色的记忆,一场突如其来的邂逅,一场没来得及说再见的告别……
生命苍白无力,而总有些什么,让你珍藏心底,温暖单调乏味的生活。
三、野地上的麦子
“麦子在大概的月份里黄熟,具体哪天黄熟没人能说清楚……”
“在心中养育了多年的那些东西,和遍野的荒草一样,它枯黄的时候,是不大在乎谁多长了几片叶少结了几颗果的。”
人们麻袋上的小洞、车箱底的细缝,都会遗漏麦粒,一场雨过后,它们发芽,自顾自生长起来,长成野地上的麦子。
村长派闲人刘榆木去看看麦子熟了吗?刘榆木却看都没看,就说没熟。
于是那年,我们没收到野地上的麦子。
我们认为刘榆木一辈子啥也没干,会荒掉。
但后来发现,刘榆木活得好好的,倒是我们这些人没明没黑的在荒草中找寻粮食。
作者写道,“村里人从不知道自己一直在燃烧……他们熄灭了也不知道自己熄灭了。”
“我像一根逃出火堆的干柴,幸运而孤单地站在远处。一根柴禾看见一堆柴禾慢慢被烧掉,然后熄灭。”
作者清醒的文字,是预言又是谶语,他走了一条和村里人不同的命运之路,像一根逃出火堆的柴火,但最后也是孤单地朽掉,埋葬在别处的沙土里。
我们每个人都是柴禾,每个人都摆脱不了燃烧的宿命,尽情燃烧过再徐徐熄灭,也不负这一生。
结语
刘亮程被称为“20世纪中国最后一位散文家”,他的文字与你读过的任何作家都不同,笔下的村庄是他的故乡,更是他的精神家园。
而我们有幸偶然间一窥究竟。
读刘亮程,才会懂得关于乡土、关于自然、关于万物,我们所知何其有限,而故乡,即是我们的来处,也将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正如他所写的那样,心地才是最远的荒地,很少有人一辈子种好它。
愿你我都能在心里修篱种菊,开垦好自己的心灵之田。
以上就是今天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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