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龄承认自己“确实是个笨蛋”

杨雨青

本文刊载于《作家文摘》第2608期04版

宋美龄早期书信中的婚恋观

文 | 杨雨青

宋美龄8岁时到美国读书，14岁后进入名校韦斯里学院，据教过宋美龄的教授回忆，“美龄有很多的倾慕者。”1917年夏，18岁的宋美龄毕业，回到上海。她经常与最要好的大学同班同学埃玛·德隆·米尔斯通信，在信中，宋美龄透露了她个人的感情状况。

1910年，13岁的宋美龄

第一个提到的人是H.K.。H.K.的父亲是上海江南造船厂的经理，H.K.将去任这家兵工厂的秘书。宋美龄说他去过她家多次，但她已经一点也不在乎他了。H.K.为宋美龄在卡尔登（Carlton）举办过一次盛大的晚宴，没想到他的一位朋友对宋美龄产生了爱意。这让H.K.醋意大发，专门写了一封信，挖苦说什么一个女人为新奇事物所吸引，总是有理由的。这让宋美龄很生气，恨他平素所为，都让人以为宋美龄是属于他的。

宋美龄与同学合影

为了获得未来事业的突破口，H.K.非常希望宋美龄嫁给他，这让她觉得很为难。最后，母亲倪桂珍不要宋美龄嫁给他，宋美龄最终决定跟他分手。宋美龄对好友埃玛说，她的亲戚认为她要是不嫁给这样一个百万富翁，她就是一个笨蛋。宋美龄承认自己“确实是个笨蛋”，她说：“我永远不会没有钱就结婚，同样也绝不会为了钱而结婚。”

第二个是宋美龄在回国的船上认识的瑞士人，也经常去她家，他们用法语聊得很开心。不过宋美龄的父母极其反对她和男人见面，因为他们不想在未来的三年内把她嫁出去。宋美龄在致埃玛的信函中说：“既然我不能嫁给我真正在乎的人，那我今后除了有名望的或有钱的，就什么人都不嫁。我知道你会认为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但是亲爱的达达，经过那一切之后，所有男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1915年，在美国威斯里安女子学院读书的宋氏三姐妹宋霭龄(前)、宋美龄(右)、宋庆龄(左)，宋美龄时年18岁。

后来，为了这个人，宋美龄还曾跟家里大吵了一场，因为家人不同意他来中国看宋美龄。宋家不能接受子女与外国人结婚，这限制了宋美龄在对象上的选择。宋美龄变得不爱开口说话，沉默、腼腆和不自在，不管她到什么地方去，总是由姐姐或母亲陪着，她也不反抗。

尽管宋家受美国影响不小，但在婚姻这件事上，仍然无法摆脱中国社会的传统。尽管宋美龄的父母希望她过几年再结婚，但她已经嫁人的两个姐姐却非常想把她也嫁出去。她们还为宋美龄挑选对象，但宋美龄并不喜欢，因为“一切都对他有利，就是不考虑对我有利”。

宋美龄、宋庆龄与鲍罗廷夫人在广州寓所品茶

从早到晚，宋美龄的耳际都响起“结婚”的絮叨，以至于她产生了逆反心理，一听到大姐或二姐对她说有关婚姻的事，她就一声不吭离开饭桌，有时还不肯下楼吃饭。讨厌被催婚，讨厌婚姻被安排，这大概是美龄一直不嫁的另一个原因。

第三个提到的是个已婚的男人。宋美龄对埃玛说，她喜欢他，可他有妻子，是几年前从美国回来后由父母做主强加给他的。宋美龄与这个男人互相爱慕，“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但两个人都不能越雷池一步，因此两个人的痛苦难以言表。

1924年宋美龄和美国朋友合影，埃玛·米尔斯摄（见于托马斯·德隆著《蒋夫人和埃玛·米尔斯小姐》英文版，原件藏于美国韦尔斯利学院档案馆埃玛·德隆·米尔斯档案

第四个是大宋美龄15岁的男人。这个男人想娶宋美龄，尽管他知道宋美龄并不爱他。宋美龄表示喜欢并且尊重他，认为他是一个很有行政能力的男人，他还很有钱，如果嫁给他，宋美龄可以帮他工厂里的几百个劳工做些社会工作。但是，宋美龄心里清楚：“我不能把爱给他，如果我愿意，我会争取做他的一个好伴侣，一个体贴他的同志。”这段经历令宋美龄产生的想法是：“我要嫁的男人从我身上得到的只会是友情。”

回到中国三年后，宋美龄萌生了重返美国学医的想法。她看到在中国，女人除了结婚和教书外，没有别的出路。当然，宋美龄最后没有走上独立自我的事业道路，仍然选择了婚姻和权力的平台实现其价值。

抗战时期，宋美龄亲自为伤兵包扎慰问。

抗战时期，宋美龄亲自动手为前方战士做寒衣。

1927年12月1日，蒋与宋美龄在上海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