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间文化:徐建华:追寻徐霞客的足迹(39)

秋去稻城

     徐建华 

景点(一)

景点(二)

景点(三)

景点(四)


过折多山


去亚丁的路很难走。

车过雅安就时时堵车,来到康定已是傍晚。

出康定,夜翻折多山。公路在山上盘绕,黑黝黝的大山里只见一对对车灯转来转去。走上山腰,雾渐渐笼罩整座大山。雾越来越浓,车灯竟只能照到1

10多米内,山上刚降过雪,路边已是白茫茫一片,许多货车小车停在路边等雾散去。我们紧跟着前面一辆小车的尾灯小心翼翼行驶,慢慢开过山坳,又向山下行驶了一会儿,路突然变得平坦起来,又开了好几公里,公路消失在一道铁门里,奇怪呀奇怪,这折多山深处难道还有什么重要部门机关工厂?前面的车也停下来,一问也是去甘孜旅游的,大家一起走到铁门旁亮着灯的小屋询问睡眼惺忪的门卫,才知道错走到康定机场,该死的浓雾遮住了路牌。


夜住藏家


到新都桥已是晚上10点,找了几家旅店都是客满。黑夜中见路边有一告示牌,上书“摄影者之家”。于是停车,有老人出来应答,说有住处,于是开车进去。

这是当地藏民住家,家里有老俩口,儿子在外工作,有一前来帮忙的20多岁年轻人,是他们侄儿。进去看看,宽宽的院子里有两栋楼房,一栋一楼是厨房,另一栋一楼是客厅,楼梯又窄又陡,二楼三楼是自家住房,现用来接待来客,里面没有卫生洗漱间,也没有彩电空调。开门进去,屋里弥漫着一股酥油味,被子床单倒还干净,于是住下。

晚上,月亮从对面山顶升起,天空蓝得怪异,圆月又大又皎洁,是我从未见过的奇景。一旁山上密林里竟有说话声,隐约看见有人扛着三脚架从那里穿过。新都桥是摄影家天堂,这里的光有一种奇异的折射,摄下的风景特别美。始不信,看这天空这月亮,不由不信。

难怪,一普通藏民家,也打着“摄影者之家”招牌。


理塘—稻城


过理塘,路越来越好,景越来越美。

车过甲洼,宽阔的坝子里,一头头牦牛正悠闲的啃着地上残留的枯草,远处有几顶帐篷,炊烟从那里冉冉升起。这一大片暗褐色土地和散布其间的黑牦牛一直延伸到遥远的群山脚下,山顶白雪皑皑。一条河绕坝边流过,河边一座小喇嘛庙,一侧耸立着一排藏式白塔,在蓝天里在明朗阳光下在暗褐草原上白得耀眼。

走过一个山谷,谷里是稀疏的杂树林,暮秋的杂树五彩斑驳,清溪在谷底流淌,牦牛在林间游荡。山谷对面一条赭黄土坡,山脊有少许冷杉,山坡上稀疏点缀一些青杨,有时聚集在一个山湾,有时分布在从山脊到山脚的一条山褶上,在熠熠阳光下,蓝天白云墨绿的冷杉金黄的青杨赭黄的草坡斑驳的杂树清清的溪

流黑黝黝的牦牛组合成一幅自然古朴的画面。

爬上一座高山,车在山上宛然而行。山顶是缓缓的草坡,枯草萎缩在稀疏的薄雪里,山谷被茫茫白雾遮住。远处一座座连绵的、山顶积满白雪的群山。阳光下,山下白雾风起云涌,天上白云流动变幻,草坡时而变大时而变小时而深褐时而又变得黄绿。

驶过海拔4696米兔儿山垭口。山上浓云四合,阴霾密布,四周是一片裸露的石山,岩石间残存着积雪,没有树,没有草,也没有苔藓。远处山巅一峰顶两块巨石似兔子耳朵斜立,兔儿山因此得名。

在海子山,车在海拔4000多米的平坦山顶上盘绕,路边出现一座座海子,大大小小形态各异,总共有一千多个吧。停车来到一海子边,海子四周山石环绕,

水清冽现底,微风拂过,蓝天白云在涟漪中晃动,片片金箔金光闪耀。这里已是山巅,放眼望去,直到天与地相连处,到处是大小不等形状怪异的石头,真是一片石海,一个个大小海子就座落在石海间,有或明或暗的小溪在海子间在石头间流淌,岩缝里生长着石景天、绿绒蒿、丛生龙胆。这种特殊地貌形成于冰川时代。

下海子山,沿巴隆曲河谷绕行,路边悬崖上突然出现一幅古老岩画,一头头上长角的鹿,不知是什么时代什么人画上去的,就是今天,这里也远离藏民居住的村落,仅仅是修建公路经过这里才使它被人们发现。谁会来这儿在悬崖上画这幅画?画的是这里现在几乎不存在的鹿?也许,只能是狩猎时代的先民,他们崇拜万物当然也崇拜被狩猎的鹿,于是就把鹿画在这里。它的形状和法国拉斯科洞中壁画的鹿很相似,不知先民们是用什么材料画上去的?这些线条到今天仍很清晰,而且,它是裸露在悬崖上而不是深藏在洞里。今天,这里被藏民视为圣地,整个悬崖都被经幡覆盖起来,只留出壁画供人瞻仰。

渐渐地,河谷变得开阔,河边依稀长着一些高原柳。河流弯曲流着,直穿过远处黄褐色浅丘。河那边山下一群寺庙,主殿金碧辉煌,长长的绳系着各色经幡从主殿牵向四方。路边停着几辆小车,一些摄影爱好者正架起三脚架准备拍摄,可天却是阴阴的,云一直遮着太阳。一会儿,随着云层移动,阳光和阴影从那边山上快速移来,有美喊道“光来了!光来了!”一缕阳光正照耀在主殿上,一霎那金殿折射出耀眼金光。

车过桑堆,地势开阔,小山上全是赭黄色草坡,平坝里低矮的藏房旁长着几株青杨,偶尔,两位藏民赶着一群黑牦牛沿路悠闲走过。一切是那么古朴,一

切是那么随然,没有修饰,没有装扮,美就蕴含在自然间。

桑堆的红草地是很出名的,它就在路边,被一道围墙围住,从一侧围墙上望进去,在一个小池塘里长满不知名的红色小草,在一碧如洗的蓝天下,在淡褐色山岚和一旁的金色青杨映衬下,红草地显得格外抢眼。



稻城


来到稻城已是傍晚。

稻城很小,一条小河城边流过,河旁是一排排金色青杨,河边山脚一组白塔在夕阳里分外耀眼,中间的一座白塔是我所看见过的最大白塔。

尽管是暮秋,是来稻城旅游的黄金季节,但还是很容易找到宿处。车停街上正在询问,杂货店里一位中年汉子就带我们去了他家——一栋五层住宅楼的三

楼,里面一位藏族妇女迎我们进去,三室一厅,房间干净整洁,客厅里烧着炉火,有一种回家的温馨感,一问价格也合理,于是住下。男主人继续去店里打理,和对汉语显得有些生疏的女主人——那位藏族妇女——闲聊中知道:他丈夫在政府部门工作,还承包了单位一家商店。她家原在乡下,后迁居到这里。他们有一儿一女,现都在内地读书。这栋楼是他们自家修的,自住外还用于出租和办民宿。谈起生活家庭,女主人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晚上出来在街上转转,街道房屋和内地无异,各种商店应有尽有,网吧歌厅一应俱全,招牌广告上全是汉语,街上店里很难看见一个穿藏族服饰的人,真难相信这是在藏区,而且是在离内地很远的三省边界的藏区。

旁边传来欢快的藏族音乐,循声走去,只见广场上数百男女正围成一个大圈跳起藏舞,多是青年男女,女性尤多,且一个个容貌娇美身材苗条,初以为是前来旅游的内地人,可一看她们优雅的舞步娴熟的舞姿就知道是本地藏民。

我不知道为什么?是藏民却不穿自己民族的服饰、不说自己民族的语言,为什么?是我们的国家不准吗?不是,我国的民族政策是保护和提倡他们穿自己民族服饰、说自己民族语言,在许多藏区小学还开设了汉语藏语双语教学。也许,这就是民族间的融合,民族间的和睦共存会逐渐形成他们的融合,正如历史学家范文澜所说,这种融合常常是文化发展相对落后的民族逐渐融合到文化发展相对较快的民族里去。


稻城—亚丁


第二天清晨乘车去亚丁,一路上,时时遇上三三两两骑自行车出游的驴友。

来到色拉坝子,这里有一大片青杨林。宽广的坝子被公路分成两块,一条小溪穿过坝子静静流淌。右边山阴处溪流对面,密密的青杨林沿河延伸而去,远方逶迤的群山屹立在温暖的阳光里。左边坝子里,清清溪水从坝中流过,一条青杨林带沿公路而去,林带上方是草坡,坝子两侧也长着一片青杨,在朝阳里,青杨林一片金黄,暮秋的草坡一片浅褐,坝子一半阴,笼罩在淡淡薄雾里;一半被阳光斜射着,现出暖暖的淡黄;溪流映衬着蓝天白云和金黄青杨林,就在这时,一位藏民赶着一群黑牦牛趟过溪流迎着朝阳朝坝子深处走去。

随意走进青杨林深处,青杨不大,树干约碗口粗却有20多米高,枝繁叶茂,

荫处树叶由青转黄而向阳处树叶一片金黄。透过青黄树叶望上去,天空竟是那么蓝,蓝的无法用语言用色彩用文字来描绘,蓝宝石雨后蓝天蔚蓝大海与之相比也远远逊色。林间停着一辆自行车,有红衣女坐着,走近一看,一位姑娘正在青杨树下写生。

翻过一座高山,对面一座大山的山腰竟是一片寺庙,一排白塔依山而立,白塔上方是参差不齐的几十栋藏庙,除寺庙后面有一团树林外,整座大山是光秃秃的,真不知为何把寺庙建在那里?庙里喇嘛的生活用品从何处来?当然,那里能最先受到阳光的普照。

过赤土河谷。河谷里全是密密的森林,阳光下,对面一匹山上,一团团长

满树叶的树冠或深红、或浅红、或墨绿、或淡绿、或金黄、或淡紫,也有一些叶已落尽的杂树穿插其间,林中偶露出一些银灰色山石,碧绿的河水在河谷里在巨石间在五彩斑斓的秋林中流淌,无需修饰装扮打造,一幅很美的自然巨画。

过了日隆,公路又盘绕上一匹大山,车一直在靠近山顶端行驶。这里已是海拔4000多米,外面的群山是一匹匹光秃秃的山梁,可公路边仍长有合抱粗的冷杉,密密的森林直到山顶,对面一匹山梁也长满树,两匹山梁向前逶迤而去,中间是深不见底的亚丁峡谷。突然,公路下方山湾里有一片洼地,一大片平整的土地里还留有大捆大梱的青稞杆,几户藏式民居散布其间。洼地一边是峡谷,其

它三面是长满金黄青杨和深绿雪松的斜坡,在斜坡顶端,一座岩峰兀立在蓝天白云里,岩峰四周绝壁环绕。这是叶儿红村,藏文意为“山凹中的小村庄”。岩峰是海拔4720多米的牛郎神山,是村子的守护神,也是央迈勇峰、仙乃日峰和夏朗多吉峰“三怙主雪山”的守护金刚。这里远离繁华闹市和现代文明,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是那么的古朴自然,在公路未经过这里时,它一定不亚于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

公路在山上拐了一个弯,前方就是海拔6032米的仙乃日雪山,山顶云雾弥漫,山腰下裸露的石壁和白雪覆盖的斜坡直接山脚的森林。周围一匹匹山脉由此延伸出去,群山低首皆具朝拜之势。

渐渐来到雪山对面,公路蜿蜒直下到山腰,这里有一块坝子,数十户藏式民居聚在一起,家家户户都挂着旅店客栈招牌。村一侧是一大片土地,这就是亚丁村。信步走进地里,青稞早已收割,数十匹马和一些牦牛散落其间啃着残余的青稞杆和野草,一大群乌鸦也在地里寻觅散落的青稞,见我们走近乌鸦嗖地飞起,黑压压地遮蔽了整个蓝天。这里三面群山环绕,前面一条山谷,谷底流淌着雪山上融化下来的溪水,山谷上方是一匹密密长着墨绿冷杉和淡黄云杉的山梁,再上面就是云遮雾绕的仙乃日雪山。这就是传说中的香格里拉。



旺堆


正漫游着,一中年藏族汉子拦住我们询问是否要导游要住宿?导游一次150元,住宿每间房60元,去看看吧!他叫旺堆。于是我们来到他家,这是一栋宽敞的藏房,楼下是客厅和主人自住房,楼上是客房,有10多间吧,现租给一成都女子经营。房间很小,但很干净,于是住下。

乘车来到谷底,这里有少许藏房,一些游客住在这里。公路一侧停满车,时时有人拦住我们,“要不要导游?”当地藏民伸头望进来。“不要!”我们坚定回答说。有藏民望见坐在我们车里的旺堆,“哈哈!你们找他当导游?”语气饱含着嘲讽。其实,我们只打算带旺堆到谷底,并没想请他当导游。在停车场停好车,旺堆却粘上我们了,一定要给我们当导游,还把导游费从150元降到100元,我们坚决要求自己去,僵持了一会儿,旺堆生气啦,他一屁股坐到一边:“大家都看见我坐在你们车上,现在你们又不让我当导游,我太没面子了。”一旁其他藏民也帮

旺堆说话。我们确实不想得罪当地藏民,尤其还是我们的房东。“好吧!上来吧!”于是旺堆带我们向山上走去。一路上,他言语不多,却抢着把我们的背包全背上。上山途中,时时有人打来电话,说有人请他导游,全程150元,问他去不去?旺堆悠然回答说,我已在导游,不去了。

沿一溪缓缓上山,溪右一路是游客们上上下下的,溪左边还有一路,那是马帮走的,一些体力不济或有高原反应的大多骑马上山到冲古寺。路在溪边的森林里穿行,水是雪山上流下来的,异常清冽,湍急的溪水在谷底奔涌着,时而形成一个个跌水,白色瀑流喧嚣沸腾;时而又汇集成一个个小潭,清清碧波起伏跌

宕;时而冲过一块基岩,这些裸露在阳光下显得灰蓝的基岩在流水中却变得暗红赭黄,像是大块大块未雕琢的玛瑙,水也变得泛红泛黄;时而缓缓流过一片石滩,水变得像翡翠一样淡蓝淡绿。溪边一些长满细叶的矮矮灌木已变黄变红,一丛丛高原柳已落尽叶片,深绿的落叶松、淡绿的水杉和已微微变黄的云杉从河边向大山深处延伸而去。正行走着,远处在树林掩映间突然露出仙乃日峰,白雪皑皑的峰顶在蓝天里在白云下在阳光中熠熠生辉,山腰裸露的蓝灰色岩壁和雪坡交织在一起。一旁时时有藏族民工在忙碌着,他们正在修一条去冲古寺的公路,一些人见到我们友好地打招呼,问旺堆是否认识他们,旺堆说不认识,他们是山谷下游

寨子里的,当地藏民不会来修路,神山脚下不动土,动土了山神会降罪的。路上时时会遇到一堆玛尼堆,走上前细细一瞧,上面大块片石上都刻有藏文,而下面堆砌的石块上却什么都没有,问旺堆怎么回事?旺堆告诉我们:刻有藏文的是喇嘛堆得,没有文字的是上山朝佛的藏民堆的。片石上的文字就是藏传佛教中的七字真经。正在这时旺堆的手机响起,是他同伴打来的,告诉他我们的汽车还没熄火,同行开车的邓哥赶快赶回去。这时,我心里暗暗庆幸,幸亏旺堆来啦。


冲古寺


冲古寺建在仙乃日峰脚下。神山脚下皆有寺,去过的雪宝顶、贡嘎山如此。冲古寺不知建于何年,古寺曾被火焚,这是后来建的。寺庙不大,藏式白墙红屋顶耸立在一片赭黄秋林中,后面是仙乃日峰,只看见从山脚到山腰覆有白雪的陡

峭岩壁,山顶又被浓云裹住。寺庙周围有着一堆堆玛尼堆,到处是一条条细绳牵着一幅幅经幡,在一片林中空地上立着十多根木杆,上面挂着大块大块黄的白的蓝的写满经文的幡布。传说五世达赖喇嘛阿旺 洛桑加措得知圣地日松贡布区没有宏扬佛法的寺庙,于是就派让降根秋加措大师到亚丁来修建寺庙,不想因建寺动土触怒了山神,山神降下灾祸,当地百姓全都患上了麻风病,降根秋加措大师悲天悯人,日夜颂经祈祷,后来百姓们的病全好了,大师却因病圆寂,人们为了怀念他,将他葬在这里,堆起了嘛呢堆以纪念他,冲古寺因此而建。


寺旁两山间有一小盆地,一条溪流从中缓缓流淌,两边山上墨绿色雪松和金黄色杉树交织在一起直上山巅,稍远处山谷里的莽莽秋林也是黄绿相间,仙乃日峰的一条支峰从秋林间露出,从峰顶直到峰脚全是裸露的暗蓝色岩壁,更远处是央迈勇峰,山顶全被云雾遮住,山腰是银灰色岩壁和阴处斑驳的雪,下面是荒漠般的斜坡直到山脚的森林。白云在山顶在蓝天中漂游,阳光在雪山在峭壁在森林在草地间变幻。


洛绒牛场



冲古寺到洛绒牛场要穿过一段峡谷,乘景区电瓶车几分钟后抵达。

牛场是峡谷中的一个盆地,四面是巍巍高耸的群山。右边一匹山梁,山顶是暗蓝色峭壁,峭壁下是云杉和冷杉组成的森林,金黄和墨绿交织在一起。山脚却是一丛丛暗褐色灌木。山梁那边是仙乃日峰,可惜现在整个天空全被浓云遮住。左边的央迈勇峰顶也藏在云里,裸露出的淡蓝色峭壁和覆盖着白雪的斜坡从山腰拖下,斜坡上的雪渐渐消失,斜坡渐变成一片荒漠,与沿山脚而上的黄绿色山林相接。前面稍远处是另一座雪山夏朗多吉峰,这时只能看见云雾弥漫的山脚。若运气好,在这里能看见三座神山全貌,可惜,此时神山全藏在云里。盆地里草已枯萎,草丛中有一些红色矮小灌木,是大狼毒吧?大片赭黄中点缀着几处深红。一条小溪沿山边穿过盆地,溪边稀疏地长着一丛丛高大的灌木。远远山脚下有一排矮小的房子,那是牧民转场放牧时临时居住的地方。一侧山边有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沿路走过去,原来是覆盖满经幡的玛尼堆,经幡在风中瑟瑟作响。



珍珠湖


冲古寺到珍珠湖,旺堆说他们上下不要半个小时,可我觉得这是异常艰难的一段路,在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登着一级级台阶,走不上几十步就浑身乏力,随便在路边草丛中坐上与爬坡相等的时间后再继续走上去,妻已远远走在前面,走入丛林中的另一条近路,我只得在后面慢悠悠跟着。突然,旺堆和一位藏族女导游正并排坐在前面树丛中亲切交谈,见我带着相机,开朗的藏女喊道:“来,给我们照一张合影。”我取下相机正在调焦,旁边传来卡擦卡擦的快门声,从山

上下来的一群游客正围在后面,抢拍着这一难得的镜头。

珍珠湖圆圆的,湖水碧绿,湖面很小,小得就像镶崁在仙乃日雪山脚下的一粒珍珠。湖周密密的森林现在已是一片红黄黑相交,仙乃日峰仍藏在云雾里,湖面倒映着山腰下的裸岩和雪坡。这时,一阵细雨撒下来,看天天是蓝蓝的,不知是何处飘来的雨,问旺堆,才知道这是雪山顶上吹落下来的雪,在空中化为茫茫细雨。

曾奇怪在青藏高原上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早已是一片荒漠,有植被也仅仅是草类或苔藓,为什么在这里却长着密密的森林?难道真是神山在保佑吗?在这

里我终于明白了,下面这条长25公里峡谷从海拔仅2800米的康古直到海拔6023米的仙乃日峰,气候温润的暖流沿峡谷而上,遇到仙乃日峰阻拦,冷暖空气交锋形成降雨,也形成了这里种类繁多的原始森林。



仙乃日峰



夜宿海拔4050米的亚丁村。

清晨,穿上衣服推开窗子,仙乃日峰就在眼前,此刻它已没有裹住头部的雾和云,完全裸露出真实面目。白雪皑皑的峰顶有三座,呈品字形,中峰略高。山顶到山腰全是陡壁和悬崖,几乎全被白雪覆盖,少许突出部大概是大风把雪刮走而露出黑黝黝的岩石。也正是由于这一环陡壁保护着,这座雪山至今还没有人登顶。稍远处是另一座雪山央迈勇峰,即三圣山中的金刚菩萨,它也静静屹立在青变淡蓝的天空里,被黑色群山包围着。

渐渐地阳光照射过来,仙乃日峰一侧圣洁的白雪上罩上一抹金辉,可惜,阳光是从我们侧对面照来,看不到那种日照金山的壮景,不过,这也是很美的画面。雪山前黝黑的山坡也渐渐露出面容,这匹缓缓倾斜的山坡上长满树,阳光照射着的坡顶的金色树冠和未照耀到的黑色阴影面轮廓分明。渐渐地一缕缕白雾从峰巅升起聚集起来,薄雾时时飘曳着,峰顶时藏时露,就像顽皮少女在舞动着一团面纱。一会儿后,远处又有一团团白云向仙乃日峰顶飘来,飘到峰顶就停留下来,峰顶被云雾遮住。远处的央迈勇峰早已完全被云团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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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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