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机构改革是改革的拐点、改革的改革:从外求西方转向内求自身



此次国务院机构改革,实际上也是中国改革自身的拐点,甚至也是近代以来中国历史的拐点。以前的改革,在方向和方式上,都是朝向西方的,但此次改革却是朝向中国自身的。


在以前的改革思维中,以中国为落后,以西方为先进,改革就是否定和破除中国的,学习和引入西方的。事实上,这种定式思维自晚清就开始了,洋务运动就是如此。


只不过,晚清只认可西方的技术,而不认可其制度和文化,主张只学一半,即“师夷长技以制夷”。民国之后,形式大变,不仅认为西方的技术先进,而且认为其制度和文化也先进,甚至以其制度和文化是其技术的基础和前提,因此,主张全盘西化,不仅引入其技术,也引入其制度和文化。


但此时出现了两个路线。国民党主张引入欧美资本主义,像日本一样。后来的共产党则主张引入红色俄国和苏联的共产主义,这导致国共冲突。建国后,便开始了大规模的对共产主义的探索和实践。


然后就是改开的开始,重新转向欧美,尤其是美国,学习和引入其市场经济制度。


这一路下来,都是通过向西方学习,来让中国获得发展,摆脱落后。以致很多人产生错误的认知,形成改革成见:中国的发展完全是由西方因素所驱动的;中国的发展过程就是不断地引入西方元素的过程,即不断西化的过程;中国的问题必须通过引入西方要素才能解决,改革中之所以产生诸多问题,根源就是改革不到位,向西方的学习不到位。


但此次机构改革则彻底突破这些改革成见和改革范式,让改革出现了拐点,改革了改革本身。


我在上篇文章中已指出,此次改革的两大核心要义是:掌控资本、掌控科技。


通过组建国务院直属的国家金融监管总局,并将证监会由事业单位升级成国务院直属的行政机构,将对金融和资本监管升级成国务院的一项常规职能,来实现国家对资本的掌控。通过重新组建科技部,来引领国家对科技的掌控。


为何要掌控资本和科技?为了确保它们要服从、服务于国家和人民的意志和利益,而纵容其将自身利益凌驾于国家和人民之上。这也是此项改革的目的。


在对金融和资本监管上,是国务院直接参与,即赋予了其独立的最高监管权。在对科技的掌控上,则希望通过在新科技部领导下,建立“新型据举国体制”。目前中国掌控科技的最大障碍在美国,他们正在芯片上卡中国脖子。


掌控资本和科技,确保其为国为民,这样的理念,只有中国有,西方不仅不会有,而且会坚决反对。同时赋予政府真正独立的监管权,以及“举国体制”,这些方式和途径,也只有中国有,也为西方所无和所反对。


也就是说,从目的到路径,此项改革都是彻底中国式的,都是基于中国文化的。在继续发展上,中国不再向西方外求,而是向自身内求,到中国的历史和文化中去求。


这是划时代的,划历史的,不仅为改开以来所无,也是为近代以来的中国历史所无。


美西方,尤其是美国,压根就不存在中国式的独立的国家概念,也不存在中国式的人民的概念,他们只有独立的资本,然后一切都是资本的工具,包括国家、人民和科技。所以,他们绝不会允许政府拥有针对资本和科技的真正独立的监管权,甚至说,连独立的政府都不允许其存在。


所以,他们搞出了“三权分立”的制度,实则就是分拆和肢解政府,破坏其独立决策的能力,让独立的政府无法存在。这意味着美西方压根就不存在独立的政府,不存在真正的政府。他们政府有其形而无其实用。


而这一切又是打着维护民权、民主的旗号进行的,他们想当然地将政府视作民权和民主的敌人,认为肢解了政府,民权就自然被保障,民主就自然会实现。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对民权、民主进行破坏的,除腐败的政府外,还有民间的“豪强”,即资本集团。肢解了政府后,不会导致民主,而只会让整个社会陷入无法无天的层林社会,而只会让人民送入豪强的虎口。这正是当下美国的现状。


进一步研究可以发现,美西方之所以缺失独立的国家、人民、政府这些概念,根源在于在他们的文化中缺失独立的义理-心性概念。中国的独立的人民、独立的人民、独立的政府这些概念的基石,都是独立的义理-心性概念。在中国文化中,国家是义理式国家、人民是义理式人民、政府是义理式政府。


义理式国家是说,整个国家都是讲理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义理是全体人民的共识,这样就是“天下一家”,家国一体,形成了历史悠久、根深蒂固的家国情怀。也就是说,家国情怀的内核也是义理,是义理情怀。


义理式人民是说,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心性主体,都有独立的思考判断,都懂得义理、讲理、凭良心。所有的人民的独立判断和加总,就是“民心”。而“民心”又构成一切上层建筑的评判者。这样“得民心者得天下”就成为中国社会的底层逻辑,不仅适用与政府、制度系统,也适用于知识系统。任何的政府、制度和知识,要想在中国存在,就必须过民心这一关,接受人民的评判。


义理式政府是说,政府是专门为人民提供义理服务的专业机构。《大学》说“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礼记》说“天下为公”,这两句话实际上就是中国文化中的政府的定义。“国”、“天下”都是治理国家和天下的政府,应该专门从事以义理行业,而不从事利益性行业;应该为公,而不能为私。


既然政府是专业从事义理服务的行业、机构,人民也对其给与极大尊重,允许和尊重其决策的独立性,而不进行干预干涉。即“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也就是说,在行业分工上,中国存在着一个与经济利益业截然分开的、独立的义理业。而美西方社会中,并存在这样的分工,并不存在独立的义理业。这样以来,在行业分工上,与中国相比,西方也是有严重缺陷的。


缺失义理的政府,不以义理为目标的政府,就不是真正的政府,而只是一个利益争夺的平台和机制,而利益争夺则是丛林法则的、弱肉强食的,博弈的唯一结果,就是政府为大资本所控制,对作为弱者的人民进行专制。


也就是说,西方民主制度的实际结果,不是民权、民主,而是资本权、资本主,豪强权、豪强主。


其实2500年前的孔子,就已经指出这种情况。他说“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这里的“君”指代政府,意思是说,夷狄有政府,还不如中国的没有政府。为何,因为政府的基石是义理,而夷狄是缺失义理的,所以,即便他们有了政府,也是无义理式政府,有名无实,也不会在他们的社会中建立义理秩序,他们的社会依然是不讲理的层林社会,没有王法的黑社会。


而在中国,即便没有没有政府,但是义理的概念在人民中根深蒂固,人民会自发地维护义理秩序。甚至说,人民也会自发重新组建义理式政府。中国的漫长历史已经充分证明这一点。


今日之美西方,和2500前的蛮夷并无本质区别。因此孔子的话就可以改成“美西方之有政府,还不如中国的没有”。


其实,晚清的学者对西方的本质看的还是很清楚的,认为其本质上就是缺失义理的蛮夷。只认可其技术,而不认可其制度和文化,主张“师夷长技以制夷”、“中体西用”。


但在民国之后,一方面迫于西方的侵略压力,一方面受日本的误导,开始彻底否定中国文化,主张全盘西化。这种思维一直影响至现在,甚至改革开放也是在这个思维框架下进行的。


但是,另一方面,中国义理文化的存在方式,有两条线,一个是学术线,一个是实践线,而基石在实践线。其存在和传承是通过人民的实践而进行。而民国对中国文化的否定,则仅限于学术线,在实践领域,义理文化依然存在。只不过是在深层潜伏式地存在,尽管一直在作为深层内核支撑着中国的发展,但在学术上和思想上却不被认知。


也就是说,晚清以后的中国实际发展模式,就是“中体西用”的,以中国的义理文化为体,以西方的技术为用,包括物理性技术和制度性技术。但是,人们却只知西方之用,而不知中国之体。这就叫不识大体。


这还意味着,“中国式现代化”不是一个未来时,而是一个完成时。中国的现代化过程本来就是“中体西用”的中国式现代化。中国式就体现在以中国固有的义理为体上。只是以前在学术和思想上没有认识到这一点,现在则开始认识到了,这个认识也将越来越深刻,同时也会让“中国式现代化”发展到一个新高度。​


经过自晚清以来的100多年的学习和引入,西方的“长技”已经被中国学习和引入的已所剩不多,包括物理性技术和制度性技术。中国也最终成功实现了经济和技术的崛起。另一方面,美西方缺失义理的弊端以日益暴露,尤其是新冠和俄乌冲突之后。美国的教条、愚昧、野蛮让人瞠目,乃十足的蛮夷。


这意味着,美西方已经没有资格再继续充当中国的学习对象了,中国未来的发展,将不会再以西方为范本,不再外求西方,而是转向中国自身,转向在学术上被否定了100多年的义理文化,这也是”中国式现代化“的真正内涵。此次机构改革就是这个过程的起点和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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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3

标签:义理   国务院   晚清   拐点   中国   机构改革   资本   独立   制度   政府   国家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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