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雅诺士的日子(5)-《明枫清旅行记》


雅诺士公司大门



在雅诺士站岗日子,有时候白天还好,晚上有点儿瞌睡。原来在部队里站岗是两个小时一换,这里是八个小时,好多时候无聊乏味,时间难熬。好在厂里近万人的打工大军出出入入,尤其是来自各省的打工妹,堪比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坐在那里挨个儿欣赏,评头论足,也很惬意,聊以打发日子。

看易桂琴的翩翩走过,看“黑白无常”的风格迥异,看君丽三人的风风火火,看湖北妹子的各领风骚,看河南女工的风姿绰约……。胡玲长得水灵秀气,过年回了趟河南老家,美丽的脸庞让冻伤了,留下了疮癍。有一次我在中门岗位上吃午饭,易桂琴下班走过,我盯着她看,她似乎有所察觉,经不住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后来又有一次,在热水箱前,向志雄和我在一起,看着易桂琴走过,向志雄冲人家喊了一句:“冷面杀手!”,喊完,我和向都哈哈笑了。可能是伤了人家自尊,从这以后,易桂琴就对我冷淡了,原来还互相看一眼,偶尔微笑示意,现在越发冷冰冰了,甚至对我有点儿厌恶和冷漠,不像以前经过时她还有点儿不自然,那时对我有好感有意,心中很看好我。有一次,她从南面她们宿舍进我们宿舍区洗衣服,路过门岗时故意不看我,不跟我说话,跟小单讲,她没带厂牌,能进去吗?小单说可以。

经常能看到君丽三人出出进进,相互间也不打招呼,只是远远得看着她。往往是一看到她们走了过来,我就故意躲开,经过面前时才注目仔细看看她。有一次也是中午下班,我在中门里面坐着,她们三个正好经过,君丽调皮得出了个洋相,故意大口大口吸气,然后嘻嘻哈哈大笑而去。还有一次,我不知她们经过我身后,我正在和老李等谈话,说到兴头之处,我不禁仰天大笑,回头一看时见是她们,我自觉有点儿失态,尴尬之余,她们几个也是脸露愕然之色,似乎觉得很突然,从没见过我笑,更没见过我如此爽朗的大笑。这一笑,给君丽几个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我更增加了几分好感。

当时还有一个湖南小妹,是小山东中意的对象,叫什么刘霞,众人都说她很美,就连张二红也那样说,而我却对她没感觉,常常视而不见,见她们几个走来,我也是不会多看一眼,要么就故意走开。对此,她显得有点儿不开心,看上去很是黯然失望。当时我被传染上了香港脚,晚上天气冷时我用电炉来烤一下脚,有一晚老李正好进来,闻到了难闻的气味,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

有许多次我去查看库房、热水箱跟前和里面,不让人们在那里洗头洗衣服。还有一次在宿舍区门口,我和几个女工友在交谈,说说笑笑,而君丽不知什么时候注意上我了,她从热水箱那里打水回来,抬头专门打量了下那几个女的,显然也有点儿吃醋。

当时在中门值班,也负责中门外面南面大水箱区域的检查工作,那里有男女旱厕,有公用洗澡间,洗澡间是砖房,水泥裹抹出来,一间一间隔开的,(和宿舍厂区里的洗澡间一样)那里经常有许多女工站在丝棉木板上洗头,我让她们往里面走,那样不容易让人看见。按规定是不让在这里洗头洗衣服,我们有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期间,我也在这里面经常洗澡,不过大部分是在宿舍厂区里洗。

还有几次无聊极了,站岗时转悠到北边,透过窗户偷偷看里面睡觉的胡素珍。还有一次看到那个总机室的湖北女子的窗户上扔下一包东西,厂里规定不准顺便乱扔垃圾,我过去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无法表述,小单也看见了,走过去问我看到什么了?我说没什么。

后来这个湖北女子因为唐海波关系感情还有些摇摆,唐海波经常去二楼总机室打电话,还有向志雄,主要是后来的向志雄,隔三差五去,我当时也有点儿吃醋,所以故意疏远她,不理她,她也发觉了,也对我有了意见,不再那样深情得看我答理我了。有一次竟然当着我的面,说了一句:“你不是叫明枫清吗?有什么了不起!”说完还冷“哼”了一声。她也是问小单才知道我的名字的,她有一次也问过我,我说了一串暗语:“日月照山河,枫林红似火,清水荡清波”。她莞尔一笑,说道:“你说得什么呀?”,说罢,伸手上来翻看我的胸牌,我躲着不让看。

我训练大伙儿,很是认真,感觉真的像是在部队。起初是唐海波带了几天,可是他太追求专业化了,反到显得不自然,普通话说得也不行,可以说他在部队里就没有当过班长,带过兵。后来是陆坤,也只能是凑乎,再后来才是我。我训练大伙儿站军姿、走队列、打军体拳、捕俘拳、少林镇脚功、练倒功等等,但是大家不好好去学,另外一时半会儿也学不来,有一半人本来是冒牌的退伍军人,本身就没学过,另一半人虽然也当过兵,但是在部队里也没有好好的接触过这些。教他们队列的行进与停止、喊口号,他们都喊不齐,队列也走不好,更别说打拳了,当时有很多人都学不会,反到是没当过兵的老李练得还凑乎,关键是老李认真在学。阿明、老温常常在旁边看着,他们用赞许的目光看我的训练,很是欣赏我,阿明把“捕俘拳”说成了“抱腹拳”,他常常让大家伙儿认真点儿,说我这个教练质素这么高,好好跟我学的。(广东有很多人把“素质”说成“质素”)带领着大家在草坪上练倒功,我也表演了前倒、后倒、侧倒、跃起后倒、前翻倒、鲤鱼打挺、乌龙绞柱等。自此,公司大院里天天有我们训练的身影,洪亮的口号声,还有打拳时的“哈!”“哈哈!”声。有许多路过的工友都站在一旁驻足欣赏,还有大楼里的女工纷纷爬在窗户上观看,当然少不了君丽三人。从此以后,厂里近万人的男女工友都知道了我这么个教练,一个真正的退伍军人,一个外号叫“蒙古”的帅哥靓仔。

当时唐海波还在,以前他在宿舍里看过我的照片,看后说:“哎呦!长得还蛮帅的嘛”,我说我:“堂堂七尺男儿,帅不帅到无所谓,关键是有男子汉气概就行了”,他反问我:“你有七尺吗?”我笑道:“没七尺也有五尺吧”。

有那么一次,我从外面回宿舍区,一进大门,就看见了君丽正和一些工友们在打乒乓球,挥拍泼辣,刚劲有力,打得还不错,一看就练过,是个老手,有一定的水平。

当时我的自行车就在底楼楼梯后面锁着,用纸箱覆盖着,从外面看不见,纸箱招惹老鼠,到头来崭新的车座也让老鼠啃了一块儿。

带领众人在公司大楼底下训练,故意让君丽能听见看见,这个时候的我实际上已经喜欢上人家了,当然我也能看得出来,君丽对我也有点儿意思,为此我对队友们的训练比以前正规,我也更用心更认真。

此间,我也经常自己出去打篮球,当时是为了恢复体力,增强体质,每次回来满身大汗,去冲凉,一般都在宿舍区内,那里的洗澡间是男女共用的,有时也很脏,有许多脏东西。

在那个时候,我已有了去意,打算四月初就走。这以前的二月份,我忍不住给兰儿写了一封信,当时杨友明的妻子也在场,他俩也是江西的,后来我和她说起此事,她给我解说了几句,说什么:“这让人家很为难,不好做,弄不好让人家夫妻间会产生误会,惹来麻烦”,当时在我宿舍的还有两个江西女子,我当着她们还有单朋荣的面朗读了这封信,引起了他们阵阵窃笑,后来我还唱了一首歌《思念》。

给兰儿的信,酝酿已久,以前没好意思写,现在是实在忍不住了,我想知道她的近况,她怎么样了?跟那个志愿兵结婚了没有?过得好不好?生活得幸福不幸福?当时我也是疯狂了,信中我直接表达了我的爱意,除了问候还有期盼,末了又表明了我的态度:如果她现在还是单身,我就去南昌追她;如果还在恋爱中,没结婚了,我就和她男友公平竞争,努力争取她;如果说已经结婚了,我说我愿意等她,假如她后来过得不如意离婚了,我要求她一定要首先考虑考虑我。信末,还是纠缠她,央求她,让她给我寄几张照片。

这样的信我在雅诺士一共给她去了两封,可都是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我不死心,我实在不明白,想不通,我不相信她会对我那么绝决,当时我猜想了无数遍,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结婚了,婚姻生活还算幸福美满。她不想让我沉迷于过去耽误此生,尤其是不想影响了我的旅行考察事业,她想断了我的痴念,让我彻底死心,好好做我自己的事。

当时写这两封信,也有另外一个意思:想要个结果,做个了断,如果有戏我就回去找她去,如果没戏了,我就专心于君丽身上,我不想脚踩两只船,我想作出选择,就算我人还在旅行中,暂时不能考虑这些。当然,彼时的我,还是钟情于兰儿,我的一生最爱……(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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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6

标签:阿明   门岗   工友   湖北   厂里   队列   水箱   女工   有点儿   宿舍   日子   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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