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五十载 荣耀十亿人(连载三)

反调、高调与格调

——记全国人大代表、宋河酒业董事长朱文臣

文/向宁 李森

“在大同的世界里创造大不同。”这是作为下辖七个药业公司和宋河酒业的河南辅仁药业集团董事长朱文臣的管理诤言。从药业转战酒业，从模式创新到模式整合，从简单制造到价值创造，从白酒涉水保健酒……朱文臣，这位由外行进入白酒界的企业家，看上去很传统，骨子里却透出超越和颠覆。由于他与白酒同行们少有会面与切磋，只留给业界深居简出的背影。所以业内人士都想捅破那薄薄的纸，看一下宋河背后的“神秘老大”究竟何样？

他是在白酒行业的最深处窃听着明天的节奏，还是游离于白酒之外，在辅仁堂的老字号药剂房里解读着《本草纲目》？

反调：“让‘唱衰’的唱去吧，宋河很乐观”

2008年深冬，笔者推开了朱文臣的办公室大门，外面已是寒流来袭，而这里却仿佛春意盎然，工作人员正向他递交一份俄罗斯进口3000吨宋河粮液酒的急电，朱文臣伏在一堆文案之中接着电话，电脑里正播放着即将与年度大戏《赤壁》联袂动作的宋河全新产品系……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像是提前设定了程序一样运转。语出惊人“说什么呢？我们的新产品还没有出来，真的不好说。”这是笔者第二次拜访朱董事长，他像老朋友一样轻松，据宋河内部人员后来说这是朱文臣“少有的一次对媒体这么亲近”。或许是曾经采访过的缘故，面对记者对宋河全新升级产品的质疑和今年市场大拓展的担忧，他摇摇头笑道：“或许你们认为我对酒类行业了解太少吧，其实我非常了解当今金融海啸波及到的市场状况，很多企业都在过冬，裁员、降薪、减少投入、减缓市场扩张，这显然是一种消极行为，是一种逃避现状的选择，如果所有中国企业都这样消沉，要恢复经济繁荣真的就遥遥无期了。”朱文臣语出惊人。实际上，就在前一周，在“中部企业领袖年会”上，朱文臣的观点同样语惊四座：“对于中国的4万亿投资，我认为投到固定资产不如投到社保上。”他认为只有解决消费者的后顾之忧，让他们敢消费才可以使中国经济从依赖出口、投资转为消费拉动上来。高唱反调由于宏观经济变化已经使高档酒出现天花板效应，许多酒企开始从高端转入“腰部战”，而宋河这个时候却大肆产品升级，即将上市100—600多元的新产品，朱文臣逆市亮剑，是先锋还是先烈呢？或许是看出了记者疑虑，朱文臣分析道：“现在消费放缓、企业增长放缓，这是事实，但现在的资产价格下降也是事实。所以有钱的企业，可以调整你的产业结构、产品结构、市场结构，我认为这时候酒类企业不应该抱团过冬，抱团只有等死。”朱文臣越说越起劲了，他坦然道：“宋河决不消极御冬，我们主动出击完全在掌握之中。一是此时资产价格低，投入比过去低；二是众多白酒收缩市场区域，我们可趁机低门槛扩张；三是宋河已经进入发展瓶颈，需要突破，我们决不会因为金融风暴而延迟企业战略，真要像其它企业保守起来延迟再推，再等三年宋河喝西北风不成？”在朱文臣看来，企业相互缩手，等于闲置了资源，对企业来说是一种保全行为，但对白酒行业来说，加在一起就大错而特错了，因为行业就失去发展的冲劲，没希望了，而宋河不但要守望自己，更要趁机守望行业。这些观点无疑印证了朱文臣曾经说过的最著名的一句话——“所谓的战略决战，简单地说，就是赌。这个赌字，很不好听，但又没有其他字来代替。啪的一下，就押上去了，到了这个时候，心不能跳，手不能抖。好比凸透镜，十倍、百倍的光聚合在一点上，不能不冒烟了，不能不燃烧了！”朱文臣，这个怪才型的企业家，似乎注定要成为这个白酒冬天里的“一把火”。

高调：“辅仁时代”真正“开戏”了

对于“新生孩子”的“姓名”，朱文臣再三叮嘱记者要保守商业机密，到成都春交会再细谈不迟。当记者追问起辅仁集团曾两度推出中高档产品，为何没有如业界预期的那样顺利挺入10亿俱乐部时，朱文臣直言道：“辅仁药业刚走过了十年，这十年里我只专注一件事，那就是整合，没关系，我们会后来者居上。”十年整合告捷1995年，朱文臣带领朱氏三兄弟在鹿邑成立了三维药业公司，开始其商业征程。1998年，朱文臣以1.2亿元注册成立了辅仁药业集团，经营范围扩大为硬胶囊剂、颗粒剂、片剂、口服液、丸剂等，并开始涉足与药业有关的进出口业务，大规模上演了蛇吞象的并购潮，“吃”掉河南最大的开封制药厂，“拿”下上市公司ST民丰。2002年9月，朱文臣以承担债务、注入资金、收购股权的方式介入宋河，并最终以85％以上的股权掌控了宋河酒业。但是，宋河酒业与宋河酒厂由于改制遗留问题处于租赁经营的浅层次合作关系，不利于宋河品牌再发展，2008年不得不进行第二次改制。此时，河南各大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相传宋河酒厂与宋河酒业分道扬镳，而朱文臣却冷静地告诉媒体：“宋河酒厂破产不破产，与宋河酒业无关；假如宋河酒厂资产拍卖，宋河酒业有可能去参加竞拍，也有可能不去。”朱文臣的举重若轻自然有其坚强的自信与未雨绸缪的经营智慧做铺垫，而且，宋河酒业实际上拥有宋河品牌全部无形资产，而宋河酒厂只不过是一个加工基地。最终，这场风波以辅仁药业全资收购酒厂基地而胜利终结，说到这里，朱文臣下意识地笑了，笔者将这笑容理解为宋河真正进入了“辅仁时代”的标志。系统性“唱戏”的标志对于拥有全部知识产权的新宋河来说，辅仁药业将如何带领新宋河崛起呢？朱文臣有一揽子的规划：“如果说前十年我一直忙于收购、建厂及奔走于政府与银行，那么我今天宣布我们的整合期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对一个酒厂、七个药厂从资本经营完全转入产业经营了。”那么，过去的宋河是不是就不是产业经营了呢？朱文臣否认道：“宋河依然在增长，2008年销售超过了8亿元，这些当然离不开产业经营。不同的是，过去我的精力主要是整合，对于宋河我过问的少，参与经营的更少。换言之过去十年辅仁集团一直在‘搭台’，而‘唱戏’的都是集团下面各个公司的自吟自唱，那是‘小戏班’。现在，我们要举集团之力，利用全集团的资源‘唱大戏’，这一次将从宋河生产源头、文化源头、品牌源头、市场源头去系统性‘唱戏’”。新宋河的这台戏的确增加了“戏份”，如与《赤壁》联动上市，深度与远景营销管理咨询公司合作，除此之外，朱文臣还搬出了老子与孔子，他声情并茂地向记者讲起了新宋河的故事片段：“你先前问及为什么丢下共赢天下这个副品牌，就是因为赢文化不具有历史性，而真正的‘宋河’原名‘送河’，是老子骑牛西去时送来一条河，尔后用这河酿的酒叫‘送河’，到了宋朝时‘送河’已经是宫廷御酒了，宋太祖赵匡胤将‘送河’改为‘宋河’流传至今。这是道家文化入酒的历史传承，孔子问礼于老子，曾酒醉于‘送河’，留下‘惟酒无量，不及乱’的处世箴言。”在让记者不得不叹服于他讲故事的能力之后，朱文臣还表示会将辅仁集团的企业文化导入新宋河，他认为“中国性格，宋河粮液”才是宋河的文化之本。至于将在这出戏中扮演重要角色的新产品，记者仍希望能通过只言片语窥其大概，对此，朱文臣强调新产品将萃取艺术价值、时尚价值。在他看来，洋河强调了时尚价值，而泸州老窖则重于文化与艺术价值，新宋河要选择的价值体系则是三者合一。至于内情，朱文臣仍小心翼翼，怕走漏了半点商业机密，只是不断重复：“这次是真正的开戏了，相信辅仁有能力让宋河从2002年的1个亿做到2008年的8个亿，同样集全部资源也可以让宋河2009年做到12个亿，2010年做到15个亿，这是不可动摇的目标。”

格调：是英雄，别问出处问思想

“朱总是一个天才企业家，似乎与生俱来对经营企业具有远见的洞察力。”远景营销管理咨询公司董事长司圣国评价道。当别人大谈创业时期如何含辛茹苦、分享第一桶金的快意之时，朱文臣却三缄其口，摆出“英雄不问出处”的封口令，同时源源不断地抛出或原创或学习而来的新思想——别人关注模式的创新，我却专注模式的整合；不怕在正确的基础上作出错误的决策，而是怕在错误的基础上作出正确的决策……熟悉朱文臣的人大体知道他曾经做过皮鞋厂经理，而第一桶金的版本众多，有人说是早期承包建筑工程发家，有人说是在广西北海炒房猛赚，但有一个共同点，都说他大智若愚、足智多谋，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他都能办成，他对资本与资源的整合能力，远远超越于图书市场上现有的畅销传奇与典故，其朱氏资本腾挪手法被誉为“不可复制的商业模式”。他向来独辟蹊径，总是与大众思想格格不入，凡事谨慎，本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却不是用语言来表达，而是采取更实际、更商业的手段来实现。即使是谈到为何收购宋河酒时，朱文臣仍然回避着问话。不过，记者想尽千方百计仍捕捉到他当时收购宋河的心态:“小的时候，觉得宋河就是天，长大后，觉得它还是天，只是出了问题，所以就想为这个天做点事情。”这可能就是坊间所传言的朱文臣的“宋河情结”吧。那么，改变朱文臣的核心武器是什么呢？是他的思想。学习决定思路，思路决定出路。在朱文臣的办公室里，几乎就是书的海洋，摆在桌面上的十余本书是他每天都要学习的。除了这些，他还经常被邀请去给各大院校、各类论坛作演讲。记者随手拿出一份其刚刚参加中国扶贫开发高层论坛上的讲话初稿，发觉他的言论总是一语中的，总是能找到政策与对策之间的矛盾冲突。而在2006年第三届苏鲁豫皖四省白酒峰会上，他首次在同行面前公开露面时，他就提出，白酒是没有技术边界的行业，为什么洋酒风靡世界，白酒却只能望洋兴叹？一个关键问题是：洋酒企业借助积累的学识及时创建进入现有市场的强大壁垒，而白酒的壁垒是靠规模和品牌累积起来的，是“物”的概念，有钱就来去自由，无需综合加强技术知识方面的优势，所以无法构建真正的壁垒。那么，新宋河大举攻势，其又如何构建竞争壁垒呢？“大象无形，大音稀声”，对于寡言善行的朱文臣，我们可能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回答，这一切将保密在他的脑海里，而我们唯一能做的，是相信这位善于找“问题”症结的企业家，其在诸多行业中相互参透的智慧，或许能帮他找到新宋河的竞争壁垒。

【责任编辑：李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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