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学习株”们的独家荐书

居家躲过第一波疫情冲击,冲进“决赛”,是当下我们大多数人的选择。

当下正逢年末,各种年度榜单相继推出。今年的此时,恰逢特殊时期,记者结合自己的阅读体验,给大家准备了一份独家阅读推荐。

学科学:习惯与病毒共存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处都是看不见的奥密克戎病毒?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感觉是对的,但又不全对——事实上,我们就生活在病毒舞动的海洋中,奥密克戎只是包围我们的病毒中的一种。

这不是危言耸听。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美国的华裔学者苗德岁先生去年出版的《在病毒中生存:一种进化论的解释》。苗德岁先生是古生物学家和演化生物学家,他在给记者的邮件中解释了他撰写这本书的缘由——

“这本小书起源于疫情之初的2020年,《中国科学报》和上海的《科学》杂志先后邀请我为他们写了有关病毒方面的科普文章。经过报刊及它们的公号文章传播,又被腾讯以及澎湃新闻等竞相转载,引起了一定的反响。故译林出版社编辑约请我写了这么个小册子。我是古生物学家出身的演化生物学家,试图从病毒与生命的起源与演化(以及人类起源中的意义)这一开阔视角,去消除公众对病毒的恐惧心理。”

虽然我们被病毒包围,我们是在病毒的包围中生存,但看了这本书,你就基本不会对病毒有恐惧心理。不要担心看不懂,作者近些年的另一个身份是科普作家,而且都是写给少儿看的,像《物种起源》(少儿彩绘版)、《天演论》(少儿彩绘版,2016年)、《给孩子的生命简史》(2018年)、《自然史》(少儿彩绘版,2019年)等。这本书,虽然不是专门写给小朋友看的,却是小朋友也基本可以看得懂的。

全书共七章。第一章是“病毒小传”,讲到当下还在流传的新冠的章节在第四章“非典事件与细胞因子风暴”,第七章是“习惯于跟病毒共存”。

读完第一章,相信你对病毒的恐惧就会消除——原来,科学家们给它起的名字“病毒”一词颇有意思,这个词在拉丁语古义里,既是蛇的毒液又是人的精液,也就是说它既能毁灭生命又能创造生命。后来的科学发现表明,它的拉丁语原义竟是千真万确的。书中的第六章“病毒与生命起源及演化”,便专门讲述了病毒在生命演化中扮演的重要角色。

第七章“习惯于跟病毒共存”中,作家说每次危机也是机会:“倘若我们选择全球团结,这将不仅是对抗新冠病毒的胜利,也是抗击可能在21世纪袭击人类的所有未来流行病和危机的胜利。”当然,作家也没忘作为个体的我们每个人,让我们戴口罩、勤洗手、拒绝食野味、要听“网红”张文宏医生的忠告等等,方方面面,苦口婆心。

网络上,关于疫情的说法太多,看多了难免会增加焦虑,不如断断网,好好看一看这本《在病毒中生存:一种进化论的解释》吧!

当然,如果你是“学习株”,那就要向你推介专业性稍强的《我们为什么会生病》,这是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著名的第一推动丛书“生命系列”中的一本。作者乔治·C.威廉姆斯和伦道夫·M.尼斯都是美国演化生物学家,其中,后者还是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演化与医学中心主任。

如果你在抱怨自己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那就更要看看《我们为什么会生病》了,看完后你会为你自己的身体点赞的,原来,我们的身体是一个精心安排的妥协方案,而它的设计方案之高明,远在人类文明之上。我们为什么会近视,为什么有痛觉,为什么发烧、发炎?书中都有答案。当你用历史的遗产、进化的妥协等视角再来审视你所经历的难受的时候,你就会得到慰藉,就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学文学:在《通俗小说》,看仁科的城中村烟火

了解完我们所处的世界和我们自己的身体之后,可以看看闲书了。

刚刚出版的,五条人乐队仁科的首部小说集《通俗小说》,是我第一本要推荐给你的。

不能说仁科的小说写得有多好吧,只要你是真的喜欢他的歌,你就会喜欢他的小说。在仁科爆红之前,他的这些小说和他的那些歌就已经创作出来了,而且,至少,他的歌是经过了来自各方面的考验的。

像仁科的歌大多聚焦于城中村一样,仁科的小说也大多聚焦城中村。城中村的出品,是很值得信赖的,这是我的个人经验之谈。仁科还在他老家海丰、还未成为城中村著名的村民之前,我喜欢的摇滚歌手王磊,就是从四川一头扎进广州的城中村,经历过城中村的磨炼与淬火之后,才成为“南方摇滚教父”的。他1993年的专辑《出门人》、1998年的专辑《春天来了》都是最早关注具体而微的人的,而且关注的是当时很少有人关心的、在城中村租房的打工仔、发廊妹等这样的普通人。王磊之后,另一个备受喜欢的城中村出品,便是现在大家口中的原叔刘原。原叔之后,让城中村光辉灿烂起来,并冠以“城中村存在主义文学”的,便是仁科了。

毫无疑问,仁科是“城中村存在主义文学”和“城中村存在主义文艺”的集大成者。他在小说中写的都是社会底层的普通人、落魄的边缘人,比如打工仔、发廊妹、走鬼(流动摆摊小贩)、骗子、小偷、啤酒妹、流浪歌手……正像他自己具有的那种乐天派的生活态度,他书中的人物也不会因为穷困潦倒而显得悲观消沉,他们常常用幽默戏谑的方式表达自我。仁科不是旁观者,他身居其中,因而能真正理解、共情甚至欣赏这些率真的普通人。

《通俗小说》一共55个故事。有的故事很短,例如《守株待兔》这篇,全文是这样的:“昨天中午,我在烧鹅仔里点了一份叉烧饭。吃着吃着,一抬头,坐在我对面的是三个美女,她们一个比一个美丽。今天我又去了,看见三个大叔。”短而好玩。这是最短的一篇。不过,最长的,也不过两三千字。很适合精力不济、注意力不集中的当下阅读。尤其是,如果你烦躁、抑郁、消极,更要看看《通俗小说》,仁科的城中村里,那些热爱生活、善于超脱的人能够感染到你。

学做人:去易中天的《曹操》里“照照镜子”

短篇看完觉得不过瘾的,可以看看易中天的《曹操》。

《曹操》有点长,上中下三本。故事的开端,曹操是个菜鸟刺客;写到最后,66岁的曹操给关云长送葬时突然口吐鲜血栽倒。

《百家讲坛》时期,易中天就讲过曹操。彼时,擅长用排比句的他这么评议曹操:“曹操可能是历史上性格最复杂、形象最多样的人。他聪明透顶,又愚不可及;奸诈狡猾,又坦率真诚;豁达大度,又疑神疑鬼;宽宏大量,又心胸狭窄。可以说是大家风范,小人嘴脸;英雄气派,儿女情怀;阎王脾气,菩萨心肠。看来,曹操好像有几张脸,但又都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矛盾,这真是一个奇迹。”

《品人录》中,易中天称曹操“可爱的奸雄”。

终于,易中天花了三年时间,重新塑造了他心目中形象最多样的曹操新形象。

今年有两个知名作家写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易中天和王朔。王朔的《起初·纪年》是写汉武帝,洋洋洒洒54万字。“巨细无一无出处,没瞎编。”王朔说。但,买他账的读者并不多,很多人被开头的“起初,我六年”整蒙了。

易中天写《曹操》,按他自己的话说,他的办法是做了很多面镜子,“有很多人物,都是他的镜子,每一个代表他性格的某一面。到晚年,镜子一个一个破碎,所有的镜子破碎以后,他自己也死了,心死了……”按易中天自己所说去理解,曹操最后一面镜子,是关羽。他给关羽送葬,便是给自己送葬。易中天给曹操设置的镜子,也可以当作我们自己的镜子。居家期间,看看《曹操》,看看哪面镜子里,能够映出我们陌生或熟悉的自己。

在东方甄选的直播室里,董宇辉问易中天为什么要用小说的形式去写曹操,易中天是这样回复的:“小说的好处就是自由,而且会好看。我也不是不可以像其他历史学家那样写曹操传,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已经很多曹操传写得很好了,我不做锦上添花。写小说可以自由发挥,自由发挥的前提是不能离谱。”

必须强调的是,易中天肯定是以很认真的态度创作《曹操》的,而且,为了好看,他还用了些悬疑和武侠的手法。至于曹操某个红颜知己在历史上的有无、是否真脱光了跳入河中流击水、是否真死在送葬关云长路上等等,这些细节其实没必要深究。

当然,小说中有些地方是值得商榷的,例如,小说开篇就遇上的“年俸二千石相当于现在的省部级”,这样的解释性的文字,在小说正文中出现总觉得怪怪的,如果把它处理成注释会好很多。当然,考虑到易中天《百家讲坛》时期的风格,这点小瑕疵,是可以理解的。

学思维:在推理小说《刹那》中感受长沙

郭沛文的推理小说《刹那》是类型小说中,重点推荐给大家的——之所以要推荐推理小说,是因为普遍认为推理小说可以开发思维、锻炼推理能力。你可以借推理,检验自己阳过之后,自己的思维与推理有没有减弱。

《刹那》是郭沛文长沙三部曲中的第二部,准确地说,这是一部文学性非常强的类型小说。文学性强,是郭沛文不同于其他推理小说作家的重要一点。长沙三部曲中的第一部《鹌鹑》,2020年便入围了当年理想国宝珀文学奖。

近些年,作为火辣好吃的新晋网红城市也好,作为连续多届入选最具幸福感城市也好,长沙在中国年轻人眼里颇有存在感。一些火爆的电视剧也纷纷落脚长沙取景。《扫黑风暴》里的“绿藤市”就是长沙;《底线》里的榕州市也是长沙。很多推理作家会给所写到的城市化名,但郭沛文不,他的小说故事的主要发生地设置在长沙,他便明明白白写的就是长沙,长沙方言、本土摇滚等元素,让这本小说湘味十足。

《刹那》里,郭沛文塑造了一个矛盾又迷人的亡命之徒的主人公形象,兼具温柔和残暴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故事开篇,便是橘子洲人气沸腾的音乐节,躁动的人群,巨大的声浪,变幻的激光,挥洒的汗水,年轻的男男女女们尽情舞动着。

这次大型活动,岳麓分局治安大队安排了400多个安保人员维持秩序,又调用了100多名警力巡逻防止突发事件,进场安检更是处处设防,演出区域实行全封闭管理。夜幕降下,此时的音乐节正进入到最高潮,而就在这层层严密的安保下,一具被割喉的尸体出现得不可思议。

乐手罗门便是警察之一,案子出现后,他即投入侦破,让他颇为震惊的是,凶手居然是他乐队的队友崔远,而随着对崔远人生的逆溯,他手上远不止一条人命。

书中,崔远的生父周友吉是临澧停弦渡的一个打书匠。打书匠是常德地区的一个职业,通常在丧事中出现,丧事中,打书匠或如泣如诉讲述死者的故事,或讲讲《水浒》之类的经典故事,或插科打诨讲些荤段子。周友吉还未死之前,崔远的名字是周启森。他由害怕葬礼到喜欢上了和父亲一起去打书。但他的父亲是个酒鬼,每次喝醉酒了都打他妈妈,打他。一次醉酒后,周友吉竟然怀疑周启森不是他的儿子,对周启森的妈妈又打又骂,周启森旁听了后,想起了听书听到的“智取生辰纲”,买了农药,放到了家里的药罐中……

崔远到死都认为是自己毒死了父母,他的人生也就此发生改变……让人颇为唏嘘的,是停弦渡的另一个打书匠,某天夜里,他喝多了酒,自顾自用筷子敲打桌沿,打起书来,借着酒劲,用抑扬顿挫的声调把他多年前看到的一桩事情说了出来。这个真相,把《刹那》带到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人性的复杂和母爱的伟大全汇集在打书匠的如倾如诉中。全书写到这里戛然而止,但,读者关于母爱的感慨则才刚刚开始。

潇湘晨报记者刘建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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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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