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在细雨中呼喊》

“我远离南门之后,作为故乡的南门一直无法令我感到亲切。长期以来,我固守着自己的想法。回首往事或者怀念故乡,其实只是在现实里不知所措以后的故作镇静,即便有某种感情伴随着出现,也不过是装饰而已。”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像余华一样的“南门”,是我们拼命逃离,充满怨恨,但又念念不忘的最初的故乡。因为它曾见证过我们那些原始的不堪,也永远留住了我们最初的生命和情感之源。《在细雨中呼喊》从余华的“南门”开始,记录生活在时间里的“我们”被时间推移着向前或向后,记录着被时间改变着的“我们”的模样。

《在细雨中呼喊》有人说它是中国版的《德米安》,故事叙述者孙光林的青春颤栗和孤独与少年辛克莱如出一辙,但作为一度被黑塞引导着去寻找自我的读者,我看到了其中的相似之处也只缘于人类成长的共性,余华还是很余华:

“我不再装模作样地拥有很多朋友,而是回到了孤单之中,以真正的我开始了独自生活。”

“我的生命在白昼和黑夜展开了两个部分。”

“当我们凶狠地对待这个世界时,这个世界突然变得温文尔雅了。”

余华说他因为炎热而在太平间里午睡过,也许这些近距离和死亡接触的经历,能让他站在人生的终点看待人的生,描述人的活。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说死亡是生存的一部分,余华对死亡的描述与村上的生死哲学很接近。

人历来是死的轻活的重,也许拼劲全力地活着,本身就是对活的重量最有担当的承载。

同样是拼命活着,但活着的姿态各有千秋:爷爷孙有元一生漫长到自己难以忍受,但他的幽默总是大于悲伤。孙广才把自己活成了彻头彻尾的无赖。孙光平以平庸的方式长大成人。孙光林拥有更多的经历,因此他的眼睛也记录了更多的命运。孙光明第一个走向了死亡,这个家庭中最小的成员最先完成他在人世间的使命。

在活人各有千秋的活法的衬托下,孙光明极其短暂的生命昭示了“死”之轻。正如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关于该活的“轻”还是“重”的探寻其实没有给出答案,余华的回忆也只是回忆,同样没有给出答案。“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场持续的行为艺术。”“每个人也都以自己的人生去阅读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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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1

标签:克莱   村上春树   轻活   细雨   各有千秋   这个世界   南门   故乡   生命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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