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件文房紫砂器“圆房”

□ 李汝康

我的五件文房紫砂器。

平时外出我喜欢逛逛古玩店。2000年，我偶尔路过文化广场旁一家卖旧钟表的小店，进店就见到之后成为我的第一件紫砂文房具——印盒。包浆浓厚，在印盒盖上刻有“事無不可對人言 逸道人作”的诗句。不久前在永嘉路上的一家小古玩店中无意见到刻有梅、兰和书法“兰幽清心”“暗香浮动丁亥年”，底章为民国紫砂大家吴德盛的紫砂调色缸。这之后，我便开始留意古玩市场和小古玩店里的紫砂文房具了。一年又一年有心关注，却反而见不到此类心仪之物。

多年后的一天，在大连路上一家拍卖公司门店觅得一只菱形紫砂笔筒，器具上刻有兰竹和“月痕镂石碧 花影留春红”“竹影摇风 民国十二年玉屏”，底款为民国紫砂大家吴君德。又过了一年在汉口路的一家调剂商店购得一个刻有“雨过琴書润 风来翰墨香”、一只可爱的小螭龙爬过延口的水丞（盂），底部印章为民国紫砂大家裴石铭。这四件文房具都是用紫砂原矿老段泥制作而成，都是由民国紫砂制作大师所造。上面的使用痕迹告诉我，这些器具都在不同的文人墨客府上伺候过主人，创作出无数书画精品。事过数年，以上这些小店都因当今市场不景气、房租贵而纷纷关门了。

又过了整整六年，我经过静安寺附近的一家古玩店，一进门被橱柜里一只紫砂料的水滴吸引住了。一个略带包浆，构思独特、形态别致的水滴。神清气爽又灵动的荷叶上有点点圆圈，四周有一道道的叶脉一直伸向叶芯，荷叶的中间有一小段娇柔妩媚、略带小刺的荷梗。中间还有小孔直通水滴的肚子，器物加满水略微倾斜，荷梗中的小孔里就会流出水来。荷叶下有一只似花洒的莲蓬，莲蓬底下三足刚刚从淤泥中刚刚钻出的三只小螺蛳鼎立托起了整个紫砂水滴器，这三足小螺蛳送来的是财富、幸福和安康。我拿在手上反复细看、把玩，很是喜欢。虽然无款无章但我和老板还是一致认同这水滴为民国器物，小件有大气，一定也是名家之作。当时因无款和价格有些犹豫不定，没拿下。回家后脑海里一直闪现着这个水滴，我细细查阅资料，与网上的民国时期的紫砂水滴反复比较。一周后我又踏进这家古玩店，老板和他儿子一眼认出了我，再次拿出水滴让我上手，细细品味，仍是爱不释手。经过讨价还价，终于下手。

到家的水滴与我先后淘来的四件民国文房紫砂属同一系列泥材，同一血脉，五件心爱之物有缘“圆房”在我的书房。

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寻觅民国紫砂笔格。寻觅的路虽然很漫长，但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