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五年的我，想起了老家的雪

近些日子，乌鲁木齐连下数场雪，城里城外早已银装素裹，变成冰雪世界，望着窗外的积雪让离家五年的我想起了老家的雪。我是老家河南的娃，生在豫南，长在豫南，漂在新疆。老家位于秦岭淮河一线，是淮河的发源地，豫鄂交界处，冬季气温远没有乌鲁木齐那么低，多在零度以上，但是也会挑几个寒冷的日子飘几场雪。

记忆中老家下雪的场景是黄昏时，昏暗的天空中大片的鹅毛般的雪随北风飘落，落在屋前枯枝上，老树生了白发；落在屋后老宅上，红砖绿瓦雪映衬；落在乡间田野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天渐黑至黑透，雪仍未停却愈发的大，漫天飞雪粉饰着漫漫寒冬，不知过了几时，风吹了多久，雪终停了，听闻路上脚步声，虚开门望去，正是雪夜归客步匆忙，独留背影脚印向家行。

第二天起个大早，屋内甚是亮堂，屋外也很是白净，迫不及待穿上棉鞋奔向屋外，一脚踩去雪便没至小腿肚，惊叹道是一场大雪，远处麦地的青苗早已不见踪影，想必一定在雪下奋力积蓄来年的生长力量。环视四周被雪覆盖的房子，左邻右舍的灶房炊烟袅袅升起又被风吹的消散，那个炊烟逐渐消失的灶房，一定是做好了早饭。吃过早饭，呼朋唤友，相约踏雪，渐离村庄外的野路上有“四脚兽”出没，也就只能在雪后寻得他们的踪迹，顺着雪上的脚印往远处望去竟有些刺眼，太阳出来了，茫茫山野雪地竟有了光泽。

行至竹林旁，不知是谁起的头，一团雪落在耳根处，一瞬间的惊起，也顾不得感受雪的冰凉，立即附身抓雪，抬头搜索“来犯之敌”，锁定目标后便使出吃饱饭的力气用力砸去。顷刻间，雪地变“战场”，雪团变“炮弹”，你来我往，乱作一团但又目标清晰，呼喊声回荡在在雪地山野，旁边的竹林竟还有野鸡惊起。所有人默契的“停战”一起奔向起惊飞的野鸡，结果自然是抓不到的，索性体验一把踏雪飞驰的感觉，但跑出10米左右便已气喘吁吁，身上也早已出汗，担心风吹受凉，索性簇拥在一起回家。

老家的每场雪都是短暂的，不像新疆可以一个冬天不化。雪后三两晴日，积雪便已大都融化，清晨的屋檐会有雪水形成的冰棱，尤其是老宅子瓦檐下的冰棱最多最好看，忍不住拿起竹竿打落一两个，摔在地上断成几截，捡起稍长的部分放在手中把玩，也不惧冰凉。中午天气一热，冰棱纷纷融化滴落在房屋四周，滴落在台阶的声音好似这场雪的告别，又过几日，伴随着背阳处积雪的彻底消融，这场雪也彻底的告别了山野，告别了屋落，告别了村庄，告别了一些人的童年，远方摇曳的竹林，凌乱的枯枝，又在继续期待着下一场雪的告白。

愿疫情早日结束，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和老家的雪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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