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张家湖畔“石象生”

文/童正祥

张家湖湿地公园沙盘地图上有一处名曰“石人石马”的地标，其正规的名称应谓“石像生”。

所谓“石像生”即陵墓甬道旁的石雕群，作为王公大臣陵墓前的仪卫性雕刻，是中国古代雕刻艺术特有的一种表现形式。

据《天门县志》载：县东“段家咀”有徐成位墓。（下图1）

因此，被当地村民叫做有“石人石马”之地，当为徐成位陵园。

考徐成位之官位,据《明神宗实录》记载:“万历四十二年正月戊寅（二十五日），升四川布政使徐成位为都 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云南……”。《中宪大夫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中庵徐公墓志铭》亦可说明其逝世前的“御史”身份，而明代都察院的“右都御史”为正二品。

去年12月6日下午，本人有幸应邀随李国仿先生去了一趟九真段场村，共同目的是希望找到《中宪大夫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中庵徐公墓志铭》碑的下落。於国仿先生，他仍在不断地收集天门进士的有关资料，是为补充于再版《天门进士诗文》；而我则是囿于《茶经》情节。因考《茶经》天门流变史，知徐成位孙子徐同气、徐成位重孙徐篁曾两次刊印过《茶经》，均得宜於其先辈的藏书。

我们进村入户走访。（下图2、3）

在热心村民龚丑根与田和平的带领下（下图4、5）

去到徐成位陵园故地的苏家坡（下图6）

1917年地图中的“但”应为“段”，得知荒地上和农田中原有的石雕，半年前已被集中存放到临时搭建的“库房”中。（下图7）

几经往返，在湖边的抽水机台草丛中，見到了1964年被砌在渠道上的部分石雕部件（下图8）。

回到村里，段书记和田主任带领我们进到临时库房，見到了从荒野现场集中转移来的12件石雕，（下图9）

如石望柱、石龟趺、石马、石羊等残件（下图10-13）

当然，原有的石雕，用村民的话讲是“多得很”。还有石人、石虎、牌坊等，多年来逐步被人破坏，挪用於集体或个人家铺路搭桥，甚至还有石雕头部被盗贼锯走……

对照上述“相关规定”，根据现场遗存，以及村民的回忆来看，位于段场村张家湖畔苏家坡上徐成位陵园的“石像生”的数量，亦可推测徐墓享有的石像生，待遇当为二品官阶。按照明代对于官员的墓葬等级有严格规定， 二品以上置石人、石马、石虎、石羊、石望柱各两件；三品置石虎、石羊、石马、石望柱各两件；四品置石虎、石马、石望柱各两件；五品置石羊、石马、石望柱各两件。

遗憾的是，可能因为时间关系，此行接触到的知情老人有限，关于徐成位墓碑的下落，仍然没能查到。但愿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