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章之路

我的每篇文章都是我心理的独白,写我的人生故事,唱我心中的歌。我曾说过,“尽管我不十分高尚,但我一心向往高尚。”

说我写文章

作者//问墨

在写字和写文章两个爱好中,我还是偏爱写文章。写字,总是按着字帖上的字循规蹈矩地一笔一划地去写,怎么写也写得不像,写得久了就觉得枯燥乏味。可我写起文章来就不然了,我十分喜欢写文章过程中的那种感受。生活滋养着我,我每有了感触,就很想写出来,好像有种神奇的东西灸烤、燃烧着我,精神极度地亢奋,坐着在想,躺着也在想,真像只快要下蛋的母鸡,翻腾来翻腾去,直至文章出手。写完初稿,尚觉满意,便打开我的音响,在曼妙的音乐声中,我站在窗口,看着院子里的花红得艳丽,草也绿得可人,有时看着,看着,不禁泪水又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常爱这样地作文,也许是我的个性使然,心里藏不住事。我想到了自己的属相,便疑惑起了自己的浅薄,莫非前世为鸡托生。鸡下了蛋,闪动着翅膀跳下窝,便“一个”“一个”使劲地叫,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早在站讲台的那些年,我就爱写文章。

我是半路"出家”上讲台的,起初教书热情异样的高,教学之余,多写些豆腐块样的小文章——《教学随笔》给职业教育杂志,文章中有这样一句话,"农夫种地是一种劳动,我们教书不也是一种劳动。农夫叼着烟袋蹲在地头看着庄稼 的长势或站在场边看着他的一料好收成,谁还能记得起那汗流浃背?!”杂志编辑看着,笑了。对我的同事说“这老师一看就是个农村里来的!”我本是个工科教师,带班主任,写了篇《中专学校应重视应用文写作教学》文章,编辑看了问我们学校一位语文教师,"你们教研室有没个李遇春?”

职教杂志多有我的文章。一天,教学校长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小李,你对学校的贡献就是把文字变成铅字发表!”说得慷慨激昂。几任教学校长在全校教师会上表扬了我,都是因了我的文章。

我的一任校长,博士,说我是“学校的才子”。一年临近春节,她要我给校门上写幅春联,我欣然应诺。写校大门春联为领导“邀功”,扬学校之美名,又给家属院门上写了幅春联,替领导"说情",期学校上下相拥取暖,同心同德共建学校之美好。学校,厚我薄我我且不说,毕竟是我的母校,笔下满是对学校浓浓的爱,校长连声说,“好! 好!很好!”

父母相继去世,我的心情十分沉痛,犹如千钧磐石重压,我写了《我的母亲》、《父亲最后的日子》和《我到那里去朝圣》,以平抑我心头之悲伤与痛楚。

退休后啥都不富裕,唯有时间富裕。时间富裕了,心也就闲了,周围的人和事就容易上心,与马路清洁工小张、师大修车人,路边卖板栗的老余,还有好几个院子里的街坊多有来往,闲聊成了好友,“爱人者,人恒爱之。”我感同身受,写多篇文章记录和歌唱他们给我晚年生活的无限欣悦!

我的岳父无私无畏,冒着风险创建了渭华起义纪念馆,地方人广为传颂。我用了大半年时间写了本《渭华起义纪念馆诞生始末》,颂扬一代共产党人忠诚信仰的英维气概。

我上高中时的郭玉贤老师后来从政,进而晋升为县常委,常务副县长,一路风生水起,写了本《流年光影》。我读后深受感动,便写了近两万多字的《读后》在“塬上人家”连载,大谈一代卓越女性伟大的美丽和璀璨。

除了这些,我写了《高塘街有家豆腐泡》、《理发给我的感动》、《见到同学我落泪了》几十篇文章,只要某个人或某件事对我有感触我就想写出来,随心随性,写我愿意写的文章,唱我心中的歌。

我写文章,不论是文章动意的产生、构思还是最后的修改,多在舒缓而美妙的音乐声中。音乐,让我的情绪飞扬,引动我无限的遐想和深入的思考。我写文章,好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有了活跃和积极,写文章累了,到门外抽支烟,看着暗红的烟头出神,思绪顺着烟头上的袅袅青烟到了文章所写的环境,文思顿开如泉涌,急急地又坐到电脑桌前,手不及眼快,眼不及心快,手按键盘的节奏有了音乐人敲击钢琴琴键般的激越。修改文章,"复制","粘贴”,手指轻轻一滑,该删去的“哗—”地就删去了,该添加的一按 一下子就来了,这时候,我调遣文字的感觉就像前线的指挥员;文章修改润色,对个别的字的取舍又像组织部长任免干部一样的痛快。一辈子没做过官,写文章时在文字面前,我美美地过了一次次的“官瘾”。我用文字说我该说的话,释放我的情感,不遮不掩,喜笑怒骂,直抒胸臆。写文章的这种快慰他们那些官人怎么也不会有。

我写文章,情绪皆随文章之波动,有喜有忧,也有欢有悲,文章陪伴着我优雅地老去。

我之于文章近乎母亲与女儿,尽管千般地悉心,万般地精心,但在文章出手时如闺女出嫁时之揪心,喜忧掺半,诚惶诚恐。

我写了好多文章,总觉写得不好,一直隐姓埋名。尽管这样,我去看望崔家坡的老姑(姑奶),她对我说,“我村的贵生说你娘家的侄孙写的文章好太!”我听后诧异,他怎能知道是我写的?大抵是他从文章的内容判断得知的。

我的同学俩口见了我,他的太太说,"你同学把你的文章看过来看过去,说他就是爱看你的文章。"

我的舅舅,近80岁,过去在部队团级干部,后来转业到地方在一家大公司多年财务处长、副总,他对我说,“你的每篇文章我都认真地看,文章中的一些人和事我多少知道点儿,看了让人感觉扑实,亲切,好多名人的文章也就是那么回事!我没必要恭维你。你应该把你的文章整理印刷,装订成册,送人。”我笑问,“送给谁嘛?”他说,“送给你喜欢的人,人家也喜欢你的人么!”我听后愈是笑而不止,说“舅,我喜欢的人我知道,可谁真心地喜欢我?就我喜欢的那么几个人,还值得印书成册?!”

文章是天地间的事,十分严肃,也十分神圣。对文字,我一直有着侍奉佛祖样的虔诚,常读丰子恺、梁实秋和贾平凹等名人的文章,更喜欢听一些诸如周作人等名人的文章有声诵读,那种儒雅的声调和语气就够你享受的了。贾平凹写山里人在屋外听自己女人生小孩的动静,"女人一声锐叫,不言语了,接替女人声音的是一阵尖而脆的哇哇啼声。”“男人瘫软得立不起来,天上的月亮没有了,星星亮起来,他觉得星星多了一颗。又一个山里人!”贾平凹写他的文学好友方英文,“他从口袋里又拿出他的文章从头又念,连标点也念。”“他常给我写信,给我最短的一封信,只一句话,你一定想我!”史星文写皮影,“皮影的唱腔苍凉 哀婉,夜深人静,残月西沉,天上只剩下一天不会说话的星星, ……”这些带有光泽,带着声音,带着生活气息和自己情感再现的文字,让人不能不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与鲜活。美文滋润着我的生命,也滋润着我的文字,使我更爱文学。人的心中要有高度。一旦有了高度,就少了浮躁,多了沉静。自己有了进步,可以欣喜,但绝不可自满,更不能目中无人地胡吹乱擂。如若那样,岂不犯了幼稚性的错误,惹人耻笑。我写文章,先发给身边的微信朋友,后发到朋友圈,人生是首歌,生活有着诸多辛酸和不能与人言说的痛苦,我写着写着就哭了。我想到了老家村上的一个叫福水爷的,他几个孩子中就有两个智障。日子过得颇烦了,村人在歇晌,他便掮上家具到自家的地里,抡起家具的第一下就可着嗓门唱起”刘彦昌哭得两泪汪,怀抱小娇儿…”,地里空无一人,只有他唱得两眼泪流。他哭了也就轻松了。我写文章,就近乎于他唱秦腔,敞开了我的心扉,写我的心事,述过说我人生的酸甜苦辣,让人看到我的情感世界,了解我。

我的一位朋友,老中医,他教我学太极拳,是我的老师,说我的文章几句是“自嘲”,那其实是我内心的真实流露。我给人写条幅,大多是写好立马就送,若放到次日就不想送人了,常有“今是昨非”的感觉。我写文章也一样,回头看过去的文章,是那样的稚嫩,拙劣,便觉昨天的沾沾自喜是何等的可笑,又是何等的荒唐!我的文章写得不好,常有浪费他人时间的内疚和不安。哪敢再随便地浪费纸张,存留于世而落骂名。天底下能写文章,文章写得好的人多到那里去了,看都看不过来,哪有时间看我的文章!我想让自己安宁,让自己的先祖安宁,还是消停点好。前几天,我的一位老校长要我写幅字,“知人者智,知己者明。”想到自己对所写之文章的态度,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个知己者明的“贤人”,我的心头不自觉地漾起了一阵得意和快活。

我是戴着眼镜的湾子村人,是湾子村的长辈看着我长大,我的生命中流淌着先祖优良的血脉,人又说我是"教授”,过着“不劳而获”的日子,这一切全然地鼓舞着我,鞭策着我,不容我辜负。我已步入人生之秋,“尚可饭”,无以报答、报效,唯有挹一掬跳动着生活音符的文字娱你,娱他,也娱我。

生活就像是一条终年流动不息的河,河水时而绕石匍匐前行,时而又涌起朵朵浪花。我的文章就在这河里,河流不断,我的文意也不断。

2022、2、1日完稿

11、21日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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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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