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赴丧宴,见黑狗难产出手相助,黑狗说吃席别用筷子

明朝时期,徽州府府往东二十里外有个当涂县,以前又叫做丹阳县。走到这里能看见古老的金柱塔和完整的古护城河。

据说这座小城自古以来就是文人墨客青睐之地,南朝大诗人谢朓称它“山水都”,北宋著名词人李之仪,则写下了“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这首传唱千年的经典诗词。

今天的故事还要从这座小城中的青山村说起,那时候这里有一户世代行医的人家,行医的郎中叫费英杰,不过因为他放荡不羁的性格,附近一带的村民都喜欢叫他费鸡公。

费鸡公实际上年纪不大,不过他总是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就像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

他的医术是祖传下来的,据说祖上有位先辈曾是药王孙思邈的弟子,后来代代相传,当地便有了这个行医世家。

费家医馆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众生堂,费鸡公每天就要坐在众生堂前厅问诊,走进喜欢抬头看,上面有块牌匾上写道: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

费家行医济世已经有很多年头,因此在当地极有威望,村子附近哪家办喜事丧宴,都会邀请费鸡公前去吃席。

众人都知道费鸡公喜爱喝酒吃鸡,因此桌上总是少不了这两样。不过费鸡公既是有德行之人,自然不会白吃白喝,于是他每次吃席过后,都会免费帮其家人问诊,有病则治,无病皆欢。

这一天,费鸡公坐在众生堂行医,送走最后一个前来问诊的病人,他就走到那张摇椅上躺了起来,然后眯起双眼,嘴里还哼着小曲。

刚哼两句,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喊道:“小唐,近日可有人来请我吃席的,我咋觉得有十天半个月都没出去了?”

费鸡公口中的小唐叫唐石林,是前不久来拜师学艺的,他虽然没有收小唐为徒,不过见对方会识字,又熟悉药理,便留下来做了医馆的杂工。

唐石林见费鸡公问话,刚要忙着回答,就见一个年轻女子抢先说道:“师叔,您昨天才去翠花家吃的喜宴,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昨天才去的?不对呀,我咋这么馋呢?”费鸡公觉得浑身不得劲,从舌尖到口腔,好像有蚂蚁在爬一样。

“林姑娘,先生应该是想喝酒了。”唐石林笑着说道。

“哼,我就知道他半天不喝酒,心里跟猫抓似的,爹爹就是派我来看紧他的。”说话的年轻女子叫林婉君。

她的父亲林海和费鸡公是师兄弟,当年一起在费家学医,后来林海学医有成以后,就回到家乡苏州吴县开了一个医馆。

林海和费鸡公师属同门,两人的感情非常好,而如今林海的女儿已经十多岁了,可费鸡公还没有娶妻生子。

虽然费鸡公对此不着急,但是林海曾受师父临终嘱托,一定要帮费鸡公娶个媳妇,不能让费家绝后,否则费家医术就要失传了。

其实费家条件不差,名声也不错,按理说上门来说亲的媒人都踏破了门槛,可现实中,却没有一个媒人敢登门造访。

之所以出现这种现状,是因为费鸡公以前受过一段感情伤害,也是这个原因,才导致他喜欢吃鸡喝酒,变成了现在这般放荡不羁的模样。

“林姑娘,先生他一直都是如此吗?”伙计唐石林好奇地问了一句。

林婉君摇了摇头说:“师叔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

林婉君的话没说完,就被费鸡公打断道:“你说师兄他瞎操什么心,把你派来就能管住我喝酒吗?我跟你们说,你们不给我买酒,自有人请我去吃席,你们等着瞧。”

费鸡公说完,又一脸怡然自得地躺在摇椅上。那边的唐石林刚要继续八卦,却见医馆外面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子,看对方一身打扮,应该是哪个员外府的管家。

“费神医在吗?”那名男子走进医馆后喊了一声。

林婉君看着来人问道:“看病还是拿药?”

“姑娘误会了,我是李府的管家李福,我家老夫人去世,老爷特让我来请费神医去吃席的。”李福客气地说道。

“吃席?”费鸡公听到这两个字,马上来了精神。自从林婉君这丫头来了以后,他想喝酒就难了,于是天天盼着能吃席,没想到刚要瞌睡,枕头就来了。

“不准去!”林婉君上前拦住道。

“这位是?”李福有些好奇地问道。

“她是我侄女,别管这丫头,咱们走。”费鸡公可不会错过这样的喝酒机会,于是拉着李福就要出门。

“师叔,你……”林婉君见对方这样子便有些生气。

不过话没说完,一旁伙计唐石林冲林婉君使了一个眼色道:“林姑娘,我可以跟着费先生,若是见他喝酒就拦下来。”

林婉君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便对费鸡公说道:“你想去吃席也行,要么带上我,要么就让小唐跟你去,你自己选。”

费鸡公摸着后脑勺想了想,随即吩咐道:“医馆不能没人,小唐没学医,那就委屈林丫头你了。”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带我。”林婉君一跺脚,随即冲小唐说道:“你可答应我的,不许让师父喝酒。”

在李府管家的引路下,三人往县城里走去。费鸡公随口问道:“你家老夫人,我前几日才诊断过,身体好着呢,因何而故?”

李福听到费鸡公问话,四下看了看,然后低声细语说道:“不瞒费鸡公,老夫人是染了一种怪病,先是发烧,接着身体抽搐,不到一个时辰,七窍流血而亡。”

“这是什么怪病?竟如此恐怖!”唐石林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道。

“哎,费鸡公有所不知,除了老夫人,府里还有三个人染上此病了。老爷这次借着给老夫人办丧宴,就是想请费鸡公去看看。”李福随即说出了实情。

费鸡公一听,突然停下来了脚步,然后看着对方质问道:“你是说府上还有其他人也染了这种怪病,为何不早说?”

“扑通!”李福突然双膝跪地,恳求道:“费鸡公,我不是有意瞒着,我是怕……”

“哼,医者救死扶伤,你把我费鸡公当做什么人了?”费鸡公冷哼一声,语气很是不满。

“费鸡公,我知道错了,老爷特意叮嘱我要提前跟您说清楚,是我擅作主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您救救李府上下三十六口人吧。”李福痛哭道。

“小唐,婉君一个女孩子,在医馆忙不过来,这一趟你就不必去了,回去帮她吧。”费鸡公朝旁边的唐石林说道。

“先生,我答应过林姑娘,就让我跟着你吧。”唐石林心思聪慧,知道这是费鸡公故意支开他,不想他置身险境。

听到如此回答,费鸡公表情严肃的看着对方,郑重的说道:“你可知道此趟的凶险,万一染上这种怪病,小命可就没了。”

唐石林听到费鸡公这般说,突然抬头挺胸说道:“娘从小就告诉我,想行医济世,就需要将生死置之事外,若是贪生怕死,这辈子就别做郎中。”

费鸡公听到这番说辞,眼神有些意外,他随口问道:“想不到你娘有如此见识。”

“我娘可厉害了,只是……”唐石林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若不是眼下事态紧急,我倒想去看看你娘。”费鸡公笑了笑,随即李福说道:“在前面带路吧。”

“多谢费鸡公。”李福听到对方答应下来,一脸欢喜地说道。

从青山村到丹阳县有二十里的路程,如果走大路,可能天黑之前都赶不到,所以三人还是选择了走小路。

走小路就要从山路穿过去,三人爬到山上,又要走下去,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过走小路确实近了不少,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县城里。

“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李福指着前面的高门大院说道。

李府大门口平日里非常热闹,可是最近几日却大门紧闭,这其中原因外人不知道,可费鸡公和唐石林却是心知肚明。

李福上前敲了几下大门,随即有人将大门开了一条缝,探出脑袋向外张望着,见是李管家,连忙喊了一声让开一条路。

就在费鸡公刚要进门时,一旁唐石林却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喊道:“费先生,你看那里。”

费鸡公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远处的墙角下有一条黑狗躺在那里,身子在微弱地颤动着。

“快过去看看。”费鸡公吩咐了一声。

小唐随即跑过去查看了一下,然后回来说道:“费先生,黑狗腹部隆起,好像是难产。”

“难产?”费鸡公眉头一皱,赶紧向那边的黑狗走过去。

“费神医,大门在这呢!”李福有些诧异,怎么刚要进门的费神医,突然又折身往外走呢?

“丧宴不急吃,救命要紧!”费鸡公摆了摆手,继续向墙角那边走过去,等到了黑狗身边,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来。

就在费鸡公准备出手救治时,李福走过来喊道:“来人啊,这条死狗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们丢后山去吗?”

“李管家,我们是将它丢到后山了,可是它自己又跑了回来。”几个家丁有些无奈的说道。

李福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黑狗,一脸嫌弃的说道:“快将它扔了,真晦气,说不定这怪病就是它传出来的。”

“慢着!”就在家丁要动手时,费鸡公急忙喊了一声,然后朝身后的李福等人说道:“你们要想请我帮忙,那就得听我安排,这条黑狗,谁也不能动它。”

费鸡公说完给一旁的唐石林使了一个眼色,对方会意之后,急忙起身拦住众人不让靠近。

费鸡公伸出手指放在黑狗的脖颈处测了下脉搏,接着又翻了翻眼皮,便对着黑狗喊道:“你若是能听见,眼皮就动一下,接下来我要帮你接生,你得配合我知道吗?”

众人看到这一幕觉得好笑,对一条狗说话,对方能听懂吗?不过下一秒,让众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条黑狗眼皮真的动了一下,吃力的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瞧了一眼说话的费鸡公。

“好,接下来我用银针帮你缓口气,一定要挺住!”费鸡公说完,从怀里掏出银针扎在黑狗身上,紧接着用手轻抚着黑狗的肚子……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旁边除了李福等人,已经围过来很多凑热闹的老百姓,大家都没有见过给狗接生的。

“汪汪……”随着一声犬吠,黑狗终于将肚里的孩子生了下来。他仔细一数,想不到这一胎竟有十八只小狗,难怪黑狗会难产呢!

“费神医,您真的是太神了,我们都以为这黑狗活不成了,它可是老太太生前收养的……”李福在一旁看完,赞不绝口的说道。

“李福,快去端盆水来,让费神医洗一下,马上就开席了。”这时,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打断了李福接下去要说的话。

这名中年男子叫李诞,正是李府的主人,亡故的老夫人就是他的丈母娘。

不知道这中间缘由的,定是觉得奇怪,李诞既然是李府的主人,那么老夫人不应该是他的母亲吗?

其实李诞是李府的赘婿,因为李家当初只有一个女儿,便招了一个赘婿上门。几年前,李诞的夫人去世,他走重新娶了一个夫人,为了这件事和老夫人还吵过几次。

因此老夫人染了怪病去世以后,李诞就将老夫人房间里的东西都烧了,还有老夫人生前最喜欢的那条黑狗,也派人扔到了后山去。

只是这条黑狗识得回来的路,便一直守在这墙角,想在临死前看着老夫人出殡,这样一来他们黄泉路上还能有个伴。

“费神医,马上就开席了,快里面请!”李诞笑着邀请道。

费鸡公吩咐唐石林给黑狗安排一个地方,刚生完崽,身体肯定虚弱。就在费鸡公转身要走进李府时,那条黑狗却突然冲上来咬住了他的裤脚。

“这死狗,费神医刚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来人啊,将它乱棍打死!”李诞吩咐下人道。

“住手!”费鸡公急忙喝止,随即蹲下身子摸着黑狗的脑袋,他知道这是对方想感谢自己。

“恩公,这李家有问题,等会吃席的时候,千万别用筷子!”黑狗一双眼睛盯着费鸡公。

费鸡公脑海里听到这些奇怪声音,突然一愣,等回过神来,发现那条黑狗已经向自己的孩子走过去。

“费神医快请,别让菜凉了。”李诞再次恭请道。

费神医跟着对方向李府走去,心里还在想着刚刚那一幕,好像黑狗有意在提醒自己什么。

李府的丧宴除了家里人,并没有邀请其他人,因此桌席也只有三桌。费神医受到邀请自然被当做贵客,与李府家眷坐在一起,而唐石林安排黑狗还没有回来。

费鸡公看见桌上摆着八个菜盘,顿时眉头一皱。因为当地吃席有一个规矩叫“寿席食九,婚宴吃八,丧饭品七”,为何老夫人去世的丧宴上,却是摆着八个菜呢?

“招待不周,还请包涵,这是夫人亲自下厨做的,费神医快尝尝。”李诞客气道。

“有劳夫人了。”费鸡公拿起筷子,一下又想到刚刚黑狗提醒自己的话,他放下筷子问道:“尊夫人在哪,我得当面向夫人道谢。”

李诞赶紧解释道:“夫人身体不适,已经先去休息了。”

“哦,原来是这样。”费鸡公说话时,一直注意着众人,他发现对面的李诞眼里闪过一抹阴狠的神色,顿时心中一惊,莫非这顿真的是鸿门宴?

费鸡公扫了一眼桌上的几个菜,里面并无问题,若是有毒他肯定能发现,况且其他人已经吃上了。既然菜没有问题,那么他手中的筷子,必然就有问题了。

就在费鸡公拿着筷子骑虎难下时,唐石林终于赶到,他大声喊道:“费先生快走,这李府有问题,他们想害你性命。”

“啪!”李诞听到此言,怒拍桌子吼道:“小子胡说什么,来人,给他抓起来!”

家丁听到命令后,随即向唐石林围过去,不过唐石林身手矫健,一边躲闪一边喊道:“先生,老夫人就是被他害死的,他们想……”

“住手!”费鸡公见几人动起手来,突然脸色一板,冷声说道:“师妹,快出来吧!”

费鸡公话音刚落,一个女子从厅后面走了出来,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坐在那里的费鸡公,随即笑道:“师兄,你如何知道是我?”

“娘!怎么是你?”唐石林看到走出来的妇人,瞪大眼睛喊了一声。

费鸡公听到这一声惊呼有些意外,他看了看唐石林,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妇人,叹了一声气问道:“阿莲,你又何苦这么做呢?”

“当年师父见死不救,我就恨你们费家,我发誓一定要让你们尝尝被怪病折磨不堪的痛苦!”妇人表情狰狞,语气透着恨意。

原来她叫夏莲,她的父亲曾是江湖上有名的摸金校尉夏侯杰。有一次,夏侯杰挖了一处死人墓,却不想染上怪病,于是找到了费家医馆。

当时费鸡公的父亲费吉安看到这种怪病也是束手无策,而且这种怪病传染性极强,他便将这些实情告诉了对方。

夏侯杰知道情况后,将女儿夏莲托付给费鸡公照顾,自己则选择了自尽,以免怪病传染出去害了更多的人。

可这件事在幼小的夏莲眼里却并不这么看,在她看来,定是费吉安嫌弃她父亲的身份才不肯医治,简直枉被称为神医。

费吉安收养了夏莲之后,也悉心传授医术。令人意外的是,夏莲天赋异禀,医术竟然比费英杰和林海还要高。

可是费吉安能看出夏莲眼中的隐忍,他担心对方再学下去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可彼时,儿子费英杰和夏莲已经互生爱慕,像是一对拆不散的鸳鸯。

有一日,夏莲突然不见了,费英杰便认为是父亲跟对方说了什么,父子俩大吵一架。

从那以后,费英杰失去心爱之人性格大变,虽然他的医术尽得真传,但是他喜爱喝酒吃鸡,因而很多人忘记了他的名字,便都叫他费鸡公。

至于林海,在师父离世以后,他也回到苏州开了一家医馆。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这件往事也很少被人提及。

当初夏莲之所以消失,是因为肚里怀了孩子,于是她忍着仇恨十几年,将孩子抚养长大,并将孩子随她的母亲姓唐。

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她遇见了李诞,得知对方在李府也是忍辱偷生,两人便一拍即合。

两人先是加害了李诞的夫人,然后她再顺理成章进了李府。李诞得知对方医术很厉害,而且还在研究一种怪病,便想通过这种怪病大肆敛财。

而这一切阴谋恰好被老夫人的几个丫鬟听见,于是两人便拿这几个丫鬟作了实验,最后连老夫人也没有放过。

夏莲告诉李诞,他们要想通过这种怪病敛财,有两个人不得不除,一个就是费家医馆的神医费英杰,还有一人是林氏医馆的林海。

此时,李诞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自己娶回来的女人竟然和费鸡公是老相识,对方的儿子竟然就是费鸡公旁边的小伙计。

“好啊,你敢骗我,都给我抓起来!”李诞怒吼一声,命令下人将他们都抓起来。

“哈哈哈,就凭你们也想抓我?”夏莲看着围过来的众人,突然冷笑一声。

下一秒,整个李府的人都瘫软在地,四肢无力。李诞看见这一幕,惊慌的怒斥道:“啊,好狠的女人,你,你对我们也下了毒?”

夏莲走到对方身边,蹲下来说道:“你想的是发财,我想的只是报仇,我不想害外面那些无辜的百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只是被我利用了而已。”

“哼,你以为做了这些,他们还会放过你吗?”李诞冷笑道。

“只要能报了仇,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夏莲说道。

“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此时,唐石林终于看明白了,只是他不敢相信,平日里教他行医济世,慈悲心肠的母亲,为何会做出这些事情。

“费英杰,你们费家被称作神医,当年却见死不救逼死我父亲,如今这些人都染上这种怪病了,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夏莲看着费鸡公冷声问道。

费鸡公看着李府几十口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模样,眼里有些于心不忍。这种怪病和当年夏侯杰所染的怪病一模一样,对方这么做无非是想看看费家有没有能力治好这种病。

“费神医,快救救我,快救救我,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李诞一脸痛苦的说道。

“娘,你快拿出解药,救救他们吧。”唐石林来到母亲夏莲面前恳求道。

“为娘没有解药,不过你爹肯定能救他们,就看他愿不愿意出手了。”夏莲说完,看着对面的费鸡公。

“娘,你在胡说什么?费先生,他……他是我爹?”唐石林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转头看向费鸡公。

“孩子,快过来!”费鸡公朝对方招了招手,他显然早就知道唐石林是自己的儿子,因此才不愿意收对方为徒。

“费先生,这……我娘说的都是真的吗?”唐石林走到费鸡公面前问道。

“没错,你娘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你的亲生父亲。”费鸡公认真的看着对方,其实这一刻他已经幻想很多回,只是没想到相认的时候却是这般情景。

“先生……爹,你快救救他们吧,再不出手,他们就死了。”唐石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求道。

“好孩子,快起来。”费鸡公看到对方心地如此善良,很是欣慰的说道:“你真的想我救他们吗?”

“当然,我们学医就是为了救人,这是我们的职责!”唐石头笃定的回答道。

“可他们是恶人,刚刚还要抓你呢,这也要救?”费鸡公再次问道。

“医者仁心,从医崇德,不分男女,不分贵贱,不分善恶。您看到门口的一条黑狗都会出手救治,现在这些可都是人命,又岂能不救?”唐石林语气有些斥责道。

“说的好,凡为医之道,必先正己,然后正人,你已经具备了一个医者的仁心,为父甚是欣慰。”费鸡公说完,笑着拿起桌上的筷子,看向对面的夏莲说道:“这菜不错,都是我爱吃的。”

“不要!”夏莲看到对方拿起筷子吃起菜来,惊呼了一声。

“嗯,味道不错,已经有十几年没吃上你做的菜了。”费鸡公一边吃喝,一边赞不绝口。

“爹,你这是干什么,赶快救人啊!”唐石头着急的说道。

“孩子别急,我正在救他们呢!”费鸡公话音刚落,突然向后一倒,摔在了地上。

就在唐石杰不知所措时,夏莲掏出一个药瓶说道:“这是解药,快给你爹服下。”

唐石杰将信将疑,还是拿出解药喂给费鸡公,不过对方确实摇头道:“孩子,你忘了刚刚说的话吗,这些解药先给他们服用吧。”

唐石杰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解药喂给了其他人,到最后只剩下一颗解药时,他突然愣住了,因为此时费鸡公和李诞都没有解毒。

“解药,快,快给我!”李诞惊慌的喊道。

“这……我……”唐石林犹豫了,他到底该怎么办呢?若是给了李诞,他坚守的仁心又何在?如果给了费鸡公,难道他要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在自己面前吗?

“孩子,只剩下最后一颗解药了,快给你爹服下。”夏莲着急的喊道。

“孩子,医者当坚守本心啊!”费鸡公再次提醒道。

唐石杰内心痛苦的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将解药递给李诞道:“给你!”

“孩子,你过来!”费鸡公看着身边的母子,欣慰的笑道:“你们别太过伤心,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现在终于了却了当年的恩怨,到了黄泉我可以给父亲一个交代了。”

到了此刻,夏莲懊悔不已,她终于明白当年费吉安并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无能为力。费家医馆,治病救人,始终坚守的就是一颗无私的仁心,不分男女,不分贵贱,不分善恶!

“这一幕看的真是感人啊,不过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这时候,李诞突然冷笑道。

“你要干什么?”唐石林将父母护在身后,怒声质问道。

“哼,我要干什么?你娘研制的毒药,我不能浪费了,等全城的人都染上这种怪病,到时候只有我能救他们,我就是他们的救世主,哈哈哈……”李诞说完大笑起来。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死在这里,到时候你休想研制出解药。”夏莲掏出匕首放在自己的胸口前。

“哼,敢威胁我?”李诞伸手一把掐住唐石林,冲着夏莲冷笑一声:“你死了不要紧,我会让他陪着你的。”

“你……”夏莲气的脸色通红,她没想到对方用自己的儿子威胁自己,便只好扔掉了匕首。

“莲儿,不要啊,不能答应她。”费鸡公摇头喊道。

唐石林见母亲从怀里掏出解药配方,着急喊道:“娘,不要给他,会害了很多无辜百姓的。”

“儿子,是娘太偏执了,我对不起你们,现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啊!”夏莲内疚的说道。

李诞从对方手里接过解药配方,随即大笑道:“哈哈哈,终于拿到了,现在只要你们一死,我就是所有人的救世主,给我杀了他们!”

李诞疯狂的笑着,他一声令下,手下几个人便朝费鸡公一家三口围了上去。

“住手!”就在此时,林海和林婉君带着官府的人赶到,及时救下了众人。

看到李诞等人被差役缉拿以后,林海来到费鸡公面前,自责的说道:“师兄,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们啊。”

原来当初林海和夏莲吹牛,说天下没有什么怪病是师父救不了的,之所以不救夏侯杰,是因为对方摸金校尉的身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也就是林海的无心之言,让夏莲误以为费吉安见死不救。为这件事,林海这些年心中一直十分愧疚,可是当初他也喜欢上了夏莲,因此才让夏莲对费家的误解越来越深。

“爹,你快救救师叔吧。”林婉君冲着父亲恳求道。

“快给他服下,这是我这些年研制的解药。”林海这些年一直在研制夏侯杰怪病的解药,前不久刚好炼制出来。

夏莲接过来仔细一看,果然和自己炼制的解药一模一样,于是放心地给费鸡公服下了。没过多久,费鸡公的脸色恢复了红润,显然毒性已经解除。

不过夏莲终究还是做了错事,她和李诞等人都被官府带走了。临走前,她对儿子嘱咐道:“孩子,记住为娘教过你的,医者要有一颗仁心,将来做一个称职的大夫!”

“娘,我知道了!”唐石林看着母亲被带走,伤心的哭道。

几年后,唐石林和林婉君情投意合,两人喜结连理。他们在一起开了一家医馆,取名为“仁心医馆”。

不管来看病的人是谁,夫妻俩都会尽心尽力医治。后来人们为感念二人行医济世的功德,便在丹阳县给二人铸了雕像。说起他们的故事,至今还被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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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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