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72年前，中国北方边陲遭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袭扰，朝鲜人民军虽奋起反击，无奈寡不敌众，平壤等重要城市相继沦陷。 1950年10月，经党和国家领导人反复商议，决定正式出兵援助朝鲜人民军，共同抵御“联合国军”。

至1953年7月，历时两年零九个月的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彭德怀总司令作为中国人民志愿军代表与“联合国军”的代表签订《停战协议》。 既然是大兵团作战，双方必定互有伤亡，我军有四位军长级别的军事指挥员牺牲，他们分别是：

志愿军第六十七军军长——李湘将军；

第五十军代理军长蔡正国；

第三十九军副军长吴国璋；

第二十三军副军长兼参谋长饶惠谭。

除李湘军长之外，其余三位军长皆中弹牺牲。

关于李湘军长的死因至今成谜。不过，一向温文儒雅的周总理却罕见发火斥责美国人太过分了。

图｜李湘军长

那么，李湘军长的牺牲与美国人有直接关系吗？

一、第五十军代理军长：蔡正国

1909年，蔡正国出生于江西省永新县，家庭条件贫困，幼年时读了三年私塾，就因为凑不齐学费，无奈辍学回家，跟老师傅学习木匠手艺。

1929年，20岁的蔡正国与几位志同道合的上进青年共同参加革命。

1932年，蔡正国正式加入中国工农红军，被编入红三军团第2师第7团。

1933年10月，蔡正国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第二年10月，党龄刚满一年的蔡正国随红三军团大部队开始二万五千里长征。

一路上，红军战士们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不仅面临反动派的围追堵截，还要与恶劣的自然条件作斗争。

1935年1月下旬，遵义会议召开后，红军兵分三路向赤水河以东地区推进，毛主席率领部分党政机关向土城镇行军。

途中，毛主席发现道路两侧都是山谷，他和朱德、周总理、刘伯承商议后决定利用地形，集中优势兵力，打四川军阀郭勋祺一个措手不及。

土城战役爆发，红三、红五军团为主力，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在战役中，蔡正国的肩窝部被一颗子弹射中，顿时血流不止。在没有任何治疗条件的情况下，战友们做了一副临时担架，用军刀挑出了蔡正国肩窝处的弹头，剧烈的疼痛使他昏死过去。

辗转醒来后，蔡正国发现大部队已经转移，他的身下留有几块大洋，这是部队首长让他留在地方养伤，伤势好转后就回家讨生活。

蔡正国成为中国共产党党员之后，他就打定主意“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窝囊回家”。

伤势稍有好转，他就立刻去追赶红三军团。

因为害怕追不上红军，蔡正国忍着病痛，每日前进40里路，好几次包扎伤口的绷带都被血浸透了。

蔡正国咬紧牙关终于追上了部队。

图｜红军过雪山的场景（油画）

伤愈归队后的蔡正国先后任红一军团教导营区队长、连长等职务。

全面抗日战争爆发后，蔡正国与八路军115师奔赴晋西抗日前线，参加了平型关战役。

1940年，蔡正国任115师教导第二旅第四团团长；1943年，蔡正国任胶东军区参谋处处长教导第二团团长。

抗日战争胜利后，蔡正国奉命出任山东省军区第6师副师长兼参谋长。

1946年7月，第6师被编入东北民主联军，蔡正国任第四纵队第11师师长。

期间指挥部队参与了新开岭、塔山阻击战等著名战役，立下赫赫战功。

平津战役结束后，蔡正国任东北野战军第四十一军121师师长、40军副军长，率领部队打过长江。

1950年4月，蔡正国强渡琼州海峡，顺利解放海南岛。

1950年10月19日，几十万中国人民志愿军指战员在总司令彭德怀的率领下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赶赴朝鲜战场。

志愿军第40军隶属第十三兵团，是首批开赴朝鲜战场的先头部队。

40军入朝不到10天就投入抗美援朝战争第一次战役，时任40军副军长的蔡正国亲自率领121师在两水洞一线拖住了2万余名美军，为兄弟部队赢得缓冲时间。

温井、熙川地区敌军兵力空虚，志愿军司令部迅速命令各参战部队进行战略迂回，“联合国军”被迫于1950年11月3日全线撤退至朝鲜中部清川江以南。

第一次战役结束，志愿军共歼敌1.6万余人，稳定了朝鲜战局，蔡正国率领的121师表现出色，给彭总司令留下深刻印象。

之后蔡正国相继参与指挥了抗美援朝第二至第四次战役；1951年3月中旬，中国人民志愿军总部报经中央军委同意，调整部分军、师级别的主管职位，40军副军长蔡正国调任第五十军担任代理军长。

（因为五十军原军长曾泽生身体状况不佳，临时回到北京接受治疗）

值得一提，五十军的前身就是大名鼎鼎的滇军第六十军，来到朝鲜战场后，五十军所向披靡，赢得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一致赞誉。

成为代理军长后的蔡正国不敢怠慢，立刻组织部队投入抗美援朝战争第五次战役。

1952年初，“联合国军”向着汉城以北全线发起大规模进攻，蔡正国率领五十军率先向英军精锐部队第27旅发起进攻。

经过激战，五十军消灭了英军第27旅大部分官兵，兄弟部队第三十八军和第六十军向元州方向挺进；至此，志愿军全线防御转为机动进攻，扭转整个战局。

彭德怀总司令当即表彰蔡正国，他认为把蔡正国放到五十军是选对了人。

1953年2月，汉江解冻，为了避免志愿军背水作战，1953年2月下旬，志愿军代理司令员邓华下令：已越过汉江的志愿军各部队退回北岸，五十军在南岸构筑工事，准备迎接“联合国军”的围追堵截。

五十军刚刚进入指定地点后不久，美军的侦察飞机就已经查明军部的指挥部所在地。

1953年4月12日晚间9:00许，志愿军第五十军在青龙里军部驻地召开军事会议。条件简陋，五十军的军部驻地就是一栋砖瓦结构的民房。

图｜蔡正国一家三口

会议刚开始不到40分钟，空中突然响起了美军飞机的轰鸣声，蔡正国赶忙结束会议。

突然，一颗炸弹落在了会议室中央，弹片到处飞溅，击中了蔡正国的头部和胸部。

在场众人赶忙把蔡正国抬入坑道，由于失血过多，20分钟后，蔡正国军长的心脏停止跳动。

五十军军部被炸事件惊动了彭德怀、毛主席、周恩来等领导人。

毛主席得知蔡正国中弹牺牲后，喃喃自语道：“蔡正国竟不幸殉国，又折我一员大将。”

蔡正国军长牺牲后，战友们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一封信。

信中写道，蔡正国在朝鲜前线一切都好，让妻子和孩子不要挂念，他准备过段时间就请假回国。

万万没想到，这原本是一封再正常不过的家书，却变成了遗书。

蔡正国将军牺牲后，他的遗体从朝鲜运回沈阳，安葬于烈士陵园。

朝鲜民主共和国给蔡正国颁发了“独立自由一级勋章”和“国旗一级勋章”；志愿军代理司令员邓华为他的墓碑亲自撰写碑文。

二、第三十九军副军长：吴国璋

吴国璋，1919年4月出生于安徽省金寨县；1929年，商城起义爆发后，吴国璋加入了儿童团；1930年11月吴国璋加入中国工农红军。

1934年，15岁的吴国璋随后25军主力部队北上长征。吴国璋表现勇敢，深得部队领导的赏识，经上级领导批准，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先后出任班长、排长、营长等重要职务。

全面抗日战争爆发前夕，吴国璋任第25军师青年干事，参加了鄂豫皖、川陕苏区反“围剿”斗争。

图｜吴国璋军长

全面抗日战争爆发后，吴国璋任八路军115师旅政治部干事，率领部队跟随大部队开赴晋冀鲁边区，出任地方游击队负责人，率领地方武装力量进行游击战争，取得了赫赫功勋。

解放战争爆发后，吴国璋担任东北民主联军副师长；1947年4月，吴国璋出任第四野战军二纵五师参谋长，率领部队参加辽沈战役。

战斗时，吴国璋视死如归，率领部队一举突破锦州城，歼敌7600余人，为辽沈战役胜利作出巨大贡献。

1949年，吴国璋被派往越南参加“援越抗法”战争，他担任军事顾问团总顾问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吴国璋因身体不适在北京住院治疗。

恰逢此时，吴国璋找到了失散20多年的母亲，他准备病好点后就去看望母亲。

作为部队的高级指挥员，吴国璋接到上级传达的任务，率领部队迅速奔赴朝鲜。

他没有任何怨言，1950年10月，与志愿军第三十九军军长吴信泉一起率部赶赴朝鲜战场。

彼时的吴国璋身体还没有痊愈，相当带病入朝。

入朝之后，三十九军一直是志愿军的主力部队，从鸭绿江一路打到“三八”线以南。因战功太过突出，故本文不再赘述三十九军的光辉历史。

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位战功卓著的将军，居然在返回军部的途中遭到了美军飞机的空袭！

那是1951年10月6日，时任志愿军第三十九军代理军长的吴国璋前往平壤志愿军总部开会。

他与几名参谋乘坐一辆吉普车行驶到平壤东北处时，突然遭到美军飞机的空袭。

子弹瞬间像雨点般落下，因躲闪不及时，吴国璋将军左肋处中弹，当场牺牲，年仅32岁，他是我军牺牲的最年轻的副军级干部。

吴国璋将军牺牲后，警卫人员从他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份被鲜血染红的账单。

账单上清楚地记录着，吴国璋从志愿军后勤部借了100元钱，甚至精确到后几位的几分几毛，吴军长原本打算发了津贴立马就还上。

图｜带血的账单

天不遂人愿，这份带血的账单竟然成为吴国璋将军未能完成的心愿。

吴信泉听闻吴国璋同志牺牲后，他亲自将这位红军时期亲密战友送回国内，遗体安葬于沈阳抗美援朝烈士陵园，那份染血的红账单被收藏于鸭绿江畔的抗美援朝纪念馆里，供后人缅怀。

三、第二十三军副军长兼参谋长：饶惠谭

饶惠谭，1915年3月出生于湖北省大冶市殷祖镇南山村，1928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抗日战争爆发前夕，饶惠谭先后出任红六军团连长、营政委等职务。

1939年，饶惠谭所在的湘鄂赣边区游击队被编入新四军第1支队第1团，开赴江南抗日前线。

这一时期饶惠谭的任务是率领战友乔装打扮成当地群众，秘密潜入城镇，收集情报。

1939年，饶惠谭与两名战友活捉了一名日军中队长，从他的嘴里获得了日军驻点、军队布防等重要军事情报。

1938年10月，饶惠谭被提拔为新四军第一支队特务营营长。

1941年1月，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爆发，新四军所属部队约9000余人只有2000多人分散突围，其余大部分壮烈牺牲。

饶惠谭率领的特务营是“皖南事变”中，新四军军部仅存的一支生力军。

1942年夏，饶惠谭奉命出任新四军第1师第2旅4团副团长；4团后改为48团，因为在抗日战场上屡立战功，被上级领导称之为“老虎团”，饶惠谭很快就担任正团长。

1943年4月，日军调集了13个团的兵力，包围了新四军第16旅。危急关头，饶惠谭率领“老虎团”歼灭敌军一个团，掩护旅部和苏南行政机关安全突围。

饶惠谭之后率领三个连杀了个回马枪，歼敌200余人，缴获大量武器装备。

解放战争打响后，饶惠谭先后出任第16旅副团长、渤海纵队第11师副师长。

上海战役时，已经升任第三野战军第33军99师师长的饶惠谭率领部队主动出击。

他不畏牺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锁了吴淞口。

上海解放后，99师负担起了以上海市杨浦工业区为主的警备任务；饶惠谭任淞沪警备司令部公安第16师师长，配合陈毅老总迅速稳定住上海的局势。

1952年，抗美援朝战争期间，饶惠谭主动要求入朝参战。获得上级批准后，他被任命为志愿军第23军副军长兼参谋长，主要负责后勤保障工作。

作为一员虎将，饶惠谭来到朝鲜战场就是要立功杀敌。保证后勤工作不出差错的前提下，饶惠谭在朝鲜战场上表现突出，每逢战斗往往身先士卒，赢得了很高的威望。

1953年3月中旬，饶惠谭到各师检查粮食弹药供应情况，于1953年3月20日结束工作返回军部。

图｜饶惠谭副军长

1953年3月21日凌晨，美军飞机对23军阵地进行轮番轰炸，在将近30分钟的轰炸里，饶惠谭副军长不幸中弹牺牲，年仅38岁。

1955年12月，饶惠谭的遗体运回国内，安葬于沈阳抗美援朝烈士陵园，立碑纪念。

四、志愿军第六十七军军长——李湘将军

李湘，1914年出生于江西省永兴市泮中村，家境十分贫穷，9岁时就给地主家放牛。

11岁时，李湘在叔父的资助下读了三年私塾，掌握了一定知识。

虽然李湘受教育时间不长，但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1930年8月，16岁的李湘在井冈山红色革命浪潮影响下，参加了中央红军中国工农红军。

当年9月，李湘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共产党员后，李湘先是被分配到红九师师傅担任勤务员；1931年初被调到红9师第25团当司号员。

1934年10月，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红军主力部队退出中央根据地，开始了二万五千里长征。

时任连指导员的李湘跟随红一方面军撤离中央苏区，被迫实行战略转移。

突破湘江时，李湘腿部不幸中弹负伤，领导给他留了10块银圆，嘱咐他伤好之后回家生活。

李湘只休养了三天时间，见伤势稍有好转，他就赶紧上路跟随大部队。

在红军四渡赤水河时，李湘的双手不幸中弹负伤，失血过多，领导再一次劝他留在当地治疗，伤好后复员回家。

李湘却坚持和部队一起作战。为了不拖累队伍的行军速度，李湘没有骑马、没坐担架，谢绝了战友们搀扶的好意，凭借顽强的意志跟随大部队踉踉跄跄爬过雪山、走过草地，顺利抵达陕北。

1937年7月，全面抗战爆发后，李湘奉命奔赴抗日前线，在晋察冀军区第一分区任作战科长。

二十余载戎马生涯中，李湘经历了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他多次负伤，战功卓著，先后担任营长、副团长、团长、分区司令员、师长等重要职务。

图｜解放军渡过长江

1950年8月，李湘出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67军副军长兼参谋长；11月转正为军长，兼任唐山秦皇岛警备区司令员。

1951年6月22日，李湘率第67军入朝作战；8月31日，67军接防金城以南地区“三八”线27公里正面防御任务，

1951年9月21日，“联合国军”向着67军防御的阵地发起猛攻。

至1951年10月下旬，李湘以丰富的作战经验，指挥部队依托阵地顽强阻击敌军，创造了三天歼敌1.7万余人的傲人战果。

1951年10月19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报道：我军三天歼敌17,000，69军受到志愿军总部高度赞扬，李湘军长荣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一级国旗勋章。

在1952年的“夏季攻势”中，被打急眼的美军居然违反国际法使用化学武器。

1952年6月底，李湘军长带领作战参谋深入前沿侦察阵地，制定作战方案。

就在战役打响前夕，李湘军长却突然病倒。

同志们起初认为李湘军长原本身体状况就不太好，这次生病应该是疲劳过度，大家就劝他去后方医院休养。

然而，李湘发病的第八天，即1952年7月8日，他的病情迅速恶化，转为败血症和脑膜炎，脸部肿胀如脸盆般巨大。

医生虽然竭尽全力抢救，仍无济于事。1952年7月8日下午1:00许，67军战友向李湘遗体告别，年仅38岁的李湘军长是抗美援朝战争中我军牺牲的最高指挥员。

1952年12月10日，李湘将军的遗体从朝鲜运回国内，举行了公葬仪式。

在公葬仪式上，聂荣臻与元帅向李湘献上了挽联，杨成武将军亲自向李湘的陵墓填土。

消息传到北京，立马引起了毛主席和周总理的注意。

几乎同一时间，志愿军第十五军部队发生了霍乱、大脑炎等症状，已经有两名战士死亡。

周总理感到防疫情况迫在眉睫，他担任“反细菌战斗的总指挥”，确定了6项计划。

计划分别是：

加紧对前方送回的标本进行检验；向朝鲜各参战部队运送各种防疫器材；电告朝鲜方面联合发表声明，向全世界控诉美军暴行；向苏联政府通报情况，予以帮助；

当事实查明后，周总理代表中国政府发表声明：中国人民将和全世界人民，为制止美国政府这一疯狂罪行，坚决斗争到底。

美国政府立即否认他们在朝鲜战场投放细菌弹。

然而，根据被俘的美军空军上尉凯伊斯·伊拉克供认，美军于1951年至1952年，在朝鲜以及中国北方地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细菌战。

周总理得知情况后非常恼怒，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大骂美国人太过分了！

好在发现及时，至1952年冬，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终于彻底战胜了美军进行的细菌战。

图｜美军在朝鲜投掷细菌弹

美军实施的这一暴行不仅未能达到预期目的，在政治和道德上遭到了大家的一致谴责。

结语

除李湘军长之外，饶惠谭、蔡正国、吴国璋三位代理军长和副军长牺牲于美国人的枪炮下。

大家虽悲痛不已，还算情有可原，毕竟两军交战，生死各安天命。

但李湘军长的牺牲，彻彻底底归咎于美军实行惨无人道的细菌战，不仅有违国际法，更有违道德底线。 最令人不肯饶恕的是，美军居然向中国丹东、沈阳等东北重要城市投放细菌弹，此等恶行比之“日军731部队”也是不遑多让。

中国有句老话，多行不义必自毙；美军如此暴虐行径，终有一天会反噬自身。

参考文献：

［1］从绵长的牵念开始，作者周贤忠，沈阳日报 2022年09月16日

［2］抗美援朝中牺牲的4位志愿军军长、副军长，作者颜梅生，湖北档案 2014年10期

［3］新中国初期党如何领导军民粉碎美军细菌战，作者李波，实践(思想理论版) 2020年0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