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儿子的第二封信，愿你笑靥如花，即使面对缺憾

短暂的相遇，匆匆的离别，仿佛这个国庆节就此结束。

微信牵扯的两端，有多狂妄，争吵就有多放肆。10月3日下午，我背着小书包打开家门，“小裸男”闻声搬着小板凳放到门口，转身又拿起一双拖鞋奔向我，就像我每一次回家一样。

进了房间，我追着他抱，他笑嘻嘻地跑开；抱起他，我要亲亲他的脸颊，他举起阻拦的双手，又笑嘻嘻地将脸向后仰。

晚饭，他在家吃，我们悄悄溜出去吃。出于对新事物的好奇，我作主在附近新开的商场转了转，可她却觉得又贵又没什么好吃的。最后，又到了她曾去过的地方，走到通道入口处，听着“流浪歌手”的歌声，她说“如果你去唱，估计围观的人会比这多得多。因为大家都来看是哪个傻B在唱歌”。惹得前面路人回头发笑。

两碗面，几碟小菜。

吃饱后，我一直惦记着给他带点什么吃的，在她的阻拦下没能实现。

我睡在客厅地铺，他从卧室时不时跑进我的被窝，我侧身搂着他，他又挣脱了跑回卧室。

这一晚，我睡得很用力，一直在努力睡着，又好像没有睡着，似睡非睡。

时间到了第二天，应该是天亮了，但是房间黑漆漆的。扯开一点窗帘，阳光便顺着缝隙一股脑涌入。我翻过身，下意识回避这刺眼的光，他便哒哒哒地跑来，双手掫我的头，边用力边嗯嗯嗯的喊，仿佛告诉我，是该起床的时候了。

我顺势坐起来，他便站在一边咯咯咯地笑，还跑进我怀里，坐到我腿上，想摸摸他，又跑开。

中午我们吃了丰盛的午餐，一些小鱼、小蘑菇……

午睡，心满意足。

下午，我们每个人梳洗打扮一番后便出门了。坐坐，抱抱，走走，跑跑，我们带他赶了很远的路，来到了花卉市场。十里繁花，他们去挑了很久。我则抱着他，在旁边赏蝴蝶兰，看大黑狗，逗小猫仔。一拃长的小猫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缩在我的怀里越来越紧，每一个汗毛都写着拒绝，走开，他还跃跃欲试。

返家，带着一大一小两盆蔷薇花。

晚饭，我们三个人轮流守着他，他自己手脚并用，终于吃了两小碗饭。吃的每一口饭，他都要分享，一会给这个吃，一会给那个吃，谁都不能拒绝。

九点半多了，洗过澡，开了空调，准备让他睡觉。我抱着他，在他的反抗中，给他穿了尿不湿；他前胸、后背、屁股等处起了小疹子，从冰箱里拿出凉凉的药水，他主动乖乖地趴到床上，药水一抹到他的背上，他就咧嘴笑了，但是不会出声。

他上床抱下两个毯子过来，我没有接，放到我这边的凳子上，准备我晚上睡觉时铺盖。

我闭上眼睛，抿了抿嘴，还想再跟他一起做点啥，可是快十点了，他要早睡。我慢慢地穿上衣服，收拾停当背起包，他站在那里，看着我咧嘴微笑，冲着我僵硬地摆手。他看出我要走，预料之外的平静，我转身挪开那把放着毯子的拦路的凳子，带着垃圾，关上门，穿上鞋，匆匆离去。脑海里是上上次，他拉住我的小手和他彼时如此慌张的模样。

短暂的相遇，匆匆的离别，儿子，爸爸的国庆节好像就此结束了。儿子，你让我想起了你的奶奶，奶奶当年肯定跟爸爸的心情一样，忐忑，彷徨，无助，却有希望。

10月4日的夜，静悄悄，生怕打扰了路上的旅人。捡起路过的月亮，借着点点光照，爸爸决定写下这满纸荒唐言，以纾解自己的胃满头胀，也愿你每天笑靥如花，一如今天的你，即使面对分离。

太阳一到中间，马上就会偏西；月亮一旦成圆，马上就会亏缺。所以，有缺憾才是恒久，不完满才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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