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记(四)

​清晨,推开门,习习凉风扑面而来。这是秋季“最后”的一天,明天迅即“入冬”。今天早晨,我是一位追风老“少年”。

​今天晨练,另辟蹊径,我走进儿时到大伯父家也是我的出生地的那条羊肠小道。说的是羊肠小道,其实并不小,那时候算是一条大道,走的人不算少。

​十年树木,四十年过去了,曾经不起眼的松树,已长成参天大树。长年无人穿行,路边的各种不知名的草、荆条、藤蔓恣意妄为地生长。鲁迅先生在《故乡》一文中曾说:“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今天,我要说,世界上本来有很多条路,走的人少了,也便没有了路。看来,不论是童年,还是故乡,我们终归都是回不去了。因为,那时候的路,已经没有了。

​今天的早餐极丰盛。因为丰盛,我反倒觉得不便明说。不过,除了鸡蛋羹,都是些土地上生长的食物。

我在昨天的日记里提到,附近有两处杨家祠堂。其中一处位于天柱山西北面的龙潭乡万涧村。祠堂始建于清初,道光十九年(1839年)、民国三年两次修葺。戏楼属亭阁式木质结构,飞檐翘角,古朴典雅,这里曾接待过京剧、徽调、高腔、弹腔、黄梅戏等班社演出。据说戏楼枋板上墨迹犹存,记录了一些班社演出的剧目及演员姓名。这一处的杨家祠堂属于安徽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如果从血脉上论,这里的祠堂属于支祠,和我们又隔了一层关系。

​另一处的杨家祠堂则位于槎水镇,具体在哪个村我不知晓。我所知晓的,此处的祠堂,乃前些年,当地杨氏族人集体募资一千多万修建而成。我和女儿虽在外地,也都随了各自的份子。据堂兄弟说,祠堂修得场面气派,甚是奢华。份子之外,根据募资多少,还有不同的待遇,如进入电子家谱,如墙上留名,甚至还可以在祠堂里树碑立传,等等。

本来打算今天去祠堂看看,想到祠堂尽管供奉的祖先,但祖先早已沉默不语,说话算数的是活着的人。像我这样的穷秀才,只身一人去了,既不能光宗耀祖,又不能给活着的人带去什么,有没有人为我打开方便之门,真还不一定。于是,我便打消了去祠堂的念头。

据说今天是重阳节。这是我今天早晨从微信朋友圈里看到的。看看老黄历,果真是重阳节。

​重阳佳节,正是仲秋时节。此时天气清朗,山明水秀,秋菊灿烂,古人们最喜此时与好友们携菊酒登高望远、踏赏清秋;也会于此时佩茱萸归乡,看望家中亲长。清沈辂有诗云:“万里秋光客兴赊,同人九日惜年华。台高不尽看枫叶,院净何须坐菊花。”娘已九旬,屋前一左一右有两株桂花。

核酸三天三检结果已出,本来从今天开始,我就可以到处乱跑。但是,我已经想好了,哪里都不去。“院净何须坐桂花”。我就在家陪着咱娘。娘说,或不说什么,都好。

书,当然还是要看的。今天开始,读杨奎松的《“边缘人”纪事:几个“问题”小人物的悲剧故事》。本书作者杨奎松关注的是让人印象深刻的“边缘人”群体,他们很普通,人数很多,经历大多坎坷而复杂。他试图以八个出身、地域、职业、经历各不相同的“问题人物”为个案,重构他们的个人遭遇,从最贴近的距离,观察和体验那个时代的政治生态对普通人的影响。

​杨绛先生晚年说,世界与我无关。很多人误读误解了杨绛先生的意思。正是由于世界与“我”关联太多。所以,老人晚年才发出感慨:世界与我无关。

​我们,谁都是局中人。不同的是,有人入戏浅,有人入戏太深,过成了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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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17

标签:秋菊   徽调   戏楼   羊肠小道   重阳节   祠堂   份子   丰盛   晚年   祖先   国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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