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岁岁重阳 今又重阳

黄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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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天，就到了一年一度的重阳佳节，重阳节又叫九月九。我是农村长大的，有些节日的雅名，我小时候根本不知道，就像中秋节叫八月十五一样，我的童年是六七十年代，在我们老家一带，都把重阳节叫九月九。至于重阳节，以及中秋节，还有春节，都是参加工作以后，才知道还有这些高雅的名字，我们老一辈儿的农村人，一般都把春节说成“过年”。

重阳节和中秋节一样，时间都是农村大忙期间，中秋节正赶上收秋，重阳节多数情况下，正赶上种小麦。在我小时候，一切以农事为主，别说过节吃上好饭了，赶上田里忙，恐怕连正常吃饭都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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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诗人王维，在《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中写到：“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实际上，在我们老家（冀南平原）一带，根本没有登高、插茱萸的习俗，有的只是人们忘我地在田间劳动，顶多吃上一顿好饭就算不错了。与王维不同，倒是白居易写的“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观刈麦》）接近实际情况。五月是真的很忙。俗话说“麦熟一晌”，小麦成熟了必须抢收，不然老天来一阵风雨或冰雹，一季的收成就全部遭灾了。中秋节和重阳节，赶在秋收秋种期间，连上端午节这三个节日，作为农民，农村大忙期间，谁能安心在家里等着过节啊！

在我们老家，端午节吃粽子；中秋节吃月饼；重阳节吃饺子。我小时候，要是没赶上田里有活，母亲总要让我们吃上该吃的好饭。九月九如果碰巧田里没活干，我娘就包些素饺子叫我们吃。那时候，别说我家，就是条件好的家，也少有能吃上肉的。当时，虽然我人小，可比个大人还吃得多。母亲总是让我吃饱了去上学，她自己最后吃。至于母亲吃饱没有，够不够吃，从未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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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去世十多年了，每当我想起这些，眼里总是汪起泪水，愧疚之情无法表达…

现在，农村改革开放，夏收夏种，秋收秋种，都实现了机械化，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高强度劳动，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农民吃喝不缺，过重阳节也隆重起来。古代喝酒赏菊的传统，也得到恢复，并加进了孝敬老人的内涵…

看来，重阳节是要复兴的，也应该复兴！

2022.10.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