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纳妾”背后的真相

说出来有人可能不信，在古代，有些女人不仅不反对，甚至还主动给丈夫纳妾。在今天看来，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为什么古代女人能容忍丈夫纳妾？这得从古代婚姻的目的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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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婚姻关乎两姓宗族利益，所以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男子娶妻，其实是为宗族娶妇，女子嫁夫，其实是加入一个宗族。

清徐扬《姑苏繁华图》中的婚嫁场面，辽宁博物馆藏

《礼记·昏义》中说：“昏礼者，将合两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婚姻是构成家族的基础，而在宗法观念支配下的婚姻，目的是“事宗庙”和“继后世”。

“事宗庙”就是祭祀祖先。《唐律疏议户婚》记载：“妻者，传家事，承祭祀。”祭祖一定要夫妇共同完成，丈夫负责宰杀牺牲、备办桌椅等，妻子负责准备祭祀用的果品、粮食等。

清中期佚名《秦氏家族祭祖像轴》绢本设色

“继后世”就是传宗接代。在古代宗法社会，延续“香火”是头等大事，也是娶妻的主要目的。自西周确立嫡长子继承制后，上至王室宗亲、下至平民百姓，都将其视为继承问题的首选解决办法，被历代王朝所重视，直至清雍正帝继位后，皇室册立新君时，才以秘密立储制度取代了嫡长子继承制。

嫡长子继承制的顺序是：嫡子、嫡孙、嫡子同母弟、庶子、嫡孙同母弟、庶孙。

嫡长子继承制顺序示意图

嫡子是正妻所生。因此，婚礼时有许多与生子相关的风俗，比如撒帐时要用枣、花生、桂圆等物，寓意早生贵子。

婚俗中的撒帐

此外，古代婚姻也是为了合理分配劳动力。那时的女人大多靠男人养活，出嫁是为自己找个“饭票”，而男人娶妻则是为家庭带来操持家务、奉养公婆的劳动力。

古时候的婚姻没太多感情基础，只是基于人伦和生存的现实需要。正因如此，女人对丈夫的占有欲就没那么强。同时，法律上也是允许纳妾的，但是也有条件，明代就规定庶人必须40岁无子才可以纳妾，但是对于贵族的限制就没有那么多，比如世子郡王25岁如果嫡妻无出就可以。虽然法律规定是无子才能纳妾，但是现实生活中，有钱有势的人还是有各种方法纳妾的。

四十岁无子可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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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周时期开始，婚姻制度就实行“一夫一妻多妾”制。徐珂《清稗类钞》记载：“则若周之天子有后一、夫人三、嫔九、世妇二十七、御妻八十一，可谓伙矣。而诸侯、大夫、士庶，亦莫不有妾。”

而妾的前身是媵[yìng] ，什么叫“媵”呢？《仪礼·士昏礼》中记载：“媵，送也，谓女从者也。”其中的“送”引申为陪嫁之人。西周时期，贵族女外嫁时，同族姐妹或侄女作为陪嫁一同嫁给夫家，地位高于奴隶。春秋战国后，媵逐渐消失，媵和妾逐渐混为一谈，地位也一落千丈。后世的妾主要来源于家中的婢女或家妓，还有少数是通过占据他人妻妾或花钱购买等各种手段取得。

为了让女人“心甘情愿”地接受丈夫纳妾，古代法律严格规定了妻妾之间的地位。《礼记》中说：“妾合买者，以其贱同公物也”，直接将妾比作了可以买卖的货物，不能参加家族的祭祀活动。

唐宋时期，妻妾的地位更是悬殊。《唐律疏议》中有“妾乃贱流”、“妾通买卖”等字眼，一度盛行相互赠送妾室。因为在男人眼里，姬妾只是物件，是陪客娱乐的工具。

唐诗《悯农》全文

写《悯农》的唐朝诗人李绅，私生活奢靡。有次宴客时，诗人刘禹锡为一名舞蹈助兴的小妾写诗：“高髻云鬓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苏州刺史肠。”李绅见其文采斐然，爽快地把杜韦娘赠给了他。

南唐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局部，故宫博物院藏

南唐韩熙载为了避免政治迫害，装作沉迷酒色，夜夜笙歌，被后主李煜派去的间谍顾闳中画了下来，即著名的《韩熙载夜宴图》。 每到晚上，韩熙载便让姬妾陪酒，以声色娱客。

古代婚姻讲究“门当户对”，通过联姻来完成资源置换。所以，古代男子娶妻的“仪式感”很强，元代武汉臣的《生金阁》里说：“我大茶小礼，三媒六证，亲自娶了个夫人。” 娶妻既有媒约，又有凭证，可见婚事郑重。而妻子带来的丰厚嫁妆和背后强大的家族，既是在夫家的资本，也是管理和处罚妾室的底气。

在古代，妻的家庭地位是受法律保护的，而《说文解字》中说：“妾，有辠（罪）女子，给事之得接於君者。”意思是说，所谓的妾是指能够被主人接触，并为主人供职的女奴，可见其地位低下。如我们前面提到的，妾一般来自贫贱的家庭，大部分是花钱买来的，或者由家里的丫头晋升的。

所谓“娶妻纳妾”,娶妻时送女家的财物被称为“聘礼”,而纳妾时给女家的被称为“买妾之资”。古人纳妾，只需一顶小轿从侧门或后门抬进来就完事了。

妾室在古代地位卑微

做妾没有地位也就罢了，诛心的是所生子女(即庶出），必须认正妻为“嫡母”，而生身母亲只能为“庶母”。妾的亲属也不被列入夫家的姻亲之内。

妾不是家庭成员，只是供男人消遣，生育的私人物品。可以随意打骂、责罚、甚至发卖，男人杀妾，也不用偿命，《清律》记载只是“杖一百，徒三年”，但若把妻子杀了，大都被判极刑。

妾室在古代很难上位

那么男人会不会让小妾上位呢？这种事鲜少发生，因为代价太高。《大唐疏议》规定：以婢为妻者，徙二年。以妾及客女为妻者，以婢为妾者，徙一年半。”想把小妾扶正，先流放去吧。

流放是把罪犯放逐到边远地区的一种刑罚

总之，古代妻子的地位是无限高于妾室的。在正妻眼里，没有必要或没有权利去“吃醋”。法律在给了正妻比较高的地位的同时，也剥夺了她嫉妒的权利。

古代男子休妻的借口大都依据《七出》。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其中“妒，为其乱家也。”

妒是休妻的理由之一

就是说古代女人敢吃醋，就有被“休”了的风险。如果被休了，不仅本人就连家族都要蒙羞。你可能要问了，既然法律保障了正妻的地位，他要纳妾就纳去吧，为什么还要主动给丈夫纳妾呢？

妻子主动为丈夫纳妾时，通常会首选自己的陪嫁丫头，因为这样不仅省钱，还比外纳的放心。从本质上讲，为丈夫纳妾，只是正妻巩固自身地位的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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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社会，妻子主动为丈夫纳妾的原因各异，通常有以下几种：

受社会风气影响，反对丈夫纳妾，可能会招致谴责。古代宗族看重传宗接代，如果正妻不能生育，理智的做法就是主动为丈夫纳妾，以显示自己的贤德大度，从而获得丈夫的信任尊重。

古代能纳妾的一般都是有钱有地位的人家，穷人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钱养妾。纳妾变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北宋政治家、文学家王安石

《邵氏闻见录》记载，北宋连官宦都盛行纳妾，所以不纳妾的人反而成了“异类”。王安石只守着妻子吴氏，简直是一股清流。但古代对女人的要求实在苛刻，都说是因为吴氏“善妒”，他才不敢纳妾的。

吴氏实在顶不住舆论压力，便偷偷给王安石买了一个小妾回家。在得知她是为夫偿债被卖之后，王大才子最终没有收下这份“礼物”，而是让她回家和之前的丈夫团聚了。

古代避孕措施落后，怀上就得生。明代散文家归有光在《先妣事略》中写母亲从16岁嫁人，到25岁去世，共生育了8个孩子。其母曾对婢女说：“吾为多子苦。”纳妾分担了正妻的生育压力。

站着生育的女人，电视剧《知否》剧照

妻子劝丈夫纳妾，有时是出于自保。在古代，如果没有儿子，那么丈夫去世后，家里的财产就会被宗族里的男子打着“户绝”的旗号瓜分，而妻子也容易被扫地出门。所以，纳妾以保证家有儿子，在丈夫去世以后不会财产旁落。

在古代传宗接代是头等大事

在古代，“户绝”常指家中没有男性继承人，包括嫡子、庶子、嫡孙、庶孙。古代财产继承权也主要在男子之间流转，庶子在财产继承方面，和嫡子区别并不大。只是在继承顺位上，嫡子要高于庶子。

《大明令》规定：“（遗产）不问妻、妾、婢生，止依子数均分”，也就是说，在财产继承方面嫡庶平分。此外，女儿也有部分继承权。

如果无儿无女呢，寡妻是否可以继承丈夫的遗产？

从唐到清，都有“寡妻无男承夫分”的规定，没有儿子的寡妇对亡夫的财产是享有继承权的。不过前提是寡妻必须守志，和从宗族中过继子孙。换句话说，寡妻只不过是帮子孙“代持”而已。

既有法可依，为什么还敢“吃绝户”呢？古代宗族观念浓厚，明清时尤盛。所谓“政令不下乡”，山高皇帝远，偏远乡县一般以宗族族规为主，由此就有了宗族祠堂审判。

在宗族的淫威之下，无子的寡妇很容易被“净身出户”。

明末清初的小说《醒世姻缘传》记载：晁姓夫人的丈夫在纳妾后不久去世了，儿子因为和有夫之妇偷情被杀害。晁夫人成了“绝户”，宗族的亲戚纷纷上门来争夺家产，好在小妾怀孕并生下了男孩才平息。

宋苏汉臣《长春百子图》局部，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如果夫妻多年无子，妻子往往会比丈夫着急，恨不得马上赶他去和小妾生儿子，反正无论他和哪个女人生的孩子，都得认自己为母亲。小妾就相当于女主人的“代孕”工具而已。

古代女人之所以能够容忍或者主动为丈夫纳妾，实质上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和饭碗，毕竟那时候的婚姻感情基础薄弱，现实利益就更为重要了。她们从小被女德教育和社会舆论约束，已不知道还可以嫉妒。

女人的主观意识也会受家庭教育、文化水平和夫妻感情的影响，当女方家庭地位高于男方，或者自我意识觉醒以后，对男人纳妾多数是无法容忍的，毕竟人性使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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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婚礼用的喜轿

女人在男人纳妾上的话语权，实际上是一场权力的博弈。过去的女人地位低，除了忍没得选，而现代婚姻是自由恋爱，爱情具有排他性。多数女人也不再依靠男人生存，所以大环境不允许“妾”的出现。

总之，古代女人为丈夫纳妾，根本不是什么值得赞扬的“传统品德”，只不过是“生存规则”和利益权衡下的无奈抉择。如今再拿那时候的礼法来要求和束缚女性，估计回家就该“跪搓衣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