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东洪初中之回忆

国庆时回老家,在门口遇到邻居家的小孩,他非常有礼貌地打招呼:“爷,你回来啦?”我也赶紧回应道:“是,放假了,回来看看您老太。宝,咋长恁快呀,半年不见,你看长多高,现在在哪上呀?”宝儿说:“秋季刚到集上上初中,在集南头,挨着西赵楼,东洪集去苏桥的南北路东沿。”通过宝儿的描述,我知道宝儿上初中了,在现在的东洪中学。听到宝儿讲中学,我也仿佛回到自己的青葱少年时代,回到了自己的初中生活时代,但我所记忆的东洪初中,却不在现在宝儿所讲的位置。我们六零后,七零后脑海中所记忆的东洪初中是指的老东洪初中,老东洪初中位置在东洪集去苏桥的南北路西沿,南临老寨河,北靠电影院,西至乡小学(现在的东洪中心小学)。经南北路往南,过去桥,河南沿,有一大块空地,是初中操场。

位置还在,校舍也还在,但已是物是人非,满眼荒凉,处处残垣断壁,衰败不堪,尚存的几排教室,也千疮百孔,摇摇欲坠。我们只能透过校门口的锈迹斑斑的铁大门上的“东洪初中”四个大字,才能知道他曾经的存在。现在每次回老家或从老家回市里,都会走初中门前的南北路,每次经过时,都会特意地走慢点,多看两眼,虽说满眼尽是荒凉,触景生情,内心会泛起淡淡的忧伤,但还是想多看两眼,因为,自己在那度过了三年的初中时光。感觉自己对东洪初中的感情,就像子女与家中老人的感情一般,老人在子女年少之时,倾其所有,把子女抚养成人;现在子女大了,老人却老了,体弱多病。东洪初中现在的样子,就像家中的老人,自己与他有割舍不断的感情,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依稀记得,自己是在一九八九年秋季入的学,学费好像是五十块钱左右,具体精准数目,已记不清楚。五十块钱左右,如搁到现在,只是几碗小面钱,但在八九年,却不是个小数目,开学时是父亲和我一起去的,主要是怕把钱搞丢了,父亲在学校把我安顿好,才放心回家。

一个农村的孩子,猛的一下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恐慌,我也不例外,更何况我是一内向之人。刚到东洪初中时,我很不适应,不敢和人说话,处处胆胆怯怯的。所幸的是,遇到了好的班主任,好的老师,在学习,生活当中,给了很大的照顾,让自己能很快地融入初中的群体学习生活。

记得班主任姓马,洪河北,马庄人。马老师估计有一米七二左右,长脸,习惯性地梳偏分头,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讲话语速不快不慢,中等。教我们那年,好像是刚从驻马店师专毕业分配到东洪初中,教我们的数学课。马老师课讲得好,讲得细,能把一些深奥的东西讲得深入浅出,让人容易理解。他负责任,人又善良,常与我们这些农村的野孩子打成一片,深得班级学生的喜爱。一年级的下半学期,马老师结婚,大家伙还凑份子,一毛两毛,五毛一块地兑,总共兑了十六块多钱,由班里的家是街上的一位张姓同学到街上给老师买了个大毛毯,红色的,带大“双喜”字,很喜庆。因校舍紧张,马老师是和另外一位姓程的老师,也是刚分来不久的男老师住一间宿舍的,在老三一教室的西边,但一般情况下,马老师晚上都回家住,马庄离集不远,家近,骑自行车估计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

初一时英语老师是张老师,东洪集南边祥庄人,是个女老师,个子不太高,但人长很漂亮,丰丰满满,水水灵灵的,让人赏心悦目。张老师课也讲得好,中国式的英语发音很受学生的欢迎,能听懂。她老公也是老师,姓苏,南边的苏桥的,高高的个,国字脸,长得白白的,人很帅,给人很清爽干净的感觉,教几何,我初二时的几何课就是他教的,课讲的好,同样很受学生的欢迎。他们家住在男生宿舍前面的那一排,从东边往西数,应该是第三家或是第四家的样子,两间房,有个小院,院里搭间小屋,当厨房用,小院的门前即是学校的水塔。

在当时夫妇二人同为老师的并不多,除张老师和苏老师外,好像还有一对,教历史的李老师和另外一位刘姓语文老师,很受老师与学生的羡慕,因为当时的老师大多数是一头沉,一人吃公家饭,另一个务农,生活负担还是比较重的,特别是家中再有老人,估计每个月的工资除去各项开销也所剩无几。比如教地理的李老师,就一个鲜活的例子,李老师是塔桥黄泥桥人,一头沉,老婆孩子,再加上老人,四个人,全靠李老师一个人挣工资。因只有一个人在学校教书,在学校只能分到一间房,好像在三二教室的东面一排,从教室东边的南北路往东数,应是第二家。一间屋子,从中间隔一下,里面李老师和妻子小孩子住,外间老人住,房墙外面稍搭出一点,是厨屋,仅容一人在里面转圈。在天冷时,老人烧点开水卖,放点葱花,放点盐,一碗五水钱,补贴家用,也是可怜。李老师的地理课讲得好的很,上课时拿的教材放在讲桌上很少打开,讲的东西与课本比,只多不少,并且李老师的手绘能力比较厉害,世界地图,中国地图,拿着粉笔就在黑板上画,画的神似,国内的各个行政区图,随手就画,神似,牛的很。李老师比较有才气,除课讲的好外,还有音乐细胞,李老师的横笛吹的好,和化学老师有一拼。晚饭后,他常和化学老师站在门前一起吹笛子,笛声悠扬,宛如天籁之音,听得我们如痴如醉,常常忘记进班上晚自习。

化学老师也姓苏,和教几何的苏老师是一个村的,化学苏老师比几何苏老师年龄大些,在学校里也是小苏老师的邻居,住在小苏老师的隔壁,住东边。化学苏老师与几何苏老师应该是同辈,名字只一字之差。他个子不高,人活波,讲话幽默,化学课讲得一流,在东洪一中无人能比。苏老师不但讲授课本知识,还给我们上化学实验课,上化学课时往往是一个胳臂夹着教材,另一个手提个小盒子(用小盒子也许不贴切,但我现在实在想不起该用那个词来描绘它),里面放的是做实验用的器具和各类化学物质。我就是从那时开始才认识酒精灯、试管、试管夹、量筒、量杯、天平等实验器具的,也是从那时开始才知道磷可自燃,镁可曝光的,化学苏老师,给我们开启了一个新的化学世界。

语文老师也是个刚分配到学校的新老师,小姑娘,姓徐,和班上的同学YCX是一个村的,南徐人。听说小徐老师是汝师毕业的,人长得漂亮,瘦高个,瓜子脸,尖下巴,樱桃小口,那个美,宛如天仙,常惹得班上开窝早的男生浮想联翩。徐老师课也讲得好,上课时讲普通话,很正宗的普通话,不翘舌,好听,这在当时不多见,因大部分老师都是本地人,都是说的家乡话,会讲普通话的不多。徐老师人美,声音好听,所以她上课时大家都注意力集中,班级整体的语文水平不差,直到现在,我还能背出《阿留传》及《卖油翁》《卖炭翁》等部分古文的片段,徐老师功不可没。提到《阿留传》,还真想来段:阿留者,太仓周元素家僮也,性痴呆无状,而元素终蓄之。尝使执洒扫,终朝运帚,不能洁一庐。主怒之,则帚掷于地,曰:“汝善是,何烦我为?”因为我也和阿留一样,性痴呆无状,所以记忆尤深!

一年级有生物课,教生物的是赵老师,赵老师在东洪一中德高望重,所享有的威望比教政治的张老师和教二年级语文的梁老师都高,校内的好多老师都是他的学生,连刘校长见了他都要毕恭毕敬的。赵老师住在校门口右手边,第一排第一间。一踏进学校门,往右一看,就是赵老师的家。赵老师的家靠着东院墙,在门前的有限的空地上,赵老师充分发挥了他生物老师的特长,一年四季种有时令菜,门前还搭了个小棚子,丝瓜,眉豆,倭瓜等将小棚子爬得满满,时常看到赵老师和老师母二人坐在棚子下聊天吃饭。执子之手,与之偕老,那是幸福。

挨着赵老师住的好像是教三年级语文课的张老师,他兼当时三二班的班主任,张老师中等身材,方脸浓眉,大嗓门,上课时声音洪亮。他语文课讲得不错,要不然,刘校长不会让他带毕业班的课,并且一带数年。张老师是洪河西北张寨的,离家也不远,授课空闲时常回家帮家人忙农活。三年级有两个班,另外一个班的班主任姓徐,也是教语文的,和教一年级语文的小徐老师是一个村的。两个三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年纪相当,都是教语文的,教学水平不分上下,两人常常在语文的教学上相互比赛,成为当时的美谈。

好像教体育的程老师也住在此排,程老师长脸,高个,目测应该有一米八多,身体素质很好,形体优美,体育课教我们一些基本的体育动作及讲解动作要领,如压腿,下腰,跳远,跳绳,掷标枪,投铅球,玩单双杠等,早上时带全校学生跑步,大课间时带学生做第七套广播体操等。在对着大门的两棵大垂柳下,程老师常和其他的几个老师在晚饭后围在一起打排球,受当时条件所限,没网,只是几个人托来垫去的,但也相当开心,玩的不亦乐乎!

和赵老师住同排的还有教物理的张老师和董老师,以及教语文的郭老师,因没有带过我的课,印象不是太深,只能一笔略过了,抱歉!

过去赵老师他们住的这排往西,是条南北的砖铺路,北面正对着教师食堂。这排房子是一长排,教地理的李老师和化学实验室就是在此排,当时我们一年级的教室也是在此排,还有后面分配来的美术老师付老师也是住此排。

走过南北的砖铺路,仍是教师宿舍,上面提到的教语文的小徐老师、教历史的李老师夫妇、教三年级数学的刘老师、教政治的康老师、两位老王老师等住在此排。刘老师高高的个,长脸,尖下巴,下巴上老是带几根稀疏的胡须,近视眼,眼镜片厚厚的,走路常低着头,略显驼背。刘老师人和蔼,数学课在东洪初中排老一,和教几何的穆老师带毕业班的数学和几何,两们关系较为密切,教学工作配合默契,为东洪初中毕业升学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我上初中时,康老师正值壮年,教政治课,还兼二年级二班的班主任,我上二年级时,就是在康老师的班上,康老师负责任,常在晚自习时围着教室转着看,发现有学生捣乱,不好好上自习,就叫学生出去单独训话。好学生爱,赖学生恨,常有调皮捣蛋的学生整些妖蛾子给老师找麻烦。

二年级的英语是万老师教的,万老师是杨岗河西边万庄的人,高个,圆脸,满腮胡,穿衣打扮比较讲究,在当时来说,比较青春阳光。万老师据说就读于北京外国语学院,是八九风暴的受害者。万老师刚给我们讲课时,发音太纯正,我们听不懂,听中国式英语听习惯了,猛一下接触正宗的,反而不习惯,大家上课时像听天书一样。万老师比较有耐心,一遍听不懂讲二遍,二遍听不懂讲三遍,听懂为止,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锻炼,大家英语进歩很快,我现在还能记着几个英语单词,得益于当年万老师的培养,感谢万老师!

二年级的语文老师是梁老师,上面有提到过梁老师,梁老师也是位老教师,对汉语语法研究得比较深,古文字功底较厚,在学校威望也比较高,有部分老师是梁老师教过的学生,据说马老师上初中时都是她的学生。她是双职工,她丈夫在集上邮局上班,家庭条件比一头沉的老师相对好点。她家在学校的西南角,北边是女生宿舍,南边是寨河,两三间房,单独一个小院。

刘校长,在学校是神一般的人物,高高在上,我这无名小卒,从未接触过,只知长得白白净净的,中等身材,大偏分,时常红光满面,住校门口在左手边那一排,寨河边上。其他,不敢妄言。

所熟悉的老师介绍得差不多了,最后要提一下打铃的张大爷,张大爷好像是与教地理的李老师住同一排,他住最西边的一间,靠着学校中间的南北水泥路。张大爷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在学校打铃的,估计学生当中没几个人知道,也许只有学校的几个老教师才说得清。张大爷打铃是一绝,一个是准,分毫不差;另一个就是铃声有个性,节奏掌握得好,通过铃声轻重缓急,你能分辨出是起床铃还是上操铃,是预备铃还是上课铃。叮叮铛铛的铃声,浓厚,深沉,悠远,悠扬,令人至今难忘。


初冬的早晨,已有浓浓的寒意,校园空地上的草秧子,已冻得枯黄,上面附着一层厚厚的白霜,太阳刚越过地平线,红彤彤的,却没有丝毫的暖意。

叮叮铛铛的铃声响了起来,早自习下课了。

读了一早晨书的学生,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一听到下课的铃声,一窝蜂似地从教室窜出。西街,东菜园,集南头,河北头,东西赵楼等离家近的学生,缩着脖,弓着腰,双手插在口袋里,和同学结伴一起往家里跑;住校的学生,更像疯了似的,挤出教室门,从窗台上抓起碗就往学校食堂方向猛跑,特别是负责抢馍的学生,跑的更快,去的晚了,馍就被别人掂走吃了。住校生吃饭,一般都是一个村的或平时几个玩得来的在一起合( ge )伙。打饭时大家分工合作,事先商量好,谁去抢馏好的馍,谁去打菜,谁去打稀饭,都做好了事先安排。打饭打菜的情况稍好点,有老师值班维持秩序,早一会晚一会的,不会出啥妖蛾子,一般情况下都会有。抢馍就不一样,去得晚了就没有了,或者好点的馍被被换成差的两掺馍了。抢馍要跑得快,还要身体壮,能挤,要眼明手快,在食堂的师傅将蒸笼抬出来,掀开蒸笼盖子的那一瞬间,你要刚好挤到位,要能透过哈气一眼瞅出属于自己的那一兜馍,眼明手快地将馍馍抢到手,否者就等着受抱怨。馍都抢不到,兄弟们吃啥,大冷天的,只能啃凉馍了。

住校的学生都是从家带馍吃,一周带两次。一般是周日下午自己从家去上学时,用竹篮擓一篮子或用提篮提一篮子,饭量小的可以吃到周三,饭量大点的还撑不到周三。周三时,如家人有空,会去学校送一次,如家中没有人送,就自己向老师请晚自习假,回家去背馍。那时农村经济条件还很差,纯好面基本上都吃不上,多数学生带的都是两掺,即白面与玉米面按比例和面蒸的馍。天冷时,硬硬的,嚼到嘴里是一团沙,吃时需要搭学校的食堂馏一下,一伙的几个人的放一起装在网兜里,馏一次好像是二分钱或五分钱,隔的时间太久,忘记了。那时纯好面馍很让人眼馋,馏馍时稍不留神就被其他同学掂走打牙祭去了,不过那时上学带纯好面的学生也不多,大多数都是两掺面,谁也不嫌弃谁,吃的照样开心。早上晚上是稀饭馍菜,中午吃面条。印象中那时打菜也打很少,一伙人,打一两个菜,用碗装,多是萝卜白菜的,带汤,汤中漂着几个可怜的油花。打好后就直接放在食堂旁边的空地上,一伙人围在一起吃,那时吃饭很少用筷子,吃菜时就抠块馍,伸向碗扒菜,顺势用大拇指一夹就送到嘴里去了,不多的一点菜吃完后,大家就用馍蘸汤吃。稀饭也不是每人一碗,往往是一碗稀饭几个人喝,他喝一口,递给另外一个接着喝,大家互不嫌弃,吃完喝完,轮流刷碗。那时中午吃面条或喝稀饭用饭票,饭票要从家里带小麦到学校,按斤换成饭票,用饭票可以买稀饭买面条,然后再用现钱买点菜票,我印象中那时一个星期只带两三块钱的现金,买点菜票,剩下也就是买个本的啥的,平时很少用钱。

食堂有时也会改善一下伙食,做一下蒸面条,炸一下油条之类的,但因吃的人少,做的量不多。提起油条,还想起一件趣事,有次食堂炸的油条没卖完,晚上放在蒸笼里,摆放在靠窗户的锅台上,结果晚上被几个嘴馋的学生盯上了,砍了根杨树条子,一头削尖,晚上夜深人静时,偷偷地从食堂的烂窗户处将杨树条子伸进去,把蒸笼的盖子扒开,用尖的那头将油条一根一根的扎出来,饱了一下口福。听说我们班的二庭兄弟也参与了其中,和他睡挨着的同学反映,二庭当天晚上不见人影,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发现二庭嘴唇上油呼呼的,不知晚上吃了啥。食堂的老刘找校长反映,校长也做做样子,找了几个可疑份子谈谈话,没人承认,又没有证据,最后不了了之。十三四岁的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清汤寡水,搞得黄面寡瘦的,谁不想吃口好的?当时俺那伙人都小胆,要不然,俺那伙人也会下手,能吃口油条,被校长熊一顿又算啥。再说,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即使是吃了根油条,不是也是想着把身体养好,以便更好地学习吗,对吧!

油条咱不敢去弄,花卷馍,咱可是吃过,初二时有段时间和南徐的YCX及北徐的HZX坐在一起,HZX家庭条件稍好,带纯好面,还是花卷。他不敢将花卷放男生宿命,怕被人偷吃掉,就把花卷放在教室的抽屉里,结果,还是没防着。上课时,我和YCX常把手放抽屉里,趁HZX不注意,就抠一小块放嘴里,不嚼,慢慢地让它融,半天课的时间,也能融掉半个花卷。真是家贼难防,HZX发现了也没办法,都是兄弟,有啥说的,HZX大度,往往是将我们抠过的剩下的半个花卷也施舍给我和YCX。多年后一次相聚,我和HZX谈起此事,大家还哈哈大笑,笑中都带着泪花!

YCX兄好玩,瘦个长脸,尖下巴,俩大眼,人聪明,但不好好干,成绩稍中等偏上。我,YCX、HZX、YFX等臭味相投,下课的时常聚在一起玩,那时受电影“少林寺”的影响,YCX老想练武功,时不时会拉着HZX比试一下从电影上学的招式,在宿舍门前的空地或其它空地上,两人有模有样地学着的电影中的慢动作进行比划,打得难分难解,不分上下,常逗得我们开怀大笑!还有一次,YCX鼻子下面,嘴巴上面,长了个痘,影响美观,YCX就让我们帮助挤了,谁知挤坏事了,当天晚上就发烧,直接烧进东洪卫生院去了,败血症,住了几天院,逃了几天滑,挨了一顿骂。那时小,不知道那叫危险三角区,要知道的话,给个花卷馍,再请喝碗葱花茶也不敢乱挤呀。与YCX初中一别后,在一起深聊的机会很少,高中在不同的班级,学习紧张,每次都是在校院里匆匆打个照面而已,高中后他又去了郑州读大学,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YCX学的金融,大学刚毕业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到处漂了一段时间,后稳定落户在武汉,淘了个武汉媳妇,自己开了个小审计公司,当起了老板。前两年他回老家过年,路过市里时,我们俩人还聚在一起喝了个小酒,虽说多年不见,但在一起还是无话不谈,感情依旧。

HZX身体素质好,喜运动,有功夫根底,在初中时单双杠就玩的溜得很,常在单杠上,上下飞舞,做各种惊险动作,引得同学们一片喝彩。他大学走的体育专业,现在高中教体育,还兼三年级的班主任。前两年亲戚家的小孩高考填志愿,我还老是电话咨询他,他都耐心讲解,从也不烦。

初中在一起玩的,玩单双杠好的还有YLX,水平不次于HZX,YLX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向了仕途,国家公务员,前途一片光明。我每次游荡回家,我俩都会在一起聚一下,还是亲如兄弟!

初二时还曾和军建兄/平水兄在一起坐过一段时间,军建好像不是东洪人,是隔壁乡塔桥沟头张的,瘦瘦的,长脸,一头乱发。此兄比较逗,常逗平水兄玩,让平水兄给他从家里偷烟抽。其实他也不是真抽,就是个玩,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点上,叨在嘴上,眯着眼,小吸一口,繃着嘴吐烟圈,在我和平水兄面前显摆。平水兄和YCX是一个村的,南徐人氏,其父在当时的二中教书。平水兄不住校,白天吃饭及晚上睡觉都回二中,小伙人长得精神,不像我们这些农村娃,整天囚首垢面的。平水兄国字脸,浓眉,寸头,上身中山装,下身小西裤,黑帮白底鞋,短小精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那段时间,平水兄被我们的军建兄折磨得不轻,军建兄常让他带烟玩,一次不带,就百般嘲讽,有次竟然将平水兄惹哭了:“你天天让我带,让俺爸发现了咋办?俺爸还以为是我偷抽的呢,到时俺爸打我,你替我受呀。”平水兄哭得梨花带雨,很惹人怜,从此之后,军建兄再也不让平水兄带烟玩了。初中一别,再也没见过平水兄,不知平水兄是否容颜依旧?军建兄倒见过两次,在塔桥境内,离老远就大呼小叫地喊我名字,还是那个调皮样。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冬天比现在要冷很多,零下十多度很正常,学生晚上要上晚自习,在班内还好,空间小人多,产生的热量大,感觉不是特别冷。晚自习一下课,走出教室的那一瞬间,寒意立马让人精神抖擞,冻得合撒。大家伙晚上下了晚自习,常和一伙的去地理老师家喝碗五分钱的葱花茶。一碗热茶,放点葱花,放点姜丝,放点盐,能吃辣的同学再放点干辣椒,就着干馍,吃得浑身热乎,有点暖意了再回宿舍。掏五分钱,喝碗葱花茶,那时感觉也是很奢侈的事情,有的学生还不舍得喝呢。

那时大家走到打铃的张大爷屋旁时,都会不约而同地顺手牵羊拿根树枝子,回宿舍烤火用。那时宿舍没有床,全是地铺,一大间房子,从中间一分为二,靠着前后墙垒地铺,中间是个过道。一般用砖垒到膝盖高,里面填土,夯实后再用砖铺平,学生就睡在上面。通铺,一个班的学生住一起,一般是几个要好的睡一块。冬季时家人会用几个化肥袋子拼一起,缝一个大袋子,让学生带到学校装麦秸用。学生在晚上放学后,到学校附近的麦秸垛偷点麦秸,塞在袋子里铺在砖上面,然后在袋子上面再铺被子,赖被子铺下面,好被子盖上面,好被子盖着暖和。卫生条件不用多说,一个字:差。你想一下,那时学生一个星期才换一次衣服,一个冬季洗不上一次澡,天冷,大家一回去就把门关死,里面是臭脚味,汗臭味,烤火时所散发的烟火味,还有尿骚味,混和一起,多味杂陈。大家习以为常了,也不觉得得气味怪,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天冷,大家解小手,都不想去厕所,一般都是睡到半夜,两眼蒙眬,拉开宿舍门就尿。早上时,宿舍门口往往成了个尿坑子,污水横流,白天太阳一晒,骚气冲天。学校也有安排老师检查宿舍纪律及环境,但用处不大,检查时大家都规规矩矩的,老师前脚走,后脚该干啥还干啥,老师也不能在宿舍守一晚上呀。

青春期的孩子,难管的很,你越不让干啥,他就越干啥,给你对着干,你越不让干的,他就越干的欢。骚动的心,总做出种种不安分的举动,中学时代是个不安分的时代!

学校三令五申地要求学生在校要好好学习,要遵守学校纪律,不准打架斗殴,不准谈恋爱等等。但青春期的孩子,那听得进去,当时的调皮捣蛋的孩子也不少,有时会因鸡毛蒜皮的小事,互相看不顺眼,犯口角,然后,互相找人约架,常常搞得鼻青脸肿的。因都是在校外秘密的干活,学校抓不到证据,也没法处置。他们打架斗殴,地域性特别强,常是东西赵楼一伙,西大街一伙,东菜园一伙,集北头的一伙,互相对掐,因都是学校附近的,在他们的地盘上,所以他们就特别活跃一点。当然,从乡下来的,也有猛的,如当时的二孟,名声就比较响,据说二人打架不要命,让人谈其色变。后来在高中时曾与孟二有接触,并不像初中传闻那样,一脸横肉,茹毛饮血的,人特别直,讲义气,可惜是,不爱学习,喜欢到处闲逛,高中分别后再无音信。我曾向东菜园的志哥打听过,但也无线索。我和志哥还有联系,有时回家时会找志哥坐会,每次小坐后走时,志哥都是不舍,“吃过饭再走吧,辉子在家,叫上他咱在一起坐会。”兄弟们都是那样,没变!

当时东菜园的一位美女曾放出豪言,她要玩尽一中美男子,最后结果也不知是否如愿以偿。唉,青春的荷尔蒙,烧得男男女女都不安分!

初中生活的点点滴滴,三天三夜也聊不完。累了,听首歌结束我们今天的话题吧:

我们之间,太多的经历

绝不是那酒肉的兄弟

称兄道弟,江湖的规矩

都是年少轻狂的游戏

曾经一起,声东击西

早已习惯的风风雨雨

流言蜚语,从不放心底

一起跌倒就一起爬起

陪你去闯荡,陪你去疯狂

陪你输了我的江山

那也无妨,输了别认罪

赢了干一杯,不提兄弟不提情义

来世相随,Ho

你我之间,像那铅笔和橡皮

管那是纸还是座墙壁

犯错没关系,有我陪着你

有我的地方一定有你

谈天论地,那人生如戏

一路走来确实都不易

不为自己,不自私自利

相互扶持并肩到底

陪你去闯荡,陪你去疯狂

陪你输了我的江山

那也无妨,输了别认罪

赢了干一杯,不提兄弟不提情义

来世相随,Wo ho

陪你去闯荡,陪你去疯狂

陪你输埋我既江山

咁又何妨,陪你去闯荡

陪你去疯狂,陪你输埋我既江山

咁又何妨



Remark:

1. 首先要感谢原东洪初中的校友”雨中丁香花“和”快乐宝贝528528“,是你们的鼓励,才使我有信心写成此回忆,另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帮我去东洪初中拍照片,让我再次触景生情,逐渐回忆起东洪初中的点点滴滴。感谢你们!!!

2. 另要感谢初中的挚友YLX帮我回忆出初中的诸多细节,给我写此回忆提供了较大帮助。感谢YLX!!!

3. 文中对各位老师的描写或点评,没有任何的贬义或不敬之心,只是把学生时代真实的想法描写出来,如有失实之处,敬请老师谅解,如老师看到,切勿生气,万望海涵。

4. 文中对各位同学的描写或点评,同样也没有任何的贬义,因为那时,我们是青葱少年,现在看来所有的不当行为,均是青葱叛逆的表现,不代表人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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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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