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南担任战区司令,为何仅是中将军衔?

民国时期,国军中将多是出了名的!伪“剿总”副司令杜聿明是中将、兵团司令廖耀湘是中将、整编师师长张灵甫也是中将……大量的军长、甚至师长也是中将。国军的中将为何如此泛滥?其实,这些所谓中将,并不都是货真价实的中将,有的仅仅只是职务军衔而已。

国民政府建立之初,新军阀们各自为政,东北的张学良、山西的阎锡山、广西的李宗仁,还有“西北诸马”等等,仗着手里有枪有炮、割据一方,根本不拿老蒋的国民政府当回事。军衔也是如此,这些人是想怎么授就怎么授,客气点儿的还跟老蒋报备一下,不客气的压根儿就不搭理老蒋。比如西北诸马中的马步芳,就曾经和自己没成年的儿子授了个上校军衔!一时间,民国的将军多如牛毛,时人谓之曰“上校不如狗、将军遍地走”。

▲“西北诸马”之马步芳

再后来,老蒋似乎也觉得这样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搞了一场军衔改革,将军衔的授予权真正意义上“收归国有”了。军衔的授予权被直接归到了国民政府名下,由时任国民政府主席林森亲自签发授衔命令。同时,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设置了铨叙厅,专司军衔的评定与授予。将军军衔的授予流程大致是这样的:先由铨叙厅根据职务、资历、军功、学历等等,拟定授予军衔等级,经最高层研究、其实就是经过老蒋认可之后,再由林森以国民政府的名义签发授衔命令。这种由国民政府主席授予的军衔又叫铨叙军衔或叙任军衔,属于正式军衔,非经国民政府晋升、降级、褫夺,原则上不予变更。

▲国民政府主席林森

铨叙军衔的晋升必须满足一定的年限,经铨叙厅和国民政府走完全部流程之后才能予以晋升。同时,老蒋为了限制高级将领的人数,还明确规定了上将的员额,特例上将、一级上将和二级上将员额固定不变,有人死亡、退役或被褫夺军衔之后,才能予以递补。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这次军衔改革之后不久,全面抗战便爆发了。一仗下来,一个团就只剩几个连排长的事情时有发生,增补的军官军衔如果再经过铨叙厅走流程,显然有些不合时宜了。于是,一种“简易流程”出现了,由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直接签发命令,不需要经过国民政府主席,这类通过“简易程序”授予的军衔叫做职务军衔,通常与职务同时授予、同时使用,如中将军长、少将师长、上校团长……在职期间可享受相应待遇、佩戴相应军衔,一旦接触职务,职务军衔同时取消,仍然以铨叙军衔给俸。举个例子,一位铨叙军衔为陆军上校的上校团长,被火线提拔为了少将师长,他的职务军衔便是少将师长了,可以享受相应待遇、佩戴少将军衔。但如果被解除师长职务了,那待遇依然还是陆军上校的待遇,军衔也只能佩戴上校军衔。

此外,老蒋还规定,职务军衔止于中将,中将之上皆为铨叙军衔、没有职务军衔。这就造成了一个怪现象,伪“剿总”的副司令是中将副司令、兵团司令是中将司令、军长是中将军长、整编师师长是中将师长……大家的职务军衔都是“中将”。这也是民国后期中将泛滥的最重要的原因所在,其实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都不是真正的中将。比如廖耀湘在刚刚担任中将兵团司令时,铨叙军衔仅仅只是陆军上校而已。后来连老蒋都看不下去了,这才给他调了一级,晋升为了陆军少将。直至被俘,廖耀湘的铨叙军衔一直都是陆军少将,根本不是什么中将。后来功德林里的很多“中将”,其实都是职务军衔,铨叙军衔有不少只是陆军少将、甚至更低。再如张灵甫,阵亡之后才被老蒋追赠了陆军中将,而此前,这位整编师中将师长的铨叙军衔只是陆军少将而已。

▲佩戴“中将”军衔的廖耀湘

胡宗南的情况大体也是如此,职务军衔最高只能到“中将”。但折中方案还是有的,那就是“中将加上将衔”,这是学清朝和北洋的,上将名额固定,可符合晋升条件的确很多,怎么办?先给一部分人加上将衔、戴上三颗星,等有名额了再优先递补。“中将加上将衔”不属于职务军衔,应该算是铨叙军衔的折中方案,只授予资深的铨叙中将,不与职务军衔挂钩。后来胡宗南就被老蒋授予了“中将加上将衔”,这也是为何胡宗南在民国后期并不是陆军二级上将,却可以佩戴三颗星军衔的原因所在。

▲佩戴“上将”军衔的胡宗南




严格来说,这样的说法是错误的,因为在全面抗日战争期间,大型战区的司令长官(称为司令那级别太低了),是必须由“挂三颗星”的将领来担任的,它可以是特级上将、陆军一级上将、陆军二级上将、陆军中将加上将衔。在换装四六式军服之前,上述四级军衔在领章的体现上,大略看去都是三颗星,尽管细节稍有不同。

(看领章)

顺便说一下,在1946年换装之前,只有特级上将(注意不分军种)的领章是特殊的,认真观察会发现,那个委员长的领章是有边框的。而其他“挂三颗星”的将领,领章样式基本没什么区别,所以“光板三颗金豆”的军衔,含义有三级呢。

由于铨叙军衔和职务军衔同时存在,因此抗战期间,绝对是“中将遍地走、少将多如狗”的情况。也就是说,从师长、军长、集团军总司令,再到战区副司令长官的职务,都可能出现挂二颗星的情况,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职务军衔。

比如死守常德的余程万,时任第74军第51师中将师长,没办法,余程万是黄埔一期生,比军长王耀武资格还老呢。而王耀武虽然也挂着中将衔,实际直到1944年晋升集团军总司令时,才真正获得“陆军中将”的铨叙军衔,包括他之前的中将军长、中将集团军副总司令,那都是职务军衔。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胡宗南挂了十年的两颗星(1935到1945),人家却是货真价实的“陆军中将”军衔,领章远比王耀武等人的“含金量”要高。胡宗南是黄埔毕业生中,1935年第一批获授陆军中将衔的。

不仅仅是因为得宠,主要还是军职较高和所谓的战功,是故要领先所有黄埔前三期毕业生,一个或者半个身位。当时能跟上胡宗南脚步的,只有王敬久、孙元良等寥寥几名实职师长,其他多为陆军少将衔,杜聿明才混个陆军上校。

在中将职务军衔和陆军中将衔混杂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出现职衔混乱,也为了方便指挥和管理部队,抗战期间先后划分的十二个大型战区,军事主官按规矩一定是“挂三颗星”的将领,如果没有达标,那就剩两个办法:要么暂时代理、要么研究晋衔。

因为既然挂上三颗星的,就不再有职务军衔那种“水货”的可能,注意陆军中将加上将这级军衔,那也是正儿八经的铨叙军衔,1936年是有专门条款的,可以理解为准上将或者候补上将。关于上将职务军衔,虽有个案,均属特殊人物和特殊情况,不影响上述结论。

比如那个委员长,曾先后兼任过第一战区、第三战区和第八战区的司令长官,一方面是人家喜欢抓军权;另一方面,确实是抗战初期,“挂三颗星”的将领数量有限且可用的不多,那就只好先兼着。

其他诸如一战区程潜(卫立煌、蒋鼎文)、二战区阎锡山、三战区顾祝同、四战区张发奎(何应钦)、五战区李宗仁(刘峙)、六战区冯玉祥(陈诚)、七战区刘湘(余汉谋)、九战区薛岳、十战区李品仙,以及抗战胜利前组建的十一战区孙连仲、十二战区傅作义,莫不是挂着三颗星。

(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傅作义)

抗战爆发时,胡宗南的职务是第一军军长,其后升任第17军团长、第34集团军副总司令等职务,以正牌子陆军中将的军衔,担任这些职务一点没有问题。1939年8月任第34集团军总司令,成为黄埔生中第一个集团军总司令,但是距离战区级还差点意思。

1942年7月,胡宗南晋升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仍兼第34集团军总司令),无论是陆军中将或是中将职务军衔,当个战区副司令长官总还说得过去。不过在第八战区中的五名正副长官中,胡宗南仍然是小字辈,因为司令长官朱绍良是陆军二级上将,另外三名副司令长官分别是:

陆军二级上将衔的傅作义、马鸿逵和陆军中将加上将衔的盛世才,熟读民国史,当知这三位都是老资格的军人,辈份高于黄埔生。当然了,职衔和权力是不能完全划等号的,在第八战区中,却以胡宗南的兵权最重,甚至被允许在西安单独设立“副司令长官部”。

(马鸿逵)

换句话说,无论那个委员长如何信任胡宗南,碍于资历和军衔(其实两者是有关联的)所限,都很难迅速将其提拔为战区司令长官,必须得再熬一熬军龄,毕竟黄埔毕业才20年不到。职务军衔(中将以下)虽然泛滥,铨叙军衔还是比较正规的,从1935年起就没有乱授过。

1944年7月间,豫湘桂战役惨败,第一战区的老窝河南几乎全部沦于敌手,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副司令长官汤恩伯大败而逃,双双被撤职。于是胡宗南奉命率兵东出,在豫西阻击日军,转任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小胡同学以为,毕业正好20年了,应该可以扶正了吧?

还是没戏,委员长也不好公开破坏职衔的规矩,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的任命下来时,不是胡宗南,而是他的黄埔炮兵教官陈诚,算起来那也是老师辈。胡宗南大为不爽,加之本来跟陈诚的关系就不好,于是躲上华山,不愿意在“小委员长”帐下听差。

(盛世才)


既然“天子第一门生”不乐意,况且手里已经握有四个集团军45万大军,加之陈诚要调回重庆接班何应钦,因此拖到1945年1月12日,重庆方面总算任命胡宗南为第一战区代理司令长官,掌握了该战区的全部军权。

虽然是真正的军事主官,毕竟前面加了个“代”字,为什么呢?还是因为胡宗南的军衔跟不上,只是个陆军中将。抗战期间大面积停止了铨叙军衔的晋升,胡宗南只能等等,另外三颗星的员额默认控制在60人左右,还需要排排队。

如此再拖到1945年7月31日,距离日本宣布投降之前仅仅半个月时,胡宗南终于正式成为第一战区司令长官,也是黄埔生的第一个所谓“战区司令长官”。

之所以给转了正,一方面是代理职务半年多,资望差不多了,另一方面就是抗战胜利前夜,铨叙军衔的晋升有松动了,胡宗南有机会加上那颗星,而且是内定了的。

(陈诚)

不过“陆军中将加上将”衔那属于高级军衔,不是单凭委员长的一纸任职令就可以的,一定得走必要的程序,如此折腾到同年10月3日,胡宗南总算盼来了第三颗星,获得了“陆军中将特加上将”的军衔,实现了职衔配套。

总体来看,在八年抗战期间,胡宗南其实不算真正的“战区司令”,重要原因就是军衔和“资望”差点意思。而当他在抗战胜利前后,终于得到这一职务时,军衔已经水涨船高挂上三颗星了,出现三个月的时间差,只是程序问题。

无论是副司令长官、代司令长官,都不算真正的“战区司令长官”,挂中将军衔并没有破坏规矩,因此这才是如题不太准确的原因所在。事实上,当时的战区副司令长官,也以挂三颗星的占绝大多数,二颗星想当司令长官,根本没戏。

1947年3月,胡匪军攻入延安时,胡宗南并没有晋衔,只是得了一枚勋章而已,因为他晋升“中将加上将衔”还不到两年,不仅停年欠缺,也不合规矩。前面说过了,陆军二级上将不是随便乱授的,得守规矩还得有空位置。

理论上说,胡宗南在解放战争的中后期,确实是有机会晋升陆军二级上将衔的,毕竟军权很重且已经混到了三颗星,同时二级上将也有出缺的情况。然而从1947年夏天以后,胡宗南连吃败仗损兵折将,被我西北野战军打得丢盔弃甲,他的校长实在没好意思再提名。

直到1955年9月,逃离大陆的胡宗南重被启用,出任“澎湖防卫司令部”的司令官,各方面条件都够了,才晋任陆军二级上将,这也是他生前的最高军衔。1962年2月15日,胡宗南死后,才被追晋为陆军一级上将,搞清楚那已经是“追晋”。




黄埔军校学生,资历在国民党将领中,太浅了,不可能军衔很高的。即使是胡宗南,身为战区司令,最高军衔只能是中将加上将衔。要当真正的上将,必须要是黄埔军校教官出身,或者是保定军校毕业生。如白崇禧,陈诚,钱大钧,蒋鼎文,刘峙,张治中等。




需要澄清一下,胡宗南不是战区司令,他只是西安绥靖公署主任。

国民党的战区司令最低都是二级上将。比如四大剿总:

东北剿总(1948年1月17日-1948年11月16日)司令卫立煌(二级上将)

华北剿总(1947年11月-1949年1月31日)司令傅作义(二级上将)

徐州剿总(1948年6月-1949年1月6日)司令先是顾祝同(二级上将)(临时代理过两个月),刘峙(二级上将)。

华中剿总(1948年6月-1949年4月)白崇禧(一级上将)

付赠:四大行营(辕)主任:

北平行辕(1948年2月撤销)主任李宗仁(一级上将)

西北行营(1949年2月改称)主任张治中(二级上将)

广州行营(1949年2月撤销)主任张发奎(二级上将)

武汉行营(1947年7月合并到华中剿总)主任程潜(一级上将)

五大军政长官公署(1949年二月取代原剿总和行营(辕)设立):

华中军政长官公署(原华中剿总)白崇禧(一级上将)

西北军政长官公署(原西北行营)张治中(二级上将),马步芳(中将加上将衔)。

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张群(未授衔),顾祝同(二级上将,临时代理),胡宗南(中将加上将衔,临时代理)

华南军政长官公署余汉谋(二级上将)

东南军政长官公署陈诚(一级上将)

主要绥靖公署(1946年8月-1949年2月)

张垣绥靖(1947年11月合并到华北剿总)公署主任傅作义(二级上将)

保定绥靖(1947年11月合并到华北剿总)公署主任孙连仲(二级上将)

太原绥靖(1949年4月太原解放而撤销)公署主任阎锡山(一级上将)

西安绥靖(1949年4月迁往汉中南郑,10月汉中解放而撤销)公署主任胡宗南(中将加上将衔)

汉中绥靖(1948年4月撤销)公署主任蒋鼎文(二级上将)

武汉绥靖(1946年5月升级为行营)公署主任何成濬(二级上将)

郑州绥靖(1948年6月合并到徐州剿总)公署主任刘峙(二级上将)

徐州绥靖(1948年6月升级为徐州剿总)公署主任薛岳(二级上将)

重庆绥靖(1949年5月撤销)公署主任张群

滇黔绥靖(1947年2月撤销)公署主任龙云(中将加上将衔)

桂林绥靖公署主任夏威(中将)

福州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二级上将)

衢州绥靖公署主任余汉谋(二级上将)

广州绥靖(1947年9月升级为行营,1949年2月行营改称华南军政长官公署)公署主任张发奎(二级上将),宋子文。




老胡资历太浅了,也是个庸才,不过到了1945年已经晋升到了上将军衔,黄埔一期毕业生中他已经是唯一授上将军衔的了,很多战功显赫的黄埔一期生像关麟征,杜聿明,郑洞国,陈明仁,宋希濂都到1949年还是中将军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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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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