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青春说拜拜（十七）

你来我往皆是梦

梦醒独坐看窗台

暖气在屋子里徘徊，陈栋正在和李知聊天。李知与陈栋很投缘，一个欣赏年轻人对生活的理解，一个佩服老人的见多识广。这时陈栋的手机响了，挂断电话，陈栋向李知告别。“伯父伯母，我的学生家有点事，需要我过去看看。”李知夫妇没有留他，陈栋又一次走在了风雪里。李潇睡了，没有听见陈栋离开。李氏走进她的房间，看着女儿正在熟睡，也没有打扰她。

夜晚很快降临了，李潇被她母亲叫醒，坐在饭桌上，她没有一点食欲。看着母亲殷勤地劝她喝汤，她本来不想喝，没想到喝了一口很对脾胃，就来了兴致陪父母吃饭。李知提到陈栋，对他印象很好，李潇听了不满意。

“他哪有这么好呀，我们认识了许多年，我一点也没有发现他哪里好呀。”看着女儿愤愤不平，李知只是笑了笑。李潇的母亲却看出了门道，李知好像通过李潇的反应来判断他们的关系如何，走到哪一步了。从李潇的语气中，做父母的知道了陈栋在李潇心中的地位。他们的宝贝女儿，身处其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对陈栋的情感，哪怕她的语气里有太多不满。也许是因爱而唠叨吧。

“我知道了。”李知得意地笑笑。

“你知道什么呀。”李潇一根筋，特别爱刨根问底，不等父亲回答，又说道， “他就是个傻子，不懂浪漫。我去学校找他玩，一束花也不给我买。那家伙竟然说我是她表妹，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气死我了。”也许李潇中午喝的酒没有醒，脑子里全是陈栋那个家伙的邪恶形象。李氏听着听着也皱着眉，陌生男孩给她留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竟然让自己的女儿醉酒回家。听着女儿的委屈，她担心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整个上午在一起，哪有这么多话要说，又喝这么多酒。女人的心很细致，她忙问道，“那你生日时，他有没有买什么礼物给你？你们的关系？”李氏竟停顿下，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她的担心。

“提起生日，我就很生气。我给他说过多少次7月29是我的生日，刚好赶上放假，让他来给我过生日。你们见过他一次么？他就是一个傻子，难道让我主动追求他么？”李潇很激动，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暴露了她多年心中的秘密。“每次问他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他总是哀叹着说谁能看上他？他活该打一辈子光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傻？春节这么大的节日，他有时也会搞错。明明是除夕夜才有春节晚会，他非得提前一天等晚会。”李潇哭了，爱埋在心中好辛苦呀。她的父母，默默地听着。那个乐观开朗，有说有笑地调皮捣鬼的女儿不见了，一个被情所困的女儿在他们面前哭泣。

“那个陈栋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知珍惜眼前人呢？下次见他，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就是，他根本配不上咱家女儿。”李氏说的是真实想法，她本不喜欢那个让女儿喝醉的男孩。

雪一直静静地下着，路灯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无声的雪花。陈栋从李潇家走出来，只感觉一阵寒意钻进了他心头。他脚步匆匆地朝杨一凡家而去。他的脑中响起了刚才的电话。

“陈老师，我爸妈打起来了，你能来么，我有点害怕。”电话里是杨一凡急切的声音。

“好的，你先劝一下，我马上过去。”陈栋不是第一次去杨一凡家，那次是家访。杨一凡是他班的刺头，明明很聪明却常常捣乱课堂，老师们都很头疼，向他这个班主任抱怨了许多次了。今天这个老师告状诉苦，明天那个老师气愤对质，他这个班主任也很头疼。于是他决定家访。

家访是有一定难度的，一方面他没时间，周末休息，他仍然有许多其他事情要处理。一方面家长们没有时间，作为家长，他们忙碌了一个星期，也需要放松和休息。当然，学生们的反感和抵触。没有学生希望老师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尤其是单亲家庭或者自己父母整天吵闹。学生们都有自尊或者自卑，他们虽小但很要面子。

当陈栋告诉杨一凡要家访时，他的反应很激动，保证不会在班级捣乱了，更不会和老师顶嘴，洗心革面，好好学习。杨一凡痛下决心，陈栋作为他的班主任，相信了他，这种信任没几天就没有了。

杨一凡和第一排坐着的贾铭铭在班级打架，这件事让陈栋很恼火。自从谈话后，杨一凡两周时间里都表现得很好，他为此了表扬了杨一凡。“住手！都给我住手！听见没！”陈陈栋及时赶到班里，他们的战火才刚刚开始就被陈栋浇灭了。等他们离开班级去了办公室后，班级的学生们讨论起来。“你认为老师怎样处理他们俩？”“先打再让写检讨。”“虽说老师不准体罚学生，但是打几下难道我们敢状告老师么？”“就是，如今的学校哪个老师不体罚不揍学生呀，这些都司空见惯了，领导们才不管呢，他们只要升学率。”“唉，当学生真难呀，什么时候才能不看老师们那一张张愁眉苦脸呀。”那个被老师整过的小刘同学一肚子的苦水。这场议论因上课铃声终结，牢骚归牢骚，学习才是硬道理。

办公室里，陈栋没有理会杨一凡和贾铭铭，让他们站在办公桌前。他喝了口水，含了一片金嗓子，开始批改作业。

“这是怎么了？”刘宇老师故意走到陈栋桌前，“这才几天呀，又给你惹祸了。”刘宇刚好带陈栋那班的英语课，几乎每天给陈栋抱怨这个杨一凡。

“你没课？”陈栋看到刘宇做个没课的举动，苦笑一下。

“没课怎么了？想什么呢，还嫌我不够累呀。”刘宇对陈栋有意显摆，“我班的纪律、学习，那可是年年排第一。你班呢，今天打架，明天闹事的。”大办公室里，是整个八年级段的老师。陈栋和刘宇两个人走得比较近，偶尔相互说对方一大堆缺陷，都是开玩笑性质。

“你厉害，那你把他俩解决了。”

“你自己慢慢调教你心中的好学生吧。”刘宇想看陈栋的笑话，站在陈栋桌边没有离开。

“你们两个回教室。”看着他的学生犹犹豫豫的，“听见没，快回教室，上课了。”陈栋又补充了一句严厉的命令。杨一凡和贾铭铭立刻百米速度跑回教室了。

“你竟如此草率地处理他们的重大违纪呀！”刘宇看着陈栋的举动有点生气。

“交给你，你又不管。”陈栋一副很有理的样子，让刘宇真的无语。其实，从他听到杨一凡在班级打架，就没打算批评他们，而是他决定要家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