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恋》,张爱玲与白流苏的“倾城”爱情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的成名作与代表作。讲述了在动乱时代,香港沦陷成全了一对平凡的夫妻,白流苏和范柳原的故事。虽是张爱玲小说里少有的大团圆的结局,但是小说里苍凉的人生底色,功利世俗的爱情观,仍是深深烙印出张爱玲小说的风格。

女主人公白流苏是末落大户白公馆的大家闺秀,嫁给门当户对的丈夫没有受到善待,忍无可忍之下愤而离婚,回到娘家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家里将她的钱盘剥完之后,渐渐容不下她。借着她前夫的死逼她回去守寡,说她是天生的扫帚星,败完夫家败娘家……

亲人言语的利剑刺得她体无完肤,绝望的声音“灰暗而轻飘的,像断断续续的尘灰吊子”,明白到“这屋子里可住不得了……住不得了!”。但是白流苏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她不能做一些低贱的工作自贬身价,也没有其它安身立命的本事,她唯一的姿本便是她的姿色:

《倾城之恋》,张爱玲与白流苏的“倾城”爱情

她长得美,虽然二十八岁了,却不并显老。身躯娇小纤瘦,孩子似的萌芽的乳,白皙莹润,小巧可爱的脸蛋,尖尖的下巴,宽宽的眉心,娇滴滴,滴滴娇的清水眼,别有一番风情。

但是,她是生活在这样凝滞的单调的时间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着单调无聊的生活,她也觉得青春流逝的催逼了。

青春在这里不值钱,新的孩子一个个出生,一个个成长。取代上一代的青春。正是在这样艰难的家庭环境下,本应嫁给人续弦,做五个孩子后妈的白流苏,机缘巧合之下,在妹妹的相亲宴上,认识了妹妹的相亲对象,多金的“风流浪子”范柳原。

这范柳原三十二三岁,属于现在所说的“黄金单身汉”,刚从英国回来,家业丰厚。但因原是私生子,很是吃了一些苦,继承家业上也经历了一番波折,如今父母双亡,过惯潇洒的生活,吃喝嫖赌皆沾,独无意家庭幸福。

这样的人本就不太按常理出牌,所以相亲会上,他没看上白流苏的妹妹,反而被白流苏吸引了,两人共舞了一曲又一曲……

《倾城之恋》,张爱玲与白流苏的“倾城”爱情

而白流苏,凭着范柳原对她的一点兴趣,充分衡量利害之后,在输了便身败名裂,连五个孩子的继母也做不成;赢了则可以大大出一口心中的恶气之间,她选择了后者。她清楚的明白,她青春所剩无几,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她更清楚的明白:一个女人,再好些,得不着异性的爱,也就得不着同性的尊重,哪怕是自己的家人!所以她义无反顾跟徐太太去香港见范柳原。

在香港相处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两人互相试探,互相斗法。范柳原说爱她,她是不信的;说她爱范柳原,也谈不太上,两个人是彼此需要,但是所需不同。白流苏需要的是一纸婚书对余生的保障;但范柳原需要的只是精神的恋爱,一个情人。

对于一个浪子来说,白流苏够不上能让他回头的条件,所以这一场白流苏赌输了,回了上海;但一段时间之后,范柳原又邀她去香港,白流苏虽然不甘心,但痛感自己又老了两年,加上因为上次带着“被情人”的流言回来,让她的处境更加艰难,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又去了香港。

《倾城之恋》,张爱玲与白流苏的“倾城”爱情

这一次,白流苏妥协了,她与范柳原置办房产家具,同居了。得到了白流苏的范柳原又关不住了,两人相处了一个星期后,范柳原准备动身去英国。结果船还没出港,战争打响了,他回来找白流苏,找到了惊魂甫定的白流苏。

战火纷飞中,两个自私自利的人刹那间感受到了彼此的真心,但这“刹那的真心”,已足够支撑他们做十年八年的和谐夫妻。

故事的结尾写道: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但是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都市倾覆了。成千上万的人死去,成千上万的人痛苦着……


《倾城之恋》,张爱玲与白流苏的“倾城”爱情

白流苏的选择,无可厚非。一是当时社会及家庭环境所逼。女子结婚没有自由,离婚后更没有其它的出路;二是当时像她这样的女性的无奈选择。旧时代的子只有依附男人才能生存下去;三是她自己的清醒的意识。爱情是奢侈的,没有纯粹的爱情,婚姻才是自己余生的最好保障。因此,一开始她一直坚持自己的立场,不愿只是做范柳原的情人。最后,是战争成全了她。

故事的结局虽是圆满的,但是苍凉的底色没有减轻,日子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改变,人物也还是一样没有改变。

《倾城之恋》,张爱玲与白流苏的“倾城”爱情

《倾城之恋》写在张爱玲与胡兰成相恋之前。未尝过爱情的张爱玲对爱情的认识如此清醒,她觉得这世上的没有纯粹的爱情,有的只是生活的附属,只是功利的结果。但是当她遇上胡兰成的时候,她却为他奉献上了最纯粹的爱情。

很多人都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爱上一个“风流成性”的“渣男”。范柳原虽然在书中被贴上的是“风流浪子”的标签,但和白流苏交往之后,也只和一个印度“公主”玩过暧昧;胡兰成却是处处留情,典型的见一个爱一个,下至十来岁的少女,上至比他年龄大的寡妇,每一个都“真情流露”,“情深意重”,也是奇葩。

面对这样的胡兰成,张爱玲甚至还不愿意去面对,还对他心存幻想,以为他是真心爱自己。

白流苏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范柳原说爱她,她明白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只是“惯会说谎”,只是对别的女人说惯了,她知道范柳原是个什么样的人,而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张爱玲却自始至终都是沦陷的,她爱的一腔热血,爱的勇敢,也爱的卑微。

她不顾年龄差距,胡兰成比她大十几岁;她不顾名誉受损,胡兰成在外人眼里就是一“汉奸”;她不顾身份地位,胡兰成在与她交往之前有过两次婚姻,与她交往之时也还是已婚的身份,不仅如此,在与她结婚之后胡兰成还处处留情,与一个又一个女人在一起,还洋洋自得的与她炫耀……

她爱得卑微,委屈求全,为了他“低到尘埃里,在尘埃里开出花来”。

《倾城之恋》,张爱玲与白流苏的“倾城”爱情

你很难想象,孤傲如她,清高如她,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弃尽自己的尊严,而这个男人还是大家一致公认的渣男!

她出身名门望族,大家闺秀;胡兰成只是一个农村出身的穷小子,为了往上爬不惜做“汉奸”!

与白流苏相比,她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才华横溢;她没有社会家庭环境的压力,她所处的时代使她可以独立自主,无惧世俗的眼光。但或许也正因如此,她才可以一腔孤勇地追逐最纯粹的爱情吧。


《倾城之恋》,张爱玲与白流苏的“倾城”爱情

张爱玲会爱上胡兰成,是有原因的。

一是胡兰成主动。胡兰成看到张爱玲的文章,惊异于她的才气,想认识她,并主动追她。以胡兰成“情场老手”的手段,各种甜言蜜语,送花送礼物送惊喜,自然不在话下。张爱玲之前的感情是一片空白,又不善交际,哪里经受得住这般攻势,“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在“情场老手”的种种手段下,沦陷是必然的。

二是胡兰成有才。胡兰成长得风度翩翩,虽是人渣,但不可否认,他确实也有些才气,不然也不会被汪伪政府看中。而这才气,也是张爱玲最欣赏的。他可以与张爱玲聊文学、音乐、美学、理想等等各个领域,各种话题,能与“不善于人交际”的张爱玲相谈甚欢,让张爱玲有“英雄见英雄,惺惺相惜”的“知音”之感。

三是张爱玲有恋父情结,因童年时期家庭的阴影,她从没有感受过父爱,她甚至说“我要嫁,就要嫁比我大十五岁以上的男人”,而胡兰成比她大十四岁,正好给予她这个年龄男人应有的成熟感与安全感。

可惜,张爱玲遇人不淑。于千万人之中,遇上的那个人是错爱;于千万年之中,遇上那个人的时间,也不见得就是对的。爱得有多热烈,结果就有多悲凉。最后,她以三十万稿费,以及淡淡的一句话,“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为两人维持三年的婚姻生活画上了句点。


《倾城之恋》,张爱玲与白流苏的“倾城”爱情

就这样,一代传奇女子,笔下写尽人性的凉薄,生活中也尝尽了人生的薄凉。胡兰成对张爱玲的打击是致命的。她说我只是“枯萎了”,她的确是枯萎了,不止是人,还有她的创作。

书中的“倾城”成全了白流苏;现实的“倾城”枯萎了张爱玲。

张爱玲终其一生,鲜有幸福的时光,后来嫁给大她三十岁的赖雅,也没过过几天安宁的生活,更多的时间是在辛苦挣钱,是在辛苦照顾缠绵病榻的赖雅。

一个好女人,没有遇上好男人,终是人生最大的缺憾吧?

张爱玲的一生,就像她传记的书名。也辉煌,也孤独。

作者

嗨,你好啊。我是云水琴馨,

出走半生,仍是少年的写作者。

很高兴能在这茫茫人海中遇到你。

清清云水间,浅浅琴馨里。

与你共读好书,与你灵魂共舞。

浮华尘世,愿我的文章有温暖到你。

若喜欢我,请关注我。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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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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