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还记得十七岁那年的梦想吗?
那年的你眼里有光,心头有海。
明明一无所有,却又一往无前。
码字的这些日子,总是回想起那时候意气奋发的少年。
那时青春还没有过去,那群人尝试拥抱世界时的姿态飒到想哭。
高中时,八个人挤在十平米的小屋里。
每个清晨,洗漱台前打水的人总是熙熙攘攘,食堂里的夹心饼总是转眼就没。
每天一睁眼就要在操场上跑圈,冬天呵出的白气雾化成水珠。
晨雾斑驳的夏天,街灯还没熄就有赶往学校的单车。
很长一段时间,黄昏的夕阳和十点之前的夜色,少年人无暇欣赏。
青春里最亲密的伙伴,是翻到起了褶的书本,和丢进垃圾桶里的试卷。
还有凌晨四点的闹钟声,和十二点后对自己说的那句晚安。
日记本里写满了关于未来的畅想,笔芯写空了八十多支,我们就毕业了。
家长和老师都说,高考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场考试。
考前动员大会喊的口号,没有几个学生记在心上。
那时候忙着离别,忙着报考,忙着去奔赴自由的大学生活。
忙着和青春尾季自己说:二十岁,我来了。
那时候的我们都觉得,未来自己会改变世界。
考前集训那年,无论多晚,画室里都有人在纸张上划拉。
手上永远脏兮兮的,没睡好的脸油光泛滥,黑眼圈重得像是熊猫。
笔盒里的铅笔不到三天就要换一批新的,颜料盒里的色彩刚挤满就又空了。
班上的学生每天都会出现在我们的速写本上,大家轮流当模特,一圈画完了又一圈,一本画完了再一本。
每次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努力,抬头看看那些大神,才发现自己距离尽力还差得远。
他们中有人复读三年,只为了考上自己喜欢的美院。有人苦练外语,一心想要出国深造。
那年校考,画室里一百多人,有一半的人报了清华美院的校考,报名费是三百八十块。
那年冬天,无数艺考生背着画板,提着颜料盒,到处参加校考,交完了钱,等待考试。
那年很冷,校考附近的酒店基本都满员,稍微住得远一点,就要早早地起来打车去参加考试。
刚坐下的时候,凳子冰凉如水,手和脚都在抖。雨天的时候,实在空不出手来打伞,一屋子的落汤鸡竞争屈指可数的录取名额。
好几个朋友参加了二十多场校考,放榜的时候,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约好了明年再战。
自认为有自知之明的我,参加了不到十场考试,想去的学校没考上,报考了离家很远的一个普通院校。
后来听说,那年有十几个人过了清华的专业考试,有人因为文化课分数太低落榜,有人因为专业课排名太靠后被挤了出去。
复读三年的那两个学姐,一个去了地大,一个去了中传。
虽然与梦想中的清华央美失之交臂,但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决心,可以让遗憾少那么一点。
时隔多年之后,画室里那群拼命三郎们依旧活跃在绘画圈里,有的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插画师,有的成立了自己的绘画工作室,还有人成为了教课的美术老师。
天赋和努力都不足的另一批人,淡出绘画圈子另觅出路,这其中就包括我。
回忆起那段日子,我清楚地认识到,那些比我厉害的人,是真的比我更努力。
他们的画布上永远赏心悦目,衣服永远脏兮兮,创造艺术的手上长了一层茧。
他们目标明确,敢想敢做,顶着压力也百折不挠。
他们用经历告诉我:
在寂寞里熬得越久,未来就能走得更远。
二十五岁之后,时间上了发条,开始高速旋转。
恍惚中,青春的日子一年又一年的流逝。
高考都熬过来了的我们,却时常在抱怨九九六。
考高分的壮志没有了,改变世界的野心丢掉了。
蜗居在城市的一隅,没有了对世界的好奇心。
渐渐学会什么叫平凡,一种叫认命的情绪,在心里渐渐滋长。
生活的所有不如意都可以看开。
每天都要和自己重复一句:就这样吧,凑合着过吧。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还没到三十岁,就沧桑的不得了。
像神龛里供奉着的佛。看破红尘,不悲不喜。
再大一点,就活成了那群不讨喜的长辈。
带着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和年轻人说:
不要心比天高,不要好高骛远,你就是个凡人,要务实一点。
你的现在就是我的昨天,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不是所有的老人言都要放在心上,千万不要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世界很大,要自己去看看。
不和世界妥协,是少年人最后的倔强。
十七岁时不肯吃的苦,二十七岁时可能要加倍吞下去。
最可惜的是,二十七岁那年,早不像十七岁那年勇敢。
所有金灿灿的人生,都有过一段寂寞如水的日子。
正是那些日子,让梦想的种子生根发芽。
如果有人嘲笑你的梦想,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
不要花力气反驳他,没底气的呐喊没有任何力量。
朝着梦想一路狂奔。
在终点时,你哪怕不声不响,也能让世界闭嘴。
所有坚持都有意义,你的果也许会晚一点发芽。
和现在依旧煎熬的自己说:
永远像十七岁那年一样无畏。
少年时苦熬着的寂寞时光,会让你这一生不庸碌。
页面更新:2024-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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