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呆了！“摸鱼”成了孩子们应对教育内卷的方式

孩子们在学校“摸鱼”，学习消极懈怠，成绩不好，父母并不会追问他们原因，父母的对策就是把孩子送到课外班去继续学习，孩子去了课外班继续“摸鱼”。

“摸鱼”就是孩子们应对教育内卷的方式。

大家好！我是舒雯，是童书妈妈团队里最喜欢哲学的人之一，也是法国哲学家奥斯卡老爷子的学生。我不仅参加过奥斯卡在北京和上海的线下工作坊，向读者推荐他写的好书。从去年10月到今年6月，我还参加了奥斯卡在中国第一次举办的“一年期哲学咨询师项目”。

奥斯卡是谁？奥斯卡·伯尼菲（Oscar Brenifier）法国哲学家，现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哲学顾问、法国应用哲学院主席，他出版了超过五十部作品，其绘本已被BBC拍摄成儿童哲学启蒙动画片，他擅长用苏格拉底的对话法引导人思考。

奥斯卡和童书妈妈的渊源已有四年多了。他不仅让我们认识到思考的魅力，认识到哲学之于生活的价值，认识到孩子可以也应该具备很好的思考能力；还让很多成年人真的停下来审视生活，找到了打开自己人生困惑的钥匙。

▲ 2018年奥斯卡为童书妈妈儿童写作课老师开设了第一次工作坊

8个月来，每个月会有一周，从周一就让我很期待，因为周五晚上到周日晚上，可以参加奥斯卡带领的工作坊，感受到思考的乐趣和自由，8个月来，我发现自己看待分析问题，越来越清晰深入。这样的成长，是工作后的我，很久都没有经历的。

下面我就来讲讲，我在工作坊围观同学与奥斯卡对话时，颇受启发的几个故事。

01

“摸鱼”成了孩子们

应对内卷的方式？

我们班有个美丽又有才气的姑娘，叫Amy，是位老师。Amy很喜欢问奥斯卡一些关于教育行业的热门话题，有一天她问奥斯卡——你怎么看待中国的教育内卷？奥斯卡当时没完全明白什么是内卷，他课后看了相关的新闻。

第二天，奥斯卡就给我们讲了自己的分析。

奥斯卡来过中国几次，他对中国的教育现状有多少观察和了解呢？他说：

大多数中国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积极参与学校的竞争，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至少“我的孩子是很有竞争能力的”。

但孩子们每天在学校，他们要面对自己真实的困难，那就是“在学校确实有人考得比我好”。孩子们看到了一个问题——竞争是不快乐的，参与竞争是毫无意义的。他们会想“如果我跑不快，我为什么要参加跑步比赛呢？”但父母告诉孩子“你只要一直练习，就会赢的”。

你们看，这些家长对孩子的想法是不感兴趣的，你们是不是也这样？

奥斯卡一直跟家长和教育者强调——我们要对孩子的问题和想法感兴趣，这一点非常重要。道理看似简单，对自以为是的成年人来说，其实非常难。先不说如何做到，我们来看看做不到会怎样？

奥斯卡说这就会“让父母活在幻想之中”，孩子们比父母现实，他们活在现实中，在现实中孩子遇到了问题，但是父母并不关心孩子的现实问题是怎么产生的。

奥斯卡接着分析道：

当孩子们发现学业竞争是疯狂的、无意义的，他们就会放弃竞争——在学校“摸鱼”，写作业的时候也“摸鱼”。“摸鱼”是我最近学到一个新词，我喜欢这个词，新鲜有趣。

你们看，孩子们摸鱼的行为是符合逻辑的，是很有道理的。这就是孩子应对教育内卷的方式。孩子对学习失去了兴趣和信心，家长又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孩子们除了摸鱼，还能做什么呢？

如果孩子在学校“摸鱼”，学习很消极，成绩自然不会很好，父母们也不会追问原因，他们的对策就把孩子送到课外班去继续学习。孩子去了课外班就继续“摸鱼”。

这个逻辑推理过程其实不难，但一步步推演后，我们就会发现父母的做法多么盲目，甚至可笑。一开始我们不面对“孩子为什么要上学？”“孩子为什么要学习”这些根本问题，不跟孩子讨论这些问题，也不重视孩子的学习意愿。

面对孩子成绩不好的结果，父母不追问“为什么会成绩不好”，而是直接去找解决办法，那就是报班，找一对一辅导，学更多的内容，学更长的时间，把钱花在课外班，让自己安心，而不是和孩子一起思考学习动机的问题。

02

许多人有很多的责任，

很少的快乐，他们还想让孩子

也用这套体系生活

同样，孩子为什么迷恋玩手机游戏，什么都不想干？是因为他们需要活下去的乐趣和意义，如果孩子不能在学校竞争中找到意义，学习提供不了意义，父母也不帮他们寻找别的可能性，孩子就只能在手机游戏里找这些了。

父母就开始痛恨手机，认为手机就是令人上瘾的“坏东西”，他们会严加管控手机，但依然不愿面对孩子最初的问题。

父母需要知道，你的孩子感兴趣什么。也许你的孩子是一个艺术家、一个诗人、一个爱运动的人……家长要放弃在自己的头脑中建构一个“我的孩子”，去了解眼前的孩子。

奥斯卡说：

通常我给人做咨询时，人们会告诉我，他为什么生气，为什么对生活沮丧。我会问他：你为自己做了什么呢？你的驱动力是什么？他们大部分人的回答是责任。中国人很喜欢责任，

但责任并不能赋予生命意义。许多人的生活是这样的——很多责任，很少的快乐，他们还想强迫自己的孩子也用这套体系生活下去。

03

如果孩子还没有找到驱动力

家长应该怎么办呢？

这时，我们课堂里的几个有大孩子的妈妈都纷纷举手追问。

Wendy问：如果在成长的过程中，孩子还没有找到驱动力。这时作为家长，我需要怎么鼓励他们呢？为什么不能用责任要求他们呢？

奥斯卡说：

确实，对某些孩子，去完成学习的责任不是什么问题。他们不需要理解为什么要上数学课，也能学好数学。

但有的孩子不是这样的，他们不能因为被安排了就去做事情。如果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要学数学，就没法学数学。有的家长会认为这样的孩子懒，但其实他们不懒，他们需要被激励，找到动机。找不到动机，让这样的孩子在学校倍受煎熬。

父母的教育，就是帮助孩子找到动力，如果你不给孩子一些感兴趣的东西，他们就会去做“蠢事”（比如每天花很多时间玩游戏），“蠢事”往往蛮有趣的。如果“蠢事”占据了他们的主要时间，这就会成为问题。

但父母不理解这一点，他们把学校“神话”了，把完成家庭作业当成神圣的责任。如果你只和孩子讨论家庭作业，你也没有教育孩子。

奥斯卡给父母的建议：

父母需要去了解你的孩子，鼓励孩子，有时候也要强迫他，但要以合理的方式。

父母可以鼓励孩子尝试不同的事情，给他们讲故事，和他们一起讨论，给他们一些书去读，让他们尝试不同的运动，看看他们是否喜欢？也许带他们去戏剧俱乐部、博物馆……和孩子尝试一些不同的事情，看看什么会吸引他们，然后你就可以给他们一些要求。

奥斯卡的育儿小妙招：

我有三个孩子。我也会要求孩子参加运动。我跟他们说：你可以选择你想要做什么？足球、武术、网球……你可以自己决定。一旦你决定了，就要练习一年，这一年里你不要来告诉我“你不想做这个运动了”，到了明年你可以改主意。（这样你既给孩子选择的自由，也教给了他承诺和约束。）

04

孩子很可能成不了篮球运动员

但你应该支持他去篮球学校

另一位学员Bonnie提问说：我的儿子11岁，他非常喜欢打篮球，我现在是否要让他去上篮球学校呢，往专业的方向发展呢？

这样的具体问题，奥斯卡会用对话的方式来讨论：

奥斯卡问：让你怀疑的是什么呢？

Bonnie回答说：如果选择了篮球，他就会失去其他方向的发展机会。

奥斯卡问：你每次选择都会失去一些事情，这就是人生啊！当你和你先生结婚时，你意识到你失去了很多嫁给其他人的机会吗？

Bonnie：可是我害怕自己的决定会影响孩子的未来。这是个很大的决定。

奥斯卡：你知道什么才是大的决定吗？最大的决定是生这个孩子。

我有个原则要与你分享：如果孩子有热情，有个真正的兴趣，这意味着他和自己的生命有了某种连接。所以在这点上，他们应该是一直被鼓励的。只要他们的兴趣不是对社会有危害的。

但上不上篮球学校不应该是你的决定，应该是孩子的决定。

事实上，你的儿子很可能不会成为专业的篮球运动员，很少有孩子会厉害到那个程度。但是他需要父母的支持，支持他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去发展他喜欢的技能 。

或许几年之后，你儿子就不打篮球了，但这种生活是一种人存在的经验。它让孩子学会了“去完成他自己”。孩子在篮球中学习和团队成员交往、锻炼身体、参与自己感兴趣的任何事情，他在学习按自己的意愿生活，而不是按其他人的意愿。

奥斯卡的育儿小妙招：

我有一个女儿。10岁的时候她去了歌唱学校。我喜欢这样的学校。他们有半天唱歌，半天上学。我女儿不喜欢学校，但因为喜欢唱歌，她开始喜欢上学了，因为唱歌她建立了自信心。

如果我是重视竞争性的家长，我会说：“唱歌是没用的，你又不能通过唱歌赚钱，很少有人能通过唱歌赚钱。去学商业吧，学计算机吧。”可是这样会毁了她，因为她对那些不感兴趣。

05

父母的执着不结束

内卷就不会结束

现在反“教育内卷”，也有很多新政和措施出台，但如果我们内心依然执着于竞争，执着于“我的孩子一定要赢”，内卷就不会结束，焦虑也不会结束。

我印象最深的是奥斯卡说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选择的，没有什么是不得不的决定。如果你认为所有事情都是责任，没有自由，就会让自己活得跟奴隶一般，然后让你的孩子也活得跟奴隶一般。

其实，你可以教给孩子自由。

所以，我在这8个月里收获了什么？那是思考上的自由。

在思考上没有自由，认为必须怎样、一定要那样，那面对生活，你必定会生气沮丧，进而失去了生而为人的自由，因为你的想法就把各种可能性都框死了。

分析问题的基本逻辑能力，每个人都有，但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奥斯卡看得那么透彻？还是因为人生的执念太多，打破这些执念当然很痛苦，但之后你才会感到真正的轻松和自由。

其实，当初报名“一年期哲学咨询师初级项目”时，我非常犹豫，不仅因为学费不菲，还因为我做编辑很有成就感，并不想给自己规划第二职业，但我很想学习如何跟孩子对话，我也意识到必须学习，才能跟青春期的女儿继续对话。另外，我也想学习和自己对话，用哲学思考种种困惑，获得心灵上的自由。

今年10月起，奥斯卡和法国应用哲学学院，还会开设“一年期哲学咨询师项目”和一个新项目是“一年期自我探索项目”，新项目是针对我这种不想成为哲学咨询师，而是想继续自我成长的人，而且适合所有对哲学思考感兴趣的人，且不需要基础。

“自我探索项目”的主旨是：

• 提高自我理解，帮助发现你的价值观，基本的恐惧和欲望，学会处理它们，学会与自己和解。
• 训练思维，以便更清晰和有效地思考。你会更了解自己，更了解别人，过上充实的生活。

“哲学咨询师项目”和“自我探索项目”已经开始招募了，详情可以点击在童书妈妈公众号里了解，目前还有早鸟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