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窑记——夜宿下村乡天际陶笛厂

本期文章

烧窑记

——夜宿下村乡天际陶笛厂

原创作者 | 孟子曰凡事需知晓

本期专栏责任编辑 | 刀笔吏隶

首发平台 |沂蒙那些人和事儿

远山

更远

我想到山顶

登峰造极

化作云朵啊

游到大海里

做一场关于你

关于海鲜和火锅的梦

——《静夜思》孟子曰凡事需知晓，2017.9.3

自从第一次拜访王建涛兄的天际陶笛厂，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也下过两场雪了，当时王兄送了我两堆紫砂泥，一堆是红色，一堆是黑的，并邀请我下次再去烧陶。

回来之后，我把紫泥拿出，尝试着做了一些小玩意。另外，我又在车辋宝山前、矿坑北大洼、长城卧虎山、磨山东河堤、仲村陶屯北搜寻了一些黏土，打算和紫砂泥掺配，看看能烧出来什么效果。

大概利用一个半月时间，我尝试了二十五种组合配比，买了工具，包括模具，制作了四十个多个作品。这些作品，有的是茶杯，有的是花盆，有的是香炉，有的是印章，还有的是镇尺和泥人或者手把件……林林总总装了两箱子。

作品干透后，和王兄约定，周六晚上去烧窑。这些天下的雪，还没有化完，去下村的路不是很好走，但是急着想看到烧制后的效果，便毅然上路了。

先是给在下村乡孟渊村任第一书记的董卫东书记打电话，他回济南了，没法同去陶笛厂一聚。

下午四点多出发，买了点菜，带了瓶兰陵美酒，便直奔下村西北岭。到的时候天黑了，这次不比上次，王兄一家人都在，父母、妻儿还有妹妹一家正要吃个团圆饭，我就不客气地也入座了，吃的饺子，喝的沱牌老酒。

饭后，就进了烧制车间，当王兄打开窑门的时候，我就迅速将坯料装填了进去，几乎把整个窑都摆满了。王兄说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将窑温从常温升到1250℃，升温快，但是降温需要八九个小时才行。

制作梅花紫金砚的刘祥福老师也住在这个村，于是我趁机去拜访他。

刘老师的家在村西，以前刻砚，现在主要是从事乡村文化演出和粮食酿酒。

刘老师好像喝了酒，听说我的到来，早早在酿酒厂等待我。聊天的过程中，他接到好几个电话，都是催他去喝酒的。我买了两坛酒，十斤装的，青花瓷瓶；又买了一桶，也是十斤，塑料桶。

关灯出门的时候，由于门口湿滑，刘老师摔倒了，我没看到他摔倒，但是我听到了一声“闷响”，等我摸索过去的时候，刘老师已经站起来了。幸亏没有大碍！

告别刘老师，我又回到陶笛厂。王兄一家还没睡觉，就在他的办公室聊天，聊陶笛，聊教育，聊孩子，聊长清大学城，一边聊一边嗑瓜子、喝茶，直到夜里十一点。

王兄给我安排了房间，虽然没有暖气， 但是有厚厚的被子。一夜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大概六点钟的样子醒来，我的手机没电了，我起床下楼。东方既白，院子一个人都没有，我也不便打搅任何人，于是出了门，四处逛游。

陶笛厂东面是山，北面是山，北山有路可循，我就沿着山路一直走下去。山上还有很多积雪，雪上有动物的脚印。我也是动物。

走到半山腰，遇到一个空置的厂房，好像是搞养殖的，空无一人。

再往上走，就到了山顶。我盘踞在一块大石上，等日出。

不久，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但是没有霞光万丈，并且因为阴天的原因时隐时现。背对着太阳，能看到抱犊崮，能看到湖面，山水下村的看点全在这里了。

我记得王兄说这山叫猴子山，还有典故。

人到了山顶，唯有下山。

下山的路和上山路有点出入，结果我绕来绕去竟然费了很多周折，并且被酸枣刺扎了好几次。路上遇到一块巨石，石头下竟然有鲜绿的苔藓，在这样寒冷的季节，生命怎么如此顽强？于是我挖了几块，决定带回去养在室内。

去见识下不同的世界吧！但是，荒原与闹市，哪个更适合这苔藓？

路上遇到一个老者，白胡子，青棉袄，背着一柳条箕子。箕中什么也没有，除了山气和云霭。

我欲上前搭话，他竟冲我笑笑，忽然不见了。去了哪里？只见地上有数粒黑丸，莫非是仙人下凡、遗我仙丹？

思忖良久，恍然大悟，这不是就是羊屎蛋子嘛！幸亏没吃，不然就认不出来了！

路边捡了一块石头，形象像王兄陶笛厂的雕塑陶笛。

下了山，回了陶笛厂，还没见王兄的踪影。但是，已经有工人来上班了，正在修边。能不能开窑？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作品烧成的样子，问了工人，说可以先开一条缝，再慢慢开大。

我瞅了下温度显示计，窑内温度还有300多度。先开条缝吧，不然温度骤降会造成作品开裂。

又折腾了一个小时，温度慢慢降下来了，王兄也来了。等作品全部摆在我面前的时候，还是很惊讶的！有的烧成效果出乎意料，有的烧化了，还有的烧膨胀了，有的仿佛带釉的效果，这都是配比不同造成的差异。下一步还需要慢慢摸索，我们本地的泥还是可以的，起码大部分能耐1200摄氏度以上的高温。

之前索村泥陶的孙宗玺先生送过我一块泥巴，是他制作红陶用的原料。他的作品都是用柴烧，大概只有800摄氏度左右。这次我烧的作品中就有一件是他给的泥做的杯子，烧完后暗红色，有金石声，应该是瓷化了。

装车！我要回去弄个展架，把自己的第一批作品摆上去。

快九点了，王兄非要让我吃饭早饭再走，我急着回家去，他便带我去了乡里的早餐店，喝豆腐脑。那店，就是在乡大院旁边，是我回去的必经之路。院里有熟悉的张波书记、姜良玉乡长，不知道今日他们是否值班。

店内有棵梧桐树，树下就是制作豆腐脑的地方。我们喝的是小豆腐脑，加了辣子油粉条，喝完一头大汗，感觉天气不再冷。

我与王兄揖别，一路疾驰，又路过宝山前，路过压油沟……

二零二一年一月十八日，记于云中书房。

附高清大图：

【作者簡介】孟子曰凡事需知曉，原名孟繁曉，人稱老孟，字不凡，號巨隱、二蟲閑者、刀筆吏隸，孟子七十四代孫，今臨沂蘭陵人，長居雲中書房。好讀書不求甚解，喜舞文弄墨聊以自娛，閑暇之余尤嗜紫砂、盆景、奇石、書法、篆刻之類耳。或有拙作，多刊於微信公眾號“沂蒙那些人和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