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当事人背景

包丽，北京大学法学院2016级本科生，校学生会文艺部部长。

二、事件始末

2019年10月9日，北京大学法学院大三学生包丽（化名）在北京市某宾馆服药，在药效发作前编辑了最后一条微博并设置“仅自己可见”，微博内容是：我命由天不由我。而后陷入昏迷。包丽同学找到包丽，送往医院。2019年11月，包丽母亲向北京警方报案，11月7日，包丽母亲获得女儿手机的微信聊天记录，认为女儿的男友牟林翰嫌弃包丽有过恋爱经验又不是处女，却不想分手，对包丽进行精神折磨，这是女儿轻生的原因。包丽微信聊天中写道：“遇到了熠熠闪光的你而我却是一块垃圾”。

2019年12月6日，包丽家属向北京大学举报牟林翰存在生活作风问题。

2019年12月12日《“不寒而栗”的爱情：北大zisha女生的聊天记录》发表在《南方周末》微信公众号，当天阅读量达到10万+。文章显示，包牟二人微信聊天记录里出现男方要求包丽称呼自己为主人、录制纹身、怀孕又打掉、自杀威胁等等语录。男方回应：警方已经结案，他不知道什么是精神控制。新京报、三联生活周刊也对此事进行了新闻报道。从微信聊天记录里引发的对男女亲密关系中的精神控制、PUA、渣男、字母圈的思考激起网友的大量关注。包丽母亲说，“女儿是被牟林翰逼死的。”

网友对牟林翰背景进行梳理后发现，其为2015级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本科生，被学院推荐免试攻读研究生资格；初中、高中就读于北京的顶尖中学——北师大二附中；高考前，他被班主任推荐，通过北大自主招生的博雅计划，进入了北大政府管理学院行政管理专业；2015-2016年度北京大学三好学生；2016年至2017年任北京大学学生会体育部长和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学生会外联部部长；学生会第三十四届执委会副主席。事发时，牟林翰正在内蒙古支教。

2019年12月13日，北京大学取消牟林翰推荐攻读免试研究生资格。

2019年12月14日，微信公众号“曹教授”发表文章：《如果牟林翰之流从政让人想想都不寒而栗》，其中援引北京大学钱理群教授2012年研讨会上的发言：“我们的一些大学，包括北京大学，正在培养一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高智商，世俗，老到，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人一旦掌握权力，比一般的贪官污吏危害更大。”一经发布，阅读量便过10万，引发了对本事件的二次传播。

2019年12月16日，微信公众号“ 孙立平社会观察”发表《孙立平：自私到骨子里，却那么的理直气壮》一文，以牟林翰事件为例探讨“学生干部的拟官僚化”。并指出，“很多学校的学生干部越来越成为学生当中很特殊的一类人，他们的举止言行都在有意识地模仿官僚做派。他们或者这样做为自己积累某种资源，或者把升官作为自己人生的目标。在现实中，他们中有些人确实在毕业之后走上了仕途。就这样的人来说，在学校中做学生干部的生涯，实际上是他后来进入官场的演练。”再次引起网友大量关注转发。

2020年4月11日，包丽去世。

2020年7月，包丽母亲发文表示，牟林翰已于6月10日被逮捕，涉嫌罪名是“虐待罪”。

2021年1月30日，包丽母亲向红星新闻表示，包丽男友牟某翰涉嫌犯虐待罪一案，在此前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后，现在已移交至北京海淀区人民检察院。此外，包丽母亲表示，她已于1月27日向海淀区人民检察院提交了一份诉求意见书，希望检察院公平公正地对待包丽事件，并依法对牟某翰提起公诉，让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相应的刑事和民事责任。

三、案例评析

北大学生包丽事件背后不仅仅是情感与心理教育缺失问题，还涉及到了高校学生干部的培养问题。重形式流程，轻思想考察，使牟林翰之流拥有了操作空间。甚至一定程度上使大学生认为“只需要投入资源，按照格式要求，就可以将任何人打造成一个‘仕途通顺’的青年”，这严重背离了选拔培养学生干部的初衷。

2018年，中山大学学生会的一次换届，引发全民吐槽。根据官方发布的名单，小小学生会竟然有大大小小干部 200 余名，各种“总监、主任、专员”满天飞。更雷人的是，不少职务后面还专门注明“正部长级”“副主席级”，可谓官阶森严、官气十足；四川某学校学生在微信群里因为称呼某学生会主席为“学长”而被骂；江苏盐城技师学院一名学生，因在群内回复学生干部“哈哈哈”三字，被对方要求“不给一个理由”就罚交400字检讨；浙大学生会某社团干部被曝斥责赞助商，聊天时“官威毕显”。

学生会本身是锻炼才能、积累经验的良好平台。有志于从政的同学，从担任学生会负责人做起，不断加强组织、协调、沟通能力，有助于在今后的成长道路上走得更加平稳。然而，面对新形势下社会的不良习气和落后思想的影响,高校学生干部队伍也在不断经受着各种不良作风的侵蚀。为了能为党和国家建设提供更多意志坚定,素质过硬的后备人才,在学生干部队伍中构建一个科学而系统的长效机制来抵制各种不良作风的渗透显得非常必要。

要让学生干部正确发挥带头作用，就要让学生会回归“主业”，不仅要组织同学开展学习、文体、社会实践等活动，还要组织同学进行自我服务，归根结底就是要让学生在‘事’中磨炼、在“事”中完善、在“事”中成长，让学生会更好地发挥组织联系同学、服务同学、引领同学的作用，使真正想“从政”的学生真正树立起为人民服务的理想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