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聆听三千年华夏先民吟唱,感受公元前东方文明辉煌

《诗经》:聆听三千年华夏先民吟唱,感受公元前东方文明辉煌

悲如墨。墨,越研越浓,越研越稠;悲,越延越切,越延越沉。黍离之悲,酝酿千年,已无人能承受。

蝉噪的夏日,路上的行人皆是步履匆匆,匆匆地赶往目的地,赶往阴凉舒爽。而他,一位双鬓花白的老者,却静静的望着那片茂盛于废墟上的麦田,迟迟没有动作。是不惧炎热,抑或是世上已无可以给他提供一份清凉的地方。老人安然地伫立在烈日下,安然得仿佛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为何?是这个世界遗弃了他,还是他遗弃了这个世界?当秋风拂去了蝉噪,当冬雪暗淡了红枫。麦苗茁壮成长,抽穗,结果,走到了生命最灿烂辉煌的一刻。而那个身影却在这一过程中,一点一点地消褪去鲜活的色彩,到最终淡化为浅浅的一抹水迹。雾缓缓地升起,由薄到浓,直至弥漫于天地。那是他消褪了的鲜活转化而成的雾,那是化不开的深沉绝望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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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读《黍离》这首诗时眼前浮现的画面,有着说不清的悲哀,道不明的忧伤,只知道心一抽一抽的。尤其是读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时,感觉愈加强烈,以至于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一遍又一遍地吟诵,陶醉于那种伤痛带来的快感。悲,总是那么的具有的诱惑力,让人为之癫狂。

《黍离》出自《王风》,据传乃3000年前一周大夫所做。其于一夏日,路过旧都镐京,见埋没在荒草中的旧时宗庙遗址,有感于周室之被颠覆,情难自抑而创,是悲悼故国之代表作。而《王风》者,平王之诗也。周幽王倾国搏笑,终至西周为犬戎所灭。无奈之下,平王徙居东都,王室遂卑,与诸侯无异,故其诗不为雅而为风,且多离乱之作。《黍离》无疑是其中的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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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方玉润曾给予“三章只换六字,而一往情深,低回无限。”的评价,真可谓是精辟而又贴切。全诗分三章,描写了同一物象不同时间的状态,即麦苗长苗,抽穗,结果的三个阶段,喻示着时间的流逝,表现了情景的转换。然而,在这一过程中,诗人的悲伤非但没有被时间冲淡,反而越加沉切直至深入骨髓。从“摇摇”到“如醉”,再到“如噎”,层层渲染铺陈,悲伤似潮水,铺天盖地而来,势不可挡。知我者?不知我者?悲伤也许不可怕,可怕的是无处倾诉,唯有长歌当哭。

这三章的结尾都是同一句话“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无疑,这是使用了《诗经》的经典手法“重章叠句,反复咏叹”,再加上先前的层层铺垫,此句变成了整首诗情感的至高点,成了呼天抢地之辞。然而,对这句话的解释历来就没有统一过,歧义处主要在“何人”。关于“何人”的解释一般有三解:一则认为是颠覆宗周之人;一则说是“不知我者”;还有就是自指。不过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原因无他,仅仅是觉得理解起来更为通顺。当人走投无路之际,往往会仰天质问,想必那位诗人也是如此。眼前的废墟与脑海中的宫殿交错重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他无法理解。无法理解,只能问苍天,“天呀!天呀!到底是谁颠覆了那个强大的宗周?” 这种直抒胸臆的语言竟有几分旁白式的味道,直达读者的内心,使其也不由自主地去叩问,去思索,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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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到底是谁呢?是驱兵南下的犬戎?还是是烽火戏诸侯的幽王?是醉生梦死的贵族?还是遗弃商人的苍天?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朝代的更替本就是社会规律运行的必然结果,但这话是站着说的。诗人,无法看到,因为他身陷棋局,感性主宰了一切。问而无解,悲,更上一层,到达先前所说的情感至高点。然后戛然而止,使人久久无法回神。

诗歌诗歌,好的诗便是好的歌,有旋律有节奏。《黍离》除了在文字运用上拥有《诗经》特有的音乐美,更为难得是在情感上也具有音乐美。恰似一曲悲歌,吟咏间,抓住了中国人的灵魂,这一抓就是几千年。“黍离之悲”也因此沉淀为了中国文化上一种深沉的民族心理,成了亡国遗民抒发爱国情怀的典型意象。你听,泪尽胡尘的遗民齐声吟咏着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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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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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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