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情——二度见面旧坟扫墓

作者 海燕

我的父亲和母亲先后于1958年、1961年从四川和湖南孤身来到新疆，支援边疆建设，他们于1963年春节喜结连理，在新疆他们除了彼此举目无亲。

1965年初夏，母亲生下第一个孩子后，奶奶从四川远赴新疆帮忙带孩子，这一来就再也没能回四川，1969年仲夏奶奶因病于睡梦中与世长辞，永远留在了异乡——遥远的新疆，留在了父亲身边。

那时奶奶的墓地在父母的故居附近——柴窝堡，那里荒芜且常年风大，渐渐少有人居住，父亲每逢清明都会带着我们去给奶奶扫墓，虽然我和奶奶未曾谋过面，但奶奶一直在我的心中保留一份位置。

1989年秋末，远在台湾的二伯携次子来新疆给奶奶扫墓，父亲和二伯带着我们，租车一同前往奶奶远在柴窝堡的墓地，奶奶在那里静静地躺了20年，她的二儿子才有机会前来探望。

秋末的劲风显得有些无情，吹着干枯的杂草和沙土在风中狂舞，原本就缺水的土地，浮土浮沙吹散后更觉贫瘠，野草失了水分，暗淡了色彩，少了生气，奶奶的墓地越发显得荒芜了。

二伯长跪在奶奶坟前，年过半百之人，已顾不得膝下砾石坚硬硌骨、杂草尖刺如针所带来的皮肉之痛，二伯陷入深深的思念之中，1948年二伯和奶奶分别时还未成年，如今二伯已两鬓染霜，他痛苦流涕，追忆着往昔，复述着那一年奶奶翻过一山又一山与他送别时的场景，往事历历在目，无奈岁月无情，四十多年一晃即逝，两代人早已阴阳相隔。

这一次我们和二伯及二堂哥的见面，少了在四川我们首次见面时家族庞大人口众多带来的热闹和气势，但更多了一份亲近和了解，更能理解远在他乡之人思亲而不能见的痛。

二伯和二堂哥在新疆短暂停留后，就返回台湾了。

2000年初，新建墓地渐渐火起来，父母新居附近山上建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墓地——九龙生态园，父亲几次上山考察后，毅然决定将奶奶的墓地迁移至此，父亲的想法很快得到了二伯、三伯的赞同。二伯承担了所有的迁坟费用，2005年8月中旬奶奶的坟正式迁移至新墓地，那里九龙相伴，环境清幽，奶奶长眠于此，父亲和伯父们更加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