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朋友圈的异见为啥越来越少?警惕乌合之众效应

昨天在说到的默克尔这个大姐退休的时候,讲到对中国的一种刻画,她说在她接手德国的时候,中国的GDP 2万多亿美元,比德国都少。但是很快的是,默克尔在任上干了四届,干了16年,等她下台的时候中国已经是14.7万亿美元了。德国进步不少,3.8万亿美元。我觉得在所有对中国的赞美当中,没有比这个严肃的物理学女博士,她所给出的这个数字刻画中国的进步更鲜明的了。


司马南:朋友圈的异见为啥越来越少?警惕乌合之众效应


默克尔是德国为数不多的赋有理性头脑的政客。她在台上的时候啊,致力和中国有正常的交往。12次来中国啊,多次主持中德之间的政治对话、经济对话。在谈到默克尔这个人的时候,我就想到什么人会接替她,接替她的这个人还会保持理性的头脑吗?由此我想到有一本书叫《乌合之众》,为什么那些德国政客在内的欧洲政客跟着美国人跑、诋毁造谣中国,包括什么大规模种族、什么大规模集中营。那个时候那么多政客都跟着跑,只有少数人不为所动。有媒体把默克尔说成是世界十大思想家,单从这个角度来说,至少她保持独立思考,这非常不容易的。


当一股潮流袭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这么说,或者主要的人都这么说。你看媒体上每天如果有1万个人同时发言,讲一个观点,那就可以在各种热搜上制造出一种伪民意,因此很多人都可能会被这个东西所裹挟。要保持独立的头脑,你会发现挺难的。这是个什么问题?是个社会心理学问题。


我们有的时候是不辨究竟的,都以为自己是理性的,以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有道理的。但事实上,绝大多数的日常行为都是一些我们自己根本无法了解的隐蔽动机的结果,我们不免受到别人的影响。一个人到了群体当中啊,他智商会降低。为了获得这个群体的认同,例如说朋友圈的认同,他很可能抛弃个体的意愿、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一份让人倍感安全的归属感。所谓智商去换取就是说,降低自己的智商去相信大家的说法。

我们始终有个错觉,以为我们的感情源于我们自己的内心,感情是我由心而生的,是吗?有的时候不一定啊。群体有的时候只会干两件事,一是锦上添花,二叫做落井下石。而个人一旦成为群体当中的一员,他这种所作所为就不会再承担责任,这个时候每个人都会暴露出自己不受约束的一面。群体追求和相信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真相和理性,而是盲从甚至残忍、甚至偏执、甚至狂热,只知道极端的简单的那种感情。


我说这话,有人可能感到诧异,有人不理解,有人完全不接受。但是你仔细想想,这话至少还是有一种敲打作用,对不对?作者他写了一本书叫做《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它是理解各种各样的群体浪潮的一本老书了,很多年前我读了这本书,最近我又拿出来翻了翻。这本书是心理学著作,心理学到目前为止还不是一个严肃意义上的科学。我不怕你们不高兴啊,坦率说,心理学各个分支更是这样,还不是一个严肃的科学,连同弗洛伊德都在里面啊,你们都不那么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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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勒庞写这本大众心理学读物,那就更不科学。它就说了11种现象,有统计性分析吗?有建构什么模型吗?有亲自去验证吗?没有啊。也不是调查研究啊,就连社会学著作搞的那种调查研究都没有做。就是勒庞这么一个人,在当时法国那种特殊的社会背景之下,他自己有一种见解:发现这些人以革命的名义干的那些事,其实是有盲从的产物。他自己总结的一些群体心理,一些貌似的规律的这么一本书。可是这本书却有非常强的穿透力,很多人看了以后会自省。


古斯塔夫·勒庞创作的社会心理著作,据说现在翻译已经有20多个版本,在中国也都有翻译,它的副标题就叫“大众心理研究”。写这本书的是什么人?法国人。法国大革命之后,社会心理呈现多样性,于是勒庞的这本书出版。现在法国人,你出口给澳大利亚的那个潜艇,因为不是核潜艇,因为你那抢不过村长,村长就抢了这500多亿大单。500多亿欧元对法国来说多重要啊。所以英俊小伙马克龙回到家里,一头就扎到老婆的怀里,那老婆是当年他的老师,哭的梨花带雨呀。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召回驻美国大使,召回驻澳大利亚大使。最近这个拜登说:哎呀,这事美国是做的不合适,这事儿搞叉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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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叉劈?你知道对法国伤害有多大吗?法国人脆弱的小心脏呀,现在得好好读读勒庞的这个社会心理学著作,好好安慰一下自己。我说这本书是老书,是真老啊,老到什么程度?100多年前的书了。当然了,我们的《道德经》《论语》就更老,可是法国100年前的书到今天,再把翻译成那么多种版本、20多种语言,在世界上广为流传,这本书是有它的可取之处的。


本书里面主要研究群体和群体心理,它指出一个人如果是个体的时候,他有着自己鲜明的个性化特点,用自己的脑袋判断。但是一大堆人扎堆的时候,比如在朋友圈里边,就“跟到走,跟到走,听大哥的,你们说啥是啥”,就啥也别说了,跟着走。个人淹没在群体当中的时候,他所有的个性都会被群体所淹没。他如果有思想,思想被淹没,如果没思想,那就随大流变成群氓的一部分,他的思想立刻会被群体的思想所取代,被这个群体声音最高的、大哥的声音、大喇叭的声音取代。


勒庞的看法是:只要群体存在,那这个群体就有情绪化,就不准备接受异议。你跟我不一样,你闭嘴;我们是讨论民主问题,你给我闭嘴;司马南,你闭嘴!不是群体提高了大家的智商,而是群体为了行动的一致性,拉低了大家的智商。不让你说,让你闭嘴,为什么?因为我们是省部级贪官,所以你私自议论不行,你不闭嘴就叫“泄露国企纪检部门的案例的秘密”。总而言之,他能找到理由。那你再不闭嘴,就举报你了,对你绳之以法呀。所以《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这本书,到现在为止,依然有它自己的生命力。


像刚才我跟各位叨咕那些思想,就是这本书里面的思想。还有一些说法也比较有意思,当然你现在看,也有明显的漏洞,他毕竟是勒庞一个人的著作嘛,这叫比较早期的社会心理学著作。有人谈到信仰,他说:所谓的信仰啊,能让一个人变得完全受自己的梦想奴役。建构一个虚拟的世界,建构一个梦想的世界,告诉你:天堂分几层?地狱分几层?怎么就上天堂怎么就下地狱?。不管是哪种信仰体系,他给你结构一个东西。这种结构的一个东西,你承认它,就得接受它的奴役了嘛,对不对?


还有,他说“在理性永恒的冲突当中,感情从来没有失过手”。人更多的时候不是靠理性思考,而是感情战胜了理智。我们都认为自己是理智的,殊不知其实我们是感性的。而感性不是逻辑,感性不是基于数量分析的,感性是“获得性偏见”。什么叫获得性偏见?这是另外一个心理学名词,就是说我日常接触到一些什么样的东西,我只能根据自己有限的个体的经验,来决定对这个事情的判断是什么。所以获得性偏见这种感性的认识,它替代理性,就导致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有的时候,不真实的东西比真实的东西包含更多的真理,假的他就信,你有什么办法?大师发功,2000公里之外改变导弹运行轨迹,这是笑话吧?不,很多人信呀。


甚至特朗普这样的人得了新冠病毒,三天之后满血复活,还有人说他是天使啊。因为天使有复活之说,所以特朗普就是天使,所以坚决支持他2024年杀回来,把拜老头拿下去。群众没有真正渴求过真理,面对那些不合口味的证据,他们会充耳不闻,凡是能够向他们提供幻觉的,都可以轻易成为他们的主人。他们不是要寻找真相,而是要寻找符合自己内心建构的真相,也就是说,人们看到的正是他们想要看到的东西,他心里面有个主观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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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你证明司马南高大英俊,正巧这个人说:司马南你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太对了,我就爱听他的。另外一个人说:司马南,瞧你长得那德性。德性?我不喜欢,他说的不对,“我是最有魅力的男人”说得对。勒庞给我们解读的观点,你想想是不是有道理?我们很多人都有这种毛病啊,凡是让自己的想法幻灭,我当然就不接受了。我只接受对我的赞美,我只接受我想要的那个结果,是吧?还有一个呢叫做数量,有句名言叫做“数量即是正义”。这句话其实就是从众原理,大多数人都这样。


隔壁王奶奶对这个事情的分析更深刻啊,勒庞说“数量就是正义”,这不就是“傻子过年瞧街坊“嘛。什么时候过年不知道,但是一看今天晚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放鞭炮,隔壁邻居家里面飘出香味来,他包饺子,咱家也包呗,咱家连个黄历也没有。这就叫”傻子过年瞧街坊“,这就叫从众心理。他不是自己判断的结果,而是看别人怎么样。


勒庞说,掌握了影响群众想象力的艺术,也就掌握了统治他们的艺术;没有传统就没有文明,没有对传统的缓慢淘汰,就没有进步。孤立的个人很清楚,在孤身一人的时候,他不能焚烧宫殿或者洗劫商店,即使受到诱惑,他也很容易抵制这种诱惑,不能干啊对不对?但是在成为群体一员的时候,他就会意识到:人数赋予他的力量,足以让他生出杀人和劫掠的念头,并且会立刻屈从于这种诱惑。出乎意料的障碍会被狂暴地摧毁,人类的机体的确能够产生一种大量的狂热的激情。因此,可以说,愿望受阻的群体所形成的正常状态,也就是这种激愤的状态。


这段话大家知道心理学还有个名字叫什么?叫“破窗效应”。有心理学家做了个实验:在路旁边的一栋大楼,人们从这走的时候,有人把窗子打破后,有的人往里扔东西、涂鸦或者胡乱做些什么事。正常的情况下,这事是不应该的,但是前面的人都在这么做,后面来了一个人,哲学名词叫简单的反应论式的思维:我看见他们这样做了都没事,我何不也捡起个笔来涂鸦?假如前面那些人都没做这种事,这个人不可能捡起笔来,就往人家大楼玻璃窗上画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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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窗效应和从众心理有异曲同工之妙。勒庞说,能够感受到的现象可以比作波浪,是海洋深处那些一无所知的乱象在海洋上的表象;昨天受群众拥戴的英雄一旦失败,今天就会受到侮辱。昨天把你捧得高高的,今天就把你踩得狠狠的。我想最近在朝阳看守所的若干同志,可能就会有比较深刻的体会。你不顶流吗?昨天是顶那个流,现在这样。“众口可以镶金”“千人所指,无病也死”,这道理是一样的。所以中国很多谚语其实和勒庞的关于大众心理学的这种观察,有异曲同工之妙。


名望越高,反应也就会越强烈。在这种情况下,群众就会把陌路英雄视为自己的同类,为自己曾经向一个不复存在的权威低头哈腰而进行报复。你不复存在了,你不是权威了,你骗了我了,你侮辱我了,我曾经低头哈腰,当然我要报复。群体在智力上总是低于孤立的个人,但是从情感和激发行动这个角度看,群体可以比个人表现的更好或者更差。这全看环境怎么样,一切取决于群体所接受的暗示具有什么样的性质?所以这里面就涉及到一个,群体究竟是在怎么样一种状态下,接受什么样的引导的问题。


勒庞还有个说法:群体因为夸大自己的感情,因此只会被极端的情感所打动。希望感动群体的演说家必须出言不逊、信誓旦旦、夸大其辞、言之凿凿、不断重复,绝对不以说理的方式证明任何事情,这些都是公共集会上的演说家惯用的技巧。你想想,奥巴马上台之前,你跟他提什么要求,他都在那来来回回“yes , I can”,下台的时候全“I can’t”。但是当时大家很感动了,对吧?特朗普在那几万人的场面,不都鼓动着“美国第一”嘛,这都是群体心理学的一些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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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庞还讲述,令人难忘的历史世界,只是人类思想无形的变化所造成的有形的结果而已。他还说,孤立的个体具有控制自身反应行为的能力,而群体则不具备。一个人的一切都要自己做决定,那当然得好好想一想啊。“我很率性”“我就是有啥说啥”“我这人从来说话就实在”“我不计后果,我就是这暴脾气”,你别骗我,天下没有这种人,所有这种标榜都预示一种可能性:他试图忽悠你,哪有暴脾气暴到根本不顾?我们经常看那种搞笑的视频:一个人被人无意当中冒犯了,拿起东西就准备大打出手,抬头一看,这哥们二米二,又有大肌肉,他立马就丧失斗志了。


他不是暴脾气到不计后果的,大家都是要计后果的,根本就不计后果的人没有。所以勒庞说,专横和偏执是一切群体的,一个人他必须得掂量后果。你承受不起怎么办?你想跟领导发脾气,发完脾气之后自己受不了了吧?你甭说你跟领导发脾气,你多吃两根辣椒,你试试第二天早晨的反应,所以一切都是有原因有结果的。


一个理性的人呢,他对自己的行为会有一种预判,如果没有预判,那就是经验和挫折还不够。错误和挫折教训了我们,最后他得出经验判断来。但是群体就不一样了,一大帮人一哄而上,这时候呢,中国人叫“法不责众”。其实法也是责众的,对不对?但是规模足够大的时候,那一瞬间他自己脑子突然间就激情涌起,就拼命去做一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做的事情。事后后悔了吧,到小黑屋子里反省啊。


当然也有例外啊。前不久在北京大兴野生动物园,突然间在群体当中诞生了一个英雄——一位姓江的先生,朝着11只白虎就冲过去,“老虎你过来呀,你敢吃我吗?”老虎吓傻了,当时就不敢惹了,心里想啊:勒庞说了一群人智商降低呀,我们吃人是可以吃的,但这傻子我们不想吃。到现在为止,我特别想知道下文,就这个姓江的怎么了?怎么突然间比武松表现还勇敢,武松也是吃了酒喝个没完,然后拎着一根棒子过去跟老虎搏斗,说不定老虎是年老啊,得了慢性疾病、基础性疾病啊?反正武松把一只老虎打死了。可姓江的这位,一个人面对11只老虎面无惧色,要不是公园管理人员把这姓江拿走,他肯定青史留名啊,胜过11个以上的武松。这种人不是不符合勒庞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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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心理学这事比较有意思。勒庞说,影响民众想象力的并不是事实本身,而是发生和引起注意的方式;群体总是对强权俯首帖耳,很少表现出仁慈善行的感动,在他们看来,仁慈和善行不过是软弱可欺的代名词。这本书我是建议大家如果没事的话可以解个闷读一读。说到这儿,我跟各位解释一下,我不是说勒庞说的都是对的,我只是说他可以给我们一种启发,而且对勒庞的这本书,我们把它局限在大众心理学研究的层面上,没有延伸到政治哲学层面。延伸到政治哲学层面,党和群众的关系问题才是我们要研判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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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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