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于非让

斯图尔特.爱德华.怀特：“我一直认为，假如你看到够仔细，就可以看见风——那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细微的碎片高高在空中奔去。”

听客溪的朝圣，20世纪百大心灵之书,普利策文学奖获奖作品。每一页都是一个美丽的谜，目睹大自然的神秘和丰沛。余光中、周云蓬诚意推荐 蔡康永私人书单。

最近爱上了一本书，[美]安妮•迪拉德写的《听客溪的朝圣》。

这本书是作家以一整年的时间对弗吉尼亚州蓝山听客溪进行独自考察后得出的成果，作家本人把这一过程称为“朝圣之旅”。

一年的时间之中，作家观察和体验植物/动物/天气现象等等，从中发现天地运转的奥秘，并以诗化的语言呈现。

建议共读第一章以及第二章的内容，从第１页至第49页。

01

万物滋养天地间，都是认真的安排

我在听客溪的山谷里，面对倾泻而下的光流。

感觉听客溪和卡汶溪是个活动的谜。美的繁复且不可捉摸。山在水的的映衬里，很被动，宁静而包容。溪水的潺潺不休跳跃地在制造困惑，而山则微笑收容人的精神。

这里有林鸭和飞鸟，一切在光的映照里细细碎碎，金妆和阴影统治着着溪谷的前前后后。对岸牧场里的小阉牛、林中的兔子、小松鼠共用一岸饮水。看见牛群，我也想起瑞典牛丸，这是食物链的生生不息。

在听客溪中泪滴形的岛屿上，水塘里长着菖蒲和水草，水黾（min）在水面巡行，蝲蛄在水底淤泥里边走边吃脏东西，小怠鱼和小鲤鱼藏在树根下，看着小青蛙跳跃入水是我最爱的的事情。

一只小蛙在看见我的时候，没有惊走，我看着它宽而灵活的眼睛，在我面前涣散如蜡烛熄灭，最后给吸干了的青蛙皮囊开始下沉，一个滑走的影子是巨型田鳖留下的。在这样温暖的活水里，我看着鲜活的青蛙，在我面前失去了生命，忽然觉得透不过气。

在食物链里，许多肉食动物生吞活剥吃掉猎物。青蛙嘴里往往塞满活的蜻蜓、虫子，蚂蚁在春天吃掉刚出生的雏鸟。

“自然界粗暴而且危险，这并不奇怪。每一个活着的生命都是靠某种延续的紧急野外求生本领而活下来。”在古兰经里，安拉曾说：天地与其间万物，汝以为吾戏作乎？看似戏作，一切却又像是精心安排。

02

每个生命，独一无二

爱因斯坦说过；上帝很微妙，但没有恶意。大自然以且以本然的壮丽，而非狡猾，隐藏其神秘。

有人说在这个过程中，神躲避了起来。上帝只让我们接触抬眼可见的视野，让我们摸到黑暗的边缘。

很多人安于这种生活，他们到点就吃，困了就睡，从不渴望触摸到生命的本源。很

多人都在追寻所谓活着和存在的意义，而我们需要掀开的谜底是：

“不管我们要不要或知不知道，美和天道兀自展现。我们只能尽量在场。”

自然界是谜一样奇特的，如果说谁是戏作，人类是不是用打字机打印出来大批的同款资源。

我们的内部和猴子会有什么区别？幼虫在叶片里会漫不经心咬出一条充满玄机的隧道，在这场神奇的约会里，到底要站在什么地方，才能看得到更广阔的景色和世界。

太阳出出没没，光是最好的内容。天空、青草、都在光的渲染下，时刻改变着色调。

乌云，远山，每一块土，每一棵树，在光的明暗下，清晰又远去。这光有时在峭壁上，有时射在一棵树上，有时投在树篱旁，在黄昏结束这一场堂皇的明明灭灭。好像魔术师在让你看他手里，从此空无一物。

有时候像好奇的熊一样，倔强地爬过去，只想看看，果真山的那边有点什么不一样。

结果山的那边和这边没什么两样。在温驯的山谷里，到处是一场天地游戏。包括在烂泥沟里正在孵着卵的虫儿和甲壳动物。

在白天，我好像会忘记这些属于夜晚的奇想，这些轻微的风，在空间里屏着气，扬帆前进。

生与死在自然里如此自然，甚至转瞬即逝。

细思之下，貌似简单的山谷，涵括如斯生命，植物、动物、微生物，那些来自自然的寒冷和温度，空间中的漩涡，人的语言，在这场天地对话里，季节看似仅是旁白。

庄子里有句话：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然而一切并不因风而起，又是谁在安排？

03

总是会观看的人，得到惊喜

生活零碎得就像上帝到处藏起来的一分钱，看上去并不值得惊喜，偶尔从洞穴里爬出来来的麝香鼠，或者是如金片洒在水上的涟漪都像一分钱一样，并不令人觉得惊奇。

然而，如果这一生能在命运的各个角落都随时找到这样的一分钱，那也是美好的一生。如果找到一分钱也能令你觉得快乐，那何愁没有快乐。你看到什么，你就会获得什么。

我会循着飞虫的影踪，随后看到鸟还有脚下的草堆，然后发现所有在爬的东西。草类和芦苇，都在田野里自由自在。

梭罗曾经对着这些欢呼：花苞可以写成一本多么精彩的书，甚至还包括小芽！在我心里有三个快乐：一个人收集石头、一个观云，一个收集海水。

大自然随着一条鱼的身影忽来忽去。麋鹿死去，金莺飞走，树叶随四季抽枝吐叶，再还给大地。

万物生长，我只看到它们伸展在地面上的枝干，大自然却欲语还休，对这些秘密有所隐瞒。地下蛰伏着我们看不见的部分。

三百只红翼燕八哥，在桑橘树上一哄而散，这些眼前的倦鸟迁徙场景，很像一些免费的赠礼，犹如造物主藏在树根里的铜钱。这些礼物，若不睁大双眼看到，就像少找了很多个零零碎碎的铜币，相反，找到便是得到。

我记得我们从前做过这样的游戏，在野外的树上，挂上这样写着小礼物的纸条，美其名曰：“寻宝”，然后把它们挂在树枝上，藏在草叶里，弄妥之后，孩子们一哄而上。

眼尖的孩子，可以找得到很多写着“宝物”的条子，然后拿着这些条子去领礼品。诸如日记本、棒棒糖、小杯子、动漫卡片。只要找得到，就是得到了这份礼物。

斯图尔特.爱德华.怀特的句子：“我一直认为，假如你看到够仔细，就可以看见风——那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细微的碎片高高在空中奔去。”

如果恰巧能看到蚁狮陷阱，乳草附近的王蛹，或者一只鸟忽然在飞行中死亡，在空中痉挛，死去，最后摔落在大地上。

然而不是所有人的眼睛都能够看得见，只有感兴趣这些内容的人，才能对这些显而易见。当地印第安人说此处无蛇，然而两栖动物专家在这里带回来三袋蛇。

除此之外，他们还看到蝴蝶，矢车菊，慈姑这些别人从没注意过的东西。

看上去我们和动物、植物在一个共有空间生存，这些动物和植物看到的东西却和我们根本不同。我们看见的色彩斑斓，有情世界，它们看上去可能是只有几种简单色彩。

“我”于是猜测越是简单的生物，越能用它的眼睛客观地看到宇宙本来的样子。

04

生而为人，难道不是天赐

听客溪里的生物惊人的繁茂，顺着河边一路走去，我看到溪水里畅游的乌龟，鲤鱼或者出来溜达喝水的麝香鼠，燕子这个时候向上游飞去，树林里可能躲着响尾蛇，陆龟。

我站在这个维度，随着地心旋转，想象不出来我在星河的位置，在这里，许多人跳泰伦泰拉舞。

人在地上，星在天上，万事万物皆在心中。

黑暗让人看不到东西，大量的光也让人眼盲，忽然不知道此身何在。八月流星雨的时候，会觉得星星砸在了自己头上。

有时候，看着溪底，蜗牛爬痕，蝲蛄拱身在淤泥中，水里的泡沫叶子，一下子水里又出现了云和自己的脸，头晕差点一头栽进去。有时候望着老鹰迁徙，在望远镜里，感觉自己差点忘了就要加入进去。

我在困惑中常常昏眩起来，一碗水看上去空无一物，用显微镜看，却是一个世界。或者在微观里，这也如同宇宙。也不知道这些动物，这些树，这些浮游生物，会不会像人一样都有思想。

所有这些神奇的东西，无法用语言诠释。我们眼睛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它赋予了我们对空间与距离的感知，令生命更加令人不忍割舍的精彩。

纯净地观看听客溪的一切，银鱼在溪中觅食，太阳在刚出来时，浅如花瓣，空气里带着生机，水一般的光在清晨洒下来。

在人的心思里有一条污浊的河流，把这条河流荡清，让一切安静，也许就看到观看的本质，贵如珍珠，在干净的心灵下，我们透过表象看到万物原来都在发着光。

也许，生命本身就是在玩一场寻宝游戏，有人空手而还，有人却找到这一生直到死去都能承继的恩泽。

打从有人说头条能带货，能赚点稿费回来，我就没卖过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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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于非让，哈尔滨市作协会员，十点读书、有书签约作者；曾在人民日报夜读、新华社夜读、有书、洞见、读者、慈怀读书会、国学精粹与生活艺术、女人坊、阿何有话说等平台上稿。作品散见《意林》、《婚姻与家庭》、《知音》、《散文百家》等杂志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