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茶摊的雪儿

雪儿，我才认识的女孩。

人夏的一场大雨把我通进了街边的小茶摊。茶摊不大，水乡常见的那,七八杯茶水，盖着几片荷叶，清凉凉的。

“大哥哥，你喝茶么？”怯生生的声音。

“谢谢，我躲会儿雨。”

我抖掉头上的水，走进临时搭成的小棚里。“擦擦吧。”一条雪白的毛递了过来。”“谢谢。”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大使馆开的茶摊？”我随意地问。

“爹开的，他叫俺来管。”

“哦，想不到你还是小老板。”我打趣说。趁着说话的功夫，我打量了一下。不到十五岁，红通通的脸蛋，在红色单袖映衬下，挺好看。水乡人有的白里透红的皮肤，那是在水中天长日久泡出来的。

“你叫雪儿？”我注意到桌子一张纸头歪歪斜斜写满了“雪儿”。“嗯。”

“咦，那你怎么不上学？”我想起现在并非是放假的日子。

“俺爹没让俺上。”雪儿捏着红褂子的下角。这才发现她眼睛里蕴含着忧郁。“但俺爹说，等盐罐里生了虫，就让俺上。”她的一抬头，笑了。“盐里生虫？”

“嗯。”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说：“灵儿、水杏都上学了，俺两个小弟也进学堂了，俺专帮着爹干活。”

“你爹？……”

“他是水上运输户，可有本事了，俺村就爹的船最大。”说着说着她的神情的些黯淡，“可就不让俺念书，说女娃念书是宋江找军师——吴用（无用）,后来经不住俺缠，说除非盐罐里生虫，才让俺和水杏、灵儿一齐念书。大哥哥，您说读书好吗？有那么多同学，读书难不难？”她托着下巴，出神地问。

“大哥哥，你说盐罐什么时候生虫，我都等了快两年了。”雪儿从座位下拿出个盐罐。

“永远不会。”我差点脱口而出。“会的，会的。”我鼻子一酸，我希望有个童话将这变为现实——盐罐里蠕动着几条小虫，可爱的小生灵。

“雪儿，你爹对你好吗？”我忍不住问。

雪儿却答非所问，出神地望着盐罐，一字一扬地说：“有一天，一个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