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从心里开始变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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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始终觉得，人的衰老和容貌无关，也并非是故作深沉。

我曾见过我父亲眼神清澈时的样子，生活对他来说充满了希望，即便那个时候他已经50多岁，岁月让他弯了些腰，可依旧精神矍铄。

然而在2016年以后，我就再也没敢看过他的眼睛。

会很心疼。

那两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奶奶病逝，突然就觉得父亲沉默了许多。

次年，伯父罹患癌症，弟弟也要张罗着结婚，诸多压力担在身上，好像人一下子就变苍老了。

至今我还记得，伯父离开我们那一天，父亲躲在棚子里哭得像个泪人的场景。

真是让人心碎。

思悼的时候，他跟他的哥哥说，哥，从今以后，我就是这个家里最年长的人了，你在的时候，我还总觉得有依有靠，什么事都可以跟你商量，现在就剩我自己了，好像人生突然就有了边缘。

亲属们劝父亲不要太伤心，身体要紧，父亲怜爱地看着我们这些孩子说，慢慢，我们就成为了你们的回忆，你们都要好好珍惜彼此。

弟弟婚后就搬出去住了，怕他和母亲太孤独，那年中秋，我早早地就回了老家。有一天夜里，我爬起来上厕所时，看见父亲披着上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夜空，嘴里叼着烟，也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那个背影，是那样的清瘦和孤单。原来，他真的老了，从心里开始，不再蓬勃朝气。

02

记得在《我的团长我的团》中，龙文章曾跟孟烦了说过，欲言国之老少，先言人之老少。

那是梁启超先生的《少年中国说》，贯穿了整部剧的灵魂，郝兽医也跟孟烦了说过，你才24岁啊，就跟人比谁更烂。

那是一代过早苍老的年轻人，如同小书虫的感慨：我们曾经是那样一个古老而又辉煌的民族，我们的祖先没有榜样，可走了整整五千年。可我却要读书才知道。不是从你身上看到的，也不是从我身上看到的，这就是问题。

而今，我们不用再过那样的苦日子了，如果懒一点，连吃饭都会有人给送到门口，用一部手机，就能搞定生活中大部分琐碎。

可我依旧不觉得，我们是年轻有活力的一代人，至少大部分人不是。

有些人才二十七八岁，就早早地写好了墓志铭。也有好多事，我们也是需要读了书才知道的。

当然，生活已经很艰难了，我们谁都没有那份闲情去操心这个世界，和整个人类，我们就这样老气横秋地活着，不轻易相信温柔、美好和善良这些字眼。

因为，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办公室里少不了勾心斗角，社会上经常尔虞我诈，就连朋友之间，更多的也是人走茶凉。

这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样子，可是面对这一切，我们谁都无能为力。对于个体而言，30年后我们再看现在的自己，其实也不会变化太多。

心早早地就老了，活着也只是靠时间而已。

03

一个人真正的活力，是心里始终有希望，不惧怕打击，不臣服于规则，能够有看穿生活的 通透与豁达。

不会在失恋后，就认为，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靠得住的；

不会在离婚后，就对所有幸福产生怀疑，缺乏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不会在看见世界的阴暗面后，就片面地认为，人心人性多是邪恶的。

不会让自己沉迷于物质，更不会让自己活得太安逸，二三十岁就无欲无求，漫看天边云卷云舒。

真正的年轻，是在遭受打击后，依然能保持对某些事物的热爱，相信人是温暖的，善良的。

真正的年轻，会永远在渴求知识，知道自己很渺小，要不断用书本、经历来武装自己，变得强大而知性。

真正的年轻，是心里不自卑，不懒惰，不随波逐流。那是一种灵魂上的高傲，是面对世俗不屈的气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