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侏儒山街

十月二日，秋雨绵绵，凉意浓浓。我们驾车出城往武汉西南行，只一小时便到了侏儒山街。

车入正街中心，一派热闹景象，店铺林立，市场繁华，车水马龙，摩肩接踵。见那些民众个个并不矮小，为何偏偏叫它侏儒山街甚至侏儒街呢？外地人不知，而本地人是晓得的，那是因为此地四周有山，山都太不高大，故而称其为侏儒山，且并无单独一座名曰侏儒的山，而是周围所有山之通称，譬如西北的军山、东南的东子山等，时间久了此地便有了侏儒山的地名。

几年前，我来过军山，那是从远处几乎望不见的小石坡或小石头岭，其上有花草树木，有采石场。因为这采石场，原本矮小的山被炸得千疮百孔，且召来了一辆辆大卡车，日夜不停地运石料，把乡间的小路碾压得破烂不堪、尘土飞扬。这几年，大变样了，山封了，路整修了......

我们穿过闹市，左转向西南方向走，顺着新崭崭的沿河路前进，很快便远离了喧嚣。到侏儒社区居委会门前，我们下车步行；行不多远右拐，便进入稻田地。

眼前是一大片金灿灿的广阔天地，让我们的视野与心胸一下子舒爽愉悦起来。旷野里弥散着清香的气息，是都市里难有的。稻田中的大多数都已收割，想必早进了谷仓。还有少许尚未收割，清晰地可见一串串稻穗垂着头，在静静等候农人的镰刀或收割机的轰响。田间的道上掉有谷粒，我想起“粒粒皆辛苦”的句子，我也想起“一粒米的故事”；千百年来，春种秋收，辛勤劳作，汗水与收获......。田间原本的泥巴路早已变成了平坦光洁的水泥路，不断有私家小轿车从我们身旁驶过，奔向或远或近的村子，不用说那里有亲人与佳肴在等候他们。再看空中，成群的大鸟在自由悠闲地飞翔，它们有长长宽宽的花尾巴，仿佛特种的孔雀在散播着吉祥，为这一方山水田地带来了灵性。我们也似快乐的鸟儿随心所欲，有人蹦跳有人高歌，这一刻最佳的歌曲或为《在希望的田野上》或为《我和我的祖国》......

离了稻田，继续沿着侏儒河北岸的路西行。路两侧几乎全是两层的楼房，宛若别墅，颇为洋气，很是漂亮。偶尔也发现了年代久远的房子，粉墙黛瓦，低矮沧桑，有着拱形的小门，屋顶青瓦上覆盖着一层青苔。我想这也许是侏儒山历史烟云甚至战火的遗物与见证。抗战时期，新四军在此附近曾发起过侏儒山战役，灭了不少日伪军。今日的安宁与幸福生活与当年的奋斗与牺牲是分不开的。我对脚下这片革命老区的土地产生了深深敬意。

路两旁有树木花草，河边以及河里的青草更加茂盛，有香蒲有菱角等；河里还有鱼虾，有人在撑伞垂钓。这里确是鱼米之乡。这个南方的乡村远强于西北，强在不缺水，强在四季有绿，也强在人气旺旺。上了年纪的人就住在路旁的房屋里，安祥平静自由随性；勤劳有兴致者还将房前屋后的空地里播种蔬菜瓜果，纯绿色无污染，不仅自己享受，还可馈赠武汉来的客人。武汉来的清洁用水也进入各家各户，不再饮用河里的水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在不大的平地处，居然安放了健身器械；在路旁空地处整齐摆放了分类垃圾桶......，乡村亦有了城市风格，引得我们啧啧称赞。再望河对岸远处，东子山更加郁郁葱葱......

有一家屋后长着两棵茂盛的桔子树，其上果实累累，好客的主人请我们品尝，果然甜香味美汁多；还有一户人家，房前一棵柿子树，正有一树黄澄澄的果子，特别诱人眼眸，远远地看去是一幅美美的画面......

2020年10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