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沦陷：生活中遇到不平的人和事，少说话直接打回去

遇到恶狗咬人就打过去，遇到垃圾人就怼回去，你又不是天使，干嘛那么善良。

随笔｜野草

我来自贫困阶级的最底层，我穷我丑因为我读过几年书，所以我就要忍受生活中所有的不爽。倘若我随意发脾气，别人就会说你跟他计较干嘛，你还年轻，你好歹也是读过书的，这是你的工作。难道，因为丑，因为穷，因为有素质所以就该承受这些屈辱，以此来突显自己和他们的不一样。

可我不甘心，旁人眼里天大的委屈算什么，好像我拿着几百个亿的年薪似的，就应该承受这一切。好多人劝我，要成熟要圆滑，但我偏不，今天，我就要说出来。不管有多少人喜欢，有多少人不喜欢，我不代表谁的立场，我只代表自己的经历。如果有正在遭受或是遭遇过类似的人，希望比我有本事的时候，记得替一株卑微的野草找回场子。

“有钱王八坐上席，无钱君子受鳖气。”我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我就是看不惯。在我们文明的社会里，还有一些老乌龟，老王八活着。

以前要是有人欺负我，侮辱我，我都会选择随他吧，忍了吧，算了吧，大不了以后我绕道走，不碰到他就行了。可后来，我明白了，人不逗狗，不代表狗不咬人。要知道，疯狗就是逮谁咬谁，谁敢说自己的生活中没遇到几只疯狗。

这类人最恶心，思想还禁锢在上个世纪，从来不看世界的变化，每天都在意淫。你和他说真心话，他不屑一顾，你和他讲道理，他冥顽不灵。明明就是自己的不对，还总是把气撒在别人身上。活了一辈子，一事无成，吃着以前的功劳簿，占着时代的荣光，总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把别人的付出说成是自己的功劳，好让别人恭维几句。

爱慕虚荣的人不可怕，爱占小便宜的人不可怕，阴险狡诈的人也不可怕，至少你知道他们的取向，能投其所好，也不至于关系太僵。最可怕的是，冥顽不灵，无所事事，病殃殃的样子还不要脸的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油盐不进，有儿女如同没儿女，嫌广场舞太low，稍微带脑子的又不懂，整天呆在家，什么时候都不会，就知道找茬，给别人找不自在。

这样的人多吗？不多。但往往就是这样的个体，一颗老鼠屎，搞坏一锅粥。群体虽然盲目，但好歹还有个方向，就害怕那种毫无征兆的变异个体，让人防不胜防。

别跟我谈素质，礼义廉耻我懂；别跟我讲道理，至少我从不会像疯狗一样无缘无故乱咬人；别跟我说这是你的工作，我的工作是从旁辅助，不是当你爹当你妈当你家保姆。所有没钱还想找舒服的人，都是在耍流氓。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了吗？给钱了吗？给钱随便你骂，没钱滚远点，别瞎逼逼，恶心谁。

前不久，有一个朋友的外公去世了，赶上疫情，就要推迟一个星期下葬，然后他就在下葬的前一天回去送老人。

葬礼结束了，这个朋友的老表，也就是他亲舅舅家儿子，管死去的老人叫爷爷，就在饭桌上发酒疯，指着朋友一家评论一通，说以后逢年过节来看看你的外婆，作为一个小辈，你爸妈我不敢要求他们什么，但你要来……反正就当着亲戚的面，各种评论！

朋友当时忍下来了，当朋友的父亲不同意，为了办这场丧事，自家作为女方家出钱出力，还在那里守了一个月，小到一块豆腐的钱都是自家出的，最后被一个小辈指着说，做人有问题。反观自己的儿子，被别人指着头说一通，居然忍下来，朋友的父亲表示不理解，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侵犯一个人的底线和原则了，出力不讨好，还被别人说成人品问题。朋友的父亲责怪自己的儿子，活的太窝囊，没有当场打回去……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要遇到这样的人和事又能怎么办。忍下来吧，不仅别人瞧不起，以后想起来还越想越生气，打回去吧，又是亲戚，总不能一辈子不见面，也不太现实。我听到最多的答案，就是劝人要如何如何善良，如何如何忍住，从来不问我们自己内心是怎么想的。

生活给我们的伤害，不是来自外在的一次沉痛的打击或是肉体的摧残，而是明明受害者是自己，最后先受到良心和道义谴责的反而正是这个受害者，最痛苦的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折磨，他会把一个正常的人逼疯。因为坏人的良心永远不会痛，更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不久前，我在公交车上遇到了一位老人，一位开车的师傅，因为车上没有座位，老人便骂起了司机，开车的师傅终于忍无可忍，与之发生了冲突。

交通工具的出现本是为人们提供便捷的，但随着人口的增加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前不久公交车上发生了这么一件事，老人上车的时候，发现车上没有座位了，这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或许是站着的人很多，也或许是工作一整天太累了，没有人给老人让座。

老人走到司机旁边，指着开车的师傅说：“你就不会像你们领导反映一下，多增加几辆车。”开车的师傅笑着说：“由于是下班高峰期，我们车站里所有能调度的车辆都出来了。”突然，老人破口大骂：“没车，你出来跑什么公交，真是给国家丢人。”

开车的师傅一向很热爱自己的工作，突然被人这么说，心里气不过就说：“你厉害，那你别来挤公交，自己去开车去啊。”老人吼道：“你这个服务有问题，我要投诉你，整得像我欠你钱似的。”

尊老爱幼，本是中华的传统美德，但就有那么一些人，喜欢倚老卖老。人们都是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了变老了。

另一个故事，也是真实发生的。我有一个朋友在一家医院上班，她们医院有一个女生，为人特别活泼开朗，可却在新婚的前几天因为抑郁症自杀了。

故事中的小丽（化名），在医院已经工作了五年了，从刚进来时候的非编制到如今的正式编制在职员工，中间吃的苦，受的罪，只有小丽自己心里清楚。小丽是一个阳光的女孩，从来不怨天尤人，只希望用自己的劳动和汗水给自己的父母和以后的孩子打下一片坚实的壁垒。

3年前的某一天，医院里来了一位奇怪的病人，陪同他来的除了自己的家人还有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后来，小丽才知道住进她们医院独立病房的这个病人是一位退伍的老人。小丽也没有多想，和往常照顾其他患者一样悉心照顾着这位先生，给他们打热水，买午饭，充话费等力所能及的小事。

这一天中午，医院里的病人特别多，正好护士长又休假了，小丽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在医院里忙到中午一点，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快两点钟的时候，医院里的患者少了许多，疲惫不堪的小丽趴在护士台上准备小憩一会。

这个时候，听到了楼上吵了起来，声音特别大，整栋楼的人都惊动了。小丽，立马赶上去，看到正是之前的那位退伍老人的家属在指着医护人员破口大骂，嚷嚷着要找领导。小丽，关心的上前准备询问事情的缘由，还没开口，迎接她的就是患者家属的耳光。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当天入住进来的病人太多，医护人员没有及时检查房间，患者家属也没有及时发现，导致老人的针水漏了大半瓶。患者家属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太太，抱怨医院里条件太差，没有之前住的医院的好，怀疑是医院里冷落了他们，床单也是一天换一次，各种理由一大堆，总之就是要找院长理论。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爱人是退伍老人，这是医院唯一一间特级病房，是当时院长特批的，就是考虑到老人的病情。但老太太根本不听别人怎么解释，就是没完没了。

直到后来，大家才知道，老人家之所以从其他医院转过来，就是因为脾气太差，天天打骂医护人员，说自己以前也是医生，是立过功的，那些药他不懂，老伴又经常刁难辱骂大家，根本不听你说什么。其他医院实在受不了，告诉老人去哪都是他们的自由，老人一生气才又换了一家医院，这样的场景已经发生很多次了。

因为老太太的吵闹，院长来了，第一时间通知了当班的护士长，因为护士长之前休假，本应该今天就来上班的，但告诉小丽先帮她顶几个小时，她临时有事。所以本该中午12点就可以下班的小丽，在医院待到了两点多，正好赶上了这件事。

接到院长的电话，护士长立马赶到医院，一通批评小丽，关于医用设备，床单缺货，护士长只字未提，因为拖拉迟迟未报。院长开始骂小丽给医院抹黑了，让小丽回家去吧，等待医院的处理结果。

失魂落魄，不明所以的小丽回家了。后来，在院长和护士长的推波助澜下，小丽被医院辞退了，还被罚了两个月工资。满含委屈的小丽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平日里工作兢兢业业，为医院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被炒鱿鱼了。一时想不通的小丽，选择吞安眠药自杀了，幸好男朋友发现及时，抢救过来了。

小丽的男朋友气不过，就找到医院，希望重新给一个说法，这样太不公平了。但医院的院长冷冷告诉他，要不因为你是小丽的男朋友，我早就叫门口保安把你送到派出去去了。小丽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半年以后，就在结婚的前几天夜晚，小丽割腕自杀了，原因是长时间压迫自己导致抑郁症……

世界是什么样子，不是童话，不是诗歌，而是我们看见的，此时此刻正在经历的最真实的样子。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培养一个孩子上大学要付出多少，其中的投入和辛酸或许只有为人父母才知道。等把孩子培养长大，出来找工作，各种求人，竞争，能找到一份工作有多么不容易。本来父母的初衷是让孩子做一个对社会和国家有贡献的人，可就是因为我们的生活中有这样的坏人存在，轻而易举的就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狗仗人势，他仗的是什么。他会自责吗，不会。他所仰仗的只不过是在一群有素质的人面前，耍流氓不要脸，想要不明事理的人同情罢了。所以，半路遇上事，千万别凑热闹，毕竟你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胡乱评论帮忙，就等于在间接犯罪。

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一份理解和包容，道德是用来约束自己的，而不是绑架他人的。如果我们多一点宽容和理解，很多事件也许就不会发生，服务行业里人真的不容易，作为有素质的一代人真的不要太过苛责。权利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而不是成为伤害别人利器。我相信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依然会变成美好的明天。

“底层沦陷”指的是：匮乏的资源、逼仄的生存空间会从根本上扭曲一个人的是非观和价值观。是非、伦理、价值都是要以尊严为支撑的。当尊严得不到维护时，沦陷甚至堕落的过程也就悄然开始了。在此背景下，弱者对弱者的伤害可能会达到一种残忍的地步。因为没有了尊严，也就意味着堕落没有了代价。

缺乏信仰，贫富差距加大，底层缺少上升空间，权利得不到保护，公平公正难以维护，积怨和不满没地方宣泄，这些都导致了社会的沦陷。底层的沦陷，是整个社会沦陷的一部分，不过底层的沦陷要比整个社会沦陷的速度更快，沦陷的程度更深，因为他们没有更多的资源来抵御这个沦陷的全过程。用孙先生的话说，那就是在困顿中堕落，自我验证“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才是最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