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絮语（诗体散文）

如今的温泉好像比较多

过去只知道临潼的华清池和蓝田的汤峪有

如今的油坊街西头就有温泉

我亲自在那洗过温泉澡

静等您来沐浴的汤峪温泉一角

听说张家斜的灞河对岸也有温泉

蓝田县城圆盘路正北走上一二里

就有温泉

我亲自在那洗过的

那温泉可能属于三里镇

而华胥的关庙小学（轩辕小学）附近

好像也有温泉

就我知道的竟然这么多

那些我不知道的还不知有多少

就说油坊街的温泉吧

不知道是私人的还是集体的甚或国家的

如果是私人的

那这个私人就一本万利地惠泽子孙后代了

你想谁家竟然能拥有一眼泉呢

而且竟然还是非常热的

不兑凉水那是绝对不敢洗的

有温泉的地方肯定就有澡堂子

这是自然而然的不用说的事情

这家私人肯定是在打吃水井的时候

打出来的温泉

他的前世肯定是给老天爷烧了碌碡粗的香了

我想这家的周围的邻居们

如果也在自己家院里打井

说不定也能开采出来温泉呢

但这事情弄的人多了

这温泉水是不是也就越来越小了

据说现在的蓝田汤峪温泉所在地

在唐朝的时候不管雪下的如何大

周围的雪有多么厚

而这个地方始终坐落不住雪

所以嘛有个老和尚就用拐杖使劲地蹲着这个地方说

这下边有温泉

济济一汤尽情沐浴

大家认为他说得有道理

就马上开挖

于是就发现了现在的我们看到的汤峪温泉

据说我们蓝田的汤峪温泉

比临潼的华清池的温泉温度还要高呢

上个世纪的蓝田汤峪温泉

没有人家临潼的华清池温泉名声大

因为唐明皇杨贵妃蒋介石等名人

都在那里洗过澡

不过新世纪以后

蓝田汤峪温泉的发展

可以说是迅猛异常

如今的汤峪温泉所在地的汤峪镇

其规模和繁华就像如今的蓝田县城一般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汤峪的一股滚烫的泉水

孕育繁衍了汤峪镇的富庶和繁华

如今的汤峪温泉早已面向世界走向未来

不用说

汤峪温泉的美名比之临潼的华清池温泉的美名

早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的祖母

在我大弟出生时还能勉强行走

父亲说她看到出生后的大弟后只说了一句话

比XX大

XX是我的名字

祖母的膝盖有严重的关节炎病

大概从1966年“文革”后下肢就彻底瘫痪了

一家伙就在窑井黑咕隆咚的土炕上

坐了睡了整整八年啊

每天通过窗户看着窑洞门口人们的出入

直到去世为止

每次说起此事

我就记起了李清照的词句

仿佛词人是专门给祖母写的

守着窗儿

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

到黄昏

点点滴滴

这次第

怎一个愁字了得

那年月

汤峪温泉的疗效就比较有名

村上的人们都劝祖母去汤峪温泉好好洗一洗

看是不是能洗好

在姑姑和家人的劝说下祖母去了

估计很有可能是父亲送去的

因为祖母是一双小脚

而且关节炎还爱犯

特别是天气不好时就疼得厉害

父亲送祖母从油坊街搭车到县城

然后倒车过南河桥过西河桥上原

……

汤峪温泉碧水湾

那年月的汤峪镇

和那年月的油坊街没有什么两样

简直简陋寒酸极了

父亲给祖母交了可能一周的房租

放好妈妈蒸的一大兜黑馍

给了祖母买白开水的钱

然后就依依不舍地回来了

那年月汤峪镇虽然有食堂

可是祖母是吃不起啊

她每天两头啃冷黑馍买白开水喝

中间一顿到食堂买一碗面汤泡冷黑馍吃

那年月我们这样的贫寒的农家

哪有钱让祖母吃住啊

汤峪温泉的水

那不是让你白洗啊

父亲送祖母到汤峪去是搭的车

一个人回来时是步行跋山涉水走回来的

从汤峪镇到我们家少说也60多里呢

父亲步行回家是插的斜（走捷径）

也就是放弃了走弓

而选择了走弦

这回来的路父亲没有走过

虽然不知道怎样走

但他大方向始终是正确的

再说他又多次礼貌而友好地询问当地的路人

所以也就从惠家斜灞河对岸的原棱上下来了

……

既可沐浴又可旅游的汤峪小镇

大概两三天之后

父亲就走他回来的路跋山涉水去给祖母送馍

从惠家斜的灞河北岸挽起裤腿过灞河

上到原顶然后向着东南的大方向

走弦不走弓地奋力前行

……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像太阳

……

不用说父亲回来时仍然坐的是11路公共车

又一个两三天之后

当祖母吃完父亲送的黑馍之后

姑姑就搭车把祖母接回来了

……

我不知道祖母在汤峪温泉洗的是不是桃花水

估计可能不是

因为当时的我们可能抢不上

也不知祖母这次洗的效果如何

反正大弟弟出生以后没有多长时间

祖母便彻底的不能行走而下肢瘫痪了

……

大弟是见过祖母的

可能还沐浴过祖母的疼爱

小弟是在祖母去世后才出生的

根本没有见过祖母

我工作后

大概是1985年前后吧

搭车第一次去汤峪镇

我与其说是去洗澡

不如说是去重走体会祖母父亲姑姑的汤峪之路

那时的汤峪镇还是像那时的油坊街一样

普通而平凡

不像现在这样富庶繁华

洗澡是每人一个小房子

至于是盆池还是淋浴

抑或盆池兼淋浴

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

只是感到那时还是集体的国家的

不像现在这样都让私人给承包了

那时那地

我想寻找祖母住过的吃过的洗过的地方

但已经根本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20年

早已物是人非了

不过

亲爱的祖母啊

我曾沿着您当年的路线

沐浴着您沐浴过的温泉水

在汤峪镇

把您的足迹

细细地

探寻

祖母不见今时水

今水曾经浴祖母

安息吧

敬爱的祖母

蓝田汤峪温泉小镇

202110水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