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看见梅花落

有一天，一株腊梅告诫我要不断走出自己的误区。从前我看到梅花已经枯萎了，但花朵还抱紧枝头，于是我以为梅花是不落的。

这天，我走到单位后院，突然看见满地的梅花，我发现自己又错了。是啊，如果旧花不落，来年的新花又如何爬上枝头。

我想过，那些枯黄的小圆球落在地上，一定有过碰碰碰的声响，砸在地上会不会有水滴石穿的疼痛，但是我浮躁的耳朵听不见。

还有，梅花朵朵离开枝头的时候一定有过撕裂的疼痛，也许它们知道，如果没有阵痛，怎么给单调的冬天点燃一片色彩。

环卫工人很有心，将坠地的花朵扫在一起，并保留几日，仿佛要给路人以缅怀往事的机会。我看见的是一粒粒低到尘埃的生命。

为了这份难得的牺牲，我想像能否做一次林黛玉，发表一次葬花吟的行为艺术。但是我终于没有走过去，我世俗的眼光决定不敢造次。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