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邑街道：沂蒙传奇“陈毅担架连”的诞生地 姜晓彬/图文

平邑陈毅担架连，不畏艰难去支前。

舍生忘死为革命，留下美名华夏传。

值此建党百周年，“平邑一区”寻队员。

当年“好汉”出哪里？平邑街道是根源。

题记：“我陈毅死在棺材里也忘不了山东人民对我们的支援，他们在战争中做出了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鲁南平邑一区担架队就是一例”——摘自陈毅同志在1959年青岛地方戏曲晋京汇报演出座谈会上的讲话。

“要是说起陈毅担架连来，咱们街道就是陈毅担架连的发源地，400多人的担架连，大部分都是现在平邑街道各个社区村的人，那个时候平邑一区就在咱街道城中社区附近的老板桥设立着，担架队员城中社区最多，40多人，高泉村的高启文是担架队长，庞居庄、毛家洼等方圆30多公里都有担架队员。”6月6日上午，革命先烈的后代，今年80多岁的平邑街道老干部卢现珍给笔者介绍说。

右一为卢现珍

在沂蒙山区平邑县，陈毅担架连的故事几乎家喻户晓，尤其是孟良崮战役，平邑县各个村庄几乎家家都把门板拆下来当担架，各个家庭都纳军鞋，压碾做军粮，才有了孟良崮战役的胜利。

“当时俺社区就有担架队员40多个，现在社区正在组织人员进行统计，整理每一个队员的资料，下一步要做一个陈毅担架队的历史展馆，更好地缅怀革命先烈，讲好红色故事，继承和传扬和优秀的革命传统。”在陈毅担架队员最多的城中社区采访时，该社区党总支书记兼社区居委会主任牛凤霞这样说。

蒙山巍巍，座座山头都深埋着先烈的铮铮铁骨；沂河滔滔，条条支流都诉说着军民的鱼水深情。为什么我们眼里总是满含热泪，因为对这片红色的土地爱得深沉，充满无限的敬仰与感动。

“鲁南平邑一区担架队”说的是哪里？其实就是说的平邑县平邑街道城中社区，现在的城中社区过去叫“平邑镇一村”。“1945年的时候，当时的平邑区委区政府就在俺村里驻扎着，管理着现在平邑县的好几百个村庄”。平邑街道城中社区老党员老干部贺贵安这样介绍说。

在城中社区原党总支书记贺贵安家里面，贺贵安拿出自己父亲贺洪太生前获得的那些奖状和证书，看着这些已经泛黄的纸张，笔者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仿佛看到了我们沂蒙山儿女冒着枪林弹雨向前冲杀的情景，30多年的采访生涯，让笔者在平邑县的500多个行政村和自然村里面，到处都可以看到这些革命遗物，平邑县这个革命老区，村村都有革命故事，处处都有烈士们的鲜血，每一次的触及，都让笔者热泪盈眶，打湿了纸张，“淮海战役是山东人民用小车推出来的。”“我陈毅死在棺材里也忘不了山东人民对我们的支援……”谈起解放战争中山东人民在支援前线时做出的贡献，不得不提及陈毅元帅给出的这个评价。

蒙山巍巍铭刻历史，浚河滔滔赞颂英豪。耳畔的枪炮轰鸣声已幻化为遥远的记忆，时光流逝间，不少平邑担架队英雄的惊天地、泣鬼神之举已鲜为人知。可忘记历史意味着背叛，过去笔者多次采访试图更深地更多的去了解那段历史，了解英勇的平邑人民为全中国的解放事业做出的巨大贡献与牺牲，但是往事如烟，很多的历史难以复原，只能留下深深地遗憾，凭借着一次次的采访写一下大概。 抗日战争结束后，蒋介石背信弃义的撕毁和平协议，发动内战。1946年8月，国民党军队开始向鲁南解放区进攻，为适应革命需要，一支由354人组成的平邑一区担架队组建完毕。

平邑担架队跟随华东野战军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作出了巨大贡献。在鲁南战役最紧张的时候，队员们从兰陵前线抢救伤员三天两夜未合眼，两天只吃了两顿饭，出色地完成了任务。莱芜战役时，他们从自己的家门口平邑镇经过，全体队员竟没有一人离队进入家门。在莱芜战役中，他们除了完成转运伤员的任务外，还俘虏了敌人215人。为此，这支担架队荣获了“陈毅担架队”的称号，荣立了集体大功。后来，这批担架队员又参加过10多次战役，有的队员跨过鲁冀苏豫皖5省，行程达4800多公里。所作所为，令人不禁心生暖意，敬佩与感恩模糊了眼帘！"我自己的父亲就是从参加担架队以后参军的"。贺贵安这样说。

“老蒋快打过来了，区里要组织担架队上前线，你去吗？”1946年9月的一天，平邑一村(现在为平邑县城中社区)的男青年们见面后都这样相互询问着。原本想，打跑了鬼子，这下可以安心过日子了，可就在日本投降后不久，蒋介石又挑起了全面内战。1946年8月，国民党军队开始向鲁南解放区进攻。“国民党军队打过来，那些外逃的地主们就会跑回来，抢我们刚刚到手的土地啊。”于是，村里的许多青年决定报名参加担架队。

时年20岁的王立法，立即报名参加。“当时村长不想让我去，因为我是村里的民兵队长，很多事还需要我，再就是家里老人也没人照顾……”2011年的6月11日早上，笔者采访王立法老人回忆起自己当时报名时的想法，时年85岁的老人说“当时没什么可想的，抬起担架就上前线啊”。

2011年的6月11日，采访平邑街道城中社区陈毅担架队队员王立法

“当年，军队上发了很多证书，后来住的房子在一次大雨中塌了，证书全烂了。有些奖章觉着没用，也让孩子给当废品买了。” 虽然没能享受到什么特殊待遇，但老人依然很满足，他经常和自己的孙子说，“我现在吃的很多东西，你老爷爷(曾祖父)见都没见过，我很满足。”

和王立法相比，原担架队队员———平邑高泉庄的高启文则是远近闻名的担架英雄。但老英雄1972年就病逝了，年仅57岁。“当时父亲也是义无反顾，抬起担架就上了前线。”说起自己父亲的支前事迹，和共和国同龄的高开芹老人连忙翻出了许多珍藏着的材料，“父亲一生参加过鲁南战役、莱芜战役、孟良崮战役、淮海战役等许多战役，多次被评为一等担架英雄、担架模范。他当年用过的东西、照片，在孟良崮战役纪念馆、徐州淮海战役纪念馆等很多地方都有呢。”

2011年6月，笔者采访平邑镇高泉村高启文的老伴孙一连及其家人时的情景。

由于各村青年报名积极，在很短的时间内，平邑一区就组织起了68副担架，354人。区里对担架队进行了严密编组，一副担架5个人，有一个民兵担任警卫，负责照顾伤员。然后3副担架编一个班，3个班编为一个分队，3个分队编为一个中队。最后，整个担架队共被编为了几个中队，奔赴前线。

用茶缸给伤员 接小便

鲁南战役一打响，担架队便接到了在后方转运伤员的任务。“共产党对老百姓很照顾，一般不让担架队到一线抬伤员，大部分都在二线等着。”王立法老人介绍说，最累时担架队连续两天转运伤员4次，累计行程500余里。

“路长无轻担，何况是抬着伤员啊。”让王立法老人记忆深刻的是，在转运伤员的过程中，担架队员有一天半没顾上吃一口饭，“一队人，就喝了9锅白开水。”虽然顾不得吃饭，但队员们个个情绪高昂。老人介绍说，路上队员们相互鼓励：“上前线就不能怕饿肚子。”“没有三天的饿肚子，不能当穷人，更不能当担架队员。”

在转运伤员过程中，队员们像对待亲人一样照顾伤员。高开芹老人向记者讲述了一个关于他父亲用茶缸为伤员接小便的事。当时，高启文抬的伤员身体多处重伤，他和另几个队员帮助伤员翻了个身，发现伤员要小便，为了减轻伤员的痛苦，他连忙解下系在腰带上的茶缸子为伤员接尿。“那个缸子本来一直在家保留着，我十来岁的时候，有博物馆的人来，赠给他们了，听说现存在北京的博物馆里。”其实，在担架队里还有许多队员用自己的饭碗、帽子甚至是手为伤员接大小便。

队员们不仅像照顾亲人一样照顾伤员，有的时候他们还要用生命去救护伤员。在傅山口战斗中，为了抢救伤员，时任担架队二中队队长的高启文就差点献出自己的生命。鲁南战役打响后的第八天，担架队又跟随部队到了兰陵西北傅山口附近的战场。

按照任务部署，高启文带领的二中队负责火线抢救。一到战场，他就仔细观察了地形，然后把8副担架、42名队员，分别安置在山坡的沟边、坝子根、坟堆旁等便于隐蔽的地方，自己则带领一副担架隐蔽在最前沿的石棚下。

“轰轰……”随着敌军炮火的轰击，战斗打响了。“做好抢救准备！”高启文对身旁的一位队员说。话音刚落，他就发现一名战士中弹倒下，吃力地向附近一个瓜棚子爬去。可敌人并不罢休，机枪不断向伤员那儿射去。高启文对大伙说：“我上去把他背下来，你们做好转送的准备。”说完，他就向伤员冲去。敌人加强了火力封锁，子弹嗖嗖响着从他头上掠过。一颗炮弹落在他附近爆炸了，高启文额头被炮弹击起的乱石砸出了血，他忍着疼痛，爬到伤员身边，背起伤员顺着地堰下坡往回送……

“小时候，每当问起父亲额头上的伤疤时，父亲都会给我们讲这段故事。”在农村习惯了高声说话的高开芹，谈起此事也变得柔声细语起来，“其实担架队的队员们个个都像父亲一样舍生忘死。和牺牲了的英雄们比，我父亲是幸运的。”

据统计，平邑一区担架队在抢救伤员过程中，共有49名队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区里要组织担架队上前线，你去吗？”1946年9月的一天，平邑一村(现在为平邑县城中社区)的男青年们见面后都这样相互询问着。

1947年春季，孟良崮战疫一触即发之时，还是青年的贺洪太听说村里要组织民工给 孟良崮战役前线运送军粮和救治伤员，他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了支援前线的队伍。由于各村青年报名积极，在很短的时间内，平邑一区就组织起了68副担架，354人。区里对担架队进行了严密编组，一副担架5个人，有一个民兵担任警卫，负责照顾伤员。然后3副担架编一个班，3个班编为一个分队，3个分队编为一个中队。最后，整个担架队共被编为了几个中队，奔赴前线。

“后方多生产，前方打胜仗。”念着这样的口号，留守后方的老百姓春种秋收，织布做鞋，日夜劳作，把收获的新粮、手打的草鞋，一担担、一双双送给战火中厮杀的前线战士。

年轻的壮小伙儿纷纷参军，父送子，妻送郎，兄弟争相上战场，成了处处可见的感人场景。“我们村子里成立担架队以后，整个村里的房屋都是没有大门的，所有的门板都被自己拆下来，经过改造后，变成了一幅幅简易担架。”贺桂安说，战役一打响，担架队便接到了在后方转运伤员的任务。

“共产党对老百姓很照顾，一般不让担架队到一线抬伤员，大部分都在二线等着。”贺桂安介绍说，最累时担架队连续两天转运伤员，累计行程500余里。每天不分昼夜奔走，每个人都困得一头扎在壕沟里，起来继续走。

“路长无轻担，何况是抬着伤员啊。”贺桂安说，他的父亲在转运伤员的过程中，担架队员有一天半没顾上吃一口饭，“一队人，就喝了9锅白开水。”虽然顾不得吃饭，但队员们个个情绪高昂。

用茶缸给伤员 接小便

和贺洪太相比，原担架队队员、平邑高泉庄的高启文则是远近闻名的担架英雄。但老英雄1972年就病逝了，年仅57岁。

“当时父亲也是义无反顾，抬起自制的担架就上了前线。”说起自己父亲的支前事迹，高开芹老人翻出了许多珍藏着的材料，“父亲一生参加过鲁南战役、莱芜战役、孟良崮战役、淮海战役等许多战役，多次被评为一等担架英雄、担架模范以及特等功。他当年用过的东西、照片，在孟良崮战役纪念馆、 徐州淮海战役纪念馆等很多地方都有呢。”

在转运伤员过程中，队员们像对待亲人一样照顾伤员。高开芹老人向记者讲述了一个关于他父亲用茶缸为伤员接小便的事。当时，高启文抬的伤员身体多处重伤，他和另几个队员帮助伤员翻了个身，发现伤员要小便，为了减轻伤员的痛苦，他连忙解下系在腰带上的茶缸子为伤员接尿。

“那个缸子本来一直在家保留着，我十来岁的时候，有博物馆的人来，赠给他们了，听说现存在北京的博物馆里。”其实，在担架队里还有许多队员用自己的饭碗、帽子甚至是手为伤员接大小便。

队员们不仅照顾伤员，有时候他们还要用生命去救护伤员。鲁南战役打响后的第八天，担架队又跟随部队到了 兰陵西北傅山口附近的战场。

按照任务部署，高启文带领的二中队负责火线抢救。一到战场，他就仔细观察了地形，然后把8副担架、42名队员，分别安置在山坡的沟边、坝子根、坟堆旁等便于隐蔽的地方，自己则带领一副担架隐蔽在最前沿的石棚下。

“轰轰……”随着敌军炮火的轰击，战斗打响了。“做好抢救准备！”高启文对身旁的一位队员说。话音刚落，他就发现一名战士中弹倒下，吃力地向附近一个瓜棚子爬去。可敌人并不罢休，机枪不断向伤员那儿射去。高启文对大伙说：“我上去把他背下来，你们做好转送的准备。”说完，他就向伤员冲去。敌人加强了火力封锁，子弹嗖嗖响着从他头上掠过。一颗炮弹落在他附近爆炸了，高启文额头被炮弹击起的乱石砸出了血，他忍着疼痛，爬到伤员身边，背起伤员顺着地堰下坡往回送……

“小时候，每当问起父亲额头上的伤疤时，父亲都会给我们讲这段故事。”在农村习惯了高声说话的高开芹，谈起此事也变得柔声细语起来，“其实担架队的队员们个个都像父亲一样舍生忘死。和牺牲了的英雄们比，我父亲是幸运的。”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现在的好日子”

据统计，平邑一区担架队在抢救伤员过程中，共有49名队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由于担架队的出色表现，在战役结束后的总评大会上，平邑一区担架队荣获“陈毅担架队”的光荣称号。

十多年后，陈毅元帅依然念念不忘山东人民的支持，在1959年青岛地方戏曲晋京汇报演出座谈会上，他说，“我陈毅死在棺材里也忘不了山东人民对我们的支援。他们在战斗中做出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鲁南平邑一区担架队就是一个范例……”

到淮海战役前，各地又都组成了支前常备担架营、常备运输营、子弟兵团，协助主力部队打仗。淮海战役时，平邑担架队还曾作为子弟兵团成员参加了战斗。

其实，除了担架队，沂蒙人民的支前组织可以说是男女老少齐上阵。“做鞋、磨面、碾米……”高启文的老伴孙一连，虽然因为患病有些神志不清，但提起当年支前的事，还是有些断断续续的记忆。

“没有共产党，咱有今天吗？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高开芹说，在众多百姓心中，支前是自己的事情，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最后一把米，送去做军粮，最后一尺布，用来做军装，最后一床被，盖在担架上……这是他们的真实写照，也是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

穿越炮火纷飞的岁月，时光又即将来到2021年的7月，7月是一个火红色的月份，今年的7月更是不寻常的7月，到今年的7月1日，是我们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周年的日子。回想起我们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坎坎坷坷，我们无不感觉到是中国共产党救了中国，是中国共产党改变了华夏民族的命运，是中国共产党让我们亿万人民过上了幸福生活，让我们能够骄傲的傲立于世界的东方。抚今追昔，谨以此文来纪念那些远去的陈毅担架连的队员们。

莲花山社区居民、陈毅担架队队员金颜元

“这朵大红花是红又红，启文哥他前线立大功。救护伤员如兄弟呀，英雄名字传华东....”在临沂电视台《红色沂蒙365》栏目中，平邑街道莲花山社区居民、陈毅担架队队员金颜元唱起了《陈毅担架队之歌》，他用平邑土腔唱得抑扬顿挫，婉转沧桑，那声音久久的在我的耳畔回荡。

平邑县作家协会出品 撰稿配图：姜晓彬